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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半吊子的煉陣師老頭 文 / 冰伊可可

    眾人望著少女離開的身影,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有董全殺豬般的聲音震破了天空……

    青黛苦笑的搖了搖頭,急忙追了上去。

    「清羽師妹,你怎麼把董全給打了?雖然這董全是個孬種,但他有一個在內門弟子榜排名第九的哥哥,剛好比我高了一名。」

    少女停下步子,轉頭望向青黛,淡淡的說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青黛微微一滯,似乎沒想到這就是君清羽的答案。

    是啊,那又如何,別人都欺上門來了,為何還要忍讓?

    或許在外面,低調是有著低調的好處,但在這門派中,你越低調,別人就當你越好欺負,只有足夠的高調,才會讓人有所忌憚。

    而且門派內,僅有高調了,才能得到那些大佬的注意……

    君清羽沒有再多說任何的話,逕自向著煉陣師所在的區域走去,只留下青黛看著她的背影怔怔出神……

    驕陽似火。

    烈日下的武堂之內,君清羽邁步走了出來,她轉頭看了眼背後,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便在她離開之後,一行人擁簇著一位男人走入了武堂。

    那男人身披虎皮馬甲,橫跨在胸前,露出那線條優美的肌膚,他的肌膚是古銅色的,所以看起來格外的有精神。

    「走,去看看我上次在這裡發佈的問題。」

    男人唇角一揚,就帶領著眾人往煉陣師所在的區域走去。

    其他人看到他的到來,齊刷刷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是巴林,內門弟子榜排名第三的巴林。」

    「這巴林不只實力強,還是一名煉陣師,據說他現在已經是三級的煉陣師了。」

    「三級煉陣師?那豈不是能夠煉製出契獸陣這種東西?」

    煉陣師比武者的突破更困難,所以,身為一名三級的煉陣師,就足夠受到很大的重視。

    何況,他還是內門弟子榜排名第三的人物。

    一名後天十一級的強者。

    若知道,無論是煉陣師還是武者的修煉,都需要花費大把的時間,所以除非煉陣師天賦很強的人,一般是不會有人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學習這種比武道還要困難的東西,不然,恐怕煉陣水平沒有提升,武者的實力也未曾有所增高。

    正因此煉陣師才會稀少,也如此的尊貴。

    「咦?居然有人回答出我的問題?」巴林停下了步子,發出一聲吃驚的聲音,「我提出的問題是,如何快速成為四級煉陣師,這居然有人能夠回答的出來?」

    四級煉陣師,已經能夠進入一個中小型門派受到門貢的待遇。

    巴林本以為是有人亂寫,卻在看過了那些意見之後,頓時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眸子不覺激動了起來。

    他有一種預感,看了這人所給他的方法之後,最遲三月一定可以突破四級。

    是誰能寫出這種精闢的東西來?

    難不成是門派裡的那些煉陣大師閒的無聊,所以想來弟子裡找找樂子?

    巴林越想越覺得可能,眸光不覺向落尾處的署名望去……

    君?

    巴林微微皺了眉頭,門派內的煉陣大師們有姓君的嗎?

    「章霖,這裡有誰來過嗎?」巴林眉頭一皺,轉頭掃向了武堂的負責人。

    章霖愣了一下,皺眉思索了半響,說道:「有一個女子在這裡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沒注意,所以也不知道她在這裡幹什麼?」

    「女子?」巴林微微一怔,「多大年紀的女子?」

    「大概十六歲左右吧。」

    十六歲左右的少女?

    能寫出這種東西來,那個少女鐵定是為四級煉陣師。

    十六歲的四級煉陣師?這……這怎麼可能?

    巴林瞪大了眼,根本就不敢相信負責人所說的話,哪個變態能在十六歲就成為四級煉陣師?那讓他這個都快三十還在三級徘徊的人怎麼活?

    「章霖,最近我會經常來這裡,如果那女人來了,立刻通知我。」

    十六歲的四級煉陣師……

    如果這是真的……

    巴林的眸光閃了閃,唇角勾起帥氣的弧度。

    當然,這裡的事情君清羽是不知道,她沒有多做停留就回到了修煉室裡,而後將全部的真靈石都給拿了出來。

    「前輩,你有沒有辦法將真靈石裡的真氣提煉出來?」

    君清羽眉頭一挑,雖說這真靈石無法讓人根基造成虛浮,卻也不如之前的牢固,所以,她現在想做的便是將這真靈石裡的真氣提煉出來。

    無道老人沉默半響:「四級陣法裡面,有一種陣法可以做到。」

    「什麼陣法?」

    「轉換之陣。」

    轉換之陣的原理和中型聚靈陣差不多,再加上君清羽本來便是四級的煉陣師,因而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煉製出了轉換之陣……

    看著真靈石裡面的真氣緩緩釋放出來,匯聚到空氣之中,充斥在整個房間之內,在此之前,君清羽早已經用中型聚靈陣將修煉室包圍。

    是以,如今的修煉室內,真氣濃郁到了一個程度。

    只要步入修煉室,便可以感受到這股濃郁的真氣……

    「這樣就夠了。」君清羽深呼吸了口氣,感覺不用修煉這股真氣就可以通過毛孔進入了她的體內。

    帶來一陣清爽……

    陡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之聲,君清羽抬起頭就看到柳少鈺走了進來。

    男人白衣盛雪,纖塵不染,如玉般的面容上沒有了以往的笑容,桃花眼在看到君清羽時,發出了一聲輕歎。

    他的眉宇間似有不捨,還有一抹堅決……

    「朱香國出事了,所以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只是你初來內門,我有些不放心,」柳少鈺微微抿起薄唇,他本就打算和她一起在內門呆下去,誰知道朱香國突然出了狀況,他必須趕回去一趟,「這把扇子,我留給你。」

    他邁步上前,把手中的銀扇塞入君清羽的手中。

    君清羽不解的看著他,還沒有問出口,柳少鈺便後退了兩步:「你若遇到什麼危險,把這扇子燒燬,我就能感受得到,到是我會來幫你。」

    他的態度很堅決,根本就不容君清羽拒絕,而後為了不給她還回扇子的機會,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消失在了房內……

    君清羽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銀扇,眸底流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柳少鈺……這又是何必?

    房外,花落衣把剛才的一幕看入眼中,鳳眸微微垂下,眼底一片的黯然與一絲的陰霾,她什麼都沒有說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次日,君清羽是被一陣喧鬧聲給吵醒了。

    她微微蹙起柳眉,彈了彈衣袂走下了床,身形一閃就掠向了屋外……

    清晨的院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為首的是一位二十七八的男人,雖然長相普通,但那一身凌厲的氣勢卻襯托的他越發不凡。

    男人一身煞氣,目光凌厲的投向邁步而出的少女,鼻孔發出一聲的冷哼,而後一股無形的壓迫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就是你打傷了我弟弟?」男人微微瞇起眸子,冷眸落在少女絕色的面容之上,「我看在是我弟弟主動招惹了你的份上,給他跪下磕個頭道下歉,我就不會再與你計較,否則……」

    他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一股森冷的氣勢卻由內而發,伴隨著那強大的殺氣擴散了開來。

    眾人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森冷的煞氣,都忍不住後退幾步,與這個男人保持著一段的距離。

    「磕頭道歉?」君清羽嘲諷的笑了起來,「憑什麼?我君清羽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會給任何人下跪!」

    晨光之下,少女的身姿筆挺傲然,不服輸的看著渾身煞氣的男人。

    她君清羽有著她的高傲,讓她給人下跪道歉?別說她沒有錯,便是錯了也沒有可能,這一輩子,她不會跪任何人。

    眾人愕然的看著少女面容上的驕傲,一時間都愣住了。

    「她是什麼人?」

    「呵呵,不就是昨天一下子把排名第一百五十名的張佳給幹掉的那名少女嗎?嘖嘖,這次她估計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什麼人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董非然,內門弟子榜排名第九的天才,一名後天十一級的強者,就算她再厲害也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搖頭歎息。

    少女一身錚錚傲骨確實讓人佩服至極,可惜有點不識時務了,董非然那是什麼人?內門弟子榜排名第九的人物,也是她這種人可以得罪的?

    這根本就不知死活。

    「哈哈哈!」董非然揚頭大笑起來,森冷的殺氣隨著這笑聲瀰漫而開,他冷眼望向身姿挺立的少女,唇角勾起一絲諷笑,「一個後天七級罷了,就算你打敗了喬儒,在我的眼裡,依然是個廢物!」

    後天七級與十一級之間整整四級的差距,那是難以跨過的溝壑。

    兩人之間的實力也是天差之別……

    但就算這樣,也不代表君清羽會為此放棄自尊。

    尊嚴無價!

    她是決不會跪任何人!

    「臭女人,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一下我與你之間的差距!」

    轟!

    強大的氣勢擴散而開,鋪天蓋地般的碾壓向了君清羽。

    唰的一聲,董非然的身影快速的衝了過去,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君清羽的胸膛,那瞬間,少女的身體快速的飛了出去,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唇角流下一條血跡,少女抬頭看向逼近自己的董非然,絕色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的有些不正常。

    後天七級與十一級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巨大。

    但她,卻不後悔。

    「女人,」董非然腦袋一揚,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的少女,「只要你給我兄弟磕個頭道個歉我就饒過你,不然的話,那後果你知道。」

    道歉?

    絕無可能!

    君清羽的唇角勾起一絲諷笑,目無懼色的看著董非然。

    望見她不知死活的模樣,董非然的面色一沉,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既然你這樣不識時務,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在流月門內,誰不知董非然護短?他就這麼一個弟弟,哪怕是做錯了也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無禮。

    這個女人倒好,竟然敢打傷他!

    君清羽剛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打來及擦拭掉嘴角的血跡,董非然的拳頭上就包裹著一層火焰猛地轟在了她的胸膛。

    「噗嗤!」

    鮮血從口裡噴射而出,宛如血雨般灑在地上。

    她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一顆大樹之上,旋即緩緩的落了下來,一頭青絲凌亂的散在地上,那張清麗絕色的小臉一片蒼白。

    有些人都轉過了頭,不忍心去看這絕美的少女遭受這樣的折磨。

    但是,那麼多人在圍觀,卻無一人願意出頭……

    「女人,在這個世上,實力是絕對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董非然冷笑的走進了君清羽,居高臨下的說道,「在我眼裡,你和廢物沒有什麼區別,像你這種廢物活在這裡只會浪費糧食,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可惜流月門有所規定,弟子間不得自相殘殺,所以我不能殺了你,若你識相,就應該自殺在我面前,既然連磕頭道歉的勇氣都沒有,你活在這裡還有什麼用處?」

    君清羽緊握著拳頭,她緩緩的站起來身,面含譏笑的望向了董非然。

    「給一條攔路狗磕頭?難不成你做過這樣的事?不對,他連狗都算不上,頂多是個攔路的癩蛤蟆。」

    「閉嘴!」董非然臉色一冷,手掌一揮,砰的一聲一股掌風再次將君清羽給掀翻了出去。

    這一刻,他的臉色陰沉肅殺。

    「我確實不能殺你,但是流月門並沒有規定不能折磨弟子,臭丫頭,不管是我弟弟錯了還是你錯了,那都是你的錯!他是決不會有錯!你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可惜這便是絕對的實力,我的實力比你強,所以,就算我弟弟做錯了事,那也是你犯得過錯,如果你從了我弟弟,不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是的,在董非然看來,董全是任何錯都沒有。

    他不就是看上了一個女人而已,後天七級的廢物罷了,也敢出手傷他的弟弟,如果早點從了他的弟弟,便什麼也不會發生。

    所以,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他有絕對壓制她的實力,逼她認錯還不是輕而易舉?在流月門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沒有實力的人,只有被人欺壓的份。

    誰讓她是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廢物。

    君清羽微微垂下眸子,手指在地上握成了一個拳頭,眸光中遮蓋住了一片的陰霾。

    現在,只能讓傀儡出手了嗎?

    本來她不想這麼快暴露這些底牌,如今卻被逼的沒有什麼辦法了……

    「臭丫頭,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得罪我們內門弟子榜前幾名的人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董非然陰笑的勾起唇角。

    折磨女人一向是他變態的愛好。

    他想一點點折斷這個女人的全身肋骨,再割斷她的經脈,並且廢了她的實力,看著她在地上打滾哀嚎,那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

    董非然漸漸的朝著君清羽逼近,絲毫沒有注意到少女眼底的冷意。

    便在君清羽打算將十個傀儡放出來之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董非然的手停在了遠處。

    「慢著!」

    董非然轉頭看向不遠處而來的兩人,臉色漸漸的變得沒有那麼好看了。

    走在左邊的是一個手執折扇的白衣青年,俊逸瀟灑,玉樹臨風,他的俊顏上揚著淺淺的笑容,讓人看起來格外的舒服。

    而另一個則一身黑衣,始終冷著一張臉,俊美的容顏似如殭屍一般沒有表情,僅是靜靜的跟在那白衣青年的身旁。

    「是精英弟子榜排名第十的玉臨風和排名第十一的巖殤,這兩位怎麼出現在這裡?」

    如果說,核心弟子是遙不可及的存在,那這內門中的精英弟子榜便是他們的偶像,能成為精英弟子的都是內門中最天才的人物,平常根本難以一見。

    所以,在看到突然出現的兩人後,眾人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身為男人,更是一個比她強的男人,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可不好,」玉臨風微微勾起唇角,望向董非然的眸光卻帶著一絲凌厲與壓迫,「你覺得你這樣做很對?」

    董非然面色微微一變,冷哼一聲:「誰讓這該死的女人傷了我的弟弟!」

    「可昨天我碰巧經過那裡,卻看到你弟弟對這位姑娘糾纏不休,姑娘已經出言讓他別擋路,貌似你弟弟聽不懂人話,這位姑娘忍了又忍,才出手傷了他,反正你弟弟又還沒死,何必如此斤斤計較?這還算是男人嗎?」

    玉臨風的一番話教訓的董非然滿臉通紅。

    但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這個女人實力不如他,那錯的就是她。

    「要我不計較也可以,除非這個女人給我弟弟磕頭道歉!」

    玉臨風微微瞇起眸子,俊顏上逐漸有了一絲不快。

    眾人都替董非然捏了一把汗。

    誰不知道精英弟子都脾氣古怪?根本就不允許有人質疑他們的話,可董非然倒好,仗著自己就比他們低了一級,便如此的無理取鬧。

    後天十一級與十二級間雖是一級之差,同樣是無法邁過的溝壑。

    不然為什麼你沒有上精英榜?

    「哼。」

    巖殤沒有說話,僅是冷哼了一聲,一股無形的壓迫壓向了董非然。

    董非然臉色微微一變,身子忍不住搖晃了幾下,愕然的望向冷著一張臉的巖殤,一時間那股傲氣再也沒有了。

    果然,十一級和十二級之間,也有著很大的差距……

    董非然緊緊的握著拳頭,心裡還是有著很大的不甘,卻礙於玉臨風和巖殤在場,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怎麼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教訓個女人,連精英榜的這兩位都驚動了?

    「咳咳,」君清羽咳出了兩口血,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指輕輕撩開凌亂的髮絲,面色清冷的看著董非然,「董非然,今日之仇我記住了,他日我會雙倍還給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與我定下一個約戰。」

    「哈哈哈!」

    董非然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揚頭大笑了起來:「臭女人,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看在玉臨風師兄和巖殤師兄的份上,我才不和你計較,你想要和我約戰?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有沒有這個資格?」

    君清羽抬頭看著董非然,問道:「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膽量應下。」

    「哼,有何不敢?」董非然冷哼一聲,不屑的勾起唇角,「你說吧,我們什麼時候戰鬥?」

    「一年。」君清羽薄唇微啟,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一年後,我會把你打敗。」

    她給自己一年時間,在一年後她必定要將今日的帳一一還給這個男人。

    「一年?」董非然冷然的一笑,「一年就一年,既然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一年後同樣不會是我的對手,就憑你一個後天七級的廢物,就算給你一年的時間,你也追不上我的腳步,哈哈哈。」

    男人揚頭大笑三聲,最後看了眼君清羽,鄙視的揚起唇角,而後在眾人的目光下離開了這裡……

    玉臨風看了眼董非然離開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卻並沒有多說什麼,他轉頭望向了君清羽,微笑的攤開了折扇向她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

    看到君清羽的身體搖搖晃晃,玉臨風想要上前去扶她,可還沒碰到她就被輕巧的躲了過去。

    「我沒事,」君清羽搖了搖頭,「多謝了。」

    玉臨風收回了手,揚唇笑了起來:「清羽師妹,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這方團隊?」

    話音剛落,人群就轟動了起來。

    玉臨風是誰?精英榜排名第十的天才,竟然邀請這少女加入他?她到底有何德何能能獲得這種人物的青睞。

    君清羽微微垂下眸子,一頭青絲散落下來,遮蓋住她眼底的情緒。

    「抱歉,恐怕我無法應承,只是今天的這筆情我記下了,以後若有需要我會還你這份恩情。」

    玉臨風微微一滯,倒也沒有太過逼人。

    反正他不急,會讓這少女心甘情願的加入他這方勢力……

    「巖殤,我們走吧,」玉臨風揚唇一笑,那襲白衣在風中肆意瀟灑,俊逸的面容上帶著一抹笑意,「清羽師妹,若有需要,可以隨時去找我,哈哈。」

    說完這話,他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就和巖殤消失在了這裡。

    ……

    晨光明媚。

    院內,花落衣快步走過,一襲紅衣如火嬌媚,眉尖的火焰標誌也越發的嫵媚動人,在這火焰標誌的襯托下,她那張容顏越發的傾國傾城。

    「君姑娘!」

    她急忙推開了房門,狹長的鳳眸裡帶著一絲的焦急,眸光微微一轉,在看到那似乎沒受到什麼嚴重傷害的君清羽後,心底才鬆了口氣。

    君清羽抬頭望向花落衣,有些疑惑的問道:「花落衣,你怎麼在這裡?」

    花落衣捂唇一笑,從門外走了進來:「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君清羽衣上的那灘血漬上,絕色容顏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了。

    「你流血了?」

    紅衣一閃,花落衣就到了君清羽的面前,整個人都撲在了少女的身上,手掌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你哪裡受傷了?」

    君清羽的臉色黑了下來,砰的一聲把花落衣給一腳踹了出去,她整理了下衣襟,說道:「我沒有興趣被女人摸來摸去。」

    花落衣一愣,紅唇一揚:「我們都是女人,在意那麼多幹什麼?我只是想看看你哪裡受傷了,畢竟柳公子離開前讓我照顧好你。」

    柳少鈺讓她照顧她?

    君清羽疑惑的望了眼花落衣,眉頭微微一蹙,柳少鈺不是讓自己別和花落衣走的太近嗎?又為什麼會讓花落衣照顧自己?

    花落衣站了起來,絕色的面容上笑容越發妖媚,當真是個顛倒眾生的妖孽人物,就連君清羽也不明白,柳少鈺為什麼會看不上這樣的美人?

    無論如何,花落衣都算的上傾國傾城這四個字。

    「柳公子走前交代過我,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的安全,」花落衣掃了眼君清羽,鳳眸中滿是笑意,「不過呢,畢竟我們在這裡勢單力薄,你有沒有興趣組建一方勢力?」

    君清羽一愣,這她確實沒有考慮過。

    流月門同樣弱肉強食,他們人數較少便是一個弱勢。

    「組建勢力,倒也不錯,但若要組建勢力,是必須拿出真靈石作為資金,可惜我的真靈石差不多都用光了。」

    君清羽撫摸著下巴,花落衣的話她確實聽了進去。

    她無意加入任何一方勢力,所以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她來組建一個團隊……

    花落衣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君清羽,鳳眸微微閃爍了幾下,轉身走出了房門,而便在她走出院外之後,攤開了手掌,一把銀色的扇子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赫然便是柳少鈺離去前交給君清羽的那一把。

    「她對我的防備一向很重,如果不是趁著這件事,我還無法順手牽羊,不過估計很快她就會發現扇子不見了。」

    花落衣的鳳眸微微斂起,想到柳少鈺和君清羽的親密,心底就有些不舒服,所以想都沒想就把手中的扇子給丟到了湖裡。

    然後,勾唇一笑,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小主人,怎麼了?」

    房內,無道老人似感受到君清羽那一瞬間的愕然,皺了皺眉頭,問道。

    君清羽抬頭迎向屋外的晨光,輕輕歎息一聲:「柳狐狸給我的扇子不見了,如果沒有猜錯,是被花落衣拿走了,我是不是該罵她小偷?」

    「她拿走扇子幹什麼?」無道老人疑惑的問道。

    「花落衣喜歡柳狐狸。」

    君清羽僅做了一句解釋,無道老人便明白了花落衣的想法,不過對他來說,只要那花落衣沒想傷害君清羽,那就不是什麼嚴重的事。

    但是,無道老人還是提醒了一句。

    「小主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誰知道花落衣是不是會一直保持下去?或者胸藏禍心?那女人沒有在危難時候丟下君清羽,然而前生時的君夢蓮不也為救她受傷?

    所以又有何人知道她心裡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

    內門後山,是一般弟子的歷練之處。

    此處不但有強大的靈獸,更有無數藥材,因此一些沒有真靈石的弟子,就會來這裡採藥拿去換錢。

    後山之上,一群白狼之中,少女一身白衣,浴血奮戰,鮮血染紅了她手中的劍,可那一襲白衣卻是沒有濺上一滴鮮血。

    漸漸的群狼倒在了少女的面前,她沒有任何浪費的將狼身上的獸核都給挖了出來,甚至連那身狼皮都沒有放過。

    君清羽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抬頭望向天空中的晚霞。

    晚霞的光芒絢麗奪目,映照在少女清麗絕色的面容之上,那一襲白衣在夕陽下散出淡淡的餘暉,美的如此驚心動魄……

    「這是什麼怪味?」

    陡然,君清羽蹙起了眉頭,卻不容她多加思考,前方的山頭猛地發生了一道爆炸,炸得整個山間都顫抖了下。

    因為那爆炸太突然了,餘波又強到如此地步,所以山上的石塊都滾落下來,君清羽縱然用劍擋了不少,還是被一塊大石給砸的正著。

    頓時,她的臉色黑了下來。

    「是哪個半吊子在這裡煉製陣法?還造成了這樣的轟動!」

    就在剛才那一刻,君清羽分明感受到了那股來自地心之火的力量,明顯有人在這邊煉製,偏偏那煉製陣法的還是個半吊子,讓地心之火和藥材之間的力量衝撞,才產生了爆炸。

    幸虧自己離得遠,不然不被炸死也會炸成重傷。

    「也不知道那半吊子的煉陣師沒炸死了沒有。」

    這一次,君清羽完全受的無妄之災,差點連生命都要波及了,所以想都沒想就往山頭走去。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半吊子的煉陣師在這裡煉製陣法。

    差點將她這個無辜的人給累及到。

    「又失敗了,媽的,這已經是多少次失敗了?我就不相信我沒有煉陣師的天賦。」

    一片廢墟之中,頂著一頭亂蓬蓬白髮的老頭子鑽了出來,那袍子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色彩,簡直就是黑的發亮。

    「可惜了,我剛建好的小屋又給弄沒了,」老頭子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嘀咕了幾句,「改天讓顧言那小子給我造一個牢靠點的屋子,我還沒幹什麼就全塌下來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如果有其他人在這裡,必然會感到驚訝,因為顧言便是流月門門主的名字。

    老頭子還想自言自語一番,卻冷不丁撇到一個少女滿臉黑線的朝自己走來,他不覺皺了皺眉頭:「你是流月門的弟子?不知道流月門內有規定,弟子只能在山下行動,不能來這山上?喂,我說的就是你,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君清羽瞥了他一眼,清冷的說道:「來看你死了沒有。」

    老頭子愣住了,這丫頭也太直接了,一上來就問他死了沒有?誰會像她一樣的和人打招呼?

    不過,君清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開口問道:「剛才是不是你這個半吊子在這裡煉製陣法?」

    本來君清羽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奈何這老頭子已經威脅到她的生命,這次是她運氣比較好,站的遠,若下次走的進了,不小心又被爆炸給波及了,那她還有命站在那裡嗎?

    老頭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半吊子?這小丫頭罵他是半吊子的煉陣師?

    他也知道自己實在沒有煉陣師方面天賦,但是整個流月門,又有誰敢罵他是半吊子?

    老頭子剛想為自己爭辯一番,卻被少女一番如炮彈般的轟炸聲給打斷了。

    「你敢說你不是半吊子?地心之火誰讓你這樣用的?用靈魂之力去溝通懂不懂?還有你都用了什麼藥材?居然把天心果和紫葉草給混合在了一起,你難不成不知道這兩種藥力是不能融合到一起?最主要的是……」

    老頭子愣愣的望著在這裡教訓自己的少女,一時間連發怒都忘了。

    這麼多年來,流月門哪個人不對他尊重?誰敢罵他一句?誰又敢說他一個不字?就連他想去請教那些人煉陣師的知識,那些人也是畢恭畢敬。

    可這個小丫頭在這裡教訓他?

    只是為什麼聽了她的話,自己有一種融會貫通的感覺?好像靈台一瞬間清明了許多,讓他愣在原地都沒有反應。

    「那個,小丫頭,」老頭子望著總算把話說完了的少女,呵呵笑了兩聲,「你是不是一名煉陣師?」

    君清羽看了眼老頭子,微微點了點頭。

    「那樣太好了,」老頭子心裡一喜,揉搓著手掌,「小丫頭,我想要收你為實名弟子,不知你感覺怎麼樣?」

    「我拒絕。」君清羽連絲毫都沒有思考就直接拒絕了。

    老頭子愣了一下,整個流月門內,就連那些核心弟子都想要強者拜自己為師,她倒好,居然給拒絕了?

    「為什麼?」老頭子疑惑的看著君清羽,「你拒絕我總該給我一個理由吧。」

    「你一個半吊子煉陣師,能教我什麼東西?」

    少女的話說的再明顯不過了,就憑你這種練個陣法都可以差點把整座山都給炸了的半吊子,又能傳授我什麼樣的知識?

    「小丫頭,我煉陣師天賦是不行,但我實力強啊,我收你為徒,我教你修煉的方法,怎麼樣?」

    「不接受。」

    她已經有一個最好的師父無道老人,怎麼可能願意當他的徒弟。

    老頭子徹底的傻了,他總不能告訴這丫頭,自己想要向她學習陣法的煉陣?畢竟他都這樣一大把年紀,怎麼好意思拜一個小丫頭為師?

    那也太丟這張老臉了。

    「這次的理由又是什麼?」老頭子不甘心的問道。

    君清羽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因為我已經有兩個師傅了。」

    「有兩個,那應該不在意再多一個吧?」老頭子很是委屈,平常都是人求著做他的弟子,現在他倒是去求別人拜他為師。

    「師傅要這麼多幹什麼?兩個夠了。」

    君清羽早就看透了老頭子心裡的想法,既然他在打著某些算盤,那自己就逼他一逼,她是這麼容易就吃虧的人嗎?

    老頭子受不了了,抬一頭,直接說道:「我實話告訴你,你剛才和我講的那些太精通了,比曾經別人交過我的更容易讓人懂,所以我想讓你收我為徒,但我一個老頭子拜你這小丫頭為師太傷自尊,我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我教你武道的修煉,你教我煉陣師方面的東西,而在外面,我則是你的師父。」

    君清羽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老頭子。

    老頭子看她瞧得老臉一紅,尷尬的說道:「人總是會有求知慾,我也不例外,武道到我這個水平,已經很難突破了,我也不去強求,所以就迷上了煉陣師,小丫頭,只要你答應我這個請求,往後你就由我來護著。」

    如今的君清羽還不知道老頭子最後一句話的含義。

    若有其他知道老頭子身份的人在這裡,必定會對君清羽羨慕至極,因為她有這個老頭護著,在流月門內基本可以橫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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