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二十 顏柯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文 / 遙憶長安
「我只是告訴她,以後誰都不准欺負我的女人。」
顏柯的話,說得霸道而寵溺,在陽光下,蘇琴只覺得他笑起來的樣子俊美得發邪,讓人完全無法壓抑住心中的迷戀。
她怎麼會愛一個人愛到這個地步,這一瞬間,她甚至什麼都不想管了,不想管那些所謂的未來,所謂的風險,只想與他在一起,肆意年華不問前程。
「顏柯,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覺得你很帥?」大概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會下降成負數,她攀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肌膚緊貼著磨蹭。六月的天氣本來應該炎熱不堪,卻因為室內的恆溫空調,而保持著十分舒適的溫度,讓兩人在這個炎熱的時節,也可以盡情的擁抱在一起,感受對方身體的溫度而不會覺得不適。
兩人抱在一起膩歪了好一陣子,覺得餓了才從床上爬起來吃之前顏柯端上來的早飯。牛奶和土司都已經涼了,但是兩人都沒放在心上。兩人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甜膩膩的吃完了有點涼的早餐,各自準備出門。
兩人昨天大吵了一架,但是感情卻並沒有因為爭吵而被破壞,反而因為將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了,變得更為融洽。或許爭吵從某種程度上也能夠促進感情的發展。
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上班已經遲到了,然而兩人走到門口卻都粘粘糊糊的分不開,就好像突然得了皮膚飢渴症,恨不得直接和對方成為連體嬰,一刻也不用分開。
但是,人生總是充滿著無奈的,顏柯昨天翹班一天電話差點沒被安安給打爆,至於蘇琴雖然仍舊去了劇組,但是因為心情不好,整個就是一黑臉閻王,讓整個劇組都膽戰心驚。
兩人都是一堆的事情還等著去做,在家門口親密的與對方交換了口水之後,還是沒忍心分開。
蘇琴在保時捷旁邊站了一會兒,乾脆砰的一聲關上了自己的車門一屁股坐到顏柯身邊的副駕駛座上。
她摟著他的脖子對他撒嬌:「親愛的,反正已經遲到了,你送我去劇組好不好?」
顏柯能說什麼,當然好,怎麼可能不好,蘇琴所表現出來的每一點依戀,都能讓他欣喜若狂。顏柯甚至覺得,如果某天這個女人跟他說,親愛的,你今天不要上班在家裡陪我好不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滿足她的要求。
他想要縱容她,盡全力滿足她的每一點要求,不忍心讓她有絲毫的失望。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吧。如果他是古代的帝王,遇上了蘇琴這麼個『妖妃』,恐怕即使是亡國也心甘情願。
「這麼捨不得我?」顏柯親暱的貼著她光潔的額頭,眼睛裡滿是笑意。
「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會兒,可是,我們都這麼忙。」蘇琴顯得有些抑鬱,
「我晚上去接你,我們一起吃飯。」
「你今晚不要加班嗎?」
「工作反正永遠都做不完,但是陪老婆的時間總還是要謄出來的。」顏柯想起昨天的那些照片,眼底滑過一絲陰鬱:「不然,你就只能跟別的男人逛街吃飯了。」
「好了好了,都已經過去了,就不准再提了,我以後跟你吵架了,就呆在家裡等你回來,哪裡都不去行了吧?」蘇琴用手堵著他的嘴,不准他再說話。顏柯握著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然後啟動了車子。
蘇琴靠在副駕駛座上,想著顏柯剛剛的話,他是不是太沒安全感了?可是,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表現會讓他感到不安啊?一般情況下,男女雙方交往的時候,女方才是普遍感受到不安、忐忑的一方。特別是男方的社會地位高於女方的時候。
可是回憶他們交往的這一年半的時間,她幾乎很少覺得不安。顏柯的心牢牢的被她捏在手上,她很清楚這一點。可是,顏柯卻常常表現出一副十分沒安全感的樣子,就連睡覺都像八爪魚一樣把她牢牢鎖在懷裡,就跟生怕她跑了一樣。
她是不是太端著了?難得的,蘇琴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車子沒開多久就到了片場,顏柯很刻意的把車開到了距離劇組相當近的位置,然後慇勤的給她開車門。然後在離開之前專門向她討了個吻,就像在彰顯主權一樣。
大概是顏柯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知道兩人已經和好了,所以今天整個劇組的氣氛陡然一鬆,就連周原也忍不住在心裡念了幾句哦彌陀佛。
蘇琴在一旁打電話,跟影視城協調攝影棚使用的時間問題,容郁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看了她一眼,那雙眼角帶勾的吊梢桃花眼慢慢變得黯淡,最後轉過頭去。有時候,晚了一刻,便晚了一生。如果他能在正確的時間遇到她,是不是所有的結局都會不同,是不是現在讓她為之欣喜若狂疑惑黯然神傷的男人,就不是那個老男人了?
誰溫柔了誰的時光,誰又陪伴了誰的歲月,愛情原本就是一場修行,能遇見對的那個人,是緣分,而黯然錯過,也不過是因果。
蘇琴掛了電話,處理完事情坐在攝像機後頭以看片的名義發呆。最開始和顏柯交往的時候,她是覺得顏柯追她沒費什麼力氣,一步到位,告白就直接同居,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攻克了。
然後第一次也進行得迷迷糊糊,交往一個月就把自己交給他,事後蘇琴其實是有點糾結的。不是後悔和他真正在一起,而是覺得自己應該拖他一段時間,畢竟得來的太容易,就不會珍視更不會珍惜。
所以,她總是會有意無意的磨著顏柯性子,讓這個桀驁的男人慢慢懂得妥協,懂得什麼叫愛。她陪他出席每一次需要帶女伴出席的宴會,給他挑選西裝和領帶,熟悉所有他鍾愛的品牌,愛吃的菜色,甚至生活上最細微的習慣。她將自己注入他生活的方方面,用行動告訴他她愛他,但是卻從來不輕易的說出口。
在床底之間,顏柯總是會溫柔的叫她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對她表白。可是,她很少會主動給他回應,只有被逼到受不了的時候,才會回應他。沒到那個時候,顏柯就會表現得異常興奮。也正因為如此,顏柯熱衷於各種情事,每次不把她逼到哭出來決不罷休。
她對他,是不是太苛刻了?蘇琴開始反思自己,她給他愛的感覺,用濃情蜜意將他層層包裹,卻不給他個明白,告訴他這確確實實是因為愛。讓他一天比一天更沉浸在有她的日子裡,卻又在時刻不安,生怕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好,讓她離開他。所以,他不安到了極點的時候,就想要和她結婚,想用盡種種手段,感情的亦或法律層面的,綁住她,打上自己的標記。
而她不答應他的求婚,其實也是因此。但是,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已經足夠愛她,那為什麼她不可以勇敢一點,給他承諾和圓滿。畢竟人生苦短,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見什麼人,遭遇什麼事,每天都有無數人,因為種種不可預知的意外死去。
這其中包括曾經的她自己,一覺醒來,已經天翻地覆,整個世界都已經改變。直至今日,她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麼,究竟是怎樣一種神秘的力量,牽扯了她,改變了她原本的命運軌跡,讓她幡然轉身,經歷了全然不同的人生?
她向來都不信命運也不信鬼神,然而,如今卻容不得她不信。如果不是有某種未知的神秘力量的操控,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她可以降臨在這個世界,那是不是在生命的某一刻,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她也將毫無預兆的離開。
命運的未知讓人敬畏,或許,作為一個平凡的人,她能夠做的,僅僅是把握當下。這樣,當某個無法扭轉的日子來臨之時,她才不會後悔,因為她還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沒有給予回應。
蘇琴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未來的日子誰能預料呢?不過是藉著暫且安寧的日子,盡享貪歡罷了。
晚上吃飯的地點是顏柯定的,定在一家蘇琴喜歡的中式餐廳。吃過再多的他國美食,但最後能讓人長久的品嚐下去的,還是本國的八大菜式。至於其他的,不過是嘗個新鮮。
在兩人戀愛初期,顏柯還是挺熱衷於帶蘇琴去c城的各個高檔餐廳吃不同的菜色,他挑嘴挑得厲害,每次點一大堆東西卻還吃不飽。那時候兩人還住在市中心的雍和小區,房子比較小,也沒有請傭人,晚上沒吃飽,等到九點左右顏柯就開始窩在沙發裡吃零食。蘇琴就只好放下愛看的電視劇跑到廚房給他簡單的煮個面,用來替換他手裡的薯片和哈根達斯。
現在交往的時間長了,顏柯約她的地方就變成了固定的幾家中式餐廳,兩人進去連菜單都不用看就能點菜,吃起東西來雖然少了那麼幾分情趣,卻勝在簡單舒適。一頓飯,重要的不是地點,而是吃了什麼東西。
工作一天,兩人都有點餓,吃飯的時候也沒顧得上說話。吃飯飯之後,蘇琴才漫不經心的問他:「你最近哪天有時間?九點到五點之間的那種。」
顏柯見她語態輕鬆,也不像有什麼要緊事的樣子,就不緊不慢的回想一下最近的事情。四天之後,他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是空餘的。那是顏老爺子生日的前一天。顏老爺子大壽,顏東燁一家子都會從京城趕過來,原本他專門留了半天的時間提前過去一趟,如今他已經默默的把這個行程從自己的記事本裡頭劃掉了。
「十八號的下午,我有時間,怎麼了,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讓你陪我去民政局領本證。」蘇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顏柯聽見蘇琴的話,愣住了,好半天都沒出聲。
驚訝過後,是狂喜!
顏柯睜大了眼睛,撐著桌子蹭的站起來,動作大到帶倒了身後的椅子。不過這些對顏柯來說都不重要,他三兩步跨到蘇琴面前,臉上的表情因為過度激動甚至都變得有些扭曲。他深吸了一口氣,單膝跪在蘇琴面前,握著她的手:「寶貝兒,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他說完,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面容一瞬家俊得發邪:「不管你是不是跟我開玩笑,反正我當真了!我今天晚上就去訂戒指,不用等四天之後了,我們明天就去領證!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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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通告沒過審核,沒發上來……
今天有二更,大約在下午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