正文 第二卷 324 腰間的手 文 / 溢美
斯伯傑斯從外面回來，這幾日他消瘦了好多，他不說，別人也很難猜透他的心思。
一進空間城堡就看到了，神情落寞的傑克，他的腳步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又快步走向他。
傑克正在回憶往事，突然間覺得他活到現在最快樂的事情，就是那段放學送喬小凡回家的時光。
只可惜，時光荏苒，一去不回。
「在想什麼呢？」
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愣了一下，一隻手下意識的摸在了腿上的匕首上。
當他看到斯伯傑斯那雙關切的眼神時，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習慣了！」
斯伯傑斯看到了他手的動作，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發現了，不知道他在峽谷下面經歷了什麼，只是覺得他整個人神經時刻都緊繃著。
「走，喝一杯！我請你！」
斯伯傑斯說著走向了旁邊的酒吧，這酒吧就是從外面搬進來的小酒吧，酒吧老闆還是那個十幾歲的孩子。
他的生意最近一直都不好，因為大家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換酒喝了。
看著斯伯傑斯進門，他抬手招呼了一下，「稀客啊，這是不是預示著我的生意又要好起來了。」
小老闆笑呵呵地說著，拿出了一個酒杯，然後眼睛一瞥，斯伯傑斯的身後，他後面又進來一個人，他隨手又從櫃檯上取下一隻酒杯。
「來點兒什麼酒？」
他不等斯伯傑斯回答，手已經伸到一瓶已經開過的酒上了，以前斯伯傑斯來，每次都喝同樣的。
那瓶酒開了就給他放著了。
「你知道！」
斯伯傑斯笑著說，每次他們兩人的對話，幾乎都是這樣。
小老闆是個有心人，總是會記住各種顧客的需求。
「傑克你也來喝酒？」
小老闆和傑克已經很熟了，他們兩個人講話更隨便些。
傑克朝吧檯一坐，看了他一眼，「看來我真不像是喝的起酒的人。不過今天有人請客了，你就儘管上酒吧。反正我跑了，不是還有他嘛。」他說著看了斯伯傑斯一眼。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個時候還能夠無緣無故請他喝酒，一定是有求於他，所以他也就喝的心安理得，因為知道自己喝了這酒還是要幫他辦事兒的。
兩杯酒擺在面前，他們一人一杯，小老闆將剩下的酒乾脆就拿出來。放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兩個平日裡不常在一起的人。今天在一起喝酒，一定有事兒要談，所以他要撤了。
「就勞煩兩位自己動手了，幫我看著店。我去後面一下，整理一下庫存。」
說著他閃進了酒吧後面那扇門。
斯伯傑斯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下，這個孩子可惜太小，可惜只是個人類。
不然他這麼聰明機智，一定可以給他幫上大忙的。
「說吧，有什麼事兒？」
傑克喝了一口酒，不想等著斯伯傑斯開口，他知道求別人辦事兒。嘴巴不是那麼好張的。
既然他也打算幫他了，就替他化解了這個尷尬。
斯伯傑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十分有感觸的拍了拍傑克的肩膀，「果然爽快，是兄弟。」
「是不是兄弟。現在說還太早了，說來聽聽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只要不是背著小凡偷偷去魔窟就行。」
雖然跟小凡有了點兒矛盾，但是他還是不想讓小凡替他擔心，在找到恬夢之前，他不想死。
有了牽掛的人，他不想死。
斯伯傑斯突然沉默了起來，他半響沒說話，因為他不知道這樣還該怎麼開口。
羽衣的婚事將近，他的恨意加濃，他知道衛龍不會背叛他。但是一旦他的女兒和羽衣成親，成了王室的一份子。
他很難保證，在權利的引誘下，日久天長，衛龍會不會變心。
「怎麼？難道與魔窟有關！」
斯伯傑斯不說話，傑克隱約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他心裡多少有些矛盾。
因為不想看著請他喝酒的人如此為難，也不想為了這件事兒，自己去了魔窟讓小凡擔心，更不想沒有把握的丟掉性命。
「你知道我是個普通人，即使僥倖在懸崖下活下來，那也僅僅是僥倖。」傑克盯著手中的半杯酒，酒色澄清透明，透過酒杯都可以看到他的手指。
「魔窟不是我這種人可以去的地方，幾次去，幾次都是死裡逃生。而且我也不想隱瞞你，我喜歡小凡，想要給她安全感。但是我們之間還有條鴻溝，我想先消除鴻溝，不想什麼都沒有做就死去，這將是我人生的遺憾。」
傑克這等於委婉的拒絕了斯伯傑斯，反正這次他下定決心了。
斯伯傑斯沒再說話，傑克喝完那杯酒，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說了聲，「謝謝！」
從酒吧出來，看到剛才那些玩球兒的小孩子已經離開了，大廳恢復了安靜。
莫羅正對他招手，他作為邪魔的一份子，沒有少為城堡出力，這飯堂都是那些單身人吃飯的地方。
因為他們或失去了妻子，或是去了家人，只剩一個人，卻又必須活下去。
在家裡自己一個人做飯，難免孤單。
飯堂便成了那些人吃飯的地方。
「傑克，吃飯了嗎？到我家吃吧。」
莫羅還是那樣的熱情好客，只是他不知道，他家的困境，傑克和小凡知道的比他自己還清楚。
家裡又添了個孩子，多了一張嘴，分發的那點兒物資，省著吃都不夠。
「不用了，我今天有點兒累，先回去了。」
傑克說完上了電梯，莫羅站在那裡圍著寬大的圍裙，看著傑克離去，他似乎感受到了傑克的不開心，但是他卻不知道那是為什麼。
「算了，看起來又和小凡吵架了。」他搖晃著他的小腦袋，十分不理解的。自言自語著，「這些年輕人，多好的時光都用來吵架了，現在我好羨慕，可是卻只能在家給孩子洗尿布了。」
說完他搖著頭，進了飯堂，開始清理衛生。
斯伯傑斯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大廳的人更少了，他剛才跟小老闆交談了一下，發現他真的是個不簡單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太過聰明。讓他有些害怕。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開始換裝。今天他必須親自回去一趟，他的魔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暴露。
但是他也絕對不允許衛龍的女兒嫁給羽衣。
當他一切都武裝完畢，準備離開的時候，魔窟城堡的電波又突然傳了進來。
「你說羽衣反對這樁婚事。不同意結婚嗎？」
斯伯傑斯眉頭一皺，羽衣這耍的是哪出，難道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拉攏衛龍的嗎？
如果衛龍真的投靠他，他或許這輩子都別想回魔窟了。
這樣的事情，羽衣會神經大條，忽略了？
對方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而且將魔窟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能夠將絲蘭弄出魔窟嗎？」
斯伯傑斯萬萬沒想到，絲蘭竟然會對她爸爸的手下產生感情，但是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不得不嫁給羽衣。
或許這個時候勸她跟她愛的人離開。也不失是一種辦法，不過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做了，就不能夠回頭了。
衛龍也該從城堡撤出來，那麼他在城堡中的力量又薄弱了。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他又擔心衛龍留在羽衣身邊。萬一背叛，那將是助紂為虐，給自己埋下了隱患。
「我不能！」
對方小聲說道。
「為什麼不能？因為衛龍嗎？如果他們撤不出來，有些犧牲是難免的。」斯伯傑斯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是為了報仇，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他都不會允許絲蘭嫁給羽衣。
「不是，是絲蘭自己不離開。這個女孩很特別，她雖然愛著小伍，但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她願意放棄愛情。」
對方小聲說了一句，「我這邊不安全，日後聯絡。」
「可是……」
「……」
對方已經單方面終止了通話，看來魔窟那邊的眼線真的不少。
如果絲蘭自己不離開，他這次就算是去了，也是白去，說不定會因此暴露，被擒住也說不定。
斯伯傑斯癱軟了一般，倒在沙發上，面如土灰色，兩眼呆滯。
喬小凡來到傑克的房間門口，聽了爸爸的話，她想了好久，覺得是她做的過分了。
想要找傑克跟他道歉，畢竟她心裡也還是有他的。
但是她在他家的門口徘徊了好久，始終沒有勇氣按下門鈴。
靠在他家門口的牆壁上，看著空曠的大廳。
這樣的居住模式，如果不是邪魔入侵，可能幾百年，幾千年他們都不會實現。
因為大家都喜歡各自的獨立空間，有些人喜歡住別墅，有些人喜歡住公寓。就是沒有人喜歡住這樣的城堡。
因為外界的城堡，比空間城堡要不安全的多，地震，颱風這些自然災害，隨便哪一樣都可以讓原本好好的建築，一夜之間變成廢墟。
而空間城堡永遠不會出現那種情況，而且還將人們聚集在了一起。
只不過這樣又利也有弊。
不同階層的人在這一刻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在逃命，沒有什麼尊卑之分。
有些人的不liang習慣，也難免會延續，就像那些賭徒，酒鬼一樣，即使活下來，原來的惡習，也不是一天就能夠改掉的。
喬小凡正為難著要不要開門，突然覺得腰間多了一雙手，那雙手在她的腰上一捏，嚇的她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躲到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