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3章 、怨念 文 / 異史山人
殺人,是會厭煩的。
小卓突然發現,她好像很久沒有與人說過話了。她想聽一聽人的聲音,聽聽那人講的是什麼?
許采文還能講什麼?他講的是聊齋,是這個世界。剛剛從吃的上救下他們,許采文覺得自己必須告訴他們,讓他們警惕起來。因為許采文也是人,他也不可能不犯錯。萬一下一次,救不下他們呢?
甚至許采文的理智告訴過他,不要說,要忍耐。想騙過敵人,必須先騙過自己人……為了生,必要的犧牲是免不了的……諸如此類。
這樣的大道理,他同樣會講。然而那道理只是講的,而不是做的啊!魂淡!
許采文不是一個野心家,從來都不是。他只是在尋找一種不一般的生活方式,一個不會無聊,也同樣不必做「房奴」「車奴」「人奴」……等等各種奴才的生活方式。
這才是他住在遊戲的原因。
辛辛苦苦,勞累一生。什麼也沒享受到,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就像螞蟻一樣消失了。那麼,人自出生到死亡的意義何在?
只是為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過的更好,只是為了他們與外國友人可以打出一副更好的牌。
自己呢?三點一線,吃-工作-睡覺,直到死亡,連幢房子都沒有嗎?隨著自己的死亡,買了也會因產權到期而回收掉嗎?
穿越了,生友方式一下子變的不同起來。更因為修了真,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揮霍,去留下自己的痕跡……
不,這一切都太膚淺了。
說起來,許采文更像是一條魚,一條小小的池塘,卻養了數以億記的鯉魚,大家全張著大口,渴望多呼吸一口空氣。畢竟這太擁擠了,空氣卻有限的厲害,有人多吸了一口,自然便有人會少吸一口。
所有人都在急著,忙著,壓抑著,不敢有絲毫放鬆。就是在遊戲裡也要做著各種規劃。
而有一次養魚人撈魚時,一個不小心讓一條小魚掙脫了出來,他游入了大海。
沒有爭搶,沒有壓抑。
天地是如此空曠,空曠到無論你做什麼都可以。沒人要求你必須怎麼樣,你也因此有了無數的選擇。
就和現在一樣,許采文選擇告訴他們實情。
許采文本來就只是一個**絲罷了,他沒有成王成霸的野心,所以他是無法理解那種把別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樂趣的。他只是在做他自己。
甚至痞一點兒的說:你大爺的!這麼危險的情況,你們讓老子一個人抗,你們付沒付佣金?還真以為你們是後世的土豪?現在,老子才是土豪!老子也要做被人帶著的日子,看你們去絞盡腦汁地攻略,我也要做一把划水的土豪。
很好!太強大了!這得是如何日積月累的怨念啊!
許采文想做一個划水人,想當一把土豪。這沒有問題。人之常情嗎?
只不過這卻需要人配合了。
小卓會配合他嗎?
顯然不是,小卓在關注他,甚至有心偷聽他在說什麼。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兄弟!要認命啊!命中有時當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姐妹!」
咦?兄弟又怎麼成姐妹了。
原來啊!這小卓也與許采文同病相憐,她只不過想聽聽許采文說的什麼,想重溫下姐妹還在一起的日子。
然而,就這麼寸。她的姐妹來了,說是幫她,卻事實上成了推著她害人的幫兇。
小卓沒有聽到許采文講的什麼,因為她需要演戲。
「救命啊!救命!」小卓的呼救聲。
「發生了什麼事?」
唯一不同的是,小卓畢竟在表面上救過他們。而他們也不是小卓她們以前欺負的普通人,他們是一個個的武林高手。
輕功運起,電火雷馳一般,躍進躍出。
小卓根本都還沒有入戲,人便救回來了。簡直是鬼一樣。
以前都是她這鬼嚇人,今兒她倒是讓一群武者嚇到了。「我怕……」
「你看看,說了不要和我搶,把人姑娘嚇到了吧!」道士對妖女埋怨說。
「人家是女孩子,當然是我救了。」妖女說,「你一道士抓女孩子的身體,你這道士是怎麼當的?」
「屁話,她救過道爺……」
正當二人爭吵,為哪個人救小卓,哪個人嚇到小卓而爭吵不休時。小卓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是一瞬間讓好幾個人抓住了。
怎麼辦?
她又不是傻的,她當然明白作為一名鬼自己還沒有察覺,便被人抓到,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凡是抓住她的人,功力便比她深厚。自己很可能對付不了人家。
這怎麼可能?我可是鬼!他們才是人啊!
一瞬間,小卓的臉色不用她假裝,一時間,真的很難看。
「你看看你們,把人姑娘嚇的。」兒童臉見他們爭吵,起來打圓場。
不想妖女卻說:「哼!你也不是好人,若不是我搶先一步,你往哪兒抓?**也是你大一個男人可以抓的嗎?」
什麼?他也出手了?為什麼我沒有看到,他坐在供桌上,動過嗎?還有**……
哎喲!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口又熱又脹,彷彿是蒸籠中的大饅頭一樣。
好,好重的陽氣!
妖女見她注意到自己胸口,立即安慰她說:「不用擔心!那是我抓的,那些臭男人並沒有抓到。」
什麼?這也叫解釋。
小卓的臉紅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不過有一點,她是肯定的。
色狼!她不小心來到了色狼窩。
「失誤,失誤!我那是失誤!不過,妖女,你可是故意的。」
「什麼?我可是女人。」
「你是女人嗎?咱們一起這麼久了,你可是糟蹋了不少女人……」
這裡果然是色狼窩!
他們互相揭短,愈發證實了小卓的猜測。
小卓雙目通紅,差點兒哭出來。
嗚-嗚-嗚……
竹笛聲起來,蕩漾出一股悲聲細語。
笛聲與古琴不同,它可以高高在上,有如陽春白天;同樣也可以貼近民生,有如下里巴人。
吹響笛子的不是許采文,而是情兒姑娘,只聽她說:「苦命人何必為難苦命人!」
她這是意有所指嗎?她這是意有所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