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5章 轉移 文 / 司晨客
憐星使看了看夏飛飛的臉色,突然間笑的直不起腰:「我還以為你多有能耐,原來這般禁不住嚇……哈哈哈……」
夏飛飛卻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她腦子裡生出無數個念頭來,卻始終不明白憐星使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起這種事情。
「九尾靈貓不是好惹的呢。小姑娘,你自己長點心吧。」憐星使笑著說道,「招惹了九尾靈貓,要麼娶他,要麼被他親手殺死,沒有第三種可能。」
正在這時,幾個妖兵已經將江寒團團圍住。爭執之下,江寒手中抱的骨灰盒子也摔到了地上,霎那間,盒子四分五裂,一陣陣黑霧從盒子裡散發出來。一時間行宮門口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眾妖兵不由得大亂。
「煙火金針!」憐星使的笑聲不由得停住了,她回頭望了夏飛飛一眼,「這下子你該承認是你教唆你侍君在演戲了吧。表面上裝作吃醋,含恨出走,實則是想遠離是非之地。你這個妻主,倒是肯為他打算。」
夏飛飛勉強笑道:「晚輩這點算計,自然不入尊使的法眼。」她心中很是擔憂憐星使此時出手,但是憐星使卻沒有這麼做。
不久之後黑霧散去,江寒果然不見了蹤影。有妖兵誠惶誠恐來向憐星使請罪,她卻笑吟吟地一揮手說:「一個玩物而已,成不了什麼氣候,生死何必放在心上?」
夏飛飛笑著說:「我只是一個小小金丹,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尊使並非為了尋覓男色而來,更不需我送華光出嫁,何必將我扣在此處黑色交易,總裁只婚不愛。」
憐星使搖搖頭道:「你不一樣。你是主上特地吩咐要過的人物。」
夏飛飛不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敢多問。
到了晚上,又有染香、曲紫雯、風霽夜和沈墨四個人聯合起來打算逃走,憐星使這次卻大展威風,將風霽夜諸人打得灰頭土臉,笑嘻嘻說道:「眾妙門的弟子想走,我不會留。畢竟我遠來是客,眾妙門為了盡賓主之誼,將行宮出讓,客隨主便而已。可是那名無名劍宗的白頭髮弟子,必須留下不可。」
風霽夜突然說道:「你和無名劍宗有仇?可是你身邊那個女子,四處被無名劍宗通緝,並非宗門弟子,你又何必留她?」
他這一番話說的生硬,但是夏飛飛卻知道是為自己說話的意思,不由得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多看了風霽夜幾眼。兩人的目光相遇,風霽夜鼻子裡冷哼一聲,表示對她的不屑。
憐星使發怒道:「想滾就滾,不想滾就老老實實呆在一邊,我自有分寸。問那麼多做什麼?這裡究竟誰說了算?」
風霽夜想了想道:「那我就不走了。」
他這個決定來的突兀,連染香聽到也不由得呀了一聲,面色狐疑地衝著夏飛飛打量了一眼。
曲紫雯的眼珠轉了轉,突然跑過來拉風霽夜的手,說道「師兄既然不走,我就也不走了,留在這裡看熱鬧,豈不是更好?」
風霽夜沒等她跑過來便閃到了一邊去,嫌棄地說:「師兄要辦正事,你離我遠些。若是妨礙了我,哪怕是你,我也照殺不誤!」
風霽夜一向對曲紫雯另眼相待,平日裡捨不得說重話,曲紫雯聽了這話,小嘴一撇,立即嚎啕大哭起來。染香在旁邊哄了幾句,她的哭聲卻越發大了。
「鮫人淚!」憐星使心中微微有些驚訝,忍不住失聲說道。所謂鮫人淚是媚術的一種,對於修習此媚術的人來說,眼淚是他們的法寶,哭聲裡有魅惑心智的功效,令人心生好感,不由自主地答應對方的要求。
曲紫雯這鮫人淚的功夫修習日子不算深,但已能讓染香和風霽夜兩大對頭同時對她生出憐愛之心,可見其威力。從前曲紫雯使出這本事的時候,風霽夜總會無可奈何地答應她一些並不算很過分的要求,然而如今,風霽夜卻似鐵石心腸一般,將目光投向別處。
染香無奈,又將目光望向夏飛飛。夏飛飛訝然道:「你認為這個時候我說話有用嗎?」
染香悄聲將她拉到一旁說:「好妹子,我雖不知道你們昨天在一起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但風霽夜這個人向來目下無塵,既然肯這樣待你,就是對你另眼相看了。不過其人心性狂妄,傲慢自大,你今後還是要當心啊。」
她二人雖然竊竊私語,風霽夜卻聽得清楚,大聲說道:「你居然會以為我喜歡這個女人?你髒,她比你還髒!」他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偽,顯然是對夏飛飛厭惡到了極點。
曲紫雯是知道他和染香交惡的全過程的,聽他這麼說,心中一喜,立即止住哭泣。連染香都要取笑她道:「又哭又笑,真是沒羞。」
正在這時遠方突然有淒厲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地吹響,憐星使側耳傾聽了一陣子,面色猛然一變,肅然說道:「現在,你們一個人也別想走了!」
風霽夜卻知道那必是他想法設法搬來的救兵和妖軍前哨相遇,身形一動,就想出手攻向憐星使,好和救兵們裡應外合,突然之間憑空一張蛛絲大網落了下來,將他當頭罩住魔妃一笑很傾城全文閱讀。風霽夜只覺得網上一陣巨大的粘力傳了過來,他拚命掙扎,大網卻越收越緊。
憐星使大笑道:「你們私下裡玩的把戲,以為我都察覺不到嗎?我這兩天來刻意放縱你們四處走動,難道就是給你們亂搞用的嗎?」一擺手,一隊妖兵一擁而上,將幾個人都包圍起來。又是幾張大網落下,幾個人都束手就擒,連夏飛飛都沒有被寬待。
眾人被裝在籠子裡,見憐星使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指揮妖修們撤離。風霽夜原以為二重天前來營救的眾勢力對付這些小股妖兵,還不是手到擒來,誰料想等了足足一天一夜,也沒看到救兵突破妖軍們的阻擾,反是憐星使的主力部隊押送著幾人一路向西,越走越遠,眼看就要渡過新的界河了。
染香坐在囚車中,猶自有心情和外邊押送她的妖修們調笑,眼波流轉之際,惹得那群妖修紛紛被她風情所攝,臉上紅紅,連說話也有些結巴了。她和風霽夜做了多年對手,見風霽夜如此焦躁,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嘲笑道:「我眾妙門和諸大門派結怨已久,你還指望他們下死力營救,莫不是想差了吧?或者說,風大師兄在二重天有幾個相好之人,時刻對你牽腸掛肚,縱使是做出來的交情,也會傾全派之力,前來和妖修奪人?」
風霽夜便惱怒起來,大聲道:「你心中齷蹉,便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夏飛飛向著染香道:「種族之戰,只要消息散播出去,必然會有人來營救。」
染香笑道:「這個我知道,我只不過是想看看風師兄生氣的樣子而已。」
夏飛飛低聲道:「我可不敢讓他生氣。我侍君張烈現下屍骨未寒,便是前車之鑒。所以我才讓江寒早早遠離是非之地,省的做了池魚。」
染香訝然道:「我只聽聞張烈熬不住,轉世重修了。原來這件事情還有內情嗎?」
風霽夜冷哼一聲道:「清者自清,多說無益。」便閉口不答了。
他們三人的囚車離的甚近,故而可閒聊幾句。曲紫雯的囚車明明是比較遠的,聽了這話卻非要押送者趕上前去,四輛車子擠做一排,道路不堪,夏飛飛的車子便被擠到後面去了。
曲紫雯得意地瞟了夏飛飛一眼,問道:「大師兄,你那日說要去尋夏飛飛澄清她侍君猝死一事,後來究竟怎麼樣了?你是不是被那女人佔了便宜?」
染香聽了忍不住笑道:「以風霽夜之能,若能被女人佔了便宜,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風霽夜為人,從來是和她不對付的。她說是,風霽夜一定會說不說。所以染香搶先說出這話後,自鳴得意,覺得是讓風霽夜小小的為難了一下。
想不到風霽夜面上一紅,竟從此將話題岔開。染香和曲紫雯不免驚訝,彼此對望一眼,曲紫雯眼中嫉恨更盛,染香心中也禁不住在想:難道夏家妹子果真手段高妙,連風霽夜也被她挑動了春心不成?
不久之後眾人來到界河碼頭,憐星使親自佈置,幾位階下囚自然是和她同處一船。因界河之中暗藏玄機,哪怕是化神期的修士,也無法跳船私逃,是以一到船上,夏飛飛諸人便被押下囚車,儘管被封鎖了修為,卻有了一定的行動自主權。船上寬敞,還各自都分到了單獨的房間。
這安排甚合染香心意。她在一路中早瞧中了幾個美貌的妖界少年,眉目傳情,彼此有意。此時暫時恢復了自由之身,便開始大殺四方,催足了魅惑的氣場。她帶著幾個少年一頭扎進屋子裡,一副不吃飽誓不罷休的勁頭。關門前還不忘對夏飛飛說:「夏家妹子你幫我佈個靜音陣法啊,若是擾了風霽夜的清夢,我可就慚愧得無地自容了!」
夏飛飛含笑稱是,真的依她所言布了幾個防禦小陣法,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意思。剛揚手將陣勢擺出,一抬頭,便看到曲紫雯站在身前,手中不停,淡淡問道:「有事?」然後就聽到曲紫雯一掃平日古靈精怪、不諳世事的少女形象,說出一大篇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