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120 孽緣 文 / 溢美

    「都說了我沒有喜歡的人，再追問我就要翻臉了。」喬小凡耍著賴皮，她覺得斯伯傑斯這是在挖她的傷疤，她都那麼識趣地不追問他了，沒想到倒被他追問。

    「我反正吃飽了，你若是再這麼追問下去，我可走了。」喬小凡說著將酒杯放下，做起身狀。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現在言歸正傳。」

    斯伯傑斯微微笑著，看喬小凡有些尷尬的模樣，他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說吧，今天找我來做什麼？」

    喬小凡擦了擦嘴，她可不傻，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這還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你去過魔窟應該知道哪裡的環境和我們現在生活的環境不同吧。」

    斯伯傑斯一本正經地端坐在她面前，真的開始切入正題了。

    晚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桌子上除了兩條魚之外，其他的菜葉沒有剩下多少。說實話小凡的確不是個扭捏的孩子，她可不想讓他做了這麼多的菜都浪費掉了，所以能吃多少就盡量吃了。

    喬小凡點點頭，吃的太飽，人都有些懶了。

    「是，那個地方陰森寒冷。王子你出來是不是也吃了巴亞那老巫婆的藥啊，你不怕光，不怕任何邪魔該怕的東西啊。」

    喬小凡好奇的眨著眼睛看著他。

    「嗯，能夠在人界活動自如，就要吃那種藥。我們跟那些邪魔不同，他們在人世間生活了千年。是一點兒點兒的轉化來的，不懼怕光。可是我們再魔窟的時間比較長，怎麼說也還是懼怕那些東西的。」

    斯伯傑斯沒有任何的隱瞞，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用眼神詢問了喬小凡，喬小凡搖搖頭，晚上她已經喝的夠多了，再喝非醉了不可。

    見她搖頭。他也沒有勉強她，畢竟勸酒可不是好事兒。

    「這麼說來，其實你們除了擁有你們認為的高貴的血統之外，其實還不如莫羅他們啊。」喬小凡偷笑著，「他們還可以自如的跟我們人類相處，可是你們那裡出來的人，還要靠藥物維持形狀，你說不好笑嗎？」

    「不好笑，這一點兒都不好笑。」他十分嚴肅的說。「莫羅他們只是邪魔的一部分。是我們祖先早就在人類中留下的。他們原本就該適應人類的生活。如果不，也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房間裡的光十分的柔和，屋子裡出了他們兩個人的談話聲。再無其他。聽了他這麼說，喬小凡覺得自己太過莽撞了。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很多事情都是越辯越明的。

    「那說說，難道你的祖先當時也有霸佔人類世界的想法嗎？」

    喬小凡隨口一問。

    這種事兒應該不太可能，艾瑞克曾經告訴過她，自從魔王和法師成親後，人類和魔界就互不干擾了。

    幾千年來都相安無事的。

    「不能算全是。那個時候人類和邪魔已經達成協議，互不侵犯。人間的事兒自有人類自己解決，邪魔的事情也由魔族自己解決。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有些邪魔喜歡上人類的生活，他們不想回到魔窟那陰暗潮濕的環境。」

    「所以，他們就留下來，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喬小凡似乎漸漸明白了。

    「嗯。」

    斯伯傑斯點點頭。

    「那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啊，聽來聽去，就是你們的故事嘛。你還大費周章的請我吃飯，破費了吧。」喬小凡調侃著，「哎，早知道你是悶得慌，想找個人說說話，你直說就行。」

    「不，小凡！」

    斯伯傑斯那雙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到她的眼裡，她的心一陣慌亂，趕緊躲開他的目光低下頭，勉強地笑著，「那你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如果人類和邪魔這場戰爭，最後一定要只剩下一方的話，你選擇哪一方？」

    「要我說的話，我肯定是我們人類這一方了。那你呢？」喬小凡反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一說到這個，她就滿心的不高興。

    「不是意氣用事，是實話實說。」

    他糾正道，似乎看到了她的不滿情緒，「人類和邪魔這樣耗下去，最終那些掌握大多數財富的人，將會去另外的星球。而事實上他們已經這樣做了，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人。我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生，要麼死！」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傑斯，不是我說你，你堂堂一個王子，為什麼要讓這戰火燒到人類的世界，你為什麼不能把握好自己的命運呢？」

    喬小凡終於忍不住抱怨了起來，在她看來著場戰爭就是他和羽衣造成的。如果開始的時候，他就保全自己的王位，保護好他的父王，又怎麼會讓羽衣逼到這種田地。

    因為人類收留了這個落魄的王子，現在羽衣遷怒到人類，竟然妄想著吞併人類生存的空間。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

    「怎麼不可避免，一開始就該知道你們邪魔界的人不是那麼安分的好麼？羽衣說他的血液最正統，這也就說明他根本不是你一個父親生出來的。這都不知道嗎？」喬小凡一激動竟然將她知道的真相說了出來，說完後又後悔了，她小心的瞥了斯伯傑斯一眼，他真的非常驚訝。

    看來還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知道這件事兒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這件事兒就是你自己沒有防患於未然。像中國古代帝王，每次帝位交接也都會引發一些明爭暗鬥的局面，那些血淋淋的故事我可是知道的不少。」

    斯伯傑斯沉默不語，或許她的話對他衝擊太大，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知道了那麼多。

    喬小凡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樣子，覺得自己衝動了，不知道自己那番話，會不會讓他覺得家醜外揚了，但是這是事實。

    即使隱瞞，欺騙，那頁只能是欺騙自己。

    像她一個外人都知道了，魔窟之內不會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兒的。

    「要面對現實，不要自欺欺人。」喬小凡心狠的說了這一句。

    「是，我要說的正是這句話，謝謝你提醒我。他的確不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但是我一直都將他當做親弟弟看待的。」

    「但是他顯然不是啊！」

    喬小凡生氣的說道。

    「對，如果我要是從一開始就小心他的野心，或許不會讓事情發展成這樣子。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再抱怨和後悔又有什麼用。」

    就在他和小凡還在為這件事情爭論的時候，維塔利已經來到了外面偏遠的城鎮。她發現他們現在居住的城鎮，在通天來臨的時候，或許會處於風口。

    那個地方曾經是作為死城存在的，因為寒冬來臨，任何物資無法進出，那裡就是一個死城。

    她需要在寒冬來臨前，尋找到另外一處，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

    在行走了一整天後，傍晚終於來到了這個看起來相對安靜的小鎮，但是她的腳還沒有踏進鎮子，就感覺到了一樣。

    她能夠感受到強烈的邪魔氣息，判斷出這個鎮子裡有邪魔存在。

    事實上有邪魔已經算不了什麼了，邪魔入侵世界，已經將人類追趕的四處躲藏了，這個鎮子有邪魔也不足為奇。

    只是她感覺到了一股力量的存在，一種熟悉的氣息。

    「羽衣！」

    她張開雙手，通過空氣中的微笑顆粒判斷出了那個力量的源頭。

    停下腳步看著這篇沒有任何光亮的城鎮，她的心在猶豫，到底是要繼續前進，還是轉身離開。

    她不能夠跟羽衣見面，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該如何面對他。

    這些年來，她一直將他視作自己的兒子來對待的，但是卻沒想到她一手養大的兒子卻反目成仇，還將她囚禁在水牢。

    她情感上矛盾的不能自己。

    一方面是這些年來積累的深深的母愛，一方面卻無法面對他的背叛。

    她轉身，正與離開。身後卻傳來了一陣聲響，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既然來了，怎麼不打個招呼就走。」

    維塔利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她的情緒非常的激動，是羽衣的聲音，是羽衣出現了。

    失望難過的淚誰，瞬間充盈了眼眶，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眼淚留在眼眶裡，慢慢地轉過頭去。

    距她十米之遙的地方，羽衣穿著藍白相間的衣服，正微笑著看著她。他俊美無暇的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

    「你怎麼會來這裡，魔窟出什麼事兒了？」

    維塔利忍著淚水，臉上勉強的擠出微笑。

    「我為什麼不可以來這裡，日後這兩邊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兩界統一的時候，我可以兩邊隨意的走動，先出來適應一下也不錯。」

    羽衣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說出那些話，絲毫沒有覺得臉紅。眼前的這個女人，將他從小看到大，他也曾經渴望將來會好好的孝敬她，但是……她卻又自己的兒子。

    而他卻不是她親生的！

    「是嗎？你真的有把握！」

    維塔利失落的笑著，心裡就像是有一千把刀在挖她的肉。

    「當然，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

    羽衣冷笑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