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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7 許微死 文 / 冷煙花

    157

    江川的眉頭狠狠的擰了一下,那摟著她腰際的手微微的加重了些許力道,然後將她往自己的懷裡靠了靠,掌手輕輕柔柔的撫著她的肚子,受了傷的左手執起她的一手,與她十指相扣,「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語氣裡微微的透著一絲的擔憂,那雙如鷹一般凌銳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陰鷙。

    「還有一件事情。」丁寧搖頭,然後好似想到了什麼似的,清澈的雙眸直直的與他對視,被他緊緊摟在懷裡的身子微微的拉出些許,「你猜我今天早上遇著誰了?」

    「誰?」

    「許思雅。」

    「嗯?」江川茫然。

    許思雅是誰?他自然不知道。

    「哦,」丁寧猛然間想起,他當然不知道許思雅是誰了,就連她自己與那個突然之間多出來的妹妹也就兩面之緣而已,又因為他受傷,所以根本就沒跟他提起過這段日子來發生的事情。

    伸手拂了下自己耳際的碎發,有些彆扭的看著他,「那個,她是我媽的女兒。」

    「嗯?」江川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恍然明白過來,重新將她緊緊的納入懷裡,聲間柔柔中帶著寵溺,「寶貝兒,沒事,沒事。她不疼你沒關係,老公疼你,我們全家都疼你。別往心裡去,你要不喜歡我們就不見。不難過,嗯?」

    往他懷裡窩了窩,臉頰在他沒有受傷的右胸口上蹭了蹭,一臉的甜蜜與幸福:「老公,你真好。」

    窩在他的懷裡,將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以及今天早上許思雅說的話全都一一的跟他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抬眸望著他,「大川,你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明明他們倆個就是認識的,幹嘛在我面前裝作不認識呢?」

    拇指拇腹摩了摩她那粉嫩嫩的臉頰,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別想了,隨他們去吧。反正以後,你要不喜歡跟她見面呢,咱就不見。你有我就行了,夠了。」

    「說實在的,我現在是真的越來越不瞭解她了。對她越來越陌生了,她已經不再十五年前那個疼我愛的媽媽的,現在的她對我來說就好似乎一個陌生人一樣。」仰頭,水靈靈的雙眸如星石一般望著他,小小的弩了下嘴巴,「嗯,反正我也已經過了需要享受母愛的階段了,所以真的有和沒有都一樣,沒什麼區別了。」

    低頭又在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上親了一下,揚起一抹意猶未盡的笑容,撫在她肚子上的手爬上她的傲嬌,不輕不重的抓了兩下,一臉痞樣:「嗯,你現在更需要的是老公愛。寶貝兒,放心,老公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永遠愛你,滋潤你。」

    「討厭!」一聲嬌嗔,在他的左手手背上輕輕的捏了一下,「你說的啊,永遠都不會丟下我的。說話要算話的,你要是敢丟下我,我一定不原諒你的。」

    瞪著他,說著惡狠狠又十分嚴肅認識的話。

    點頭,重重的點頭,一臉的保證道:「嗯,永遠都不會。這麼好的寶貝老婆,怎麼捨得丟下?傻子才那麼幹,老子不傻。」

    咧嘴很是滿足的一笑,仰頭很是主動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雙手往他的腰上一環,「晚上想吃什麼?一會我去買菜。」

    「吃你,行不行?」一副流氓痞子樣的看著她。

    揚起一抹風情萬種又極具挑逗般的微笑,對著他吐氣如蘭:「那……請問,首長大人,你是要清蒸,還是紅燒?又或者是水煮?」

    「生啃。」

    「討不討厭,討不討厭!」拿手指輕輕的一下一下的點戳著他的胸膛,臉上一片羞紅,「起來了,我幫你擦一下消火水,然後去買菜,準備侍侯你這個皇帝。」

    「寶貝兒,你真好。這日子過的我都不想傷那麼快的好了。」雙手抱著她,一臉不知靡足的看著她。

    「江先生,你傻子燒壞了,不想傷好?你放心,就算你傷好了,你老婆也還是會一樣的把你當皇帝般的侍侯著的。」拿白眼盯他一眼,一臉哭笑不得的說道。

    手已經開始解著他病號服上的紐扣,沒一會功夫,便是脫去了上衣,精赤完美不帶一絲絲贅肉的上身呈現在她面前。

    沒事長的這麼好看幹什麼,動不動的就引誘她。

    江太太在心裡腹誹嘀咕著,然後細細的替他擦著消炎水。輕,輕的不能再輕。

    傷口護理的還是很好的,沒有一點點的發炎與紅腫。這得多虧了江太太的細心呵護,半小時一次的擦著消炎水,又沒有沾上一點的水漬,還不讓他的左手動一下。

    擦過消炎水,又重新替他換上乾淨的紗布,再替他穿上病號服,收起藥水,準備出門買菜去。

    「寶貝兒,不然我跟你一起去?」江川拉著她的手,一臉可惜巴巴的看著她,「我這都快生銹了。」

    「江先生,你這受的是槍傷,不是被蚊子咬!」江太太一臉肅穆的看著他。

    「寶貝兒,你男人沒有這麼嬌弱……」

    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繞,避開碰觸到他的傷口處,仰頭盈盈生動的雙眸直勾勾的望著他,輕輕柔柔的呼著氣:「那你想早點好嗎?我可是再過沒幾天就出三個月了哦,你想繼續當傷員呢還是想讓江小川早點享受他的福利?嗯?」

    「想要福利!」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廢話,傻子才會選擇前者。

    他這都吃素多久了?從生日那天開始戒葷,到現在都還沒開葷。眼見馬上就可以開葷了,這要是因為這麼一點小傷,寶貝老婆不讓他開葷,那不是得不償失。

    江太太勾唇一笑,手掌輕輕的一拍他的臉頰:「乖了,想要福利,那就乖乖聽江太太的話。趕緊把傷養好了,到時讓你吃飽。」

    大掌很自覺的爬上了山丘,不輕不重的抓著,臉上的笑容除了流氓還是流氓,「寶貝兒,你說的啊,一定讓我吃飽的。大川和小川都已經餓了很久了,一頓可是吃不飽的。」

    狠狠的嗔他一眼,然後拍了下那只爬山的流氓手,一聲嬌嗔:「流氓!趕緊躺床上養傷去,我出去買菜,馬上就回來。」

    「哦,」流氓先生十分的配合著江太太的應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寶貝兒,聽你的。」

    江太太噙著甜蜜滿足的淺笑,走出病房。

    菜場

    菜場就在醫院後五百米處。因為這家醫院的貴賓病房配著小廚房,所以這個菜場其實也是醫院配備的。

    丁寧挑了一條鯽魚,又朝著蔬菜區挑了幾樣蔬菜後,走出菜場,朝著醫院走去。

    「寧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聞聲,丁寧下意識的擰了下眉頭,深吸一口氣,止步轉身。

    身後不遠處,站著丁淨初,她的手裡同樣拎著一些剛買好的菜,正用著一臉略有些驚喜般的眼神看著她。

    丁寧抿唇一笑,「這麼巧,買菜啊。」

    一個「媽」字,終究還是再一次被她壓在了心裡。用著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語氣跟丁淨初說著。

    丁淨初邁步朝著她走來,臉上掛著柔柔的母愛微笑,在她的身邊站立,「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誰生病了嗎?」

    「嗯,我丈夫受了點小傷。」

    「怎麼樣了,沒什麼大礙吧?」聽著丁寧這麼一說,丁淨初一臉關切的看著她,「怎麼讓你一人孕婦過來照顧他?他們家人呢?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然,媽給請個護理師……」

    「不用了,謝謝!」丁淨初的話還沒說完,丁寧淺笑著拒絕了,臉上的笑容由始至終都只是淡淡的,沒有過多的熱情與親密,「我習慣自己照顧親人,不習慣假手於外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他一個人在病房裡,我不放心。」說完,轉身。

    「寧寶,小心。」丁寧剛轉身邁步,卻是腳下一個滑踩,然後又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踩著滑板的小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從她的面前呼馳而過。丁寧一個站立不穩,整個人朝著傾斜而去。

    那個踩著滑板的小孩,在瞬間的消失在前方。

    丁淨初直接將手裡的購物袋一扔,將站立不穩的丁寧緊緊的一抱,將她護在懷裡。

    在那麼一瞬間,被丁淨初抱在懷裡的那一瞬間,丁寧腦子裡閃過小時候被她抱在懷裡的幕又一幕。

    這一刻,這個懷抱讓她是這般的熟悉,就好似小時候的一模一樣。

    在這一刻,她甚至都覺的,她從來都沒有拋棄過她,從來都在她的身邊守著她,護著她。

    「沒事了,沒事了,寧寶,沒事了,不怕。媽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讓你有事的。」抱著丁寧,似小時候那般的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手背,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

    她的聲音如小時候那般的溫柔,她那拍著她後背後的力道也是記憶中熟悉的感覺。

    丁寧在這一瞬間,眼眶微微的有些濕,喉嚨微微的有些哽,就連鼻尖亦是有些發酸。

    其實,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是不是?

    至少在這一刻,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她還上毫不猶豫的將自己護在了懷裡,沒有讓她受傷。

    她是關心她的。

    丁寧在心裡這麼勸著自己,安慰著自己。

    深吸一口氣,從她的懷裡起身,朝著她揚起一抹帶著感謝的微笑:「謝謝。」

    丁淨初曖曖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傻孩子,母女倆何須言謝?不用這麼見外的。小心點,地上有灘水,看著點路。你現在懷著孩子,千萬別大意。」

    丁寧低頭,果真就在她的腳下有一攤水漬,而菜場門口,貼的是大理石,再加之剛才那個踩滑板的小孩。自己差一點就摔倒了,幸好在她在這裡。要不然,真是不敢想像。

    「你菜……」指了指扔在地上的菜,丁寧有些彆扭的看著丁淨初。

    丁淨初淡淡的抿唇一笑,「沒事,你要緊。他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丁寧搖頭,「沒什麼大礙,小傷。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怎麼在這?」

    「還不是雅雅那孩子,一天到晚的沒個定性的,就喜歡這裡跑,那裡竄的。這不又瞞著我,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出來玩的,結果一個不小心的把腳給崴了。然後就住院了,這不我就急急的趕過來了。倒是沒想到在這裡遇著你了。」

    一提到許思雅,丁淨初的臉上微微的露出一絲無可奈何與無計可施,只是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慈愛與關心卻是怎麼都無法抹滅的。

    聽此,丁寧心裡怔了一下,這和許思雅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明明許思雅就是來看賀自立的,怎麼到了丁淨初的嘴裡就成了許思雅受傷了呢?

    心裡雖然困惑連連,不過卻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是對著丁淨初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客套性的問了句:「那她沒事吧?」

    「沒事,」丁淨初搖頭,「沒什麼大礙,你別替那瘋丫頭擔心。好好照顧著自己,回去吧。」

    「嗯。」輕應一聲,拎著購物袋朝著醫院走去,心裡卻是一直在想著許思雅與丁淨初的話。

    丁寧回到病房的時候,江川正在打電話,見著她回來,便是說了句「知道了,你看著辦」,便是掛了電話。

    「寶貝兒,回來了。」放下手機,朝著她走來,「買了什麼菜?」

    「你在處理事情?」丁寧拎著菜進廚房,一邊將菜拿出放於流理台上,一邊問著他。

    「一點小事,都處理好了。」雙手往她腰上一環,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寶貝兒,我們明天回家。」

    「啊?」丁寧一聲輕呼,抬頭,「嘶」。

    「怎麼了,撞到你?疼嗎?」

    大掌輕輕的揉著因為抬頭而與他的下巴撞到的頭頂,聲音柔柔的。

    「醫生不是說讓你再觀察兩天的嗎?怎麼這麼急著出院?」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伸手很是寵當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傻瓜,不過就三個小時的車程嗎?自然是自己的地盤方面了,再說了,老公捨不得你每天都這麼累的。回去,曾媽能幫你的。行了,就這麼定了,我問過醫生了,沒什麼大問題,可以出院了。」

    「真沒事?」不放心的看著他。

    「能有什麼事?你男人身強體壯。明天早上權叔過來接我們。」

    「呀!」突然之間,丁寧又是一聲驚叫。

    「怎麼了?嗯?一驚一詐的?」

    「那個,我沒給你買衣服啊,昨天就只給你買了兩條內褲而已。」丁寧一臉尷尬不好意思的看著他,「那什麼,不然一會吃完晚飯,我去給你買套衣服來?」

    「早就看到了,」又是一捏她的鼻尖,打趣,「江太太,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迷糊?嗯?」

    「一會去給你買,給你買。」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不用了,直接穿著原先的那套作訓服就行了。」

    「哦,還好我給你洗過了。行了,你出去了,我洗菜做飯了。」伸手推了推他。

    「我看著你,出去沒事做。」男人倚牆而立,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那看電視去,你這裡礙手礙腳,我怕一會水濺到你傷口。」

    「那你小心點,我站遠點。寶貝兒。」

    男人乾脆直接撒起嬌來。

    呃……

    丁寧無語,為了留在廚房裡,竟然撒嬌?

    這還是那個流氓江大川嗎?

    是的!

    誰說流氓不會撒嬌了?

    於是,流氓就這麼在廚房裡留下了,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女人,忙忙碌碌的做著事情。

    丁寧以為丁淨初會打電話過來,問問江川住在哪間病房,然後出於關心來看看他。但是沒有,直至兩人洗洗窩在病床上,睡下,丁淨初的電話也沒有打來。

    呵,丁寧輕笑。

    不打就不打吧,不關心就不關心吧。自己的男人,自己關心就行了,其他人無所謂吧。也確實,她要照顧自己的女兒,又哪來的心思關心這個女兒的男人呢?

    ……

    高瑾住處

    陽台,高瑾僅著一條薄薄的睡裙坐在陽台的籐椅上,前面的琉璃桌上擺著她的手提電腦。電腦上,此刻正播放著許微被輪的那個精彩視頻。

    啪!

    高瑾重重的合上了手提,一臉的陰沉。

    是誰?

    是誰給她發的這段視頻?又為什麼要發這段視頻給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許微說丁寧那個賤人流產了,可是,事後她卻得知,丁寧並沒有流氓,流產的是一個公司裡的同事。那個同事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丁寧,你怎麼就這麼好命?!

    這樣都沒讓你的孩子流掉?

    這段視頻又是誰給發的?用意何在?

    高瑾緊緊的擰著眉頭,怎麼都想不透,到底會是誰做的。

    江川?

    不太可能,他的身份,絕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是這樣的人。

    賀自立?

    會是他嗎?

    這是高瑾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一個人了,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是她授意許微那樣做的?這件事,除了她與許微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再說了,流氓的人又不是丁寧,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不可能,不可能會是賀自立的。

    可是,除了賀自立,還會有誰呢?

    看著許微被輪的視頻,高瑾心裡是慌的,也是亂的,還帶著一抹害怕。那個被輪的場面,那簡直就是十分變態的,五個男人,四個就那麼拎著許微的雙手雙腳,把她當一隻翻了肚皮的青蛙一般的玩弄著。

    許微的臉上,身上全都是傷,很明顯的被輪之前,遭了毒打了。

    她不斷的掙扎著,但是,越是掙扎,那幾個變態的男人卻是玩的越盡興了。那一聲一聲猥瑣又猥褻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的傳在高瑾的腦子裡不斷的迴響著。除了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腦子裡迴響著的還有許微那聲撕盡竭的叫聲。

    一聲一聲的叫著,讓他們放過她,饒過她。

    可是,她越是叫,越是激起著那幾個男人的獸慾。對她做的事情也就越狠。

    視頻拍的很有技術水平,男人的臉一點都看不到,只是看到呈大字型被他們提著的許微,還有他們輪她的動作。

    「啊!」

    高瑾捧頭一聲大叫。

    她是在利用許微,可是卻沒想過害她被人輪的。

    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一片寂靜的屋子,在這夜色之間,顯的有些不太協調。甚至於在此時此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潛意識裡告訴她,這個電話一定沒什麼好事。

    微顫著手,拿過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電話。

    「喂。」高瑾接起電話,盡量的用著很是平靜的語氣。

    「高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這絕對只是剛剛開始,而非是最終的結局。」耳邊傳來陰鷙如十二月的寒風一樣颼颼冷的聲音,沉沉疊疊,還帶著一絲絲詭異與脅迫。

    「你……你是誰?我……我不明白你說的話。」高瑾的聲音有些顫,拿著手機的手有些拌。

    「你不明白沒關係,我會讓你明白的!好好的欣賞著你表妹的精彩表演,我不能保證,下次的主角會不會是你!」陰寒如芒般的聲音再一次傳到高瑾的耳朵裡。

    「你……我……我不認識你,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到底是誰?」

    「呵!」一聲冷笑,「你還沒這個資格知道我是誰!」

    「喂,喂,喂!」高瑾大聲的叫著,不過那邊已然掛了電話。

    高瑾緊緊的捏著手裡,腦子裡不斷的迴響著剛才那個男人的話「我不能保證,下次的主角會不會是你」。

    到底是什麼呢?

    是什麼人?

    想破了腦子,也沒想出來,到底誰會這麼做。

    快速的撥打著許微的電話。

    一遍又一遍的響著,可是卻一直沒人接聽。

    「喂,」在高瑾要掛電話時,那邊的許微終於接了電話。

    「微微,你在哪裡,怎麼這麼久了才接電話?」

    「我在哪裡啊?我也不知道啊!你是誰啊?你找我有事嗎?我又不認識你,別吵了,我很忙。」說完,掛了高瑾的電話。

    「喂,微微,微微。」高瑾叫著許微的名字,不過耳只傳來「嘟嘟」忙音。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許微,一定不能讓許微告訴別人,是她教她那麼做的,是她指使她拿百合害丁寧的。

    如果讓江家的人知道,又或者是賀自立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快速的從椅子上站起,衝進自己的房間,換衣服。然後拿包,換鞋,出門。

    ……

    醫院

    成意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了,今天出院。

    莫子晚批了她一個月的假。

    「意意。」龍在傲推門進病房,朝著成意走來,彎身將她抱起,「走,回家,手續都辦好了。」

    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摟,雙眸水靈靈的望著他。

    「怎麼了,有話跟我說?」抱著她走出病房,一臉柔情的看著她。

    成意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突然之間有些不太習慣!」

    「不習慣什麼?」

    「不習慣你對我這麼好,這麼溫柔。感覺都不像是你了。」成意盈盈的看著他。

    龍在傲抿唇一笑:「以後都對你這麼好,這麼溫柔好不好?意意,以前是我不好,是我錯了。以後,我都改,一定加倍的對你好。你慢慢的習慣。」

    「龍哥,電話。」

    阿木向前一步,把手機遞給他。

    一隻手抱著成意,一隻手拿過手機接起。

    「說。」

    「……」

    「嗯,你看著辦。」

    說完掛了電話,將手機遞給阿木,只是阿木還沒來得及接過,手機再一次響起。

    阿木再一次替他接起電話,「龍哥,司馬成劍。」將手機再一次遞到龍在傲面前。

    接過手機,一臉陰沉的接起:「司成成劍,這次我給你一個面子,你最好給我記著了。下次,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行了,兄弟,哥們記著你的好!」耳邊傳來司馬成劍穩沉的聲音,「以後你要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吩咐,我整個司馬御園,任你差遣行了吧。」

    龍在傲沒有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遞給了阿木。抱著成意大步離開。

    成意沒有說話,只是小鳥般的偎在他的懷裡,由著他抱著她進電梯,出電梯,上車。

    這樣的成意是龍在傲從來沒有見過的,這麼的溫馴,跟水似的。

    別看成意在公司裡溫溫吞吞的,但是在龍在傲面前,那就是一個刺蝟。只要他稍微的一觸及到她,立馬的就把自己渾身上下的尖刺給豎了起來。傷到了自己,也刺到了男人。

    「龍哥,去哪?」阿木坐在駕駛座上,問著後車座的龍在傲。

    「回家。」龍在傲抱著成意,對著阿木說道。

    「好的。」阿木啟動車子,駛離。

    「意意,別去上班了好不好?」龍在傲抱著成意,目光柔柔的看著她,輕聲的說著商量般的語氣。

    這要換成以前,絕對就是用著命令般的語氣,不容她反對的就自己決定了。但是現地,沒卻沒。而是用著詢問,商量般的語氣問著她。

    成意搖了搖頭:「別把我當金絲雀好嗎?」水靈靈的雙眸一閃一閃的望著他。

    「我擔心你。」

    「我上班挺好的,這份工作我很喜歡,做著很開心。同事之間相處也挺好,領導也很好。別把我捆起來好嗎?我需要自由,需要自己的空間,行不行?我答應你,好好的養身子,不再和你對著幹,但是你也別什麼事都替我作主了。我想有自己的決定權,行嗎?」一臉期待而又渴望的看著他,眸光流轉,波光瀲灩。

    指腹柔柔的的撫著她還沒有恢復的臉頰,點了點頭:「好,你喜歡,你開心就行。我尊重你。」

    「謝謝。」抿唇一笑,重新偎進他的懷裡。

    「傻丫頭。」很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頂。

    ……

    高瑾整整找了許微一個晚上,把該找的地,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卻是沒有許微的身影。

    手機響起。

    高瑾快速的拿出手機,許微來電。

    「喂,微微,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你急死我了,知道知道,我找了你一整個晚上了。」接起電話,高瑾急急的問著。

    「姐,你找我做什麼?」耳邊傳來許微淡淡然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情緒,讓人聽著空空洞洞的感覺。

    「我擔心你啊!你昨天幹嘛掛我電話,我怎麼打都打不通你電話!你到底在哪?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我能不擔心你啊!」高瑾很是急切的對著那邊的許微說道,「你在哪裡,把地址給我,我來找你。」

    「姐,你真擔心我嗎?」許微涼颼颼的聲音傳入高瑾的耳朵裡,帶著絲絲的諷意。

    「微微,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不擔心你,擔心誰?你是我妹妹!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現在過來找你。別怕,在姐在,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的。你別怕,姐會幫你的。你現在告訴我,你在哪裡。」

    她現在就只想知道許微在哪裡,然後找到她,必須想辦法讓她不能說出她與那件事情有關。必須所有的事情,都讓許微一個人扛了去,更不能讓人知道,那百合花是她送的。

    「呵呵!」許微一聲冷笑,「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好,你說,你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回答你的。」

    「姐,你認識江川嗎?」

    高瑾微微的怔了一下,沒想到許微會問這個問題,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問。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他不是你們公司的太子爺嗎?你跟我說過的,是丁寧的男人,是你喜歡的人。怎麼了,怎麼這麼問?」用著很是平靜的語氣跟電話那邊的許微說道,沒有承認自己認識江川,更不會告訴許微,她嘴裡的那個小惡魔就是她的女兒。

    「呵!」許微又是一聲冷笑,笑的有些讓人毛骨聳然的樣子,笑的高瑾心裡一陣一陣的陰惻惻的,「姐,你直是我的好姐姐。我輩子有你這麼一個好姐姐,也是心滿意足了。姐,你說,我要是告訴丁寧,其實我沒想過要害她肚子裡的孩子,你說他們會不會放過我?姐,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想害她的孩子的,我自己什麼身份,人家什麼身份,我心裡很清楚的。可是,為什麼,我就是鬼迷心竅了呢?姐,你說我該怎麼辦?」

    「微微,你別急,你先告訴你,你在哪裡?有什麼事,都等我到了再說。行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姐在,一定不會有事的。姐會幫你的,不怕,不怕!你現在在裡哪?」

    聽著許微說要告訴丁寧,那事不是她的主意,高瑾有些慌了,趕緊的穩定著許微,要要告訴她在哪裡。

    「我在我家頂樓天台,你來嗎?姐,那你一定要快點來哦,我等著你的。我的好姐姐。」說微說道空洞洞的話。

    「好,你等著我,我馬上來。你千萬別做傻事,我馬上就到。你等著我啊。」高瑾急急的對著許微說道,一個轉身快速的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然後驅車著著許微租住處小區駛去。

    半小時後,高瑾的車子駛入小區。

    遠遠的便是看到了許微租住的那一幢樓,許微正站在天台的頂端,正張開著兩手,搖搖晃晃的在那條護欄著走著。穿著一條白色的睡裙,頭髮凌亂,隨風飄動。看起來似乎有些恍惚,雙臂張開,左晃右搖。

    因為過早,這會小區的裡的人並不是很多,所以根本就沒什麼人發現頂樓上的許微。

    但是,高瑾的車子一駛入,便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許微。

    「微微!」高瑾一聲大叫,油門一踩,朝著那幢樓而去。

    然後……

    許微似是聽到了她的叫聲一轉,停下搖搖晃晃的身子,轉身,低頭朝著她這邊看來。在看到高瑾的車子的那一瞬間,竟然朝著她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雙臂一張,整個人往外一跳。直直的往下墜落。

    「呯!」

    許微的身子重重的,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高瑾的車頂,她的臉朝下,對著前面的擋風玻璃,瞪大了雙眸直勾勾的盯著車子裡的高瑾,她的唇角還揚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就好似看到了她想要看到人,等到了她想要等的人,更是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東西一樣。

    一股殷紅的血從她的嘴裡流著,然後順著擋風玻璃緩緩下滑。擋風琉璃因為許微的墜落碰撞,碎裂。

    而她的眼睛依然瞪的大大的盯著高瑾。

    「啊——!」高瑾一聲驚叫,不敢與許微的眼睛對視。

    那雙眼睛,就好似在向著索要什麼,在質問著她,為什麼要這麼害她。

    高瑾狠狠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擋風玻璃上的高許微,血越來越多了。可是,就算她閉上了眼睛,她的腦子裡依然還是出不斷的閃現著許微跳下來的那一幕,重重的落在她車子上的聲音,還有那雙帶著憎恨的眼睛。

    就如如魔咒一般的緊緊的緊緊的的圈箍著她的腦袋,讓她怎麼都無法掙脫。

    邊上,人越來越多了。

    不遠處響起了警啼聲與救護車的聲音。

    然後高瑾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是躺在醫院的病房裡,她的面前站著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啊!」高瑾一聲尖叫,一個鯉魚打挺的坐起,「微微,微微!微微呢,她怎麼樣,她怎麼樣了?」

    急切的,一臉驚慌又茫然的問著,不知道是該問警察還是該問醫生。

    「高小姐。」其中一位警察一臉肅穆的看著惶恐不安的高瑾,用著很是公式化的聲音說道,「很抱歉,許微搶救無效,已經死亡。這件案子現在由我們負責,請問高小姐,你與許微是什麼關係?」

    「死了?微微死了?」聽到死亡兩個字,高瑾整個人木然的一怔,雙眸一片茫然無焦距,完全沒聽進去警察後面說的話,就這麼一進木木然的復著。

    好一會的,才緩緩的回過神來,雙眸有些空洞的望著站在病床尾的兩個警察,「許微是我表妹。」

    「那麼,請問高小姐,又為何會這麼巧的在這個時候,趕到呢?」

    「我昨天晚上打她電話,聽她的聲音有些不太正常。然後沒說了兩句,她就掛斷了了,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就一直無法打通了。我擔心她出事,然後就整整找了她一個晚上都沒有找到她的人。早上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過來,她的聲音比昨天還要不正常,一直含糊不清的說著我聽不清楚的話,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我聽不太全明白。只是隱約的好像聽到她說,什麼沒意思,對不起誰什麼的。我問她在哪裡,她說就在她家頂樓的天台上。還讓我過去找她。我擔心她出畫,然後便是急急的開車過去,可是……」說到這裡,高瑾的聲音哽住了,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兩行眼淚滾滾而落,「可是,我剛到,還沒來得及一下,她就那麼跳了下來。然後就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車頂。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要跳樓?我都跟她說了,讓她等我,等我的,為什麼她要那麼傻的跳樓啊!她才不過二十五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要跳樓?微微向來都是很活潑的,很開朗的,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她看看開。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查清楚。我就這麼一個妹妹。」

    高瑾雙眸含淚,可憐兮兮的望站兩位警察。

    「你們姐妹關係怎麼樣?」

    高瑾點頭,重重的點頭:「我們關係很好的,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很疼她的。她也很聽我話的,我們什麼話都說的。」

    「那麼高小姐,是否可以替我們解釋一下,這條短信的內容呢?」邊說邊拿出張打印出來的a4紙,往高瑾面前一遞。

    高瑾在看到那知短信內容時,臉瞬間的一片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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