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5 心術 文 / 溢美
邪魔們開始狂歡起來,酒杯撞擊聲,人群裡嬉笑聲不絕於耳。
可是卻有幾個面孔,臉上掛著微笑,可是卻還是看起來那麼生硬。那笑容似乎更像是硬擠出來的,怎麼看都不自然。
巴亞那骷髏般的身子裡竟然可以灌下好幾杯酒,而且似乎遠遠不夠。
她用眼角斜了衛龍一眼,那佈滿皺紋的嘴巴上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端起酒,穿著那件不合身的裙子,因為那裙子更像是套在了一具骨架上,她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她的醜陋,而是將自己當成美女一樣,十分自信的走在歡舞的人群中。
他看著被強行帶到羽衣面前的那個紅衣女子,他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卻看到了她眼角的六角迷星。
那是魔窟的禁忌,那個標記,只要是魔窟的上層都會知道。只是他看不出那個女孩除了那點兒,到底還有什麼特別的。
她似乎不會法術,否則怎麼會被兩個邪魔小羅羅就如同提小雞一樣的,給抓到羽衣的面前。
這跟書中的表述,是完全不同的。
正當他心事重重,盯著喬小凡看的時候,手臂卻被人碰了一下,手中的酒也差點兒灑掉。
「怎麼了,一八年級該不會看上那小丫頭了吧。那可是王子的菜!」
巴亞那如同地獄裡女鬼般的聲音說道。
她滿臉的周圍,因為她此時得意的笑容,也都堆積成了褶子,一圈兒又一圈兒。
「哦,神巫!晚上好。」
巴亞已經是被這裡的邪魔尊崇為神巫了,她的地位之高不是任何一個女巫可以比擬的。
她為羽衣和吱娜做出的貢獻,可以說是等於為他們打下了半壁江山。
衛龍尷尬的笑笑,看著被拉扯到羽衣身邊的喬小凡說道,「神巫說笑了,不過我好像從沒有見過那孩子。「
「對。她是新來的。聽說是沙若的侍女。」巴亞的消息總是靈通。
「哦…怪不得從沒有見過。」
衛龍乾笑了幾聲,他卻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而且還感覺到了陰謀。
那個女孩眼角的六角迷星即使用化妝粉蓋住了,但是對於邪魔來說,那種天生的東西,是瞞不住邪魔的眼睛的。
「看出來了吧。」
巴亞的聲音非常邪魅的在衛龍的耳邊響著,她眼睛不住的撇著喬小凡。
「嗯…嗯,你是說她眼角的六角迷星?」
衛龍假裝不知道什麼意思,然後裝傻般的說,「不過她好像不是那種人。一個小丫頭。手無縛雞之力。一個小羅羅就搞定了。她會是書上的人嗎?」
巴亞喝了一口酒,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那眼角的周圍都將她的眼睛給包住了。
那正是她得意的地方,別人或許看不出喬小凡在隱瞞什麼。但是她卻可以覺察到她一定是驅魔家族的人,而且是他們的書上描述的那種人。
「或許吧。」
她順著衛龍的話說到。
「傑斯回來了,你不敢到驚訝嗎?我記得你們感情曾經很深厚的。」
巴亞將話鋒一轉,就轉到了斯伯傑斯的頭上。
衛龍的心裡咯登一下,他最擔心的事,還是會不可避免的發生。他強笑著,心卻很慌張,「神巫你真是會取笑老夫,羽衣王子才是擔當重任的人。有句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神巫不會覺得我這麼沒有眼光吧。」
「這就好。」巴亞說完轉身離開了他的身邊,卻又轉到了別人那裡。
喬小凡穿著那兩個幽靈給她穿的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說走,這對穿習慣小靴子的她來說。這簡直是個折磨。
因為她從來不喜歡穿的這麼正式,因為這樣的細跟鞋子對她來說簡直是種折磨。
羽衣看著她,喬小凡那一臉嫌惡的表情,他卻很是受用。
「你這個瘋子,我要求回到沙若身邊。」
喬小凡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覺得她最討厭的沙若,在這群邪魔裡,都快成為她的靠山了。
她不想看著那一張張假扮成人臉的,臉後面藏的是各種可怕猙獰的面孔。
「她可不一定是那麼想的,你不覺得在我身邊很惹眼嗎?」羽衣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的笑意,「有多少女人期待著這一時刻,你卻還這麼不知足。」
「我知足什麼啊。你讓我在那麼多目光的仇視下,你覺得我很好過是吧。」
喬小凡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非常生氣的說道。
「噓」
羽衣伸手從經過的侍者手上端了一杯酒,遞給正在發飆的喬小凡,「嘗嘗,沙若可不會讓你喝這麼好喝的酒吧。」
喬小凡端過來,真想潑在他的臉上,可是她的手舉起來,卻潑不出去。
「哼!」羽衣輕笑,「在這裡,我說了算,你可別以為我是說著玩的。」
羽衣只是輕輕扣動了一下手指,喬小凡酒杯裡潑出的酒,就又回到了酒杯裡。
「啊!」喬小凡驚訝的看著手上的酒杯,裡面的酒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羽衣輕笑著,一手環住了她的腰,「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還有什麼招數嗎?使出來,我很想見識見識!」
喬小凡使勁的掰著他的手,「把你的爪子拿開。」
「有你這樣對王子說話的嗎?你可知道我是今天晚上的主角兒。」
羽衣的臉上掛著微笑,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生氣,他的脾氣總是那樣隱藏著。
讓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危險來臨。
「可是你作為一個主角兒,能不能讓別人的侍女回到主人身邊呢?」
「你別忘了,是你主子將你留給我的。她可是非常願意討好我。」
羽衣臉上的微笑一刻都沒有消失。
喬小凡掙扎了一下,看到了沙若投給羽衣討好的目光,她簡直快要氣瘋了,那個賤女人果然沒有去救傑斯他們。
難道她是想要背叛他們嗎?
「你看她是多開心,你留在我身邊。」
羽衣對身邊經過的邪魔微微一笑,看著喬小凡看著沙若那仇恨的目光,他就已經清楚,這個丫頭不是侍女。
一個侍女有誰敢對主人瞪那麼大的眼睛。而她的主人卻絲毫沒有辦法。
羽衣看到這裡,突然將頭一偏,喬小凡覺得耳朵脖子一熱,有一股熱氣吹進了她的脖子。
喬小凡全身一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幹什麼?」
只聽他在耳邊輕聲說道,「忘了告訴你,你的那些朋友現在都很安全,你完全不用去擔心什麼。」
喬小凡剛想動怒,卻發現他正瞪著眼睛看著她。似乎就想看到她這樣的反應。
喬小凡只好將憤怒壓住。她不能等著沙若去救傑斯了。
「怎麼?」他挑著眉毛看著她。「你沒打算說點兒什麼嗎?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問嗎?」
「哦,是啊,我覺得你很奇怪,精神病的二次方吧。突然說這樣的話,我的朋友當然都很安全,她們又不像我是沙若倒霉的侍女。還被無情的拋棄。」
喬小凡當下改變主意,她好像不得不先要討好這個俊美的少年。
即使知道他是想要置斯伯傑斯於死地的人,她也不得不暫時屈服於他。
「哦,原來被人拋棄是這種感覺,要這樣吼出來的。」他笑了,笑靨如花。
喬小凡真覺得他不是一般人,他可以如此不痛不癢的說著每一件事。就像是個永遠不會生氣的人。
他看著沙若,嘴角上的笑容裡,帶了點兒酸楚。
宴會依舊進行,喬小凡也被羽衣拖在身邊,陪著他喝了不少的酒。她敢肯定這是她喝酒最多的一次。
最後喝的有些迷糊了,她沒有喝酒做假過,也不知道在他面前怎麼作假,反正她現在一心想要先配合,然後找機會逃出去。
最好能夠在這個時候知道如何救出傑斯的方法。
最後喬小凡的耳朵裡一直都是杯觥交錯的聲音,然後迷迷糊糊被人扶近了一間屋子。
「你好…你好…」
喬小凡一直重複著晚上說的話。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展覽品,被羽衣拖著行走在個種邪魔身邊。
突然腦袋枕在了鬆軟的枕頭上,喬小凡覺得睡意來臨。
眼皮很重,雖然還想著一定要從羽衣口裡套出開門咒語來,但是最終還是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完全置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這裡沒有她習慣的城堡的窗子,沒有她習慣的床單的味道。
一轉身,突然發現一雙眼睛正帶著笑意看著她。
「啊!」
喬小凡驚叫著跳了起來,連同被子也一起裹了起來。
「不用這麼驚慌吧,都睡了幾個鐘頭了。」
羽衣冷笑著躺在旁邊,看著驚慌失措的喬小凡。
喬小凡看另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從晚禮服換成了寬鬆的帶著印花的的睡衣。
「天啊,死變態,誰給我換的衣服。」
喬小凡驚叫著拉了枕頭一下子朝羽衣扔了過去,然後她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站在鬆軟的地毯上。
「你覺得呢?」
羽衣用一隻胳膊撐起了腦袋,正一臉壞笑,別有深意的看著她。
「你個變態,你死定了。」喬小凡剛決定用火球,但是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開門的咒語,若是把這裡弄成火海,至少羽衣被燒的同時,她也逃不出去。
她看了看旁邊,只能手能夠拿到什麼,就用什麼打了。她抓起了花瓶朝羽衣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