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究竟 文 / 奶圓圓
叩叩——
納西莎敲開書房門的時候，看見的是斜倚在凳子扶手上，一手撐著臉側，一手把玩著一個精緻胸針的盧修斯。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錯。」納西莎開腔道。雖然盧修斯的臉上並沒有笑容，但是從那專注在胸針上的眼神可以體會出對方的情緒。
「還行。」盧修斯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提，將胸針放回桌上的禮盒中，魔杖輕點，讓包裝紙完美的合攏。他的視線在納西莎手中的信件短暫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抬頭開口問：「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這是剛才送來的，梅第奇夫人的信。」納西莎將手中已經拆封的信件遞了過去：「下周宴會的邀請。」
盧修斯接過信件掃了一眼，沒有打開，就扔到了桌角的信件堆裡。
「你不看嗎？」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內容。」盧修斯輕哼了一聲。
「我還在好奇，為什麼宴會的邀請帖會是寄給我。和那位夫人只是前陣子在對角巷碰到多一次，談不上交情。不過她一直有寫信過來。」
「你們聊些什麼？」
「大概也就那些，沒什麼新鮮內容，主要是關於孩子。她常常在問起小龍的時候說起自己的兒子。」納西莎坐到壁爐旁的沙發裡，召喚家養小精靈送來一杯茶：「說是今年斯萊特林新生的領頭羊，呵。」提到孩子，漂亮的水仙花媽媽還是忍不住乾笑了一聲。
「領頭羊？看來梅第奇家的定義與眾不同。」盧修斯輕蔑的笑了兩聲，坐直了身體：「道爾頓前兩天給我來了封信。他的兒子是現在的學院首席。」
「怎麼？說了什麼？梅第奇家族現在不是『掌握了宴會主導權』嗎？」納西莎特意咬字重了幾分，突出了那半句話：「大家最近不都在熱議這個話題嗎？」夫人們的社交一直是另一個戰場，納西莎顯然對這個話題和自己的密友有過討論。至於最終的結論就不得而知了。
「要說『掌握』，梅第奇自信的太早了。顯然小梅第奇先生沒能成功為他父親分擔一些壓力。」盧修斯視線微沉，落在那個已經包裝好的禮物上面：「一個斯萊特林家族的繼承人，被一個赫夫帕夫家族出來的小兒子搶了年級領袖的位置，梅第奇家族怎麼會大肆宣傳。真是太長純血家族的面子了！」
「什麼意思？難道梅第奇連今年新生中的領導地位都保不住嗎？那豈不是太諷刺了？」
「你記不記得，和你同一個年級的，一個姓蘭伯特的赫夫帕夫？」盧修斯沒有正面直接回答納西莎的疑問，反而是丟出了一個疑問。
「赫夫帕夫？」納西莎只回憶了一會兒就果斷的搖頭：「我想我是不會關注一個麻種巫師的。」
「他不是麻種。不過，當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如果不是因為畢業前，他的身高在學生中過於突出，我也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個人。」盧修斯用指尖拈起一張羊皮紙：「柏特萊姆·蘭伯特，現任蘭伯特家族族長，畢業於赫夫帕夫學院；格雷琴·蘭伯特，族長夫人，畢業於拉文克勞學院；大兒子泰倫斯·蘭伯特，也就是和你同年級的那個蘭伯特，畢業於赫夫帕夫學院；二兒子西奧多·蘭伯特，目前就讀於赫夫帕夫學院七年級；另外還有一個小兒子克拉倫斯·蘭伯特，以及一個小女兒阿爾薇拉·蘭伯特。很顯然，這是一個純血巫師家族。」
「四個孩子的純血巫師家族？這太罕見了吧？難道因為是赫夫帕夫嗎？」納西莎驚訝的問。畢竟，大多數純血巫師家族每一代能有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已經非常不錯了，但蘭伯特家族卻又三個候選人。
「大概所有人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盧修斯頓了頓，拿起另外一張信箋：「克拉倫斯·蘭伯特，今年九月一日，被分院到斯萊特林學院。開學第二周，取代梅第奇成為了一年級的新領袖。曾經因為親近麻種巫師而遭到梅第奇的反擊被孤立，但是目前年級領袖的地位已經重新得到了確立。」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被接受的純血統叛徒領袖？是道爾頓寫給你的信嗎？我之前都沒聽說馬爾福家族和道爾頓家族是朋友關係。」納西莎皺眉，忍不住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談不上朋友，他只是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了我一些他認為我需要知道的信息而已。」盧修斯放下信紙，視線又一次落在了禮物盒上：「至於純血統叛徒似乎也說不上。蘭伯特兄弟似乎企圖在霍格沃茨裡傳播一些血統平等的觀念。」
「那這和你不參加梅第奇的宴會有什麼關聯嗎？」
「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導致梅第奇最近會頻繁的組織這樣的宴會呢？」盧修斯冷哼道：「而且還要是當初藉著打壓馬爾福家族上的位，現在卻又拉下臉來主動發出的多次邀請。」
「難道是和你說的蘭伯特家族有關嗎？為了他兒子的領袖地位的話，這未免太過大動干戈了。那大概只能讓人看笑話吧。」
「自然不是因為這個。但是也改變不了梅第奇十分愚蠢的事實。」盧修斯冷笑道：「老梅第奇大概也只能比他的兒子稍微高明一點而已。原本實力也只能算是中下的小家族，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怎麼會有他出頭的機會。只不過是讓他囂張了一陣子，結果遇到一個阻礙就打回原形了。」
「什麼阻礙？聽起來最近的局勢變得有些複雜。」
「目前，梅第奇發現了一個以蘭伯特家族為首的小家族聯盟，叫做商業聯盟。主要的成員是那個人消失之後，成批出現的那些沉默了很久的古老家族。原本巫師界的市場落到了梅第奇的掌控之中，而商業聯盟的出現，如果分散來看，並沒有什麼影響，但如果將這些家族所持有的產業當作一個整體來看待的話，就足以構成一個動搖梅第奇家族地位的大威脅了。」
「所以他是打算借助宴會，聯合一些商業聯盟之外的大家族，來對抗這個聯盟嗎？這不可能奏效吧！」
「所以才說他愚蠢。目前還沒見過有誰能成功讓這麼多的家族統一意見的，沒有足夠的利益，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梅第奇甚至希望能夠成為這個聯合的主導者，更是癡心妄想。得意忘形正是他目前最好的寫照。」
「如果他真的決定將這個聯合計劃提出來，我們要怎麼辦？拒絕加入嗎？」
「當然不，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現在並不是樹立更多敵人的時候。就算聯合能夠組成，梅第奇也不可能成功的。即便得到我們的支持又如何，這個商業聯盟顯然不會像表面看的那麼簡單。哼，沉寂了這麼多年的家族突然在同一段時間爭先恐後的復出，怎麼可能只是因為巧合？就算是因為之前受那個人的影響而被壓抑了下去，也同樣不能成為充分的理由。我絕不相信他們只是單純的因為相同的處境便聯合起來了。」
「會是有人在暗中主導控制嗎？蘭伯特家族？」納西莎放下茶杯，視線轉向一直放在盧修斯面前不遠處的那個禮物盒：「和那個禮物有關係嗎？」
「小道爾頓先生問到，三天前是小蘭伯特先生的生日。據說那天有至少五十隻貓頭鷹給他送去了生日禮物，在禮堂引起了很大的騷亂和轟動。這件事被梅第奇看作是商業聯盟對外公開蘭伯特家族主導身份的標誌。所以才加快了召集宴會的準備。」盧修斯拿起禮物盒，臉上浮現一個自信的笑容：「主導者必然存在，但是不是他們推出來的蘭伯特家族就很難說了。不過既然現在明面上，對方是這樣的身份，我們也不能失禮了不是？」
「別跟我說那些明顯是敷衍的話，我不相信這是你特意送出禮物的真正理由。一定還有什麼原因吧？」納西莎雙手交疊在膝上，挺直了脊背，對盧修斯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我不喜歡你總是喜歡把話分成兩截說。我沒有猜你言外之意的愛好。再不說，我就去陪小龍了。」
「別走，這麼有趣的事情，如果不和人分享就太可惜了。」盧修斯笑得燦爛，將道爾頓的來信遞給納西莎看：「最重要的原因是信裡提到，小道爾頓先生的一句原話『如無意外，小蘭伯特先生將是下一任學院首席的最有力競爭者』。道爾頓那個老狐狸一定隱瞞著什麼重要的情報沒有告訴我。這個蘭伯特家族畢竟還有其他的問題。一份小禮物而已，看看他們的反應。我想要的答案，自己也能得到！」
皺著眉將信件快速的瀏覽了一遍，納西莎似乎更疑惑了：「所以呢？因為這個你準備拉攏蘭伯特家族嗎？」
「拉攏？不！」盧修斯的下巴抬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想要成為馬爾福家族的盟友，一個剛剛崛起的蘭伯特家族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