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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下山 文 / 異史山人

    書上還寫道:「遇到好事,必然喜氣洋洋;遇到壞事,是晦氣;有人要殺人,是殺氣騰騰;有才華的人是有才氣,不高興了是垂頭喪氣,發火了有怒氣,拚命了有勇氣。跟『氣』有關的太多了……氣運決定一切!」

    再之後,沒了。

    「這到底寫的是個什麼東西?比我還會編。」

    沒有修煉的法門,也沒有什麼神通。看上去就只是個設定什麼的東西。

    有心丟了吧!又不甘心。「難道這書需要用尿淋它,它才會有字?」

    想到就干。

    許采文把書一放,解了褲子便向上面撒尿。

    很可惜,這一次許采文雖然不在乎尿,把它打開,卻還是原來的字,多一個字都沒有。

    許采文鬱悶了,心想:難道新鮮的不行,非得隔夜的?

    當小沙彌為許采文送晚飯,他說:「能不能多給我些水。」

    「好吧!我這就去燒,把你竹筒給我。」小沙彌說。

    「你要它做什麼?」許采文問道。

    小沙彌說:「你喜歡喝熱水,自然需要它裝水了。」

    開什麼玩笑!我用它裝尿,你卻想裝水給我喝。我傻不傻啊!

    許采文趕緊說:「不行!」真實原因不能說,因為那會暴露修真的事,許采文又想了一個說:「這個竹筒裝的太少,不夠我喝的。」

    小沙彌奇怪看著他,還是同意了,為自己喜歡的作家去燒水。

    用了飯,喝了水,許采文便上床了,他這是減少活動量,增加排尿量。

    然而這個時候,想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肚子撐的難受,一直到了深夜,他才昏昏睡去。

    到了午夜,滿月懸空,皎潔的月光灑進來,落在許采文的臉上,也落在那本古書上。不一會兒,古書彷彿被風吹拂,快速翻頁,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然後化為寧靜。

    一顆純白色的光點從中飛出,在那個光點的映照下,許采文的頭上浮現一條條長短、粗細和顏色各不同的煙柱。那個光點如同種子一樣,在半空轉了幾圈,最後直撲許采文的眉心,在那兒紮了根。

    許采文突然全身抽搐,面部扭曲,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整整持續了五分鐘,他的眉頭才舒展開,面部表情越來越柔和,好似在做美夢,露出淡淡的笑容。

    如果有人這時打開他的雙眼,分明可以看到一棵生長的種子。

    月落曰升,晝夜交替,第二天的清晨,許采文緩緩睜開眼,慢慢坐起,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露出疑惑之色。

    一切在他雙目之中,已經變了。

    書架上,一排排的經書,上面飄浮著:普通的佛門典籍。這樣的文字。

    再看自己尿的那本古書,上面卻漂浮著「天運門修煉典籍」幾個字。

    「這是怎麼回事?」許采文準備洗把臉,好好清醒一下,但是他卻在盆中看到了一柱煙氣升在頭頂,旁邊同樣有著註釋:窮困潦倒一書生,你能活著,已是一個奇跡。

    惡毒!非常的惡毒!

    許采文二話不說,直奔那書。這一次書上的文字變了,不是字變了,而是空間變了,當字裡行間加入了空間,閱讀起來便一下子變了。

    何謂氣運?盤古創世,以氣運多寡決定生靈成就。吾卻以天運之術,逆天改命,聚運成聖……

    再看,沒了。

    許采文死勁努力認真地找尋,最終卻在一角找到了幾個小字。解析度1。2%,繼續解析,需要更多的氣運。

    許采文鬆了一口氣,認真地思考著這一番的變化。

    天運術?算命的?以氣運多寡推衍……這倒也說的過去。

    猜測自己的修煉與氣運有關,許采文停了下來,他沒有強逼著自己繼續。

    氣運這東西,你看不到的時候,不會怎麼在乎,但是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活著是個奇跡」,再冒險,那不叫冒險,叫找死。

    接下來的日子,許采文很安穩,他沒有再幹任何多餘的事,而是發揮後世碼手們碼字的能力,日以繼夜地碼字。

    不快不行啊!誰知道那條蛇什麼時候又會回來。而以許采文撿到的修真典籍看來,那條蛇絕對有可能是條蛇妖。

    天運術這一修真法門,不說許采文還沒修,就是修了,他也很擔心,他這個算命的法門有沒有戰鬥力,可不可以打敗一條蛇妖。

    「大師,這是我寫好的稿子,請您看一下。」許采文寫好稿子,立即去見平智。

    如果沒有蛇妖一事,許采文是不會這麼趕的。雖說這裡吃的不怎麼樣,大米不去殼,但是至少吃的飽,那紙那筆墨也隨便用,這些都是錢。

    但是一旦與生死掛鉤,他可就一分鐘也不想呆了。

    「好!單看這字便知道是極好。」天智考讚著。

    字的誇讚,許采文坦然受了。如果說沒有標點的古文對他是一種負擔,那麼從小練到大的一手毛筆字,則是一種驕傲了。在融合了死去許采文的記憶後,寫繁體字是一點兒壓力也沒有。更由於後世字帖的發達,就是窮學生也練的出一筆好字來。

    但是在這時代可就不同了,想練出好字需要好字帖,而好字帖哪一個不是千兩以上。以千文換一兩的兌換比來算,這字帖的價格足以讓多數學子望而卻步。

    不像許采文,這一出手便是名家手筆。一手的徽宗字,已然有了七八分的火候。

    平智看了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滿意。

    他當然滿意了,一副徵宗的字畫,那可是上億元的價碼。

    如果這樣的字,平智都無法滿意,那麼許采文也沒有了辦法。

    字好,老和尚滿意,痛快地付了帳,兩錠銀子,每一個都有十兩。這不叫報酬,叫潤筆費。讀書人無時無刻不在區分著與凡俗的差別。

    許采文收了銀子,便急急下了山。

    「喂!你怎麼走這麼快?」小沙彌隨後跟上。

    「你來幹什麼?」許采文問他。

    小沙彌揚了揚他手中的蘭若寺書稿,說:「當然是印刷成冊了。」

    許采文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是不是藉著蘭若寺的風,把聊齋寫出來。沒有人會嫌錢燙手,而沒了蘭若寺的工作,他也需要可以賺錢的長久買賣。如果可能,他還打算把母親贖出來,雖然嚴格說來那是死去許采文的事,但是他現在就是許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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