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講和 文 / 異史山人
老村長沉默著,過了許久,才開口說:「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他不是那麼甘願,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擋的住家族的延續。只要是能證明許采文的氣運……不,無須證明,只要是有這種可能,家族便會向他傾斜。
如果自己再不識趣,一個村長算什麼,說放棄也便放棄了。
許采文鼓倒來了一大幫子人,但是……
「羽仙,我可以說是你的七叔,這事完全是混混的誣陷,今天我做和,擺一場講和酒。」
鬱悶,以及無可奈何!
作為後世人,許采文是聽說過,中國古代為了家族的傳承,是會把家裡人打散,分頭下注。
但是他們許家,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竟然也玩這一套?許采文家是老四那一支的。
父親與村長是兄弟?
你大爺的!有看著自己兄弟陷於絕境,賣身為奴的也不幫一把的兄弟嗎?
咦?等一下。好像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反目成仇,似乎好像是因為死去的許采文。
記憶太模糊了,許采文只模糊記得,當年許父賣水田供兒子讀書,老村長很是與許父講了一架。大體是土地是命根子,沒了地,怎麼活下去之類的。
得,這一下就說的通了。這兒是古代,百姓們非常看重田地的時代。許父賣掉家裡分的十畝水田,因此而反目成仇,實在是太正常了。
與古人而講,這地並不是哪一個人的,當然也不是國家的,是宗族的。與宗族而講,有土地,便有傳承,自己家族的血脈便可以一代又一代的傳下去……
許采文捂著自己的臉,痛苦地都想呻吟。你大爺的,有沒有這麼倒霉。後世搞一場**,把自己搞到了古代。到了古代搞**,又搞到了自家人頭上。
你大爺的,一群窮矮挫,你們玩什麼世家分頭下注?你們是世家嗎?你們就是一群窮矮挫!不要太拿村長當幹部好不好?
奮鬥,努力奮鬥!
這仇是報不成了,當眾人知道他們是一家子,當場便幫著勸和。家族的親和力,是後世人萬萬想不到的,所以許采文把自己的力量用在了吃上。
教訓不了這老小子,就吃窮他。
這什麼飯菜?全是以水煮的,你就不會換樣做法?穿越早了,沒有發展起來的華夏吃文化,吃飯真是要命。
事情解決了……不,它只是壓下來,總會有再爆發的一天。
酒肉過後,許采文回到家,自己弄了一點兒小菜,用油炒的,絕對比老村長家的美味。
小青立即來了精神,從許采文懷中跳出,化了人形,便欲吃。許采文卻攔住了她。
「幹什麼?人家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小青不滿道。
修煉前,吃東西就是為了填飽肚子。半個月,一個月吃一次,也便夠了。
修煉後,除了天材地寶,她便沒再吃過食物,吞吐靈氣也便夠了。
正因為修煉不需要吃東西,她才反對姐姐離開仙靈洞府,非要學人,非要找什麼相公?
痛苦啊!真的是很痛苦。不僅是學人要把尾巴分了叉,還要天天吃東西。不知道凡人的食物一點兒都不好吃的嗎?
但是,這一切在遇到許采文後,一切都變了。原來凡人的食物也可以這麼好吃的,原來化成人形,也才能品嚐到這樣的美味。
吃飯啊!從每一天的痛苦,已經成了小青最快樂,最最期待的事了。
「這菜不是為你準備的。」許采文的表情很嚴肅。
這麼嚴肅的表情,小青很害怕。不捨,卻也只能怏怏地把筷子放下。「那你是給誰?」
許采文沒有出聲,帶上菜,直奔寡婦家。
「藏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朝代,僅備上酒菜,黃泉路上投個好胎吧!」許采文在拜祭。
明月當空,卻難明隱隱的哀傷。
小青察覺了,但是她卻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采文,你是怎麼了?」
許采文說:「人死了,但是犯人卻是我的家人。我不喜歡,卻又無能為力。」
是啊!無能為力。
混混找不到人,也就沒有辦法證明這幕後的主使。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許采文沒有辦法再去找幕後的主使。沒看到酒宴上,聽說老村長原諒了他們,許母那淚流滿面的樣子。
大義滅親。說起來容易,真要去做……呵呵。
「采文,這有什麼?反正這人間你殺我,我殺你的,現在死了,說不定還能投個好人家。」
這是安慰,這也是一種安慰。
與此同時,山林中。一個老婦正做著什麼,在她面前的是五具屍體。
不,是四具,加一個又活過來了。
「神婆,有人要殺我們。」
「我知道。真沒想到他與村長竟然是一家人。」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村中的巫婆。
「是他?為什麼?」混混不明白。
巫婆說:「你不需要明白,你趕快走吧!為了拉攏自家氣運深厚的子侄,賠上你們的命,也不為怪。」
「什麼氣運?」
「你不懂,這是修煉者的秘辛,就是我也不明白,你只需要理解這書生今後很可能會出人頭地,便對了。」
「謝神婆救命之恩。」混混叩頭拜別。
看著自己的村子,他的雙目盡顯煞氣,他對自己說:「老東西,你等著,這仇我一定是會報的!」
沒死的混混離開了。乍一看,他與後世的混混並沒有什麼區別,念著類似的「你等著」,這樣的結束語。
結束?不,巫婆在行動著,自混混離開,她便沒有閒著。
四具屍體為她擺放成了一種奇怪的樣子,自己坐在正中,唸唸有詞。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特別是後世淫民們看了,絕對會以為這兒是在搞4p聚會。
然而,很快便沒人會這樣想了。隨著她的咒文,四具屍體竟然開始流血,就好像他們是剛剛才死,血液很快聚集成了一潭。
巫婆估算著血液的數量,雙手動了起來。手直插在血潭的地下,划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