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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 死的不解恨! 文 / 冷煙花

    126

    「怎麼,我請個人到家裡坐坐,還得經過你的批准同意了?!」白戰陰沉而不帶半點波動的聲音響起。

    白青青頓時的整個人蔫了下來,耷拉著腦袋恭恭敬敬的站在白戰面前:「爺爺,我不敢也沒這個意思。」

    「不敢?」白戰抬頭冷冷的瞟了一眼一臉縣膽戰心驚的白青青,「我怎麼覺著你什麼都敢啊!」

    「爺爺,我……我……不敢,真的不敢!是不是,是不是她在您面前說了什麼了?爺爺,我什麼都沒做過,什麼都沒說過!爺爺,你別相信她。」

    都說做賊心虛,說的便是這個時候的白青青了,在看到小唐出現在白家的這一刻,她的心絕對是又慌又驚,又怕又懼,更多的則是虛了。

    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會找到軍區大院來,不知道她到底跟老頭子說了些什麼了。

    小賤人,你要是敢使什麼花樣,我一定弄死你!

    心裡這麼想著,便是朝著小唐射去一抹憤恨而又警告的眼神。

    「呀,青青阿姨回來了!」白青青正拿眼神射著小唐的時候,江小柔歡悅的聲音傳來,然後只見著熊孩子從白家的廚房裡走了出來,手時捧著一個大杯,杯子裡插著一個吸管,吸管叼在她的嘴巴裡,她正一下一下的吸著杯子裡的不知道是什麼飲料的飲料,朝著白青青笑靨如花般地走來。

    「白爺爺好。」同樣的朝著白展驍微笑叫喚著。

    「小柔乖。」白展驍樂呵呵的撫了撫江小柔的頭頂,很是恭敬的站在白戰面前,「爸,您叫我回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青青阿姨,你房間裡的這個東東真好喝!我從來都沒有喝過呢!」江小柔一邊繼續吸著吸管一般笑眼彎彎的看著白青青。

    「什麼東西?」白青青一臉不解的看著江小柔。

    「哦,就是你房間櫃子從左往右第四格,從上往下第五格那個櫃子上擺的那盒嘛。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吃的,你知道的嘛,我還這麼小,雖然勒什麼話都會說,但是認識的字真的沒幾個的嘛。那什麼的說明書那麼一長串的,我真的看不懂啊。然後就一次又一次的試了好多次,終於讓我明白過來,這東西原來就是用水泡泡喝的啊!不過,很抱歉啊,青青阿姨,我一不小心啊,把那一盒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全都給試光光了。那,就只剩下我手裡的這一杯了。我啊,本來是想給小唐阿姨也償一下的,幫你盡一下地主之宜的,看來盡不了了!小唐阿姨,真是對不起啊,我沒盡到東道主的責任啊,都沒給你泡杯茶。矣,青青阿姨,你怎麼還傻楞著啊,你應該盡盡東道主的職責的,應該給小唐阿姨去泡一杯茶的嘛。你看,小唐阿姨都坐了這麼久了呢,連口白開水都不喝到呢!哎呀,這樣不好啦,這樣不禮貌啦,這樣會顯的咱軍區大院招人不同的嘛,這樣有損我們軍區大院的臉面的嘛。青青阿姨,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勒,哎喲,你媽媽怎麼都不教教你禮儀廉的啊?你看我小娘,就經常教我,做人勒,第一要有禮貌,第二要懂事,第三要誠實。這三點勒,是缺一不可的,是做人勒最重要的三點。所以,你看,我現在是既有禮貌,又懂事,還誠實。你看,你看,我在你房間裡拿了這麼一咻咻點東西吧,我就如實的第一時間的告訴你了。青青阿姨,你真是的,都這麼大個人了,都已經是我年齡的四倍了哇,怎麼還沒我個小孩子懂事呢?趕緊去給客人倒杯茶哇!哦,對了,對了,禮貌很重要,那尊老愛幼也很重要的。愛幼呢,就算了吧,尊老是絕對要的。給唐阿姨倒茶的時候,也給我太爺爺和太白爺爺,還有白爺爺倒杯茶唄。這是傳統美德,我們必須時刻記在心裡的。」

    長篇大論,侃侃而談,滔滔不絕,終於說完了,然後好整以暇的在白戰的身邊一坐,繼續吸著她的吸管,若無其事的看著白戰與江和平下棋。

    其實說是吸吧,還不如說是在玩著。因為白青青很清楚的看到,那熊孩子根本就沒有吸一口進去,一直就那麼咬著吸管在「咕嚕嚕」的玩著吹泡泡。

    白青青的嘴角狠狠的抽搐著,眼角不斷的抖動著。竟是一時之間被熊孩子給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她……她竟然把她房間裡最貴重的那包black—ivory—coffee給全部浪費完了?

    那是她自己都不怎麼捨得喝的,她——竟然一下子全給浪費掉了?而且還在她面前耀武揚武?

    白青青咬牙切齒的,憤憤然的瞪著江小柔。還讓她去給這個小賤人倒茶,當她是傭人啊?這是她們白家,不是江家,她竟然在她們白家指使她幹活?

    「矣,青青阿姨,你怎麼還不動啊?」見著她依舊沒動,熊孩子再一次催上了,「哎喲,青青阿姨,你怎麼這麼聽不懂人話啊!難不成,我剛才說了那麼一長篇的,你根本是一點也不聽進去啊!哎呀,做人怎麼可以沒有禮儀廉勒?那行吧,行吧,我陪你一起吧。讓你一下子倒四杯茶,也確實是挺為難你的。你只有兩隻手嘛,怎麼能一下子端四杯呢?好吧,好吧,我幫你端兩杯吧!誰讓我小娘從小就教我,做人要樂於助人。我勒從來都是很聽我小娘的話的嘛!走吧,走吧。青青阿姨,我幫你哦。」

    熊孩子直接將手裡的那個大杯往一旁的垃圾桶裡一扔,十分熱情又親密的挽起白青青的手臂,笑的一臉如三月的桃花般絢爛,楞是拉著白青青……出了白家的大門,而不是進了廚房。

    對於熊孩子拉著白青青出去,白戰沒有說話,依舊與江和平繼續下著棋。倒是白展驍臉上微微的揚起了一抹不解之色,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小唐。

    他記得,這個小姑娘是在療養院裡照顧海棠的那個護工,怎麼會到他們家來的?

    「見過白將軍。」小唐從沙發上起身,朝著白展驍很是有禮貌的鞠了鞠身。

    「你不在療養院好好的照顧著海棠,到這裡來做什麼?」白展驍一臉陰鬱的問著小唐。

    「我……」

    「老林!」白戰直接打斷了小唐的話。

    「在!」

    「送她回去。」

    「是!司令!」老林應著,然後朝著小唐做了個請的動作,「唐小姐,這邊請。」

    小唐沉沉的看一眼一臉面無表情的白戰,以及江和平,再看一眼白展驍,很是恭敬的說道:「謝謝白司令,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說完轉身離開。

    老林跟著出去。

    「爸……」

    「混球,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白戰拿起一個棋子,直接朝著白展驍重重的扔了過去,棋子擊中他的額頭,彈開。

    白戰「咻」下從椅子上站起,手指指著白展驍的鼻子,怒斥,「格老子的,白展驍,老子真他媽想一槍崩了你!好好的一個家,好好的媳婦你他娘的不珍惜,非得給老子整出這麼多的事來!你他媽的,最好海棠沒事,要不然,老子把你們三個全都崩了!」

    「爸,海棠怎麼了?」白展驍急急的問著白戰。

    「早幹嘛去了啊?現在知道來問老子海棠怎麼了?你還有臉來問?」白戰怒視著他。

    「江叔,海棠到底怎麼了?」見白戰不理會他,白展驍轉眸問著江和平。

    江和平歎了歎氣,又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起,拍了拍白展驍的肩膀:「不是江叔說你,你說你這都是做的個什麼事啊!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你覺的你哪一點做到位了?好好想想江叔說的話,這老東西年紀也不小了,還能經得起多少次折騰啊?你啊……唉!」又是一聲輕歎,搖了搖頭,「老東西,我先回了。孩子說的話啊,也不是沒道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別他媽犯傻了!這把年紀了,還有多少活頭啊!你要想早日抱大曾孫呢,就看開點吧!我啊,現在也沒其他的大要求了,就指著大川和寧寧早日給我生個大胖曾孫,到時候和老太婆逗逗曾孫,也就心滿意足了。行了,你也好好想想,我先回了。」說完,很是沉重的看了眼白戰,雙手別於身後,走出白家大門,離開。

    「爸,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海棠到底怎麼了?剛才那個丫頭是照顧她的護工,她為什麼沒在療養院裡照顧著海棠而是跑到我們家來了?爸,就當是我求你了,你告訴我行嗎?啊?我知道,是我對不起海棠,我現在做不了其他的啊,能做的也就是補償這些年來對她的虧欠了。也算是對自己犯下的錯的一種贖罪了。爸,你是真的不能感受我內心的那份痛苦啊!」白展驍一臉痛苦的看著老父,伸手爬了爬自己那突然之間添了不少白髮的短髮,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爸,錯,我已經犯了。也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倒回去阻止它的發生了。我只是想盡一份自己的力,去彌補我對海棠的虧欠,對大楊的虧欠。我江叔說的對,為人子,讓老父親操心,我不孝。為人夫,我連自己的髮妻受了那麼多的罪和苦卻一無所知,我無情。為人父,我讓大楊對我這個父親恨的跟個仇人似的,我失敗。就連女兒,我同樣還是沒教好,我除了失敗還是失敗。」

    白展驍臉上的表情是痛苦的,這一份懺悔也是由心而發的,只是到這個時候才覺的自己的錯,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啊!

    這些天來,白展驍似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原本烏黑的頭髮,長出了不少的白髮,臉上的表情亦是整天的陰鬱著。夜深人靜時,思來反去的,腦子裡跳出來的全都是當初沒有認識蘇雯荔時,與海棠之間的恩愛與甜蜜。

    那個時候的他們多好啊,夫妻恩愛,兒子聽話。就連江和平看著都眼紅,直斥著江納海。樂的白戰,一天到晚的在江和平面前炫耀著自己。

    可不是麼,那時候,白展驍與海棠全都是軍裝在身的。但是,江和平最希望的也是江納海穿上軍裝,但是奈何江綱海對於軍裝半點不感興趣,自己跑去從商了。江和平,那叫一個氣啊。也幸好江納海很爭氣的給他娶了個穿軍裝的兒媳婦回來,這才稍稍的讓江和平消了氣。但是,怎麼都比不上白家。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鬼迷心竅,戀上蘇雯荔而負了海棠的?

    男人啊,就是這樣,非得要等到出事了,才會去想這個問題,到底他是什麼時候犯錯的?可惜,為時已晚了。

    這個樣子的白展驍,白戰還是第一次看到。也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悔悟了,是真心的想要贖罪。白戰就算再怎麼氣白展驍,可畢竟這都是自己的兒子。這些天來,白展驍的態度他也是看在眼裡的,就連頭上長出來的那些個白髮,他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的。

    氣歸氣,怒歸怒。終究這還是他的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難不成,還真的拿槍一槍崩了他啊?嘴上是這麼說,不過,誰能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罷了,罷了!」很是無奈的擺了擺手,白戰一臉的沉悶,「海棠……」

    白展驍的手機響起。

    「啊,啊,啊!瘋子,惡魔!」

    與白展驍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的,還有白青青驚天動地的呼叫聲,然後便是只見著白青青一身狼狽的從院子裡跑進屋子,抱著自己的頭,赤著腳快速的朝著樓梯跑去。

    屋外傳來熊孩子歡快的笑聲,「青青阿姨,我們再來啊。」

    白展驍接起手機:「喂。」

    「……」

    「好,我馬上過來!」一臉渾重的看著白戰,「爸,我出去一趟。」

    「出什麼事了?」白戰擰眉問道。

    白展驍深吸一口氣:「蘇雯荔出車禍正在醫院搶救。」

    「出什麼車禍,她不是一直都住在軍總嗎?」白戰不解中帶著怒意的盯著白展驍。

    「爸,我先瞭解下具體情況,到時再跟你匯報。我先走了。」白展驍說著急匆匆的離開了。

    「禍害,就是一個禍害!格老子的,一刻都不給老子安生!」白戰咬牙切齒的忿道著。

    白展驍趕到醫院的時候,蘇雯荔還在搶救室沒出來。

    負責這起交通事故的警察,一見著白展驍,立馬的很是恭敬的迎了出來,「首長好,我是負責這起交通事故的大隊長,我姓劉。」

    「嗯,劉隊長,怎麼個情況。」白展驍淡淡然的應著,沒有半點轉彎,直接進入正題。

    「主要原因是白夫人的司機醉酒駕車,才導致車子撞向了高架護欄,連同一個我們追上去打算讓他們停車接受查檢的交警也一起受傷。目前,傷勢最重的是白夫人,因為沒有系安全帶,醫生還在搶救中。」劉隊長簡單扼要的將車禍的起因向白展驍說了一遍。

    白展驍擰了下眉頭,「交警同志的傷勢怎麼樣?可有大礙?」

    劉隊長搖了搖頭:「不算是很嚴重,醫生正在給他處理包紮傷口。」

    「那司機呢?」

    「也還在搶救中,傷勢也不算輕。」

    「我先去看看交警同志的傷。」白展驍問著劉隊長,「在哪個病房?」

    「首長,請跟我來。」劉隊長作了個請的手勢。

    白展驍邁步跟上。

    病房裡,醫生已經給那交警處理好了傷口,額頭一道三公分的傷口已經縫合,右腿骨折,也已經打上了石膏。這會正躺在病床上休息。見著白展驍進來,一看他軍裝上的肩章,那交警方下意識的想要起身給他行禮。

    「行了,別動,躺著。」白展驍制止了她的動作,沒想到是個女交警,看著她額頭上那纏著的白色紗布,白展驍感到絲絲的內疚,轉身問著醫生,「怎麼樣,傷勢嚴重嗎?」

    「額頭的傷口不是很嚴重,最重要的是右腿的骨折,最少得休息三個月。其他,倒也沒有什麼大礙了,好好的養傷吧。」醫生如實的回答著。

    「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必須的好好的養,該用什麼藥就用什麼藥,絕不能讓人姑娘給留下什麼後遺症來。」白展驍交待著醫生。

    「好的,首長放心。那我先出去了,一會讓護士來給你打吊瓶。」醫生說完轉身離開。

    「首長請放心,我沒什麼大礙了。骨折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楚翹一臉敬重的朝著白展驍說道,臉上半點沒有因為自己的傷而流露出什麼悲傷的表情來,倒是很樂觀。

    白展驍正要說什麼,便是有人來叫他,說是那個司機想見他。

    朝著楚翹淺笑著點了點頭,又對著劉隊長交待了幾句後,這才轉身離開。

    「耶,劉隊,你看到沒。首長關心我哎?竟然親自到我的病房看我啊!還對我笑了呢,看到沒?看到沒?」白展驍一出病房,楚翹便是跟只歡樂的小雀一般的朝著劉隊長眉飛色舞又喜滋滋的說著,「嘶」,因為太過於興奮,扯動了額頭上的傷口。

    劉隊長狠狠的盯她一眼,「你就不能給我安生一點?這都已經成傷員了,還能這蹦達?」

    「切!」翻他一個白眼,「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不就是額頭上留個疤,右腿骨折了嘛?三個月個,姐又可以重新蹦達了。」

    「哦,你就不怕額頭上的疤影響了你的容貌啊?」

    「不怕,這叫有個性,人家想要還沒呢!再說了,劉海一遮,誰能看到啊!」楚翹一臉不以為意的說著,「得了,得了,劉大隊長,劉大忙人,該幹嘛幹嘛去吧啊!別這裡有浪費你老大的寶貴時間了,這麼大件案子等著你去搞定的。可千萬別讓我這頭和這腿白白受傷啊,必須的把那始作俑者給法治了!靠!和諧社會,敢在姐的眼皮底下醉酒駕車,你不找屎誰找屎!」

    看著那一臉居功自傲的小臉蛋,劉隊長很是無奈的一搖頭,然後再重重的盯她一眼後,出了病房。

    搶救室

    白展驍站在那床前,雙眸凌厲如雄鷹般的直視著躺在搶救台的男人。

    男人拒絕了醫生的救治,一臉悔悟的用著他那無比虛弱的雙眸看著一臉陰戾的白展驍,然後擠出一抹悔恨的笑容,「對不起,白首長。」

    白展驍沒有說話,只是用著陰陰鬱郁的眼神凌剮著搶救台上的男人,那一抹怒怨而又狠戾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就這麼給射死了。

    這個男人,是當年海棠的得力部下,但是卻也是因為他,讓他與海棠的婚姻走到了盡頭。當他親眼看著他與海棠在床上的那一刻,如果不是身上穿著的那一套軍裝,他一定會拿槍崩了他的。

    對於白展驍那一抹凌剮而又怒恨的眼神,男人自然是很清楚的。人之將死,還有什麼看明白呢。

    朝著白展驍虛弱的一笑,充滿悔恨:「白首長,我……從來沒有對海棠做過那樣的事情。我之所以會那麼做,全都是因為蘇雯荔,是她引誘的我,讓我那麼做,為的就是讓你恨海棠。而我……」說到這裡,頓了頓,苦澀的一笑,「還真他媽的聽了她的話。所以,也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一幕。但是,其實我和海棠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海棠之所以跟你什麼也不解釋,那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你和蘇雯荔之間的事情。她對你心死。女人最大的傷痛,莫過於心死。我是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海棠待我如兄弟,我卻在背地裡傷了她。」

    兩行悔恨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流出,男人雙眸空洞而又茫然的仰望著,繼續空空洞洞的說道:「我知道,白老司令這些年來一直在查海棠的事情是否與蘇雯荔有關,但是卻一直來都沒有查到任何一蛛絲馬跡,那是因為所有的事情,只有我和她兩個人知道而已。我不說,就沒有人能查到。海棠當年與你離婚之後,她申請調去了別的部隊。但是,那個女人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她怕海棠會回來找你。又因為白老司令對她一直都不喜歡,一直總只認海棠才是白家的兒媳婦。所以,她再一次的找到我,勾引我。而我,他媽的就這麼犯賤的又被她誘惑了,然後再一次替為她做了對不起海棠的事情。再然後海棠就成那樣了。」

    聽著他的話,白展驍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著,眼眸裡的怒火則是一簇一簇的上升著。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很想就這麼一拳將那個男人給揍死了。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下了。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呵!」男人自嘲的一聲苦笑,「我真不是人啊!竟然會做出這麼多畜生不如的事情。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一山還有一山高,不是沒人能治你,而是那個能治你的人還沒出現。白首長,我不是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是希望,你別為難我的家人,我就這條命就當今天還給海棠了。算我求你了,白首長,行嗎?」

    男人一臉期待的看著白展驍,苦苦的哀求著。

    那台連著他的儀器,正在「嘀嘀嘀」往下降著,而他的呼吸則是變的有些急速起來。

    「首長,我求你了,放過我的家人,別為難他們行嗎?」

    白展驍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轉身出了搶救室。

    男人雙眸無助的望著白展驍的背影。

    「嘀——!」

    儀器上的波浪線持平,男人雙眸依舊看著白展驍的背影,兩行眼淚再次從他的眼角滑出。

    人一旦做錯事,那就得自己為此負責,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那就是被一個無職的女人勾引,而畜生不如的害了海棠,害了那個待他如兄弟的戰友。這一輩子,他都無法贖回他犯下的罪孽,至死。

    白展驍從搶救室出來後,邁著大步直朝著蘇雯荔的搶救室而走。

    賤人!

    竟然背著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賤人!

    他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被這麼一個賤人給甩的團團轉。竟然為了一個這麼無恥的賤人,而毀了他自己一個好好的家。

    一想到海棠現在的樣子,一想到白楊對他的憤恨,白展驍只覺的血液上衝,甚至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這一切,全都拜這個賤人所賜!如果不是她,他現在也和大海一樣,過著幸福和睦的生活。

    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沒了。沒了!

    恨!

    除了恨之外還是恨,恨的不止的蘇雯荔,恨的不止是剛才那個男人,他更恨自己!如果不是他不犯賤,他又怎麼會著了那賤人的道呢?而他竟然這近三十年來,一直都覺的她是一個賢妻良母,竟然覺的她是一個好女人。原來,這一切竟是這般的無恥!

    「怎麼樣,手術怎麼樣了!」白展驍朝著一個從手術室裡出來的護士問道,他的聲音陰沉中帶著怒意,眼眸一片凌人中帶著駭意。

    「回首長,醫生還在替白夫人做手術,我……我,只是出來拿血槳進去的,白……白夫……夫人失血過來,需在大量輸血。」護士哪裡見過這等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一見著白展驍那凌人駭意的眼神,直接就嚇的兩拫直打哆嗦了。

    「老子命令你們,必須把她給我救過來了。聽到沒有!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白展驍對著護士大聲的咆嘯著。

    「是,是!首長,我一定把您的話轉達給醫生,我……我現在……去……去拿血槳。」護士顫顫巍巍的應著,然後離開。

    賤人,賤人!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你欠海棠這麼多,害的海棠成這個樣子,豈是你這樣一走了之就可以解決的?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讓你也償償海棠這些年來受的罪!

    賤人,賤人!

    白展驍腦子裡不斷的閃爍著這兩個字,以及海棠坐在輪椅上的樣子。生生的刺痛著他的心,都是他的錯,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受不住誘惑,如果他對海棠夠有情有義,如果他能像大海那般的守住自己的心,那麼又何來今天的這一切?

    錯,錯,錯!全都是他的錯!

    海棠,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了。白楊,他的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認他這個老子。

    他竟然還曾經拿槍指著兒子的腦門,為了這麼一個無恥不要臉的賤人,他竟然拿槍指著兒子的腦門,說要一槍崩了他。

    他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手術室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在那個小護士還沒把需要的血槳拿過來的時候,醫生便是從裡面走了出來。

    「命保住了沒?!」白展驍沉聲問著醫生,臉色陰鬱的如一頭蓄髮中的豹子。

    醫生很無奈的搖了搖頭,「白首長,我們已經盡力了。抱歉!」

    「趙醫生,趙醫生,血槳拿來了,拿來了……」小護士手裡拿著血槳袋,小跑過來。

    趙醫生搖了搖頭:「不用了,你還回去啊。」

    「啊?!」小護士一臉不解的看著趙醫生。

    「老子讓你保住她的命,你沒聽到?啊!就算是變成植物人,你也給老子保住她的命!」白展驍朝著醫生大吼,雙眸一片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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