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 文 / 司晨客
「所以我在想辦法,讓他對我生情啊。」夏飛飛很認真地說道,「情意之事,從來都從無到有,從有到無,都正常得很。你可還記得你那時候,原本也彆扭得很,最後還不是從了?」
「禪修哥哥!我終於知道夏姐姐為什麼對你這麼狠心了!」曲紫雯突然眼前一亮,說道,「因為你從的太快了!」
夏飛飛無語望著她,曲紫雯卻一臉興奮地對胡興繼續說道:「其實以禪修哥哥的姿色而言,哪怕放到我們眾妙門去,也是眾人爭相覬覦的對象,只怕大師兄那般的人物才可與你比肩。只是你從的太快了,又太過癡情,百依百順,反倒失了男子氣概,容易讓人看低。不如你試試……」
「閉嘴!」夏飛飛終於忍不住對她吼道,「你說話時候不覺得臉上的傷口會痛嗎?留下疤痕怎麼辦?」
然而曲紫雯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無妨。反正我還會腹語術。除非你能解決禪修哥哥道心上的漏洞,否則始終是理屈。我便告訴他我們眾妙門的七十二馴女絕技,教他降服你。」
「道心漏洞嗎?」夏飛飛上下打量了胡興一番,眼珠一轉,突然露出微笑,「這個也好辦,不過需要胡興的配合。」
胡興低頭道:「禪修之道亦是我畢生所求,為了大道,我願歷盡辛苦。」
「既然這樣,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夏飛飛說道。
胡興愣住了,他臉上微紅,問夏飛飛道:「你要做什麼?」
「舊事重演啊笨蛋!」曲紫雯突然激動起來,經夏飛飛提醒,她果然不敢再開口說話,只是用腹語術仍然聒噪個不停,「對你來說,這可是難得的艷福。你不是一直想繼續被她睡嗎?她終於給你機會了!」
胡興的臉頓時更紅了,他對夏飛飛說:「我並非好色之徒。我——」
「別聽她胡說八道。你元陽已失,我受功法所限,此時便是和你雙修,所得助益也有限。況且無助於彌補你道心。」夏飛飛一面說,一面引胡興看她曾被抽去靈力的那處地方。
她說道:「此地便是秘境的大門。我靈力有限,單憑我一人之力,大門無法開啟。你且把衣服全部脫掉,躺在此處,將你靈力運轉液化,助我開啟秘境之門。我便在一邊為你彌補道心。大家各取所需,彼時你可與我一同進入秘境,共享福緣,如何?」
胡興有一絲猶豫:「全部脫掉?可她還在這裡看著。」他用手指著曲紫雯,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曲紫雯怪聲笑道:「我不看便是。禪修哥哥,你便脫掉衣服嘛,說不定夏姐姐看到了就色心大動將你撲倒了呢!」
夏飛飛笑道:「這個容易。」從銀鐲中取出兩條很寬的黑布來,先給胡興試了試:「這是我特地煉製的,將這個遮住眼睛,哪怕是凝脈期的修者,也看不見一切光線。」見胡興點頭認可,便過去給曲紫雯蒙上黑布。
曲紫雯被她捆得結結實實,掙扎不得,只是怪聲叫道:「夏姐姐煉製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又是捆綁又是遮光,難道是想在睡男人時候增加情趣的嗎?」
夏飛飛根本不去理她,只是走到胡興身邊,背對著他,也給自己綁上黑布:「這樣你放心了吧。」
胡興看夏飛飛燃起的那堆火已經頗為黯淡,四周更無人看,這才抖抖索索地將衣服除下,躺在那處所在,催動靈力,凝結成乳白色的水滴,從他身下瀰漫開來,一滴一滴砸在岩石上重生左唯全文閱讀。
火光終於完全熄滅了。胡興體內的靈力緩慢地湧出,他想起他初進此處的景象,想起夏飛飛身下那片觸目驚心的鮮血狀液體,才恍然,原來那鮮血狀液體便是她液化了的靈力。
此時突然一陣衣物摩擦聲傳來。
然後便是曲紫雯戲謔般的聲音:「夏姐姐竟然自己也脫了衣服嗎?一男一女脫光了衣服躺在一處,竟然也不怕醜!」
夏飛飛沉聲說道:「這又算得了什麼?我曾經不著寸縷被人關在木籠子裡,接受整個山寨人的圍觀和謾罵。但,那又如何?世間人出生之時,又有誰是穿著衣服的?我的心如同赤子,不染塵埃,哪怕是不著寸縷又有什麼好慚愧的?」
胡興自知道她脫衣服後,便開始心緒不寧,突然間,他感到她在身邊躺下,然後,慢慢地摸索著抓住了自己的手。
胡興的呼吸聲立刻變得急促。
夏飛飛便歎息道:「道心如此薄弱,怎能得窺大道。你以為你每日只飲清水,便可克制對美食的垂涎嗎?你以為你閉住眼睛,便可打消你對美色的戀慕嗎?你越是對女子避如蛇蠍,在遇到她們之後,越是會心神失守,受**煎熬而不能自拔。」
曲紫雯在旁說道:「不是她們,而是你。」
夏飛飛理都不理她,只是柔聲對胡興說道:「其實雙修之事固然美妙,卻也不過爾爾。情愛固然動人,卻也不過爾爾。」她一面說,一面距離胡興越來越近。
胡興能感到她頭髮上的香味,能感到她說話之時,周圍氣流細微的流動。他的周圍被她的氣息所包裹。胡興的身體瞬間開始抖動起來。
夏飛飛感覺到了他的抖動,聲音開始變得嚴厲:「人生短暫,紅顏轉瞬便成枯骨,軟香溫玉也難逃衰老醜陋的時候。你修的是禪道,自然明白,一切皆是虛妄幻想,唯有大道,才是永恆。」
「嘖嘖嘖,聽聽這教訓人的口氣,」曲紫雯又說道,「這樣冷漠不解風情的女人,居然也有人喜歡,實在是一件怪事。我真為禪修哥哥不值。」
「她……我——」胡興似乎想說什麼,卻猛地戛然而止,原來這個時候,夏飛飛突下猛料,她突然間靠了過來,從後面緊緊抱住了胡興的身子!
胡興的身體猛烈地顫抖起來,她是他唯一親近過的女人,他記得她身上的香味,皮膚的觸感,身體的溫度,以及胸前的那兩團柔軟……
夏飛飛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抱著他,任他顫抖,任他呼吸急促,任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她的聲音平靜而冷漠:「我認為,作為一個禪修,你應該可以做到坐懷不亂。你一定可以的,對吧?」
胡興終於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然而,夏飛飛又說:「看,不過是這麼簡單。女人也不過僅此而已。你應該心懷坦蕩,一視同仁。眾生平等,美女與骷髏白骨,原本並無分別。要不,讓我坐到你懷裡試試?」她輕聲說,聲音裡充滿了鼓勵。
胡興的身體僵硬了。
「不,我暫時還做不到。」他沉默了許久,終於說道。
「哈哈哈哈。」黑暗中傳來曲紫雯肆無忌憚的嘲笑聲,「我就說夏姐姐你這套行不通。有本事你就再睡他個千百八十次,最好索求無度,讓他看到你就想吐,從而大徹大悟,成為禪修中勘破情關的表率。這樣子打擦邊球,敢脫卻又不敢做個徹底。你到底是覺得睡他千百八十次,怕自己也會淪陷呢,還是覺得太過麻煩,怕妨礙你勾引那位劍修師兄?」
「但是至少他現在不會再對女人避如蛇蠍了官窺。一般的摟摟抱抱也沒問題了。這就是進步。不是嗎?」夏飛飛反駁道,「至少,他下次再遇到你的魅影搜魂術,便不會像這次這麼狼狽,毫無抵抗之力了。對嗎,胡興?」
「我……」胡興正想說什麼,突然間,覺得眼前光亮大盛,洶湧澎湃的水湧了過來,把他和夏飛飛兩個人淹沒。
「秘境開啟了……」夏飛飛也只來得及說這五個字,隨即一個浪頭打來,她便看不見人影了。
夏飛飛心中默念法訣,將眼睛裡蒙著的黑布鬆開,然後,鹹腥而苦澀的海水便刺痛了她的眼睛,緊接著,她感到身體裡殘存的靈力飛快流失。
「這海水裡有毒!」她心中警惕陡然升起,突然想起自己開啟秘境前,為了彌補胡興道心,解開因果,將衣服連同避毒珠都放在了一旁。
原本她在水中可以撐起靈力罩,可由於靈力的飛快流失,稀薄的靈力罩很快就被浪頭擊破了。然後,大量的海水湧入她口鼻諸竅。
夏飛飛漸漸感到頭暈眼花,她開始下沉。昏昏沉沉中,突然感到有一個人拽住她,向海面上浮去。
和幾乎所有溺水者的反應一致,她下意識地攀住那人的脖子,緊緊地抱住他。然後,無可避免地,兩人一起沉了下去。
「飛飛,快鬆手,這樣子我們兩個都要沉下去了!」朦朧中,她聽見那人如此說道。於是,迷迷糊糊中,她鬆開手,任由自己沉了下去,然而那人卻又用力拉著她往上拽。
……
海島之上,燃起一個火堆。
夏飛飛從銀鐲中取出一顆驅毒丹,吞嚥下去,然後,她漸漸看清了面前的男子。自然是胡興,不著寸縷的胡興。
夏飛飛歉然一笑,忙從銀鐲裡取出一男一女兩套衣物,將一套遞給胡興,又自己換上,冷不丁聽見他問道:「你的空間法器裡,習慣於準備男子衣物嗎?」
「是。」夏飛飛回答道,「這是我師兄的衣物。」
「那個劍修?」
「是。」夏飛飛回答的時候,唇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苦笑。原本她偷偷將沈墨的幾套換洗衣物都收到自己銀鐲裡,為的就是想看看他偶爾流露出的窘態,然而沈墨竟然早有防備,面不改色從自己空間法器裡取出新的衣物,令她的小計謀落空。
夏飛飛注意道,她回答的時候,胡興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子,這令她頓覺有些頭疼。
夏飛飛的手,下意識地在空間法器裡翻檢。然後,她看到一個碧綠的玉瓶。她知道,那裡面有兩顆忘情丹。
那兩顆忘情丹有一顆是蘇越給她的,另一顆是趙逸的。趙逸拿到坊市中變賣,回來的時候遞給她一袋靈石。然而,臨別之時卻告訴她,其實忘情丹也沒賣掉。
「還是你留著吧。你用的著。」趙逸當時開玩笑似的說,「一般的男修,可沒我這麼看得開,好打發。今後若是遇到什麼甩不掉的情債,便騙他吃下,萬事大吉。」
誰料想趙逸竟一語成讖。
夏飛飛將那碧綠的玉瓶拿出,對胡興說道:「你救我一命,我送你忘情丹,願你禪修有成,早窺大道。」
胡興接過丹藥,再不猶豫,將那兩顆丹藥一齊吞了下去。
夏飛飛看了只覺可惜浪費,然而想了想,卻沒再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