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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廢墟 文 / 司晨客

    一直以來,妖妖在夏飛飛眼裡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妖修本來就沒有人修有心機,他則更加懵懂。

    在夏飛飛的一群侍君當中,他是最讓夏飛飛頭痛的。他修為很高,也因此更容易被人利用,惹來不少麻煩。

    所以,夏飛飛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利用著他,毫無愧疚。直到他鬆開手的那一瞬間,她終於意識到了他的成長。一個人從孩子到成人的心理蛻變,不是單純以有沒有破處來衡量的,成人的世界要明白取捨,有所為,有所不為,知曉責任和有擔當女伯爵。

    猛然間耳邊風聲起,夏飛飛下意識的閃身,看到一把黑黝黝的量天尺斬落在她先前所在的位置,再抬頭看時,只見蘇澈紅著眼睛瞪著她。

    「你……你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丹藥給了那隻貓妖!」蘇澈顫聲說道,聲音裡掩飾不住的憤怒。

    「是啊。貓妖又怎麼了?」夏飛飛慢慢的撫平額間的亂髮,臉上故意做出驚訝之至的神情,「姬小白自百蠱界時候就開始跟著我,說起來,算起來,恐怕我是他出娘胎之後見到的第一人呢。這孩子依賴我,親近我,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服侍我服侍得盡心盡力,我為什麼不能給他找丹藥提升修為?」

    「盡心盡力?」蘇澈冷笑一聲,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所謂的服侍你,就是天天纏著你,要你給他講故事和做好吃的嗎?既然這就是所謂的服侍,為什麼你把這些事情全都推給我哥?」

    夏飛飛搖頭笑著說道:「果真是個雛兒,什麼也不懂。所謂的服侍,自然是床第之間的那檔子事了。小白天賦異稟,又對我一往情深,那種愉悅的滋味你是不會懂得的。」

    「不知廉恥!」蘇澈氣的眼睛都紅了,撲過來就要亂打,卻被蘇越從身後死死的抱住了。

    「哥,你讓我說下去!這個女人把你當做什麼!她在床上那般折磨你,不給個痛快,又讓你當她和她侍君的僕人,又是煉丹又是做飯,還要給她侍君講故事!她……」蘇澈拚命掙扎,無奈蘇越的力道很大,一時掙脫不開。

    「沒辦法啊。他愛我啊,死皮賴臉的纏著我,無論怎麼樣也趕不走,我給他個名分就算是仁至義盡了,還能怎麼樣?」夏飛飛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活該你倒霉的樣子。

    蘇越只覺得心口處有一塊石頭重重的壓在那裡,壓得他透不過氣來。他深吸一口氣,向著夏飛飛說道:「飛飛,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為什麼這樣。你總疑心我對徐長易……可是我對她,一向是對父親一般的感情,哪怕是知道她是個女人……你今天還穿著她的衣服來,你知道不知道抱你的時候我感覺有多違和……別這樣子,我……」

    蘇越說話的時候,對蘇澈不免疏於防範。蘇澈大喝一聲,掙脫開束縛,擎著量天尺,紅著眼睛衝著夏飛飛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可憐他一個堂堂元嬰期修士,如今卻氣昏了頭,什麼靈力、招式的一概忘了該怎麼用,十足俗世間街頭小混混打群架的樣子,毫無章法。

    夏飛飛輕盈的躲避著他的追打,口中卻說著:「其實,哪怕我對蘇越再差,也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憑什麼插手管。除非,你心中暗戀我,說不定還私下裡偷偷幻想著,你如果是蘇越,我會怎麼對你。是不是?」

    她原本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胡扯一通的隨口亂說,卻不知道這句話正中蘇澈的死穴。蘇澈以為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何況是在這般難堪的情況下,更是羞得無地自容,又急又氣,恨不得用手中的法寶將她砸死了,再將自己也一併砸死,這才洗刷得清心中的屈辱感。

    蘇越的獨白還在斷斷續續的傳來,大抵說的是他有如何如何愛夏飛飛,只不過因為心中驕傲,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說出口諸如此類。可是,場上的兩個人誰也沒心情聽他在說些什麼了。

    蘇澈憤怒到了極致,又恢復了些許戰鬥本能,終於開始動用量天尺中的殺招。凌亂而暗含殺機的光華層出不窮,咄咄逼人,慌的夏飛飛倉皇應對,手忙腳亂。

    論修為,大家同在元嬰期,蘇澈的修為卻高出她和蘇越不止一籌;論法寶,她雖然是煉器大師,但是受困於修為,自然不能直接煉製出如量天尺這般的寶物;論招式精妙,她是自學成才,傳承又始終不夠完整,怎比得上蘇澈先有徐長易這等劍修大家啟蒙,又送到青玄山這種名門大派之中重點培養來的經典實用?是以不過片刻工夫,就落到了下風。

    夏飛飛正待使出殺手鑭,腳下抹油好脫身軍婚,染上惹火甜妻。突然之間,一個人影斜插到她面前,夏飛飛定睛看時,卻是蘇越。蘇越回頭沖夏飛飛笑了笑,說道:「看,說錯話了吧。阿澈是不能氣的,需要順著他才好。」

    那笑容裡竟有幾分寵溺,夏飛飛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失神,分不清楚那份寵溺,究竟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蘇澈了。若是說為了她,她對他態度這般惡劣,他怎麼能寵溺得起來;若是說為了蘇澈,可是他明明白白又在回頭看她。

    說的遲,那時快,就在蘇越回頭同夏飛飛說話的那一刻,蘇澈的量天尺已經朝他襲了過來。夏飛飛看到寒光一閃,下意識的驚叫出聲,只見那量天尺上冒著無盡的寒光朝著蘇越砍了過去。霎那間,鮮血四濺。

    那一瞬間在夏飛飛的眼睛裡,是那麼緩慢而漫長。蘇越面上曾經令她熟悉而陌生的微笑,蘇澈拿著量天尺的手,四濺而起的血花,蘇澈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夏飛飛原以為,看到這一對兄弟越悲慘,自己就會越開心。然而見他們慘遭利用,甚至誤傷手足的時候,她心中卻沒有預期的爽快感。

    這種感覺真是奇怪啊,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夏飛飛正在努力的尋找她感到奇怪的原因,突然間後背一陣劇痛,便知道是受了人暗算。她很想回頭看看暗算她的人究竟是誰,卻只覺得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制的慢慢軟倒,緊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夏飛飛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被一個人緊緊抱在懷裡,而她身體滾燙的要命,腦子裡恍惚的很,竟有幾分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她歎息一聲,氣息微弱的向著身後人說道:「風霽夜,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放過我,就當是放過你自己,行不行?」

    她不用再去回頭看了,她心中清清楚楚,只有遇到了風霽夜,她的身體才會出現如此異樣。她今日的一切,全因玄牝**而來,但如今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卻也是因為玄牝**。她修習玄牝**的時間越長,修為越高,遇到風霽夜的時候,只會越無措。

    可是風霽夜的境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素有潔癖,從來不願和人發生親密接觸,尤其是夏飛飛這樣閱男無數的女人,在他看來簡直是污穢不堪。但是只因為修行功法的牽絆,哪怕他的心中再唾棄她,他的身體卻只會發出再諷刺不過的清晰的訊號。

    正如貓兒沒有不偷腥的,螞蟻愛吃蜜糖,修習了玄牝**的夏飛飛對於風霽夜來說,簡直就是一件絕佳的稀世奇珍,他的身體叫囂著,渴望著,恨不得立時將衣服撕個粉碎,就那樣直挺挺的進入她。

    然而風霽夜內心深處的驕傲和自尊卻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將夏飛飛放在一塊石頭上,將距離控制在她一旦逃走也能立即追上的程度,這才壓低聲音開口說道:「你以為我願意?仔細想來,你的身材還不如染香。我潔身自好了這麼久,又苦練眾妙門的各種術法,結果全都便宜了你。我簡直虧大了!」聲音有些沙啞,有壓抑不住的**,仔細聽了,竟又有幾分委屈。

    夏飛飛將身體縮了縮,石頭上冰冷的寒意傳來,她反倒清醒了些,支起身體,同風霽夜說道:「既然這樣,你去尋個中意的姑娘。我負責將玄牝**傳給她,你們從此雙宿雙飛,和我再無牽絆。這樣可好?」

    夏飛飛心中想著,既然風霽夜處處嫌棄自己,自己也有幾分看不上他,索性同他商議,有了這麼個折中的法子,想必皆大歡喜。誰知道風霽夜聞言,竟然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你居然看不上我?你那幾個侍君,縱有好的,也好不過我去。我肯屈尊紆貴,你應該感激涕零就對了!難道你到現在了,還在想著蘇越?如今我就叫你看個明白!」

    說罷,用手一指,夏飛飛面前隨即出現一面巨大的水鏡。水鏡中的畫面正是妖神殿的廢墟。只見各派都在外圍慌慌張張的清點傷亡,而沈墨和林卓雅等人正在神色焦急的尋找著什麼。

    「他們一定是在找我,我想回去,無論如何,我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才好。」夏飛飛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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