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9 紙條 文 / 溢美
喬小凡獲得維塔利的力量已經眾人皆知,為她開心的人,舉杯慶祝,畏懼她的人,卻徹夜難眠。
沙若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回魔窟看看。羽衣受傷,讓她有些放心不下,畢竟站在斯伯傑斯這邊,她覺得太不安全。
喬小凡的母親死在她的手下,即使她現在不追究,若魔窟落在斯伯傑斯的手上,她仍然擔心,兔死狗烹。
在沒有斯伯傑斯授權的狀況下,她趁著夜色走出了城鎮,因為她也好奇那只魔軍的力量。
她是女巫沒有令牌卻可以通過別的方法看到,雖然不能為她用,但是至少還是可以獲得些情報,這是她的籌碼。
夜空下四處晃蕩的幽魂,讓她也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森林裡陰風瑟瑟,她感覺到了一股來自黑暗的力量。
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鏡子,對著鏡子念了巫族特有的咒語,一陣狂驟起,在鏡子的周圍環繞,黑色鏡框裡光亮的鏡面,發射著奇怪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要將沙若吸進去。
在沙若咒語的加持下,黑色鏡框的鏡面中出現了一個碩大的漩渦,漩渦陰暗黝黑,沙若有些恐懼,她有些後悔是不是該要繼續看下去,那種恐懼讓她不知所措。
但是為了回魔窟的時候,能夠有底氣,她還是覺定看下去。
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卻變成了平面的。
鏡面中漸漸出現了森林中,暗處的場景。一群魔軍出現在黑暗中,黑色的鎧甲,可怕鋒利的兵器,黑色面具下,幽深看不見的面容,幽暗泛光的眼睛。
「這麼多!」
沙若簡直是嚇了一跳,一身冷汗從打濕了她的薄群。
「看來你這是想要回魔窟啊。」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出。沙若嚇的一哆嗦,趕緊將鏡子收入到空間中,顫抖的手還沒有平復下來。
「傑斯!」
她苦笑著,「你……你怎麼來了。」
斯伯傑斯冷笑一聲,走到沙若身邊,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沙若這是為了回到魔窟邀功請賞吧。
「打算改變陣營了?」
斯伯傑斯不冷不熱的說,「如果你現在回去,的確不錯,讓他知道再這樣鬥下去。他一定會輸。不如讓他早些放棄吧。」
沙若知道自己再狡辯也沒有用。他跟羽衣不同。羽衣是還會掩飾的,可是他對她說話從來不掩飾,一直都是以王者身份來發話的。
「小凡現在有了王妃的法力,她知道是我殺死了她母親。雖然現在她不動聲色,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會找我報仇的。」
沙若直接跟他挑明了,「你若是坐上王位,她給你助力這麼多,你到時候,或許會為了她殺了我。」
「哈哈,你想的太多了。那件事兒是我讓你做的,都已經說清楚了。她背叛人類,那是不能質疑的。」
「回去吧,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否則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你所看到的,就爛在肚子裡吧。」
斯伯傑斯伸出手來。目光冰冷而又凶殘的看著她,「拿來!」
沙若遲疑片刻,不情願的將空間裡的鏡子拿了出來,「給!」
她將鏡子放在了他的手上,手指還在顫抖,即使將這把鏡子交給他,她也還是有辦法的,因為她是巫婆。
普通的鏡子經過她的淬煉,都可以變成魔鏡,剛才看到的景物會印在她的眼眸中,只要再投射出來,羽衣他們還是看的到的。
跟著傑斯離開後,沙若當晚就離開了城堡。
魔窟陰冷的氣氛中,邪魔侍衛的來回巡邏,讓這裡看起來,似是籠罩了死亡的氣息。
在一所寬大的建築物裡,一個年輕的男子披著白色的斗篷,手上拿著一把黑色的劍,看起來似是遠古時期的戰士,他從外面匆匆歸來。
房子裡餐桌上正擺放了一些食物,幾個侍女擺好了碗筷,只等著主人來用餐。
男子進入房間,直接上了二樓,敲開了二樓一間房間的門。
「進來!」
房間裡一個老邁的男子,正坐在一張石頭製成的桌子前,桌子上鋪著一張羊皮做成的地圖,上面被用紅色的筆,圈畫了幾個地方。
見有人來,他趕緊拿了東西,將那張地圖蓋了起來。等到發現來人是他的親信後,神情又放鬆下來。
他站起身來,嗅了嗅鼻子,剛才開門外面的飯香味兒已經飄進來了。
「晚飯準備好了?」
「是的將軍。」
小伍畢恭畢敬的回答著,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來,白色的,刻著蠍子的令牌。
「外面的事情打探的怎麼樣?」
衛龍伸手將那副地圖抽出來,疊好放進了寬大的袍子裡。
桌子上隨意的鋪著一些古書,有一些已經翻的快要爛掉。
「魔軍現在在大王子手上,羽衣被屠魔刀所傷,要完全痊癒至少要三到五天的時間。」
小伍畢恭畢敬的匯報著。
「傑斯這次若不抓緊,吱娜恐怕要有動作,不過最近她和巴亞的關係似乎很僵,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
衛龍伸手摸著下巴,他那白花花的鬍子被打理的一絲不苟,兩隻眼睛炯炯有神,跟他現在的年齡看起來都不太匹配。
「吱娜見二王子受傷,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巫女身上,她年事已高,從來沒有哪個掌權者打過她的耳光,吱娜卻當著眾人的面給了她一記耳光,我覺的以巴亞的心胸是很難容忍的。」
小伍的消息很靈通,他在魔窟城堡裡安插了不少的眼線,如同是羽衣一樣。在他們這些人所在的地方也同樣安插著眼線,只不過他們早有防備。
「王妃已經離世了,是吱娜和巴亞下的毒,現在王妃的遺骨還在人間。」
小伍說這話的時候,腦地快要垂到地上了,王妃還沒有被軟禁的時候,對衛龍和他都還不錯,只不過是到了後期,所有擁護王妃的人都被吱娜殺了。
他們為了自保,也沒能為她做些什麼,現在想起她就這樣死了,心裡不免傷感。
「這件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過不要表現出什麼來,最近可能又要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衛龍歎息了一聲,王妃死後,吱娜就是名正言順的唯一的王妃了,這個魔窟百分之九十的權利都會落在她的手上。
到時候從她的人有條活路,不從的人,只能早死早投胎了。
晚飯很是簡單,侍女們站在桌子前伺候著,有個侍女站在小伍身邊,不停的替他加湯,這讓小伍覺得奇怪。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之間她伸手指了指盤子。
他下意識的伸手在盤底一抹,竟然摸到了一張紙片,貼在盤子的底部。
其他人都在安靜的吃飯,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他將紙條偷偷的藏在了手心,吃過飯,就離開了。
回到自己住所,他才打開紙條細讀,可是紙條上卻什麼字都沒有。
他剛想要用他們跟外界聯繫的方法來讀,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和衛龍將軍是這魔窟裡原先最親近王妃和大王子的人,吱娜早就想要藉機會除掉他們。
只可惜衛龍將軍思慮清晰,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兒,為明哲保身,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依照吱娜的話來辦,唯命是從,讓她想要挑毛病都挑不出來,這才勉強活到了現在。
如果說他現在用和外界聯繫的方法看這紙條的話,很有可能就是中了吱娜的陷阱。
跟外界聯繫的人只有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所以這極有可能就是吱娜試探他的。
而且他相信,這個時候一定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他拿著那張紙條看了半天,既然什麼都沒有,他就將它扔了。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然後大聲的對身邊的侍女說道,「你們這些個女人啊,平日裡假裝正經,看看還不是私底下偷偷的勾引我,還給我留情書啊。」
這話顯然是說給偷聽者聽的,他故意將那紙條說成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情書,意思就是表明自己坦坦蕩蕩,就算是收到紙條也不會鬼鬼祟祟,證明私下沒有背著吱娜做任何小動作。
吱娜正準備就寢,前去打探的侍女從外面飄了進來,她是蝙蝠一族的夜間才是她們活動的時間。
她跪在門口等候召見。
「就在那裡說吧,我讓你辦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吱娜懶洋洋的躺在鬆軟的床上,兩邊還各有一名男侍在幫她捏腿揉肩。
「回王妃,紙條給他了,可是他看不出所以然來,竟然以為是侍女們思春,不好意思明說,偷偷暗示他的情書。」
蝙蝠怪將她所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吱娜。
「哈哈哈……哈哈……」
「這個小伍我還真是冷落了他,他在衛龍那老傢伙身邊,到現在也沒有個女人吧。」
吱娜得意的笑著,看樣子她已經相信了衛龍和小伍。
在這魔窟中凡是有頭腦的人,又有誰還會去幫助那個孤立無援的大王子呢?
識時務者為俊傑,恐怕是看到了那些被殺頭的人,這個衛龍也學乖了,吱娜欣慰的揮揮手,讓那蝙蝠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