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往事如煙 文 / 竹墨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外的樹木投下一地斑駁的暗影，季家正忙著搗鼓新店，「媽，招牌貼這裡可以嗎？」季暖朝著媽媽比劃著。「不行，再上一點，顯目些」「好了」季暖拍拍手，從凳子上跳下來。季家餃子館隨著劈劈啪啪的鞭炮聲正式開張了，爸爸下崗了，可生活還要繼續。這是季暖想出來的主意，東湊一點西湊一點終於湊夠了錢，季暖看著陽光微笑，一切都會變好的，她想。

    「季暖暖，，，你都好久沒來找我了，暑假我很無聊埃」林芊芊背著吉他出現在季家。「沒有啊，發生了一些事，暑假我正忙著打工呢」季暖略帶歉意的微笑著。林芊芊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林芊芊不在乎季暖的貧窮和她的家庭，林芊芊總是把她的玩具，學習用品給季暖，她以自己友好的方式不讓季暖感到難堪。

    季暖的思緒飄到好幾年前，那時候她剛搬來花街，在鎮上的小學讀六年級。當她穿著老土破爛的衣服出現在講台上的時候，教室裡極力克制的窸窸簌簌的笑聲像刀子般剜著她脆弱的心。「瞧，她的鞋子破了個洞」一個男生指著季暖的鞋子哈哈大笑，教室裡沉默了一秒鐘，隨即爆發出可以把天花板震掉的笑聲。

    「你們在幹什麼」林芊芊英雄救美般地咆哮一聲，季暖感激地看著她，澄瑩的淚水在眼眶裡顆顆晶瑩。隨即，林芊芊做出了季暖都沒有想到的舉動。林芊芊一個箭步衝到了那個男生面前，老鷹抓小雞似地揪起他的衣領子，說：「跟她道歉。」男生漲紅了臉，不吭聲。「我說叫你跟她道歉」林芊芊加大了手腕上的力度。「我……我說。」林芊芊這才鬆開手。「對不起」男生不甘心地對季暖說道。

    這件事，成了季暖心中永遠也無法抹平的傷痛，當時脆弱的心靈和極強的自尊心都受到了別人的羞凌。事後，季暖本就沉靜的性格變得更加自閉，她每天趴在書桌上做題，看書，寫字，她沒有朋友，因為她的貧窮和自閉。

    放學了，夕陽將季暖的影子拉得很長，直向著天邊綿延著她的寂寞。」嘿，前面的，你叫季暖吧，你是不是也住在花街，我也住花街，咱倆一起走吧「林芊芊衝到前面重重地拍了下季暖的肩膀。」額？你好。「季暖怯怯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和林芊芊並排走著。」你以後不用害怕了，我保護你，那個男生阿，他叫喬羽航，最作惡多端了，你不用管他，我保護你。」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就這四個字「我保護你」就早已把季暖感動得潸然淚下。

    從此之後，他們成為了好朋友。每個晨光熹微的清晨，每個暮色四合的黃昏，都可以看到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並排走著，要是逢人，大人們一定會說：「瞧，這兩姐妹。」大人們從她們的身影裡看到了年青時的自己。這時，季暖會很不好意思地嬌羞地笑笑，但林芊芊會毫不猶豫地答道；「嗯，我們是好姐妹，以後做什麼都要在一起。」

    只是多年以後，她們並未在一起，時光的洪流將她們衝向了不知名的遠方，從此她們便散落在天涯，不知對方可否安好。季暖也是多年後才知道，當時的誓言不過童言無忌。

    「季暖，你想什麼呢？」林芊芊用力地揮了揮手「額？什麼？」季暖游離的眼神從往事中抽出。「你啊，算了，馬上就要開學了，街前新開了一家書店，一起去看看吧。」「好啊」季暖還是那樣笑著，純真無害。

    「你家新開了餃子館，以後我可得常常光顧了呢。「」好啊，好啊，要常來噢「

    一高一低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得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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