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5章 五行氣 文 / 羽庸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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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龍收起了通心鏡,鼻子一陣酸楚,險些掉下了眼淚,隨著一道煙氣升騰而起,綺羅的倩影消逝在了空氣中,他環顧了一下小木屋內,井井有條,難道就是綺羅打掃的麼?
這個柔情似水的冤魂,想必是受盡了莫大的屈辱,可是,自己究竟如何能夠幫助他沉冤得雪?茫茫人海中,又該去何處尋找綺羅所謂的「歐美惡賊」?
想也是徒勞,既來之,則安之。居於這間紅木小木屋,寂寞的時候,還可以用通心鏡招出綺羅,聊天解悶。雖然她不過是一個靈魂,但是,他能夠通過通心鏡與靈魂交流,這已經是上天的格外恩惠了。
所以,他也不去多想,拿起掛在牆壁上的雞毛撣子,將檀香木桌上又清掃一番,瞟了一眼木榻上,那張乾淨柔軟水綠色的被褥,想必這就是綺羅以前住的吧。
可是,為什麼綺羅會住在這間紅木屋裡呢?他微微搖了搖頭,上前,拿起被褥,抖了一抖,仍舊是一絲灰塵都沒有。而且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了一陣幽蘭的芳香,這難道就是綺羅的體香?
這樣一想,他不由得心跳加快,丹田處升起一股燥熱之氣,面紅耳赤,淡然一笑,他知道此時綺羅一定看著自己的舉動,一定也嬌羞得垂下了頭。
閻王說過了,若是修煉十八層地獄系統,或許能夠達到五神通,那時,是不是肉眼都能夠與靈魂交流?他倒是真有點期待了。還有一點讓他想起來熱血沸騰的事,那就是晚上要是他睡覺就在這被窩裡,綺羅的靈魂是不是就睡在自己的身邊?
那麼自己到這紅木屋是不是給綺羅增添了不便?他忍不住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又將被子疊整齊。轉身走到梨花木椅旁邊,將那本《丹氣訣》取了出來,翻開書頁,開始研究《丹氣訣》的奧妙。
提綱挈領之處,便是李寶玉所言:「丹氣訣,乃煉丹者,凝氣也,煉丹是為修真丹藥煉製之法門;凝氣是為修真練氣之功法。丹藥分為上、中、下三品,上品曰君丹;中品曰臣丹;下品曰佐使丹……」
他咀嚼著其中深意,又翻開了另一頁,上面寫著:「修真者,練氣為首,丹藥為輔,日積月累者,切不可急功近利,捨本逐末,下品佐使丹輔助修煉者『五行氣』,金氣在肺、木氣在肝、水氣在腎、火氣在心、土氣在脾,丹藥亦分為『四氣』,是為寒、熱、溫、涼四性者,丹藥亦有『五味』,是為辛、甘、酸、苦、鹹五者,《內經》有云:『辛散、酸收、甘緩、苦堅、鹹軟』,凡此五者,乃與『五行氣』吻合……」
「練氣者,乃修真之本,只可以藥輔之。進階築基、凝丹,凝丹之期,乃可催化『五行氣』,煉製粗簡丹藥,救病治人……」王龍倒吸一口涼氣,沉思了許久,看來,要想修真煉製丹藥治病救人,非得到達修真凝丹階級不可。
只是不知道這練氣期、築基期需要多長時間,有些修真者,興許皓首窮經,到達命喪黃泉,都不過停留在練氣階級。如此,修真之路,艱難異常。
王龍此時的處境,也只有走修真之路,否則,暴露身份之後,國際通緝,他是插翅難逃,畢竟竊取各國墓穴寶物,那可不是一件小孩過家家的活兒。這國際通緝令,不論任何人、任何國籍,逮捕之,皆可殺無赦。若是自己非但沒有查探出魔鬼訓練營組織的黑幕以及找到自己的妹妹王雁,就這樣搭上了性命,那可真是冤大頭。因此,他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絕對不能就那麼輕易地死了。
儘管他死過一次,死對於他而言,也不過就是眉頭皺一下的事,但是,有些時候,人是不能輕易死,活著是為一種使命,一種責任。也有這種責任必須讓自己活下去。
他繼續翻閱下去,「下品佐使丹,玉石者,生桂陽、鉛丹,鉛丹,煉化還成九光,久服通神明;仙草者,天雄也,強筋骨,輕身健行,長陰氣,強志武勇;靈木者,石南也,主養水氣之腎;異蟲者,蠮螉也,廣雅云:『土蜂,蠮螉也,爾雅土蜂』……」
王龍孜孜不倦地翻閱著《丹氣訣》,其中詳盡地講述了修煉之法,不知不覺間,已是夜幕降臨,他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肚子竟然「咕嚕咕嚕」地叫著。
他柳眉一沉,望向了窗外,夜幕籠罩,漆黑的夜,整座城市花園,一片靜寂,涼風習習,吹拂著花園中的樹木,空中氤氳著百花的馨香。他雙目又瞧了一眼那木榻床,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總該出去尋找些食物充飢,可是,摸了摸口袋,沒有一文錢,哪怕一個饅頭的錢都沒有。果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但是不管怎麼著,還是先離開一會城市花園,哪怕去街道上瞎逛一會,也總比待在這紅木屋中等著有機會換來一頓美食。
他衣著單衣,踱步走出了城市花園,不遠處,便是鳳都大學,大學校園夜晚總是充滿著各種生活色彩。難道,他要到鳳都大學?去找李寶玉借點錢來花?
可是,偌大的校園,他三年死去,現在復活,根本沒有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這該上哪兒去尋找李寶玉?想歸想,但是,他腳步還是向著鳳都大學的方向走去。
他雙手插在褲袋裡,夜風中顯得有幾分單薄,但是,他七年魔鬼訓練營練就的渾身肌肉,那可不是蓋的。只不過,此時是叫龍困淺灘吶。
「臭豆腐,香噴噴的臭豆腐,臭豆腐有得賣了。」一個蒼老的沉重的聲音忽然響起。
王龍循聲望去,只見在風度大學校門口,一位中年、衣衫襤褸、蓄著一小撮鬍鬚的男子,正站在一副擔架邊,簡易的木架上,架著一口漆黑的鐵鍋,煎炸著臭豆腐特有的氣味。
而在木架旁邊擺著兩張小圓桌子,稀稀落落地坐著幾位學生模樣的顧客,夜幕下,看著那位身子略微佝僂的中年男子,顯得更是滄桑。夜風吹拂著他略微花白的頭髮,他樂此不彼地繼續吆喝著,「臭豆腐咯,香噴噴的臭豆腐,熱乎乎的臭豆腐有得賣咯。」
「媽的,這老東西,整天在校門口賣這臭氣熏天的爛豆腐,還唧唧歪歪吵個不休止。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說話的是一個聲音尖細的女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