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6章 心之夢境 文 / 司晨客
羅哲垂首,正想解釋些什麼,染香早在一邊看不下去了,冷笑著說道,「你師弟還不是為你好,他希望你和你心上人破鏡重圓,才主動獻身的……」
羅哲大窘,連忙說道,「師兄,是我不好,是我見獵心喜,是我動了心在先,才會答應她那麼荒謬的要求。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可是,師兄你怎麼就剃度了呢,你心中尚有牽掛,怎麼能晉階化神呢?」
胡興微笑著說道:「我現在已經什麼牽掛都沒有了。師弟你不知道,我發了棄佛死願……」他的笑容裡隱隱約約透著淒涼和無奈,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去破風霽夜的海市蜃樓,可是倒頭來蘇越卻把對他的忌憚和防備落在明處,都不給他任何接近她的機會。
羅哲大吃一驚,他身為禪修,自然知道棄佛死願是什麼性質的誓願,正在跺腳說道:「師兄你怎麼這麼衝動……」
然而羅哲話音還未落,旁邊已經有人幽幽的說道:「如果我說,你心中必須仍有牽掛呢?」緊接著,一個人失魂落魄般的走了出來。羅哲定睛去看,才發現那個人竟是蘇越,一向在人前神氣活現的蘇越。
就連染香也禁不住納悶道:「這是怎麼了,幾天前見你,還不是這個樣子呢。想是飛飛沒救出來?她心中一向自有主張,外表看上去溫柔,性子可是固執的很,她既然畫地為牢,心甘情願自鎖其心,哪怕你再有主意,也無可奈何。」
蘇越臉色蒼白,白衣之上隱隱還染有血跡,向著眾人喃喃道:「我有辦法。可是她不肯信我!無論如何也不肯信我!」
眾人一驚,見他竟有幾分走火入魔的跡象,胡興便使冰心咒,令他稍稍平靜下來。蘇越這才將他趕走胡興之後的遭遇一一說出來。
原來,蘇越那個時候明示暗示,忙著趕胡興離開,是因為他已經尋到了夏飛飛的蹤跡。就在不遠處,夏飛飛的斜月三星陣不住的散發著幽幽的冷意。蘇越這時才明白,原來風霽夜的海市蜃樓不光是為了迷惑外面的人,還是為了迷惑夏飛飛的心。虧得她乾脆利落,直接畫地為牢,拿出斜月三星陣來自鎖,風霽夜才一時奈何不得她。
蘇越原以為,既尋到夏飛飛的下落,又已經破了風霽夜的海市蜃樓,幫助她脫困而出是分分鐘的事情。所以他便動了小心思,不顧臉面難看也要趕胡興離開,為的就是當她睜開眼睛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自己,好明白自己的心意。
然而,待他終於如願以償送胡興離開後,又支開沈墨、林卓雅等人,獨自一人開始探那斜月三星陣時,他才發現事情遠遠比他想像的要棘手很多。他用八卦圖護住自己心神,開始硬闖那斜月三星陣,但無論如何也闖不過去。是以他開始另闢蹊徑,慢慢摸索,終於被他摸索出破解斜月三星陣、喚醒夏飛飛的唯一途徑就是進入她的夢境當中,取得她的信任。
蘇越知道他一向討人喜歡,彷彿帶著天生的光環一般,哪怕是他說謊話,再拙劣的謊言,人們也願意去相信,哪怕是他做下錯事,再令人髮指的做錯,人們也願意去諒解。所以他對進入夏飛飛夢境,帶她出來,充滿了自信心,然而卻一次次的鎩羽而歸,一顆心被踐踏得七零八落的,心神也因為受到衝擊而被重創。
潛入夢境在外面看來,只是一瞬的光景。然而沉浸其間,滄海桑田,輪迴轉世,不知道有多少種變化。
蘇越跟隨夏飛飛的夢境一起浮浮沉沉,見識了溫柔的她、純情的她、善良的她、聰慧的她,也見識了絕望中歇斯底里的她、渾身是刺、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的她、外表剛強內心脆弱的她、虛情假意翻臉不認人的她、笑裡藏刀心狠手辣的她。
然而無論是怎樣的她,對蘇越只有一種態度,那就是不待見,極度的不待見,那似乎是銘刻於靈魂深處的仇恨,不殺不足以平復怒火的沖天怨氣。蘇越不知道自己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讓她恨自己恨到如此地步。
第一個夢。蘇越似乎來到了夏飛飛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尚是夏家的小公主,被家人寵愛,甜美嬌俏,滿臉幸福。那個時候她似乎唯一的期盼,就是每天都在外面做任務、為山寨做貢獻的父母能夠回來看她,能親口對她說一聲她很乖。
蘇越面對這樣乖巧可愛的她只有發自內心的疼愛,然而就在知道他叫蘇越的下一瞬間,她便用手中的小銀刀狠狠的刺向他的胸膛。蘇越的神魂隨即被踢出夢境,就連太極圖也只是護住他沒有魂飛魄散而已。
第二個夢。蘇越來到了夏飛飛得到父母噩耗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是那麼的倉皇失措,就如同天塌了一般。她的表哥周瑾在一旁竭盡全力去安撫她,都沒有任何用處。蘇越便貿然闖了進來,開始柔聲細語的安撫她,甚至為她唱催眠曲,抱著她安然入夢。
然而,第二天蘇越是被一陣劇痛弄醒的,只見笑容恬靜的她正在用小銀刀一點一點的在他臉上畫畫。「畫一隻小烏龜好不好?我難道不知道你是想來害我的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討厭看到你這張臉?」
第三個夢。蘇越出現在夏飛飛面前的時候,特意精心修飾了自己,自信他的笑容可以讓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為之心醉。那個時候的夏飛飛不過十二三歲,正是豆蔻之年,卻又混雜著稚氣與嬌艷,令人迷醉。他和她在山寨外邂逅,所有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都是出自蘇越最精心的設計。
果然,這樣的他令她眼前一亮,甚至不顧少女的矜持,盲目的跟著他離開。蘇越簡直樂壞了,他下意識的認為,他這次一定會成功了。
當天夜裡,清亮的月光下,看似清純的少女夏飛飛毫無預兆的推倒了他,對著他又啃又咬,嘴裡說著各種動聽的情話。蘇越不得不承認,哪怕是明知道眼前的少女年紀幼小,他仍然漸漸生出了禽獸的想法。
他心中的那根弦就在夏飛飛要俯□去為他服務的時候崩斷了,意亂情迷之間,他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喊,緊接著他的眼前開始發黑,痛的都有些眩暈了。
在這樣的模糊之中,夏飛飛惡魔一般的笑容變得更加猙獰,她一手揮舞著沾血的小銀刀,一手搖晃著原本屬於蘇越身體上的某個器官,咬牙切齒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男人,都是禽獸,都是和舅舅一樣的禽獸啊。你們不就是看著我無依無靠,是孤女,人又傻又迷糊,容易騙,所以想趁機佔我便宜嗎?來啊,你們來啊,來多少我也不怕!」
第四個夢。蘇越再不敢拿他的名字、他的相貌出現,也不敢對面前的女子流露出任何愛慕或者是渴望的想法。他試過很多種身份,很多種面容,很多種說辭,然而,一次次的失敗了。
他偽裝成林卓雅。夏飛飛禮貌而不失分寸的接待了他,不著痕跡的勾引著他,在他將計就計帶她離開荒月山寨之後,她就用石頭將他綁著,沉到水裡去,一邊踢他一邊說:「林卓雅是個善惡不分的大傻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送我上火刑架,你們戒律殿的那些腐朽的規定,早就該換換了。哈哈,等我殺入戒律殿去,我說的話就是真理。界主年年換,明年到我家!」
他偽裝成妖妖。夏飛飛用力踢著他屁股,大罵道:「你還能不能更蠢一點?你給我添了多少麻煩你知道嗎?蠢貓,死的遠一點去!聽你的話?哼哼,老娘要是聽你的話,早被人轟的連渣都不剩了!」
他偽裝成沈墨。夏飛飛又開始纏著他,要和他雙修。然而他答應了之後,她突然用刀在他身上亂砍亂劈,大聲說道:「你騙我,你才不是沈墨。沈墨就是一個悶騷彆扭男,就算心裡想要,也不會這麼主動的。說,你到底是誰?」將他的神魂踢出了夢境。
他甚至偽裝成蘇澈。夏飛飛一把抓住他,就開始扯他的衣服,一邊脫一邊還大大咧咧的評頭論足,論顏色,評大小,她不親身上陣,只是用手撩撥著,測試持久時間。好容易他咬牙撐過這些既難熬又羞恥的階段,她突然開始毫無預兆的扇起他的臉來:「你這個人還能更無恥一點嗎?你哥哥爬床也就算了,你也跟著他爬床。想爬床就大大方方的報個名號啊,橫豎我也不算挑剔的。可你偏不,非要藉著別人的名義不可。那麼不自信,嘖嘖,真是可憐。看在你這麼死皮賴臉要跟我的份上,乾脆把你哥哥一起叫過來,大家來個三人行,你覺得怎麼樣?」
蘇越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然而她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唉,真是沒意思。你們兩個人就算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風霽夜。」蘇越聽了這話,再也掌不住,直接一口血噴出,沒等她動手殺,就心神受到重創,退出了夢境。
「我神識受損,沒有半年難以恢復。」蘇越顫抖著對胡興說道,他抖得很厲害,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人氣的。他唇邊尚有淒艷的鮮血不住的流下,整個人都顯得令人憐惜之至。
染香卻絲毫沒有憐惜他的意思。她在眾妙門見多識廣,自然知道蘇越這種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看他想拉胡興下水,處於道義,連忙攔在前頭,說道:「不是吧,連蘇大才子都沒辦法搞定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禪修,何德何能?何況夢境中有無數的風險。」
「如果他沒辦法的話,天底下就沒有人有辦法了。」蘇越好像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大喊道。
他艱難的轉頭,望著胡興。「我在最後一個夢中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高高興興的哼著歌,似乎要成為某人的新嫁娘。據她透露,那個人是荒月山寨中的人,姓胡,他一直呵護著她,從來沒有傷害過她,沒有任何黑點。她要的時候,他就很痛快的給,從沒有半句推托;她不想見人的時候,他就乖乖的離開,不給她留任何麻煩。」蘇越似乎極不情願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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