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他死了! 文 / 兩抹陽光
紀淮初聽見她的話,俊美幽深的臉色不變,只那深不見底的鳳眸勾意一般的看著她的眼,唇線的弧度越發的加大:「是麼!」
說完,也不等她的回答,鳳眸光芒湧動,隨即一笑,攬著身邊女子的肩膀便徑直的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等那清淡的薄荷香散去,蘇念歌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轉了視線,便對上江晨言深邃幽長的視線鎖著她。
她微微的頓了頓,隨即淡淡的笑了笑:「怎麼了?」
江晨言盯著她的臉,好久之後,薄薄的唇齒之間才緩緩的吐出一句:「念歌,離紀淮初遠一點!」
她有點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揉揉眉眼,唇角的弧度卻是淡淡的涼了下來。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還記得那個人也是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離江晨言遠一點!」
明明就是她自己的事情,憑什麼他們一個二個都要來說上一句。
眉眼緊緊的一縮,江晨言眼底的墨色漸濃,盯著她的眼,低沉的嗓音裡面都有著微微的怒意。
「念歌,記住我的話!」
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交情,可是?紀淮初看著她的目光,讓他很不安,出於一種男人的直覺,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
蘇念歌瞇了瞇眼,白皙的臉上,層層疊疊的涼意泛上來:「我已經說過了不是嗎?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說著,就要從座位上起身。
江晨言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步,高大的身子傾過來,抓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如染了薄霧一般滲透進她的心底。
「我也說過了,你的世界,由我來承擔!」
掙不掉他的桎梏,心裡的怒意噴湧上來,讓她的臉上看起來涼意滲人,夠了唇角,看著江晨言的眼底都是清晰可見的冷意。
「要是,我說,你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呢?」
說完,便趁著他怔愣的瞬間,掙脫開他的桎梏,纖細的身子從座位上起身,快速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一直到了外面,晚風涼涼的吹拂在臉上,她混亂的思緒才微微的清明了一點,剛剛的她……
真的是有點失控了,或許是因為和紀淮初在一起,一直被壓制的那個人都是她……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回過神來,剛要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子卻沒有防備的被一個迎面跑來的人大力的一撞,那尖銳的力道就像是從心臟處傳出來一般,後背更是狠狠的撞上旁邊的柱子,她彷彿都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骼響聲,痛,已經麻木。
她不禁有點勾笑,想著,要是就這樣倒下去說不定就能好好的睡一覺了,剛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一抹白影已經很快的從她的視線裡面閃過,她纖細的身子一抖,踉蹌了一下,電光火石之間,唇上猛的一個用力,滾燙的鮮血從唇腔嘴角裡面流瀉出來,那刺鼻和腥甜的味道,讓她的身子激靈了一般,纖細的手指已經牢牢的抓住柱子,幾乎是還未站穩自己的身體,纖細的身子便朝著那個消失的白影便跑去……
滿耳呼嘯的風聲,見著濃烈的涼意刺骨,生生的刺進肉裡,她卻彷彿沒感覺一般,失了節奏的身體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形象,朝著那抹白色瘋了似的追去……
「念歌!」
一路追過來的江晨言,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瘋狂掙扎的身子制止住:「念歌,發生什麼事了!」
她烏黑的眼底狂亂不堪。雖然被他箍住,身子卻抖動的厲害,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白皙的滑落下來。
「……放手啊!」
她嘶吼著,嗓音沙啞一片,要不是被他扣住,兩人的身體離得極盡,他幾乎都要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麼?
她扭著自己的手和身子,卻一點都掙不開他強勁的力道,狂亂的心智什麼都不能思考,只能憑著本能,一張口重重的咬上他的手,用盡了十分的力道,滿口的血腥味瘋狂的席捲而來,他卻還是緊緊的抓著她不鬆手,高大的身子連動一下的跡象都沒有。
她忽然就鬆了口,纖細的身子在他的面前無力的蹲了下去,無聲的流淚已經變成壓抑不住的低泣。
「……放手啊……」
江晨言深深的鎖著她臉上的表情,整個人如雕塑一般,她甩著他的手,不管怎麼的用力,都無法撼動絲毫……
低泣的聲音越來越沙啞:「……你放開我啊!」
他深邃的眼底都是尖銳的痛楚,一開口,才發現聲音已經如她的一般,沙啞不堪:「……不放!」
她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停止了掙扎,狂肆留下的淚水卻越發的急亂了……
他高大僵硬的身子,慢慢的蹲了下去,墨夜般看不見星辰的眸子凝著她的眼,嗓音輕柔而低緩:「……怎麼了?」
她搖著頭,渙散的意識早已經混亂不堪,只那蒼白透明的唇齒間不住的呢喃出一個名字……
他俯近了身子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高大的身子整個人僵硬在了那裡,修長白皙的手,彷彿千鈞重般慢慢的移到她的臉上,將她的小小的冰冷的臉蛋捧在自己失了溫度的掌心中,逼著她的視線看著他的眼。
「念歌……那個人已經死了!」
她無焦距的眼神慢慢的定到她的臉上,彷彿自問一般的低喃:「……死了……」
捧著她臉的力道加大,江晨言深深的鎖著她的視線,兩人的鼻尖似乎都觸到了一起,他點點頭:「……對,他死了,他早在七年前就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定定的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他的臉,卻在下一秒,狠狠的推開了他,纖細的身子掙扎著要從地上起來。
「……不……沒有……沒有……」
說著,剛要起身,卻被他的大手扣住,一個用力,她本來就踉蹌的身子就這樣跌了下去,江晨言死死的扣著她的腰,沉沉的聲音彷彿從胸膛裡面發出來一般:「他就是死了,你還親眼看到他的屍體的!」
她狠狠的搖著頭,對於他的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