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文 / 司晨客
靈修者,實乃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
是以每次突破提升之時,天地法則都會降下劫難,渡劫則生,不渡則死,生死道消,妖修、人修、魔修皆如是。
夏飛飛在一旁看的真切,知道胡興突破到凝脈期時,面臨的考驗卻正是**之劫。
緋色的薄霧從胡興身體裡湧出,若有似無。這便是情劫無疑了。
此劫單靠渡劫人自己道心堅定,不被外物所侵蝕,旁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因此夏飛飛也只得和曲紫雯一起坐在旁邊,看胡興於情天慾海之中掙扎。
曲紫雯興奮得眼睛直發亮,使勁伸長了脖子往胡興那邊看。她們自然看不到情劫幻化出來的景象,只能看到胡興緊握的拳頭和不住顫抖的身體。
「姐姐,你的繩子捆得太緊,我看不到。你快幫我看看禪修哥哥是不是有什麼反應啦?美少年禁慾隱忍的樣子最好玩了!」曲紫雯興奮地說。
然而夏飛飛所做的事情卻是重新為曲紫雯戴上黑色布條。
「小姑娘家還是努力學習道法、修生養性比較好,總看這些東西有礙道心,小心沉溺慾海,走火入魔。」夏飛飛如此說道。
「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曲紫雯話癆一般的連聲問道。
「我正在為他護法。此地雖然是秘境外圍,但萬一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夏飛飛一面說,一面將那把長刀拿了出來。
「也是。」曲紫雯言語裡頗帶了幾絲惋惜之意,「你都睡過他了,什麼沒看到過?怪不得提不起興致了。透露一下,他尺寸多少,持續時間如何?」
夏飛飛理都不理她,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宣揚得盡人皆知?
可是曲紫雯的問題喋喋不休說下去,有越來越離譜的趨勢:「聽說小處男的第一次時間都特別短。夏姐姐你這麼喜歡取人元陽,想必次次未得盡興。你就不怕有什麼陰影嗎?」
夏飛飛聽她問的露骨,方忍不住回敬了一句:「你幾歲了?理論紮實,但實踐不足。你莫非還是……」
曲紫雯終於紅了臉,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般解釋道:「人家還年輕得很,從來沒有離開過門派。再者,這又有什麼好慚愧的?我們門派的大師兄,都已經是金丹期的修為了,還沒碰過女人。照樣在門派裡高高在上,威風得很。」
「金丹期?」夏飛飛忍不住有幾絲好奇,「他幾百歲了?難道,你大師兄長得很醜,沒人願意理他?」
「才不是呢!我們的大師兄又年輕又英俊!」曲紫雯慌忙說道,顯然,她對她的大師兄充滿了崇拜的感情,「門派裡有不少姐妹都對他暗送秋波,願意成為他的雙修道侶,可是他都拒絕了。據說,他修煉的是一種極其特別的功法,每日單靠吸食月華之力就可以增進修為!」
「你確定你的大師兄是人修?」夏飛飛問了一句。
「當然!我很確定!」曲紫雯道,「我們門派嚴得很,從來不收血統不純的弟子!就連你這樣蠱修出身的,我們也是不收的,因為我們師尊大人說,若干萬年前,蠱修和妖修同源。」
夏飛飛低頭沉思,曲紫雯也不吭聲,兩個人各有心事。
其實,夏飛飛從前是聽染香依稀提起過眾妙門裡的大師兄的,但是染香每次都頗為不屑和憤怒,看來,曾經在這位大師兄手下吃了不少的苦頭校花的貼身高手全文閱讀。
可是,若論吸食月華之力增進修為,那不是妖修或者魔修的慣用手段嗎?
正在這時,地面突然間開始顫抖。夏飛飛手握長刀,站了起來,發現頭頂隱隱有光線順著裂縫射了下來。
「不好,外面要塌了!」夏飛飛一面說,一面突然為曲紫雯解開繩子和黑布,「此地不宜久留,我再也護你不住。你快自己逃走,若是還不知好歹,我便不客氣了!」
她橫刀在胸前,隱隱做出防備的姿勢。
曲紫雯原本被她捆了這麼久,的確是打算臨走時尋她晦氣的,然而見她早有防備,情知一時討不得好去,跺了跺腳,小嘴一撇,便直接衝了出去。
夏飛飛知道她這種眾妙門的弟子隨身都攜帶著好厚一疊傳送符,也不為她的安全憂心。她只是回頭望著胡興渡劫的模樣,心中暗暗焦急。
不時有巨大的石頭從上空砸下,夏飛飛揮舞著長刀將其劈開擊碎,她將修羅刀法舞的密不透風,在她和胡興頭頂開闢出一方暫時安全的區域。
隨著越來越多的石頭落下,他們頭頂上,一個大洞也已經出現。刺目的陽光順著大洞照到廢墟之上,兩人的身形一覽無餘。
「快看!胡興師兄在這裡!」
「他果然和那個妖女在一處!」
「胡說,夏飛飛是我們無名劍宗的內門弟子,怎麼會是妖女?你們不能亂講話!」
外邊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夏飛飛知道避無可避,便看了胡興一眼,見他還在竭力渡劫,輕輕一歎,靠血棘蠱的籐蔓微微在石壁上借力,跳了出去。
這裡原本是慈悲禪宗治下的一處園林。此地的假山早已碎為塊塊大石,夏飛飛就站在碎石堆中,望著四周的人。
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有兩名修者激鬥正酣。其中一人是禪修,而和他對敵的則是沈墨。
慈悲禪宗弟子和無名劍宗弟子分居兩側,看兩人劍來杖往,打得分外好看。
築基期時,人修尚未凌空御物的能力,因此攻擊以近身攻擊為主。築基期內,武修以其強大恐怖的近身作戰技巧,佔據了優勢,而緊隨其後的,便是劍修和禪修。劍修攻擊力強,禪修身體強橫,防禦力高,一時難解難分。
突然間,一個聲音冷哼了一聲:「無名劍宗收徒,越來越隨便了。這樣品性的弟子,怎能收入門牆?若是以後她惹了什麼麻煩,難道次次都由宗門大包大攬嗎?」
隨著這句話,一個身著灰衣,眉眼斜斜往下垂的中年婦人出現在場上。她手中的佛珠輕輕拋出,正好砸在沈墨的劍尖上。
沈墨收勢不住,長劍隨即斷為兩截。
沈墨只覺得一股大力沿著長劍向自己湧來,他咬緊牙關,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堅決不肯後退,突然間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無名劍宗弟子齊齊驚呼,而對面和沈墨相鬥的禪宗弟子卻也順勢收了手,向灰衣婦人拜道:「師叔!」
那灰衣婦人道:「這劍修小子太過倔強。你若順勢往後退上一退,又豈會受傷?」
夏飛飛卻知道以沈墨的性子,從來都是迎難而上,寧死不退的,心中歎息,走到沈墨跟前,遞給他一瓶子療傷丹藥。
「娘!她就是昔年拋棄了胡師兄的壞女人初來嫁到全文閱讀!」羅哲衝到灰衣婦人面前去告狀,順勢惡狠狠地瞪了夏飛飛一眼。原來,那灰衣婦人卻正是慈悲禪宗掌門人之妻,羅哲的生身母親。
「就是你嗎?很好,你到我這裡來。」灰衣婦人對夏飛飛說道。
夏飛飛知道灰衣婦人少說也有金丹期的修為,自知不敵,便慢慢走了過去行禮。
夏飛飛剛剛走到灰衣婦人面前,就感到一片強大的氣場撲面而來,那種慈悲宏大的氣息令人忍不住叩首跪拜。
但夏飛飛只覺得渾身靈力翻騰,卻強行相抗,沒有拜下去。因為她知道,那種看似慈悲宏大的氣息裡卻隱隱蘊藏著殺機,就算她對灰衣婦人虔誠跪拜,她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會有所轉變。
「咦!」灰衣婦人微微驚道,繼而大怒斥道,「大膽!你的師父杜邀月在我面前,尚要尊稱一聲前輩,你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夏飛飛答道:「蠻荒境同道之間,若非同一宗派,其實並無輩分之說。我尊前輩實力高絕,已經以晚輩之禮相見,但若要叩首跪拜,卻無這種規矩。我今日若要拜了,豈不是墮了我師門的面子?」
灰衣婦人氣極反笑:「好伶俐的一張嘴!只是你欺騙我徒兒感情在先,負心薄倖在後,你就不怕宣揚出去,墮了你無名劍宗的面子嗎?」
夏飛飛答道:「情愛之事,向來縹緲無常。分分合合,實乃人生際遇。分別之時,我也曾勸過胡道友不要過分沉溺於情愛。聽聞他曾因此事自苦,我雖感遺憾可惜,但也無可奈何。所幸他今時今日已然幡然開悟,已突破至凝脈期,也為他感到欣喜。」
灰衣婦人冷哼一聲:「我若不是知道他已經順利突破到凝脈期,你以為我饒得了你嗎?你至今還不承認你蓄意欺騙嗎?」
夏飛飛道:「是否欺騙又有什麼分別?胡道友年少之時,初次知好色而慕少艾,縱使略有難以自持之處,實屬尋常。世間男子,多半如此。然此類情愫來去匆匆,他日醒悟之時,想起當時的沉迷癡呆,啞然失笑,又豈止胡道友一人。」
灰衣婦人面目陰沉,向著地洞裡的胡興喝道:「胡興,你怎麼說?」原來,就在眾人爭持之際,胡興已經順利突破。
胡興從地洞中爬出,向灰衣婦人行了一禮道:「師父,前塵往事,皆如雲煙。總之,當初都是弟子不好。況夏道友為我渡劫護法,勞心勞力。弟子只有感激之心,並無苛責之理。」
灰衣婦人原本是卯足了力氣,打算好好為自己的心愛徒兒討一回公道的,再想不到胡興居然這麼說。
她氣的渾身發抖,突然間想起一事,一探胡興脈象,頓時大怒道:「你竟然吃了忘情丹!誰給你吃忘情丹的!我早說過,為師會把那個負心女子抓了過來,交給你千刀萬剮,以解你道心之惑。你居然……」
她手指顫抖,指著胡興,一時說不出話來,突然又轉過頭去,惡狠狠望著夏飛飛:「一定是你!你逼他吃忘情丹的!你知道不知道,吃了忘情丹,雖然解了一時之憂,卻在後續晉陞之時,會遭遇極大的障礙!他本是我看好的弟子,你……你……」
「師父!」胡興突然跪在灰衣婦人面前,出聲懇求道,「確實是弟子主動要求,吃下忘情丹的。當時,夏道友已和同門師兄有了道侶之約。弟子幡然醒悟,自知蹉跎時日已久,是大大的不該,故而請求夏道友出借忘情丹,以助弟子早日晉陞境界。」
「同門師兄?道侶?」灰衣婦人嘲諷地望著夏飛飛,「誰?誰這麼不開眼?」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講胡興的有些多了,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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