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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7章 嫉妒的原罪 文 / 司晨客

    蘇越只覺得當頭一盆冰水澆下來,他反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臉色蒼白,衝著夏飛飛顫聲說道,「飛飛,為什麼,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快告訴我,」

    夏飛飛笑的很鎮定,她回望向他,很仔細的觀察他因為得到這一消息,所顯現的震驚、懷疑、痛心、失望之色。「其實你自己的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夏飛飛慢慢說道。

    「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蘇越沉默了很久,突然又轉頭向著蘇澈吼道。

    蘇澈只是聳聳肩:「我也是前幾天遇到青玄山的人,才知道這份藏寶圖的事情。那個時候,眾妙門、莫愁谷他們早就來了。便是告訴你了,你又有什麼辦法。何況,你不是要我避嫌,不許我主動來尋你嗎?」

    蘇越被他這麼嗆了一下,倒愣住了。數月前,因為夏飛飛,他曾經和蘇澈大鬧過一場,將蘇澈逐出營地,告誡他只准暗地裡尾隨他們而行,不到妖神殿不許出現。想不到,蘇澈卻當了真,更因此主次不分,貽誤了時機。

    蘇越面色慘白,搖搖欲倒,他緊抿著嘴唇,一副受了莫大傷害、被最親密的人背叛的模樣。

    夏飛飛卻覺得頗為解氣,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早說過,你既然對我有意,甘願當我夫君,就不許對我有任何隱瞞。你若早早說實話,說你就是為了尋找妖神殿中的寶物而來,說那個寶物對你來說很重要,我又怎麼會為了些許小利,去販賣妖神殿的情報呢。你說對不對,蘇越?」

    「臭女人!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不過是想讓我哥更難受一點罷了!」蘇澈指著夏飛飛,大叫道,「似你這般薄情寡義、不知廉恥之人,真的會為我們考慮?只怕我哥把真話說出來,你更要漫天要價、落井下石了!你若是真對他有心,就不會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你還誣賴我調戲你,分明是你先……」

    「住口!」蘇越突然間大吼道,而這聲大吼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他接下來說出來的話輕飄飄的,若不是蘇澈與他感同身受,根本聽不清楚,「說再多的話,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我自作聰明,結果,愛錯了人……」

    夏飛飛忍不住開口道:「你從未愛過,談何愛錯?」她凝神傾聽蘇越的每一句話,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矯揉造作,滿口謊言,自然很是不忿,出言指正。

    蘇越笑的慘淡:「你怎知道我不愛?若是不愛,怎能忍受得了你那般……」他搖了搖頭,卻不願再說什麼了。

    「我們走。」蘇澈用力扶住蘇越,大聲說道,彷彿他用的力氣大些,蘇越心中就能好受些一般。

    「你們不能走!」程若謙突然跳出來,他臉上的慘白之色比蘇越只少不多,「你哥哥蘇越,欠了我們很多債,他若走了,這些債務怎麼辦?」

    「滾開盛唐夜唱全文閱讀!」蘇澈憤怒的推開他,「我們蘇家兄弟,像是欠債不還的人嗎?」程若謙只不過凝脈的修為,怎禁受的住蘇澈的一推,登時被推到在地。

    夏飛飛看了沈墨一眼。沈墨便立即起身,拔劍,指著蘇澈冷冷說道:「道歉。」

    林卓雅也站了起來,沉聲說道:「的確,這裡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隨著他這句話,蘇紅葉、謝不屈、謝明、蘇紅依等七人緩緩圍了上來,七人組成一個玄妙的陣勢,將蘇澈和蘇越圍在中間。

    「蘇兄,儘管我一向敬重你。可是你弟弟對程若謙動手,就如同對我們動手。於情於理,都沒有息事寧人的道理。」謝明緩緩說道,他新近剛成為夏飛飛侍君不久,修為堪堪突破了金丹,算不得什麼,然而沉穩懂事,處事大方,儼然又是一個林卓雅,夏飛飛因此對他頗為器重。

    蘇越苦笑著向蘇澈說道:「阿澈,你還是道歉吧。是我連累了你。」

    蘇澈紅著眼,不情不願的和程若謙道歉。程若謙受了他的致歉禮,卻又急著說道:「那八萬貢獻點?」

    蘇越輕聲說道:「放心。我蘇越並不是欠債不還的人。你們在這裡等我,少則幾日,多則一月。我定然回轉。」想起他被夏飛飛好好算計了一回,這八萬貢獻點花的尤其冤枉,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安撫下胸中的怨憤之氣。

    「你放心,哪怕是被人算計了,欠的債我們也會還的。我哥還不清的話,我和他一起還!「蘇澈也大聲說道。

    「當然,前提是,我還有命從妖神殿中出來的話。」蘇越想了想,補充說道。

    「只要你不想死,你是不會死的。」夏飛飛這個時候突然說道,表情奇怪的很,「你一向知進退,善於趨吉避凶,我在販賣藏寶圖的時候,做了一點手腳,所以來和你搶奪的人,大多是金丹期和元嬰期。」

    蘇越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蘇澈看了夏飛飛一眼,嘲諷似的說道:「這麼說來,我們還真應該謝謝你哦。連對手都幫我們安排的如此妥貼,還說是沒有圖謀?」

    「等一等,口說無憑,你要留下個東西做抵押!」蘇澈和蘇越正要離開,程若謙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再次閃身攔在他們前頭。

    蘇越沉默了半晌,突然從空間法器中取出一件物事來。那物事見了風,隨即變大,眾人看得清楚明白,正是一副晶瑩剔透的水晶冰棺,冰棺裡還依稀躺著一具屍體。

    程若謙被嚇了一跳,搖頭說:「我們不接受這樣的抵押。」

    「沒關係的,若謙。」夏飛飛看了那水晶冰棺一眼,眼中閃過驚怒交加的神色,但很快又被壓抑住了,他竟將那冰棺貼身帶著!他就不覺得滲得慌?他怎麼敢這樣?

    「那是蘇越心中最寶貴的東西,只要有了冰棺在手,蘇越不敢不回來踐約的。」夏飛飛笑了笑,又轉頭厲聲向著蘇越說道:「你哪怕是重傷瀕死,就算爬也要爬回來,給若謙一個交代。否則,我定然會毀了這副冰棺。你可聽清楚了?」

    蘇越深深望了她一眼,眼神裡夾雜著太多情緒,一時之間,竟沒有人逐一分辨得清楚。「你放心。」他低聲說道。

    夏飛飛氣的將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杯子裡裝著蘇越為她特製的茶飲,汁水四濺。

    「混賬!我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她惱羞成怒一般的大叫。

    蘇越沒有再說話,他和蘇澈相互攙扶著,慢慢走出了眾人的視線,迎接他們的,必將是激烈血腥的廝殺、爾虞我詐、殺機四伏的征途。

    在場諸人沉默了很久,氣氛壓抑得可怕抱得軍醫歸全文閱讀。

    夏飛飛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眼睛死氣沉沉的盯住冰棺裡的女人看。她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程若謙不知道為什麼便有些害怕,想收了那副冰棺,然而夏飛飛卻死活不肯。

    「咦,這冰棺裡有一個女人呀!」妖妖最無心機,衝過去大喊大叫道,「還有,這個女人長得有些像飛飛呢!」

    夏飛飛突然毫無預兆的揪住妖妖的脖子:「我和她,誰更美?」她凶狠的問道。

    話一出口,夏飛飛就有些後悔。她向來覺得問這種問題太**份,又怕自取其辱,她以為經過這許多事情,她早已見慣人心,寵辱不驚,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縈繞在她心頭的,竟是這種俗不可耐的問題。實在是太丟臉了。

    然而妖妖的回答卻更令她憤怒。妖妖眼珠一轉,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個……這個……不過我的眼中只有你啦!」

    簡直是欲蓋彌彰。妖妖自出娘胎以後,第一個見到的女人便是夏飛飛。他一向有些雛鳥意識,眼睛裡除了夏飛飛,再沒有別人。連他私下裡都這麼認為,結果可想而知。

    夏飛飛惱羞成怒,一腳把妖妖踢開。妖妖在空中翻滾著,就勢變化為妖身的模樣,尾巴一擺,四肢著地,方卸去了她的力道,十分委屈的「喵嗚」一聲,縮到了謝明的身後。

    妖妖這麼一鬧,場中的氣氛更覺得沉悶了。

    沈墨終於輕輕歎了一口氣,走了過來,只聽得一聲清鳴,他的那把冰龍飛劍就勢出鞘,向著冰棺擊了過來。

    「這種東西,有什麼意思?毀掉算了。」沈墨好似漫不經心的說道。飛劍輕輕一引,便是霹靂殺招。

    飛劍去勢甚急。然而夏飛飛的碎夢刀卻突然祭出,穩穩架住了飛劍。她和沈墨演練天絕劍法已久,彼此的出手都熟悉的很。是以雖然沈墨雷霆一擊,夏飛飛卻能從容化解。

    「你瘋了!」夏飛飛向著沈墨說道,「冰棺裡的人,是徐長易,是你們無名劍宗的掌門!是她傳授給你天絕劍法的!」

    「可是她已經死了。」沈墨說道,「無名劍宗弟子向來崇尚火葬,陳屍於冰棺之中,供人憑弔,本來就不是她的意願。更何況,這冰棺讓你傷心了。此時此刻,只要能讓你開心起來,就算我背上些許罵名,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傷心?」夏飛飛莫名其妙的大笑了起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傷心了?徐長易這個人,我一向敬佩的很,我不准你毀壞了她的冰棺!」

    「你錯了。沈兄。」林卓雅也慢慢走了過來,「飛飛怎麼會為一副普普通通的水晶冰棺而傷心呢?天底下原本就沒有什麼人,能讓她傷心難過的!不過這副冰棺我實在看不過眼,所以,還是由我來毀了它吧。」

    程若謙在一旁臉色發白,此時卻顫聲接口說道:「這冰棺是蘇越交給我做抵押的。你們這個說看他不順眼,那個說應該火葬,你們問過我的意思了嗎?」見林卓雅和沈墨瞪了他一眼,膽氣反倒壯了幾分:「所以我說,這件事情,應該由我來做主。我是花了八萬貢獻點才換來這個冰棺的,當然應該由我來毀了它!」

    「你們說夠了沒有!」夏飛飛突然間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我還不至於,和一個死人過不去。我……只是一個修者,又不是神,嫉妒之於我,是一種原罪。所以這純粹是一個女人,對於另一個比她更成功的女人,本能的艷羨之心和嫉妒之心而已。你們都不必放在心上。所以,這副冰棺便交給程若謙好好保管吧。你一向是誠信的生意人,莫損了你的名頭。現在傳我號令,向妖神殿進發!」

    她行走如風,步履堅定。眾侍君彼此交流了眼色,紛紛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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