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195 破陣 文 / 溢美
「算了,我不管你說什麼。繼續爭吵下去沒有意義,我記得有朋友告訴我,沒有必要為不值得的人浪費腦細胞。」
沒想到傑克竟然還是如此堅持,那麼她也不會強求,什麼人選什麼路,都是自己選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如此費神,命運如此,只能如此。
「對了,你剛才為什麼讓我打你,那我可要真的打了。」
喬小凡看著他,沒有任何說笑的味道。
這個女孩總是一會兒火熱,一會兒冰冷,一會兒讓他覺得熱血沸騰,一會兒又讓他覺得掉入了冰窟窿。
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總是猜不透,看不清。
傑克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怪你。」
「哼!」
喬小凡冷哼了一聲,怪她?笑話,她不怪他就已經不錯了。跟一個殺人兇手在一起,還在這裡巧言善變,想要腳踩兩隻船,想的很美。
「你剛才讓我打你,我可打了。」
喬小凡說著轉身從身後抽出一根擀面杖,也不知道這擀面杖是哪裡來的,什麼時候就在她手邊的,估計又是心境在作怪。
不管了,反正現在是要出一口氣,她非要打醒著個執迷不悟的傢伙不可。擀面杖拿出來,傑克惶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用這個!」
「嗯!」
喬小凡點點頭,「你說過要用力打,我可是謹遵教誨!」
「好吧,來吧,不痛不醒。」
傑克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哼,是不痛不醒,喬小凡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說的卻是,不痛就不會真正清醒。認識到孰惡孰善。
以前說過棒下出孝子,可是眼下應該是擀面杖下出真知吧。
喬小凡想也不多想,輪圓了胳膊,擀面杖就打在了傑克的身上,他只是咬著牙卻也不出聲。
「不痛是吧,要痛才對是吧!」
喬小凡越打越生氣,擀面杖雨點般的敲在他身上。
傑克只覺得大腦一片混沌,身上酸疼無比,這小凡是下了狠心了。不能怪她,如果不這樣做。恐怕要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傑克只覺得空氣突然變的清新。飯香味兒消失不見了。反而感覺到了一陣微風拂面。
這屋子裡哪裡來的風,分明是一棟監獄似的的房子才對。
傑克只覺得好像身在山林之中,甚至聽到了蟲子的叫聲。
喬小凡正在覺得心疼,雖然氣他。但是打在他身上畢竟也真是疼在自己心上。正想要停手,怕他疼痛難忍,一抬頭卻發現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對,眉頭緊皺,神情有些古怪。
她嚇的趕緊停了手,「傑克,傑克你是怎麼了?」
傑克被她一個搖晃清醒過來,一睜眼不要緊,眼前的情境倒是嚇了他一跳。這哪裡是在林間小屋裡,這根本就還在他們剛剛走近的山谷旁啊。
那個大石頭,差點兒將喬小凡絆倒的石頭,還橫在那裡。喬小凡手上哪裡是拿著擀面杖啊,那分明就是一根枯樹枝。
「天啊。剛才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在做夢?」
傑克喃喃地說。
一個人一旦破了這幻境,另外一個人就很容易從裡面清醒過來了,因為磁場被另外一個人打破了。
喬小凡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面前的景物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暮色重重的山巒崖壁。
「怎麼……這是怎麼回事兒?」
喬小凡看著這周圍的環境就像是變魔術一般,竟然回到了當初。
「啊……」
傑克回過神來,才覺得身上疼的厲害,他呻吟著。
「啊,傑克你沒事兒吧。」喬小凡看著他疼痛的臉都快要扭曲了,「是不是你故意氣我,就是讓我用力打你,你怕我下不了手啊?」
喬小凡的心更難過了,她趕緊替他揉著傷痛處,「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是進了幻境。」
以前的時候小凡多次遇到過,可是每次她都能夠化險為夷,可是這次卻真的被困住了。
「哼!」羽衣在魔窟通過水晶球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喬小凡替那個陌生的男子揉搓身體,他氣不打一處來,就全撒到了巴亞身上,「你不是說,任何人都出不來嗎?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巴亞一張老臉,臉色灰白,一條條皺紋深嵌,雙唇微微顫抖著。
水晶球是不會撒謊的,可是他們竟然就如此簡單的破了她的陣,「這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發現呢?」
傑克竟然用了最簡單的方法出了幻陣,他只不過是利用痛感而已。
痛覺最真實,也最容易讓人清醒。
「哼!我看你這第一巫師的位子是不想坐了。」
羽衣猛甩衣袖,震怒不已。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阻止他們找到魔軍。」
巴亞唯唯諾諾,唯命是從,聽到這句話,她的臉上又浮現了一抹狡詐的笑容,「王,那……如果他們依舊堅持,是不是可以殺了他們。」
羽衣本就生氣,「這還用問。」
「好」
不過羽衣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他眉頭微微蹙著,「那個女的可以留她一條性命。不要傷害她,帶她來魔窟。」
巴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如同陰謀得逞般的喜悅,「是,王。」
她的目光惡毒的看向水晶球。
「傑克,你是怎麼發現的?」
喬小凡拉了他設置了敏感報警系統,如此以來,他們就不容易被迷惑了。
「我只是覺得這不對,我們兩人都不是得到高人,也不曾對這人世之間的事情瞭解多少,怎麼會環境就隨著我們的心境轉變了呢?就算是,也不至於想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你就斷定這是個局。」
喬小凡漸漸感悟到了,他說的有道理,似乎這一路行來。的確是這樣的。就像那奔湧而出的泥石流,那也只不過是腦海中,潛意識的產物。
「其實我也不敢確定,所以才讓你打我。」
他目光幽幽地看著她,就是忍不住將目光移開,這些日子以來,為了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刻意不去看她。
可是背後又不知道偷偷的瞧過她多少眼,有時候覺得戴著面具是件好事兒,可以以另外一種身份看她。
可是現在面具沒有了。他反而沒有勇氣了。
「那麼說。你在空間裡說的話是真的了?」
夜色寂寂。時間已經顯示在凌晨三點,再過幾個時辰天就亮了,可是他們卻還在這裡,沒有魔軍的任何消息。
「既然出來了。我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不要放在心上了。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尋找魔軍,如果我們天亮還不回去,恐怕他們會為我們的安全擔心。」
傑克說著開始閉上眼睛感應周圍的氣息。
「怎麼找,夜色這麼暗,我們就這樣進去嗎?」
喬小凡還心有餘悸,再來一次幻境,她還真怕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
「沒事兒。傑斯說過,靠近魔軍的時候,兩塊令牌會相互吸引,產生力量。」他朝四周看了幾眼,這個地方雖然還沒有深入森林。但是剛才他和小凡才從幻境中出來,就說明整天都被困在幻境裡了。
這幻境是哪裡來,如果不是魔軍設置的障眼法,那就是有人在刻意阻止他們尋找到魔軍。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現在說不定就在敵人的眼線之下。
「傑克?傑斯將牌子給你了?」
喬小凡覺得奇怪,為什麼傑斯也給了她一塊。
而且給她的時候,告訴她,僅此一塊,不要她告訴傑克呢。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不過……」
他環顧四周擔心隔牆有耳,「還是不要說的為好。」
「哦。」喬小凡內心有些矛盾,到底該不該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他身上有一塊,她是早該知道,但是卻沒有放在心上,那個時候她還糊里糊塗的以為是他說她帶著令牌。
都怪自己跟他在一起,就大腦出發開小差。
「走吧,再不去來不及了。」
傑克沒有注意到喬小凡的猶豫,他跳上一塊大石頭,朝遠方看了幾眼,暮色重重,什麼都看不清楚,倒是可以看到,在山谷中,似乎有座建築。
若隱若現,似乎是一座飄在空中的城堡。
「小凡你看!」
傑克指著那座城堡說道,「看來那就是魔軍的所在了。」
「不會再是什麼幻境吧,你掐我一下試試。」
喬小凡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傑克伸出手來,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捏了一下,「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走吧!」
喬小凡雖然覺得心裡暖暖的,什麼時候從她保護他,變成他也能夠保護她了。上學的時候,不都是她替他擺平那些跟蹤他的花癡的嗎?
城堡中,未眠的不只是一個人,喬宇睡不著是擔心妹妹的安危。
她從來都是獨斷獨行,他只是擔心她追著傑克去,會出危險。
而斯伯傑斯也睡不著,他甚至連房間都沒有回,坐在城堡的辦公室裡,盯著桌子上的快要枯萎的花朵。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內心的焦灼不安也越來越明顯。
母親說,如果天亮他們還不能回來,就證明任務失敗了,他不得不再派高人,但是除了喬小凡還有誰呢?
次仁和武道,他們如果也犧牲了的話,他就徹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