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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71章 蕭殺 文 / 羽庸龍

    會稽山,陰霾瀰漫,一片蕭殺氣息,屍殍遍野,旌旗歪斜。那一面面旗幟,皆是圓形中心一個碩大的「越」字。

    越國士兵早已是丟盔棄甲,紛紛逃到了會稽山上。山腳之下,迎風簌簌的招搖旗幟上,赫然一個「吳」字。相較於越國士氣低迷的場景,山下的軍隊儼然要齊整得多。鎧甲珵亮,長槍盾牌,整裝待發。

    兩軍對壘,拼的就是士氣,所謂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廢。樹倒猢猻散。吳軍大王夫差端坐高頭大馬,趾高氣昂,蔑視著成為敗軍之將的越國君主勾踐。

    吳王夫差只有一揮手中長劍,命令如山,這些士兵將會奮不顧身地席捲上會稽山,將越軍夷為平地。

    越王勾踐緩緩解下佩劍,有幾分洩氣,越國如今是兵臨城下,無論如何亦是難逃滅國的厄運,他不由得喟然對著蒼天長歎:「嗚呼哀哉,我大越國,今番卻是要葬送於會稽山巒。然,凡我越國父老兄弟,有能破吳國者,我願意與他平分天下,坐擁越國國土……」

    驟然之間,蒼穹一道橘黃色光圈劃過,王龍已然附身越王勾踐,西施的倩影隨著那道橘黃色的光芒消失了。眼前只有一批頭盔都歪歪斜斜的士兵,甚至用潰不成軍都難以形容此時的情景。

    王龍劍眉一沉,這些已經陷入絕望的越國將士,再也不會相信他這位越王勾踐了。那是一種失望的眼神,一種徹底絕望的表情。人只有在一種絕境之下,才能煥發出這種神情。

    王龍經歷過魔鬼訓練營的洗禮,明白那種在絕境之下求生的**。當那種求生的**隨著絕境的深入,再也沒有了生的**之際,就是這種**。

    越王勾踐,王龍在心裡深深地將這個名字植入心中,他不管之前勾踐是如何對這群將士說得,他輕聲「咳咳……」清了清嗓子,雙目如同利劍一樣,緩緩地掃過所有的將士。

    只見一位儒雅服飾的謀臣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眼下之際,甚是危機,若是稍有差池,定然讓吳國鐵騎踏平越國。為今之計……」

    王龍瞟了一眼那位儒雅謀臣,頭腦中早已浮現勾踐滅吳故事中的畫面,這位一定是越王勾踐的謀臣大夫文種,他料想到一定是進諫勸說他假意投降吳王夫差,然後再給吳王夫差去當奴隸,服侍夫差。哼,這些貪生怕死的奴才,就知道出這些餿主意坑爹。

    他不是越王勾踐,他是王龍,早已知道這段歷史故事,既然越國就是他的舞台,那麼他就有權利去篡改歷史命運。他絕不能去服侍吳王夫差那個老色鬼,還玩什麼美人計,把西施這絕色美人拱手送給吳王這個色狼玷污褻瀆。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王龍打定主意之後,打斷文種的話,陰沉地問:「文種大夫,你是不是想告訴本王,假意投降夫差那個鳥人,然後,再圖大計?」

    大夫文種驚愕之下,忙不迭地俯身道:「大王英明,臣正有此計。不過,這乃是下策中的上策,委屈求全乃是為了今後大計著想。請大王三思而行。」

    「哼,好一個委曲求全!吳王夫差有三頭六臂、通天本事?待本王重整軍紀,取下夫差首級,爾等是否肯願意與孤往?」王龍眼神中那股堅毅神色,讓那些將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此語一處,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所有將士眼中的越王勾踐,早已經是垂頭喪氣的敗家犬,怎麼突然之間,殺氣騰騰,面對吳王夫差的圍攻,毫無懼色?

    王龍假裝從手中的佩劍中「匡啷」拔出了長劍,但是他已經暗暗換了兵器,正是三國時代曹操的太阿劍,時隔這麼多朝代,自然,三國時代的兵器比之春秋戰國進步了不少。

    一道寒光激射而出,映得所有的將士眼睛幾乎都撐不開。王龍手擎寶劍,迎擊長空,怒吼一聲:「我大越國三軍將士聽令,吳國一意孤行,踐踏我越國土地,喪盡天良,今番勝敗在此一舉。我勾踐經過深思熟慮,決定與夫差小兒決一雌雄。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我手中的長劍厲害。」

    奄奄一息的將士聽聞此言,早已像是乾涸的土地,突然適逢甘霖雨露的滋潤,皆是打起精神,凝望著眨眼功夫換了一個模樣的越王。這才是真正的君王,一真正的霸主。

    「孤能夠體諒你們身困體乏,飢寒交迫,眼下,要想活命,只有一條路:飽餐一頓,與夫差小兒一決生死。」王龍慷慨激昂地高聲說道。

    「大王,我軍被困會稽山,何來糧食充飢?」說話的是一個紮著綸巾的儒雅之士,看其眼神幽邃,甚是有幾分才華。

    王龍一眼看出這人就是范蠡,看其頗有幾分英俊睿智,倒也是一表人才。難怪西施生生世世要愛著范蠡,不過,今番是他王龍的天下,絕不能讓范蠡與西施發生半毛錢的關係。

    「范卿家,你不妨放眼看看,這會稽山上,野菜遍野,想當年我軍二萬五千里長征,何來糧食?還不是靠這些野菜樹皮度過來的,你不要太有優越感了,趕緊組織將士去山上挖挖野菜,剝剝樹皮,讓三軍將士飽餐一頓,今晚摸黑下山,將夫差那瓜娃子一併擊殺。」王龍倏地忘了自己在越國時代,哪有什麼二萬五千里長征。

    范蠡眨巴著眼睛,搔了搔後腦勺,表示困惑不解,以前的越王勾踐那可是對他們這般謀臣言聽計從的,怎麼今番變了一個人樣。

    王龍見范蠡還愣站著,不耐煩地一擺手,「范將軍,難道孤說得還不夠明白?」

    范蠡愕然神色,慌忙俯身道:「臣遵大王旨意。」

    王龍心裡罵道:「去你仙人板板的,這歷史,小爺都滾瓜爛熟。吳王夫差有多少料,小爺清楚得很。自己雖然不是驚世駭俗的絕世武功,但是要對付一個吳王夫差,還是綽綽有餘。」

    王龍有這個自信,他明白此時的處境,雖然在從十八層地獄穿越過來的時候,西施一再強調,不可違逆歷史規律。但是,他怎麼能忍受去給吳王夫差這龜孫當奴隸驅使,歷史還寫著,越王勾踐那傻帽,為了取悅夫差,還親自嘗夫差的大便。看看夫差是不是有病。

    可笑,有病的是越王勾踐!而且,要是他委身去了吳國,給夫差當奴隸。之後,范蠡、文種這些愚昧的蠢貨,就會安排西施去吳國,用美色迷惑夫差。西施這麼漂亮,別說夫差了,王龍都心馳神往,要不是他心中有一個秦菀,哼,西施,還不是他囊中之物。

    不過,心中雖然有秦菀,但是,也絕對不能讓西施去服侍夫差那淫棍。為了這種女人,放手一搏,值得!

    而且,他經過在魔鬼訓練營特訓七年,那也不是蓋的。熟知各種作戰,加上他自己,這麼一段時間地修真仙煉,「五行氣」儘管才是略有小成,但是,那也絕對是今非昔比。

    他從小就嚮往那種入三軍取敵軍首級,如同探囊取物的英雄。像什麼關羽、趙子龍之類的,他今天看來不演繹一場英雄事跡,都是不可能了。

    只要這一戰打敗吳王夫差,他就是越國的英雄,但是他不會停留在國都當英雄的君主。他明白此行的目的,升級十八層地獄系統,提升自己的能力,尋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到秦菀等等。

    「這會稽山上,沒有什麼別的寶物,但是,野菜,哪怕是樹皮,都是我們唯一能夠充飢,轉敗為勝的唯一法寶。吳王夫差一定想不到我們能夠死灰復燃,在這種絕境之下,能夠破繭而出。所以,這一戰,是我們生死存亡的一戰,諸位有沒有信心?」王龍此時要做的是將三軍將士的士氣重新調動起來,因此,他幾乎是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有!」先是一聲微弱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稀稀落落地回答之聲。

    王龍手中寶劍揮動,光芒四射,高喊道:「強大的敵人就在面前,你們就甘願在這裡等著敵人踏著我們同胞的屍骨,將我們蹂躪麼?想想我們的父母妻兒,想想我們的兄弟姐妹,想想我們的泱泱浩土,我們豈能就此善罷甘休,我們豈能甘願做鎖頭烏龜,拿起你們手中的兵器,穿上你們的鎧甲,提起你們的鬥志,今晚,我們就浴血奮戰,今晚,注定是我們傳奇的一戰,今晚,我們並肩作戰,哪怕是僅剩一兵一卒,我們光榮,我們自豪,我們為國一戰!」

    在王龍苦口婆心的調動之下,只見那些歪歪斜斜的將士,緩緩地打起精神,有些早已拾起了兵器,振臂高呼,「浴血奮戰,至死方休!」

    「為國一戰,至死方休!」

    「為國一戰,至死方休!」一陣響徹天宇的歡呼聲,那是一種男人發自胸腔熱血的聲音,那是一種為國奮戰的怒火,那是一種男人的鐵血戰場,那是一種錚錚鐵骨男子漢的聲音。

    王龍長舒一口氣,只要將這些奄奄一息的將士的士氣調動起來,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只要給他們飽餐一頓,然後摸黑下山,將吳國夫差一等雜毛幹掉,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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