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又見鬼打牆 文 / 異史山人
「誰?」一抹黑影自山下走來,是岳虎率先發現的。
但是他發現的時機卻不對。寧采臣與李青聰緊緊抱在了一起。
儒家弟子也好,子不語怪力亂神也罷……
這不管如何的宣傳,如何的聖人之言……都比不上親身的經歷。
他們從天未黑,便上山,一直走,一直走……已經走了半夜了,卻仍然沒有登頂。而以這山的高度,他們早應該登頂了才對。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只有月亮與星光,不說夜肓症什麼的,這已經夠嚇人了。偏偏那岳虎還吆喝了一聲「誰」。
他們沒有像小娘子一樣放聲尖叫,已是千百萬地忍耐了。
「到底是誰?」岳虎又出聲。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兩位書生已經不敢看了,只能哆哆嗦嗦地詢問岳虎。
書生中絕對有膽量大的嚇死人的,但是李青聰與寧采臣都不是。
他們驚慌,牙齒打架的聲音也不免地影響了岳虎。「你到底是誰?再不出聲,我就打人了!」
只要是人,便不免受到隊友的影響。隊友是硬漢子,不怕死,與隊友是軟腳蝦,膽小鬼,帶來的影響絕對不同。
岳虎一直覺得自己是硬漢子,走過不少夜路,從來沒有怕過,但是今晚,不知為什麼,他的心忍不住發虛了。手中抓起了地上的石頭。
「你要幹什麼?」李青聰看到他的動作,立即問道。
「他再不出聲,我便砸他一下。」岳虎說。
「千萬不要!」李青聰驚呼,又立即壓下聲音。
「為什麼?」李青聰的表現,怎麼看都像是知道什麼似的,這立即引起其他兩人的注意。
只見李青聰咬了一下牙,似乎下了什麼決心說道:「這世上是鬼的。」
靜-
沒有人出聲,似乎連那影子都停了下來,不再動彈似的。
靜,只是一會兒。寧采臣笑了,說:「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上哪有鬼,朝庭也說沒有……」
「那朝庭為什麼要給武人那麼高的身份?」李青聰自問自答道,「不是別的原因,正是練武之人的陽氣旺盛,正好克鬼。天下死了那麼多的人,又豈會無鬼?」
寧采臣沒有再辯說。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死了那麼多的人,人呢?
北方已經沒有漢人了。那麼,這死掉的漢人去了哪?又變了什麼?
怎麼回答,誰來辯說。
「這正好,我也是習武的。」岳虎卻以行動代替了辯說,直接把石頭投了出去。
這一石投出,只見那黑影動了。一個跳躍,不僅躲開了石頭,更是飛一樣地躍了過來。
岳虎剛剛才擺好架式,準備防範,卻聽那黑影開口了。「我來尋你們,你們就這樣待我?投石頭……那是會打死人的。」
「這聲音是?」
「羽仙。」
聽著耳熟的聲音,藉著月光,黑影中走上來的果然是許采文。
岳虎見是許采文,散了架式,埋怨道:「采文,你真是的。站著不動,是會嚇死人的。」
許采文呆了一下,他哪是不動,只不過是一走上來,便覺察到了不對勁,鬼打牆。
與村中巫婆那符錄的感覺一樣。不同的,這一次不是符,而是什麼陣法。他在那兒不是不動,而是研究怎麼破陣。
不過岳虎那一石投下,不知是不是巧合,竟然破了這幻陣。
當然,許采文沒有與他們說這些,而是笑著說:「這就怕了?大晚上不睡覺,黑燈瞎火地往山上跑,你們還會怕?」
「這不是船上睡不慣。」岳虎小聲說。
反倒是寧采臣,他說:「什麼晚上?我們是夕陽上的山。」
他現在倒是有心注意到這細節。
許采文說:「夕陽,那也就是快晚上了。你說你們也是,大晚上上什麼山。看你們上山,我立即追來,你們卻是給了我一石頭。」
「你在我們後面上的山?」寧采臣又問。
「對啊!」許采文不想騙他們,但是他更不願意招引出什麼來。
對陰神,許采文在這出竅的時候,有了更深的認識。
車廂比作一各人的身體,陰神好比駕車的司機或乘客。陰神強大與否,在乎車的強大。陰神的調濟,只是在車中抽取力量以為己用。
陰神與陽神,能二其身者為仙,能外其身者為神。有身者為純陰,無身者為純陽。
吾之大患,為吾有身,及吾無身,何患之有。
色身原是法身房,幻身放下自真身。
假真原在己,陰陽之隔,盡在此身。
守著它,即使壽比南山,亦不出三界五行。
放任它,外物我,外死生,即便法外逍遙。
通俗來說,就是陽神是不斷壯大的根基,而陰神即便法力通神,也不過是調用的自身的力量。
這也便是「守著它,即使壽比南山,亦不出三界五行。放任它,外物我,外死生,即便法外逍遙。」之說了。
這是對道的感悟,對道的進步。許采文可不想自己剛剛知道誰為無限,誰為有限,便招惹什麼了不得的存在。
而且現在,如果陰神有什麼損傷的話,可真是一神二命了。
陽神未起,與許采文肉身相連的岳楓,便要承受陰神的壓力。
這本是道侶的責任,不是岳楓的。
如果可以不驚動任何存在,不使用任何陰神力量,便離開,這才是對岳楓最好的結果。畢竟岳楓只是個武者,不是修真。她以自身……雖說是機緣巧合,讓許采文明悟了仙道,但是這已經是極大的恩情了。許采文又怎麼會忍心再調用她的力量?
修真畢竟與武功不同。修真的功法也比武功霸道的多。陰神調法,說調用便調用,根本不允許你反對,就算是拒絕,也是修真才可以拒絕修真。武者顯然是沒有拒絕的資格的。
當然,如果許采文的修為從「調法」到了「調濟」,那麼倒是不用擔心自己的道侶會為自己吸乾。
然而「調法」與「調濟」,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卻從完全的奪,變成了既「奪」又「濟」。
聽著很簡單,就是字面上的意識。然而這卻已經是另一部功法了。
就像許采文現在一樣,由於悟道,他的身體又多了兩張卡牌,兩張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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