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2 誰為誰的心等待? 文 / 溢美
兩個幽靈侍女識趣地離開,碩大的房間裡,就只剩下羽衣和沙若。
紫紅色的床帳垂落在床邊,厚厚的窗簾已經合上,房間裡微弱的燈光,照在地上的厚厚毯子上,紫藍色的花朵,變了顏色,彷彿正在靜靜的綻放。
巫女們製作的香氛在空氣中瀰漫,一股神秘的氣息籠罩著整個房間。
沙若已經將整碗湯餵給了羽衣喝下,長長的裙擺攤在地攤上,她依偎在床邊,豐滿的上圍依靠在羽衣的胸前。
一雙手如蛇一般,在他的胸前滑動,從上而下滑至腰間。
「把你的手拿開!」
冰冷的聲音讓那隻手,不由得頓了一下,由下往上又滑至胸前。
嫵媚的紅唇輕啟,一聲銀鈴般的小聲就在空氣中飄蕩起來,「怎麼?我還以為我回來可以幫你解憂,難不成你剛才的委屈都是裝的。娶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做王妃似乎沒有什麼不好的。我怎麼那麼傻,還以為你真的會拒絕。」
「說的對,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你以為我會為一個屢次變心的女人而拒絕嗎?你錯了!」燈光照在羽衣俊美的臉上,那張臉完美無瑕,讓人看一眼就會深深的被他迷戀。
他含情脈脈的雙眼,依舊情深似水,只不過語氣卻多了些冷嘲熱諷。他伸手將自己白色的睡衣,一顆顆被解開的口子,全都扣了起來。
眼角的諷刺,卻一直都在影射著,床邊看著他的那個美的如妖精般的女人。
那個女人曾經讓他神魂顛倒,曾經讓他廢寢忘食,曾經讓他可以為之放棄權利,但是那個女人在他的心中已經死了。
因為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離開了,她背叛了。
他看著她依舊迷人的唇,脖子,身材。
她依然用那火辣的眼神盯著他。風情萬種,她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著,以為他的愛意被重新點燃,可是她卻沒想到,一團烈火再被澆了兩次冷水後,那火苗已經熄滅了。
就算是還有愛,那也只是餘熱,餘熱是不會再熱起來的,因為柴已經燒光了。
她沒把握住,他們的愛已經不再存在。不會再來了。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你在生我的氣?我回來了。我為了你回來了。這次不會再離開你了,而且我還帶了消息給你。」
說到這裡,她有些激動,羽衣的眼眸中多了點兒興趣。畢竟有情報。
「我看到了魔軍,他們簡直是太可怕了。我想我該告訴你,讓你有所準備。讓我在你身邊,陪你共創一份大業!」
沙若很是激動,她隨手拿出了一面鏡子,那面鏡子她隨身攜帶,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能夠為羽衣展示。
雖然當日的鏡子已經被斯伯傑斯拿走,但是她是女巫,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她對著鏡子念了幾句咒語。然後目光中充滿了激動和驕傲,「來看!」
她將鏡子伸到羽衣的面前,她也順勢爬了上床,跟羽衣並肩躺在一起,就跟以前一樣。兩個人並肩躺在床上。
羽衣不語,兩隻眼睛只盯著她說的鏡子,鏡子中出現了一團白霧,白霧瀰漫什麼都看不清楚。
即使他睜大眼睛還是什麼都看不到,正要惱怒的時候,突然發現在沙若的手指下,白霧散去,出現了一片森林。
森林沉浸在夜色之下,黑漆漆,樹林裡的大樹彷彿也都沉睡了,突然發現有些黑色的影子在那黑暗中,顯得有些奇怪。
沙若一直都在唸咒,黑暗似乎也漸漸隱去,羽衣在鏡子中,看到了那可怕的面具,可怕的戰士。
他自己本身就是邪魔,身體也曾經扭曲的可怕,可是當他看到那面具之後的眼睛,就顯得無比的驚恐。
那雙眼睛如同是無底洞一般,黑暗,看不到底。
「看到了吧。」
沙若倒吸一口涼氣,每看一次,她都會覺得驚恐不安。
「你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羽衣看完之後,微微側頭,看著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爬上床的沙若,眼中暫時沒有不滿,但是也沒有任何的稱讚。
沙若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出乎她的意外,原本以為羽衣會非常感激她,將她擁入懷中,一定會竭力討好她。
沒想到他只是如此冷漠的,說了這麼一句見外的話。
「呵呵!」她尷尬的笑了笑,「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能夠陪在你身邊。我無所求!」
她看著他,滿眼的不知所措。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竟然有些失落,無比的失落。就像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有一天再見到它的時候,發現它要易主了。
從此不再屬於她了,那一刻她竟然是那麼的不捨,對!不捨!
她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他,反正以前有,卻也只是那麼一點兒,可是現在,發現他對自己沒有那麼在乎的時候,心竟然是痛的,失落的,難過的。
「說的好。不過我會相信你麼?」
羽衣冷笑,好看的臉上掛著的竟然是紳士般的笑容,那麼刺眼,笑聲是那麼刺耳。
「一個可以為了權利拋棄你的男人,還不只是拋棄了你一次,有一天,他出現在你面前,說,我願意陪在你身邊,無所求。你覺得可能嗎?」
他看著沙若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的心裡,看到了她的戰慄,看到了她被羞辱的心。
他顯得很自然,很舒服,有一種看破紅塵,看清一切的感覺。
沙若沉默了片刻,這不可能,這個花花公子般的男人,不會變的,不會!
他曾經那麼愛她,愛到死去活來,愛到不能自拔,怎麼會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羽衣,你這麼說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知道我不好,我不該離開你,可是你也知道,吱娜王妃一直都想要我死,如果我不走我就會死在這裡。」
沙若說的是實話,她沒有撒謊,不過她沒有說,她還想要城堡第一巫女的位子。
不過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了,她竟然不是那麼在乎巫女的位子,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為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此的心憂!
「是嗎?你離開是因為我母親不許諾給你第一巫女的位置吧。你知道你的資歷比起巴亞來說,可真是沒有資格。」
羽衣依然定定的看著她,他的話那麼的輕柔。
沙若伸手拂上了他的臉頰,她的心跳加速,她不信,不信這個男人瞬間變的對她如此刻薄,他現在的樣子,只是因為她過去對他做的太過分了,她願意理解。
「羽衣,我理解你為什麼生氣,但是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說著她艷麗的紅唇直直的印上了他的唇,她熱烈的擁吻著他,可是突然間她停住了,因為身邊的這個男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就像個死人,不擁吻她,竟然也沒把她推開。
沙若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不認識他了一樣。
「不,你不是羽衣,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她驚恐的跳下床去,像是受到極度驚嚇的小獸,兩隻眼睛不安的看著床上這個俊美的男子。
「哼!誰說我不是羽衣,我只不過不是以前的羽衣了,以前的羽衣已經死了。你不覺得那個羽衣太笨了麼,為了一個不值得愛的女人,竟然還傷心了那麼久,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羽衣說完身子朝下一滑,然後拉開了蓋在身上的薄薄的被子,一副挑逗的眼神看著沙若,好像在說,「有本事來啊。」
「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我不相信你會變成這樣無情的。」
沙若說完急急地退出了羽衣的房間,她用手摀住胸口,好像那顆心要跳出來一樣。
是傷心的跳出來,她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她的眼中應該只有權利才對,怎麼會為兒女私情傷心難過。
「瘋了,我真是瘋了。」
她念叨著,匆匆的消失在城堡的密道裡。
在夜色下,幾個矯健的身影出現在離空間城堡不遠的鎮子上,沒有惡人能夠闖入的鎮子,竟然出現了幾條來歷不明的身影。
那幾個人不是從大門進來的,而是從空中。
幾個影子在城鎮寂靜的街道上,如同鬼影一般的飄來飄去,每條街,每條巷子,他們都做了標記,繪製了地圖,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順鎮繩子攀爬,又消失在空中。
一架隱形飛機停在廣場的上空,上面的黑衣人正在對地面上的人打著手勢,示意他趕緊上去。
而那個人站在那裡,似乎還在繪製著什麼,他對著廣場停頓了幾秒,似乎是在回憶些什麼,然後匆忙的躍上繩索,隨著飛機的消失,他也消失在暗夜中。
城堡監控控制室裡監控城鎮的值班人員,對著碩大的屏幕,竟然打著瞌睡,沒有幾分鐘就睡了過去,對於監控器裡出現的畫面,一概都沒有發現。
等到他在椅子上睡著,身子抽搐,驚醒的時候,監控畫面裡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睡,但是又擔心錯過什麼,於是將剛才的畫面調了出來,對於這些人來說,盡職盡責還算是有的。
即使錯過的地方,也會調出來重新查看,保證自己值班的時候,沒有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