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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253 慶典 文 / 溢美

    濃霧繚繞的魔窟,破天荒第一次竟然可以如此的喧囂,牛頭馬面的魔怪們,在舉杯暢飲,他們等待著聖恩的到來,等待著那些被關在水牢中的死囚們,特赦釋放。

    食屍怪們在空中飛舞,盤旋,發出淒厲的叫聲,似乎覺得它們的食物就要被搶走了,憤怒,無奈只能在空中看著,那些舉杯歡騰的邪魔。

    吱娜端著高腳酒杯,身著艷麗的長裙,長長的頭髮上,別滿了無數的珍寶。雖然珍寶在這裡已經算不上什麼,但是她卻仍是喜歡,只為滿足她那顆虛榮心。

    她一雙眼睛四處打量著,看著群魔共舞,說不出的快樂。

    那一對鴿子蛋大的寶石,被鑲嵌在王子的王冠和未來王妃的王冠上,沒想到衛龍送上的這對寶石,竟然有一粒又落在了女兒的身上。

    羽衣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那笑容機會要將所有的女人都迷倒,看著他的微笑,如沐春風的舒爽。

    金色的長袍上繡著張牙舞爪的蠍子圖案,他手上戴著金光閃閃的寶石戒指,叫上踏的鞋子也一樣的與眾不同。

    吱娜看到他的出現,臉上不禁揚起了得意的笑容,再怎麼抗爭,最後不還是要聽從她的安排,也就是說,日後他做了這個王,也還是要聽她的。

    為他安排這場婚禮,就是這一個目的。

    羽衣遠遠的朝她點了點頭,也算是禮貌性的打過招呼了。

    伯格諾爾跟在羽衣的身邊,神情緊張一刻都不敢放鬆,既然有了第一次,他擔心會有第二次,如果說讓他再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他真是下不了手了。

    他小心翼翼。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謹慎的跟在羽衣的身邊。

    羽衣並沒有見過衛龍的女兒,只因為衛龍太過於低調了。或許因為斯伯傑斯離開城堡的時候,他殺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擔心受到牽連,所以將自己的家人保護的很好。

    他只是知道他有兒子有女兒,但是不知道他們長的是什麼樣子,之前從來不會有人去在意他們,不是王室,所有人都是他的傭人,他有什麼好好奇的。

    可是現在滿座賓客都已經到來。他卻不自覺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王妃是個什麼模樣,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要殺了她呢。

    到時候這個宴會將會成什麼樣子,想著母親到時候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就打心裡歡喜。

    絲蘭來到王宮後。身邊的侍女一步都沒有離開,她聽從衛龍的命令,無論發生什麼事兒,都要陪在絲蘭身邊。

    「小姐,你看。那就是王子。」

    她眼尖遠遠就看到了羽衣,那個擁有絕美容顏的男人,也將她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了,甚至動搖了她的芳心。

    天下的女子見了他,沒有誰不被他吸引的。那就是他獨特的魅力。

    絲蘭原本垂著眼眸,都不去想那些事情,原本就將今晚當做最後一夜來度過的,嫁給個什麼樣子的男人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即使是嫁了一頭豬她都認命了。

    當她抬起頭,目光朝羽衣那邊看去的時候,羽衣也正在人群中尋找他未來王妃的影子。

    四目交接,剎那間時間彷彿也停頓了,絲蘭只覺得她好像看到了天使,那麼絕美的容顏,怎麼會是在魔窟中的王子呢?

    傳說中的王子,是那麼的慘無人道,慘絕人寰,殺人如麻的惡魔,可是現在她眼前的那個男子,竟長著一副天使般的容顏,臉上的笑容似乎都可以讓人起死回生。

    那麼俊美的人,怎麼會是惡魔?

    那是她看到羽衣的第一反應,當她跟他的目光接觸時,因為被他俊美容顏吸引,竟然都沒有那麼害怕,現在當她意識到他正微笑這盯著她的時候,不由得心慌的垂下了頭。

    心突突跳動的如同是懷裡揣著一隻兔子。

    看著她慌亂的眼神,看著她驚恐不安的模樣,羽衣竟然笑了,那一刻他突然改變了注意,對方竟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這下有的玩了。

    他臉上的笑容越詭異,在旁邊仔細觀察他神情的伯格諾爾就越提心吊膽,羽衣實在是太讓人摸不著套路了,他不高興臉上掛著笑容,高興臉上也還是掛著笑容,他要殺人,臉上還是笑容。

    這讓伯格諾爾如坐針氈般的難受。

    烏龜怪看到了羽衣出現,他作為晚上的主持慶典的人,當然要看著吱娜的眼色行事,他走到吱娜身邊看了她一眼,就是詢問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台下的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在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吱娜點點頭,跟著他走上了台中央。

    「我們有請王子,王妃上台。」

    絲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兩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子扶上台了,她有些緊張有些害怕,顫抖著身子,朝台下看著,她希望看到父母,看到小伍,但是卻又害怕看到小伍。

    她一雙驚恐的眼睛就那樣在茫茫人群中搜索著,可是一邊,一片,一排都看過去了就是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她的手緊緊的扣著裙子,憋住眼淚,臉上盡量保持著微笑。

    母親告訴她,無論何時,都要微笑著面對,現在,將是她人生的重大轉折,無論多麼苦,她都要微笑著面對。

    羽衣笑盈盈地站在烏龜怪的另一邊,抬眼還朝絲蘭那邊掃了一眼,眼眸中儘是戲謔的笑容。

    「我告訴你,你可別想再耍什麼花招。」

    吱娜小聲在他身邊提醒道,口中的話如此的嚴肅,可是臉上卻也還是掛著笑容。

    羽衣依然微笑著,小聲回應道,「當然,這麼漂亮,這麼年輕的王妃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做什麼。母親你就放心好了。」

    「那最好。」

    絲蘭的父母並不是沒有來,而是被攔在了門外,就連衛龍都不可以進去。這是吱娜的命令,不是羽衣的,她只不過是擔心羽衣在慶典舉行的時候,就把絲蘭個殺了,如果這一幕被衛龍看見的話,她很擔心會激怒他,與他們作對。

    小伍握著拳頭站在門外,「將軍,他們太過分了。」

    想起自己對絲蘭的承諾,無論如何都會陪著她,可是現在卻連她的訂婚典禮現場都不能進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在魔窟,沒有權利,就只是一坨屎,甚至沒有人願意踩上一腳。

    「算了,我再問問。」從來沒有人將王妃的父母阻止在門外,不讓他們參加慶典的,吱娜的做法讓衛龍深感不安。

    就在這時,從裡面出來一個穿著白紗的侍女,看見衛龍後,她輕輕鞠了一躬,「王妃有請。」

    原來吱娜見羽衣沒有在台上做小動作的心思,也就漸漸的放鬆了警惕,派人將衛龍他們放進來了。

    這時候的慶典已經舉行一半了,羽衣此刻正在烏龜魔怪的引領下,走到絲蘭的身邊,替她將王冠戴上,然後拉著她的手,在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感受到絲蘭的小手,顫抖不安,甚至後縮了一下,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心中念叨,「好玩。」

    女孩們見了他只有高興,竟然還有人如此的怕他,這還是第一次。

    沙若混在人群中,黑色的面紗遮著臉,臉上竟然不自覺的流下了兩行清淚。原本她以為這個王妃的位置是她的,就算是羽衣再怎麼跟她慪氣,這個位置也一定是她的。

    可是現在他竟然對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如此的溫柔,溫順。

    「原來他的心裡真的沒有我了。」她喃喃的說了一句,一杯酒猛的灌了下去。

    「我為什麼會難過,為什麼會難受,真是因為王妃不是我嗎?我不喜歡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為什麼還會如此的難過,為什麼如此在乎他的選擇。」

    她端著一杯酒靠在角落的牆壁上,從喧鬧的人群中退了出來,彷彿與這個氛圍格格不入。

    她以為自己不會愛上羽衣的,她以為羽衣愛著她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她以為她的心裡就只有王妃的位子,還有第一巫女的位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即使做不了王妃,不是還有第一女巫的位子嗎?可是……可是她的心為什麼覺得這麼痛,通到無法呼吸。

    看著他牽著絲蘭的手,輕輕一吻,是那樣的溫柔,她的心竟像是空了,被什麼掏空了一般。

    小伍他們被安排在了貴賓的位子,又專門的侍女伺候著,衛龍和老婆看到了女兒安然無恙,看到了那個殺人無數的惡魔,為她的女兒將王冠戴上,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有了一點兒安慰。

    可是他們誰的心都不曾放下,羽衣行事作風,本來就沒有規矩可言,誰都不知道危險什麼時候會來臨。

    最難過的恐怕還是小伍了,他不是傻瓜,絲蘭的心意他不是不懂,不是不知,只是以前的時候,他真的只能將她當妹妹來看待,可是當她緊緊抱著他的時候,他似乎才明白到她的真心。

    只不過這一刻,他就算是明白了又有什麼意義,只是看著她成為了別人的新娘,看著她被那個風情萬種,卻又暴虐無償的男人擁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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