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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 又見天絕劍法 文 / 司晨客

    「蘇越,你這樣子,的確叫我很為難啊。」夏飛飛慢條斯理地講道,臉上卻滿是笑容,顯然心情很好,並非她口頭所說的那邊為難,「確實,你我曾在東明照影壁中有過那麼一段情緣,可是,那不過是權宜之計。更何況,我連你身子都沒碰,你元陽未失,若竟因此賴上我,叫我負責,我實在是有些冤啊!」

    她這話一出,蘇越便僵住了。他鬆開手,一字一頓地問夏飛飛說:「你什麼意思?」

    夏飛飛道:「其實若論你相貌,倒也有幾分動人之處。如果只是想爬上我的床,有一夕之歡的話,倒也容易。只是你也知道,我修習采陽補陰**,閱男無數。便縱是取了你元陽,也未必會娶你為侍君。這點你可要想明白了?」

    她這番說話,眼見蘇越的臉色越來越黑,心中稱願,正暗地裡覺得解氣間,突然聽見耳後風聲響,知道不妙,忙一個閃身,躲了開來,回頭看時,卻發現是蘇澈的飛劍刺到。

    蘇越忙著對蘇澈喊道:「阿澈,不得對你大嫂無禮女神姐姐!」

    卻不知道他這聲喊猶如火上加油,蘇澈早就對他丟人現眼的舉動恨得牙癢癢,偏當事人渾然不覺,還拿犯賤當癡情,和那不知廉恥的妖女討價還價。蘇澈暴跳如雷,此時聽到蘇越勸阻,飛劍一折,索性從蘇越肩頭擦過,飛劍沾著蘇越的鮮血直直朝夏飛飛奔了過去。

    蘇澈修為,已至元嬰中期,場上諸人,除了徐長易外,沒有一個能壓制住他的。此番蘇澈盛怒之下出手,攻勢更見凌厲。夏飛飛何等眼光,自然知道不可硬接。她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能帶著飛劍到江寒、林卓雅那邊,連帶著傷了自己手下的戰力,於是便在無名劍宗這堆人中打轉,逼徐長易出手化解。想不到徐長易鐵石心腸,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碩果僅存的宗門弟子們一一被蘇澈誤傷,卻視若無睹。

    蘇越笑著對夏飛飛說:「飛飛,不要再鬧彆扭了。你答應為我道侶,我自然有辦法,勸說阿澈住手。」

    夏飛飛知道蘇越此言非虛,也知道蘇越此時也是一番好意,可是她曾被蘇越騙得那麼慘,怎甘心此時罷手,從此受他的擺佈?更何況,既為雙修道侶,自然要拋卻前塵,將江寒、林卓雅、沈墨等人,一概拋卻,她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的勢力,從此便要煙消雲散,她怎能同意?是以咬牙堅持,絕不肯認輸。

    霎那間,一柄飛劍在場上橫衝直撞,引來驚叫聲無數。夏飛飛眼珠一轉,突然來到徐長易身前,心中正是打定了以徐長易為盾的打算。以蘇澈飛劍之威,若想傷了她,必然也會傷了徐長易。彼時徐長易唇亡齒寒,定然會出手阻擋。

    夏飛飛口中嬌笑著:「想不到世間還有這般絕色男子。蘇越,若你相貌能再像你父親些,我便嫁給你當侍妾,又有何妨?」一面說,一面將徐長易抱住,一副死也不肯鬆手的架勢。

    然而她剛剛抱住徐長易,便已發覺異常,臉色立刻變了。徐長易此時身體輕的嚇人,虛弱得很,一副重傷在身勉勵支撐的樣子!她應變奇速,急忙撤手,閃身躍開,飛劍順著徐長易的身子斜掠而過。

    一桿黑黝黝的長槍略略靠近了飛劍,這是楚陽奔過來救護自家主人。只聽得一聲清鳴,槍劍已然相擊,隨即長槍便被飛劍削斷。顯然,以楚陽的實力,不足以對元嬰期修者產生任何威脅。

    「住手!我有話說!」她連聲大叫道,無奈蘇澈像瘋魔了一般,飛劍向著她狂砍亂劈。她百忙之中看了一眼蘇越,只見他對肩頭上的傷口毫不在意,只是含笑望著她,彷彿算準了她撐不了多久,會改口向他求助一般。

    沈墨看著場上這場鬧劇,只覺得荒謬,彷彿他經歷過的過往和眼前看到的景象都不真實了一般,他彷彿整個人抽離出來,成為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看那個女人在人群中看似慌裡慌張實則很有章法地躲避,看掌門人徐長易微笑著看著這一切,就彷彿場上無辜受到波及的不是他門下弟子那般。

    「你還不出手幫她嗎?」突然間,沈墨被一個聲音拉回現實中,抬頭看時,江寒不知不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我想,如果現在還有人能幫她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你們那套劍法……」

    「你說天絕劍法?」沈墨說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苦澀,「這套劍法因情而生,你覺得,她會懂嗎?」

    「可是你懂,不是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卓雅也到了他身邊,他目光銳利,彷彿一眼就能看透他似的,「再說,蘇澈無辜波及的,全是你宗門的弟子。這些人,本來可以成為宗門復興的希望之火……」

    林卓雅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已經什麼都不必說了。沈墨的飛劍就在那一瞬間出鞘,直直向著蘇澈的方向而去。夏飛飛實力雖然略遜於他,但是眼力卻是一等一的厲害,不消多說就自然領悟,和沈墨配合得恰到好處,堪堪抵擋住蘇澈的攻勢。場下漸漸平穩下來,眾人也不像先前那麼慌亂,都退到兩邊站好,療傷的療傷,觀望的觀望,只有徐長易的眼睛裡漸漸顯現出驚喜的光芒。

    「我果然沒有看錯他。」江寒喃喃說道,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沈墨宦謀最新章節。以他的刻薄高傲,若不是篤定沈墨能幫助夏飛飛,怎會低聲下氣選擇向他求助。

    「不過據我觀之,天絕劍法的威力尚未發揮到最大。」林卓雅又觀察了一陣子,很肯定地說道。

    江寒冷冷瞟了林卓雅一眼。夏飛飛尚在險境時候,兩人自會捐棄前嫌,聯手合作,然而見夏飛飛轉危為安,江寒心中那點爭強好勝的心思便又冒了頭。「想不到你伶牙俐齒,口才眼力都不在我之下。」江寒突然說道,「可惜你已經是花妖之身,想來雙修之時採補不到什麼,注定不討妻主歡心。」

    「哦,是嗎?」林卓雅笑的很是鎮定,彷彿早有對策一樣。

    此時場上形勢卻又有變化。在沈墨的帶動下,夏飛飛漸漸熟悉了天絕劍法的精髓所在,索性以沈墨為劍,馭使如意,竟然上演了以弱勝強的一場好戲,兩個金丹期修者將元嬰期修士壓著打。夏飛飛越打越覺得愜意,指揮若定,蘇澈卻越打越心浮氣躁,破綻百出。

    「蘇澈,你還不罷手嗎?」夏飛飛笑著說,她這次施展天絕劍法,和上次倉促間對陣風霽夜剛好相反,是沈墨身劍合一為她所用。以她的眼光神識,自然比蘇澈高,再加上沈墨這把愈來愈顯鋒利的劍,自然佔了上風。

    雙方正在激鬥,一個碧綠的物事突然朝著這邊打了過來。蘇澈原本正在驅劍對攻,見狀臉色大變,急忙硬生生收住劍勢,夏飛飛見他終於收斂,也和沈墨立即收了劍招。沈墨從空中落下,臉色雖有些蒼白,卻無大礙,比上次和風霽夜對陣之時,不知道好了多少。

    此時那個碧綠的物事已經落在場中。蘇澈走過去將它拾起,卻是一枚溫潤的玉珮。蘇澈拿著這枚玉珮,朝著徐長易怒目而視:「這是娘親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你竟想把它毀了嗎?你修道有成,若想讓我罷手,自然有數不清的法子。何必扔出這個東西來?」原來,方才雙方酣鬥之時,卻是徐長易將這玉珮扔到蘇澈面前,逼他住手。只要蘇澈稍有遲疑,劍勢往前再衝一分,這玉珮便會被劍氣絞碎,連渣都不剩了。徐長易此招,正是拿住了蘇澈的軟肋,毒辣之至。

    徐長易卻不理蘇澈,只是向著沈墨,和顏悅色問道:「你方才使出的,就是天絕劍法嗎?」

    沈墨致力於重現天絕劍法十數年,期間艱辛之處自然一言難盡。他也曾無數次想像過在掌門人面前展示天絕劍法的場面,只是他卻沒有想到,被宗門視為復興希望的天絕劍法,竟是在這般尷尬、寥落的場合展示在掌門面前:宗門弟子死傷大半、無名劍宗內訌、碩果僅存的二代弟子蘇越威望盡失、自己作為三代弟子中第一人,卻在和別人爭一個女子……

    「是。」沈墨沉默片刻,還是向著徐長易行禮說道,「稟報掌門人,弟子方才施展的的確是天絕劍法。」

    徐長易點頭欣然道:「本座閉關數十年,想不到我宗門果然能人輩出,竟然有人領悟了天絕劍法的精髓!沈墨你居功甚偉!你立了大功,有什麼要求,不妨和我說說,我都可以滿足你。」

    沈墨卻道:「弟子不敢欺哄掌門人。這不是弟子的功勞。弟子先前只是根據師門中故老相傳的法訣,和人刀劍合璧,演練這套劍法,進境甚微。突然有一日,因犯錯,被罰去劍塚修煉。當時弟子被人拋棄,痛不欲生,幸得一女子指點,才領悟了真正的天絕劍法,從此劍道突飛猛進。」

    夏飛飛在旁邊聽了,自然知道他口中「被人拋棄」,是怎麼一個情況。但是那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她便神色自若,將整件事情當做劍修奇遇記來聽,正聽得津津有味,突然就看到徐長易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頓時心中發寒。以她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來看,無名劍宗裡的人幾乎個個都是瘋子、偏執狂、騙子,不知道這身為一派掌門的徐長易,又要整出什麼ど蛾子來。

    果然便聽見徐長易說道:「天絕劍法是因情而生。你既然能和這位夏姑娘配合無間,顯見你對她十分傾慕。如今我便遂了你的心願,命你嫁給她為夫君,你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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