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九 港城來的大佛 文 / 遙憶長安
宴會正式舉行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以後，兩人到珍寶坊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蘇子淵和他的助理perer正在桌上最後一次核定宴會流程，確定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方茹坐在休息室裡，正在休息加補妝，蘇子成在她身邊看著她。
蘇子淵今天穿著一身規規矩矩的黑色西裝，裡面配著白襯衫，亮灰色的領帶讓他顯得溫和了不少。
蘇琴走過去，跟蘇子淵打了個招呼：「哥，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今天看上去精神很不錯嘛~」
蘇琴說的喜事，並非是蘇百川的生辰宴，而是今天將會在宴會場上宣佈蘇子淵和杜箐訂婚的消息。說起來，她到如今還記得，某次在ktv不小心撞見喝醉了的蘇子淵把杜箐壓在牆壁上親吻。那件事，距離現在已經將近兩年了。而當時似乎還追求無望的蘇子淵，如今已經和杜箐走到了談婚論嫁的這一步。不得不說，緣分這種東西，向來都是無比奇妙的。誰是誰的誰，在遇見之前，都無法預料。
聽到蘇琴的調侃，蘇子淵只是笑笑，然後回敬她一句：「你的好事也不遠了。」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顏柯，顏柯去年過來見家長的時候，那話可是說得擲地有聲。要在顏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上，讓他親自宣佈他和蘇琴訂婚。在過年去顏家拜訪之前，他覺得這事兒挺有板有眼的，但是去了顏家之後，他頓時覺得這事兒懸了。特別是直到現在，顏家的禮還沒送到，這讓蘇子淵對於蘇家和顏家的關係有種深切的擔憂。
顏老爺子對顏柯的疼愛，那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近兩年，關係卻似乎急劇疏遠，而且，幾乎每一次疏遠都和蘇家或多或少有那麼點關係。
其實兩家的分歧，早在第一次就是顏睿和蘇雲的事情，被趙家抓到了把柄之後，就已經開始了。顏老爺子站在顏睿的角度考慮問題，而被迫妥協的一直是顏柯。
等到顏柯妥協到極限，妥協到不想妥協的時候，他就選擇了撂挑子不幹了！可是，偏偏讓他撂挑子不幹的那個導火索，不是別人正是蘇琴。在外人看來，都覺得顏二少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但是，真的身處這個巨大的漩渦中，蘇子淵就能看明白，其實無論有沒有蘇琴，顏柯和顏睿，或者說方氏和顏家之間都會爆發這麼一場戰爭。
在顏柯看來，方氏是他個人的私產，這是他母親，或者說他外公留給他的東西，跟顏家從根本上來說就沒關係。就跟蘇琴手上那十個億的珠寶跟蘇家其實關係不大一樣。
但是從顏家來看，包括顏柯本人都是顏家的一部分，那麼他手中的方氏，自然也只能算是顏家的一部分。利益，才是爆發戰爭的根本原因，而感情，充其量只是在上頭加了根羽毛。
上次那塊地的事情，蘇子淵也在裡頭參合了一腿，但是他面對的壓力，要比顏柯小得多。這不是因為其他，純粹是因為對顏家，顏柯投鼠忌器，他自己就是顏家的一部分，他心裡那時候也沒想著就要跟顏家完全撕破臉。
但是蘇子淵就不同了，蘇子淵他那陣子也沒做什麼，就是公開和國內幾家電視台和報紙媒體機構走得很近，和這個台長喝喝茶，那位之名記者喝個咖啡之類的。他光明正大的在威脅顏家，要是你對我動手讓我日子過不好，我就乾脆把顏睿的照片給爆出去。反正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大不了再糟糕一點。
比起顏柯這個『自家人』，顏家對蘇子淵的忌憚更深一點，這個年紀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已經羽翼豐滿，用種種利益網絡為自己編織出一張巨大的防護網。林家砸他一輛車，他就敢把人家逼得砸鍋賣鐵。你要是把他逼得砸鍋賣鐵，他就有膽子把你逼上懸崖！
因此，事情是顏柯和蘇子淵一起做的，可是顏柯活生生的受著顏東燁的打壓，蘇子淵他屁事兒沒有的該見岳父見岳父，該做生意做生意，小日子過得挺不錯，還有大把的時間回家哄老婆。
這一次，如果顏家有跟蘇家，或者說跟顏柯妥協的打算，自然就會藉著這個台階自己下來。可是，顏家這回不來人算是情有可原，但是連禮都沒到，就是完全沒有和解的打算。對於顏柯和蘇琴之間的感情，蘇子淵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蘇子淵覺得這就是個未知數了。
顏柯聽了蘇子淵的調侃，臉上在笑，心裡已經是淚流成河。他到底要怎樣才能把老婆風風光光的娶回家，這個問題真的好難。哪怕他願意為蘇琴傾家蕩產，但是很多東西並不是用金錢可以彌補得了的。並不是他能給她的太少，而是她自己本身就已經擁有得太多。所以，金錢、地位、榮耀、名聲，這些東西蘇琴都不需要從他身上來獲得。
他之所以那麼想讓顏家承認蘇琴，是因為他覺得蘇琴就該風風光光的被所有人承認，而不是沒名沒分的跟他住在外邊兒。
其實顏柯這種想法只能說是太執拗，就算顏家不同意，他不是還有親媽嗎？誰跟他的關係能比他媽更親近呢？如果他下定決心跟顏家散伙，方茹完全可以在港城廣邀名流為他舉行訂婚典禮，這再名正言順不過。他根本就用不著傾家蕩產，就能得到一個別人傾家蕩產都得不到的老婆。
「好了，你們先聊，我進去坐了。」蘇琴把現場的兩位男士留下來，自己進了休息室。
沒過多久周原也已經到了現場，三個年輕的男士胸前佩戴著顏色各異的百合花，花瓣上鑲著金邊，顯得富貴又新穎。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站著錯落有致的waiter，穿著清一色的白襯衫黑色馬甲，專業素養一流。門口清出了蘇子淵和顏柯周原站著的位置，裡邊看見的看不見的全部都是保全人員。這個宴會舉辦得相當盛大，幾乎邀請了整個c城的商界名流，一個搞不好，就能讓c城經濟倒退二十年，因此，自然是格外的小心。
不一會兒，壽宴迎賓就正式開始了，蘇家人呈梯隊迎賓，外頭是蘇子淵打頭陣，和顏柯周原一起和每一位到場的賓客寒暄，三人的社交圈子都有重疊部分，沒重疊的部分也老早就把資料給背下來了，身後還跟著備用的助理，自然不存在出現不認識人的尷尬處境。
周原和蘇子淵那是一伴兒長大的，自然對於蘇家的社交圈子更熟悉一些。顏柯就要略遜一籌了，不過他早就提前把參加宴會的賓客的照片和基本資料交給了他的萬能小秘書安安。整場迎賓安安覺得自己比顏boss更累，她要使勁回想來人是誰。但是跟人打交道這種事情，顏柯做起來再熟悉不過。
顏柯的名頭在c城還是挺響亮的，不少人都認識他。周家和蘇家一向親近，周原幫著蘇子淵在這裡迎賓，並不讓人吃驚。但是顏柯這麼大個人站在這裡，還是讓人有點吃驚的。驚訝之餘，又覺得很正常。
李蓉和蘇琴在站在裡頭，李蓉負責招待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太太們，並且姿態優雅言語得體的向她們問好，而蘇琴則負責招待跟她差不多的年輕小姐。她如今二十出頭，正是水嫩漂亮的年紀，穿著一身做工精細的暗藍色長裙，站在四十多歲的李蓉身邊，硬是把她襯成了年紀大了的老媽子。
在招待之餘，李蓉忍不住看了蘇琴一眼，心裡暗暗的歎惜。如果沒有鬧出那麼多的事情，或許現在站在她身邊的，就不僅有蘇琴，還有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在最裡頭坐著的，自然是壽星蘇百川本人。蘇家的形勢大好，自從去年年前林東萊砸車，蘇子淵報復之後，蘇家就已經隱隱有了取代林家成為c城商界新一代領頭羊的驅使。直到今年四月份，林悅然拋售部分林氏股票之後，林氏的頹敗之勢無可逆轉，而蘇家的真正崛起也是指日可待。
這個世界上，向來都是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這次蘇百川的壽宴，也是很多人來跟蘇家套交情的時候。
需要蘇百川親自接待的人，也只有和他年紀身份差不多的那麼幾位，談談最近的形勢，說說各自的兒女，貴賓室裡一片笑語。蘇百川笑得尤其高興，在座的幾人，有誰能和他蘇百川一樣，生出個蘇子淵這樣牛逼轟轟的兒子呢！這是他老蘇家幾輩子的好運全部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蘇琴一小會兒就遇見了不少熟人，如同宣寧之流，自然是不需要她過多招呼，直接讓waiter帶她過去坐位次就行了。兩人之間關係夠熟悉，用不著這時候秀親密，在這種忙碌的日子裡，不添亂就是幫忙了。
林悅然在宴會場外，坐在車裡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這才跟在顧芝蘭身後，緩緩踏入會場。
李蓉老遠就看見顧芝蘭朝這邊走過來，她如今看見顧芝蘭頗有中解氣的感覺。自從她嫁進蘇家，整整七年，顧芝蘭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她李蓉又不是在她妹妹在世的時候勾引了蘇百川，就算是生了兒子才進了門，那也對不起過誰。
蘇子淵對她態度不好，蘇琴對她冷淡，這些她都可以忍耐，就當作是嫁給蘇百川需要付出的代價，但是顧芝蘭她憑什麼對她冷言冷語一副看她一眼都玷污了自己眼睛的樣子？
如今好了，她李蓉是沒什麼本事，不過好在生了個兒子，後半輩子總能有個依靠。而散盡家財的顧芝蘭會如何，那就真不好說了。這結婚呢，就是女人第二次投胎。雖然老天爺給她投的那次沒投好，但好歹她第二胎沒走了眼！
雖然心裡解氣得很，但是李蓉見到顧芝蘭，依舊是掛著一副盈盈的笑臉，讓熟知內情的人們看起來，覺得女人之間也是一池子的深水，還渾濁得不得了。
自從上次拒絕借錢給林悅然之後，將近兩個月，蘇琴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悅然。她變得更憔悴了一些。林悅然出售部分林家股票的事情，她是很清楚的。但是，她並不後悔沒有幫她。
盲目的為人付出不叫善良，而叫愚蠢。每個人生來擁有的都是有限的，如果仗著自己擁有的比別人多，就恣意揮霍，後果請參照顧芝蘭。
雖然心裡不太好受，但是蘇琴已經是滿面笑容的跟林悅然打招呼：「悅然，等你好久了，給你安排好了位置。」蘇琴招招手，讓waiter過來引路。
「今天事兒多，我就不多招待你了，以後再請你喝茶。」蘇琴三兩句把林悅然打發走，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迎賓。
等到嘉賓差不多已經入場完畢的時候，顏柯還眼巴巴的望著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站在他旁邊的蘇子淵以為他在等顏家的人，也陪他站著。蘇子淵和顏柯都沒提要進去，周原自然也不可能提出要進去，於是，明明沒什麼賓客了，三個人還傻傻的站在門口等人。
而裡頭的李蓉和蘇琴見外頭的幾位男士沒有離開，自然也不能擅自離開，於是，會場裡頭賓客幾乎到齊了，但是蘇家人一個都沒回來，似乎在等待什麼大人物。
貴賓室裡幾個老傢伙對了幾個眼神，默默的開始關注會場的情況。
顏柯簡直要急出一腦門子汗了，他們家的那尊佛的架子到底拿夠了沒有啊！就在顏二少幾乎等到要絕望的時候，他等的那尊佛，終於到了。
一輛銀色勞斯萊斯停在了珍寶坊的門口，在一眾名車中也毫不遜色。身著得體西裝的高大司機姿態恭謹的為後座的尊貴女人拉開了車門。先暴露人前的是一隻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腳，黑色的高跟鞋與紅色的地毯形成鮮明的對比。
方茹依舊是一身典雅大方的打扮，年近五十的人了，卻見不到絲毫衰老的跡象，身材也保持得極好。一身純黑色絲光面料的露背長裙，帶著白色長筒手套的手上，拿著個顏色火紅的手包。她脖子上帶著一掛色澤鮮艷的紅寶石項鏈，呈水滴形狀，如同心頭血那樣名貴典雅。
蘇子淵其實並沒有想到方茹會親自從港城飛回來參加蘇百川的壽宴，因此見到方茹的那一剎那還呆了一秒。然而，他第一反應就是不動聲色的跟身邊的助理說，讓人通知蘇百川和李蓉。因為不知道方茹會過來，貴賓席上的椅子少了一把，現在得立馬讓人添上。
而且，方茹這種份量的人物，也不是他能夠迎得了的。
雖然愣了那麼一秒，但是蘇子淵還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帶著一臉笑意跟顏柯迎上前去。
顏二少好不容易看見他媽過來了，卡在喉嚨裡的那口氣好歹是喘了出來，他最怕的就是他媽沒時間懶得過來。只要來了，甭管早晚，都是好的。
「媽，我等你老半天了，您可算是過來了。」顏柯忍不住跟他媽抱怨一下，表示自己的小心靈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方茹扔了個衛生眼給他，看著他的眼神裡**裸的寫著：再不閉嘴老娘捏著你脖子上那些嫩肉把你扔邊兒去！
於是顏二少很慫的閉上嘴邊兒去了。
方茹變臉跟翻書一樣朝蘇子淵露出了一個笑臉：「這是蘇公子吧？我聽阿柯說過你，如今看起來，果真是一表人才。」
蘇子淵在一旁含蓄的露了個笑容，溫文爾雅裡帶著幾分寵辱不驚：「您過獎了，叫我子淵就好，在您面前哪裡擔得起一句公子。」
顏柯簡直要到窩到一旁去咬小手帕了，他這輩子就沒從他媽口裡聽過幾句屬於褒義詞的好話。可是，為什麼他媽那句一表人才放在蘇子淵身上，讓人有種她完全不是在說客套話的感覺？
蘇琴|杜箐|蘇子淵：因為他|他|我本來就一表人才。
蘇百川正和人聊到興頭上，結果在蘇子淵身邊工作多年的peter過來，附身在他身邊說了點什麼。然後，一群老頭子就見蘇百川站了起來，神色間還有著點興奮。
他想了想，問peter：「這件事通知夫人和小姐了嗎？」
peter連忙點頭，表示都已經通知到了。
蘇子淵點點頭，朝在場的幾位表示：「外頭來了位貴客，我先失陪，出去迎一迎。」
說完，他就施施然出門了。剩下幾隻老狐狸互相對視，在c城，能讓蘇百川親自出門迎接的人，已經不多了呀。
蘇琴聽到安安傳過來的消息，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吧！
方茹一年都難得回一次c城，一般顏柯要見她，都要事先跟橘華聯繫好，看她是不是在國內，而不是在飛往其他地方的飛機上。這麼一個大忙人，這種即使不在c城多年，名頭依舊響亮無二的女強人，今天真的就專門坐飛機過來給蘇百川賀壽了？她之前一直覺得，方茹的禮會到，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本人回來，蘇琴還真是沒料到這個情況。
李蓉聽到方茹親自過來，心裡有點酸味，但是更多的卻是興奮，管她是誰的婆婆呢，反正能和蘇家扯上關係就再好不過了。見蘇琴還在一旁發呆，她輕輕在蘇琴手臂上拍了一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出去迎接！」
李蓉話音剛落，就見蘇百川急急忙忙迎了出來，帶上兩個女人，親自迎了出去。
外頭，蘇子淵和方茹才說了幾句話，蘇百川就帶著李蓉和蘇琴迎了上來。
方茹一見蘇百川過來，就張起了一張笑臉，年近五十的人，笑起來還是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一樣艷麗，又帶著一股嬌嫩的玫瑰所沒有的氣勢。方茹張口便笑道：「哎呀，蘇先生大壽啊！」
蘇百川也笑呵呵的說話：「方董事，歡迎歡迎啊，您能過來，是蘇某的榮幸啊！」說完，轉頭看向跟在他身後的蘇琴，結果，他一扭頭，沒見著人。蘇百川往那邊一扭，發現自家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姓顏的臭小子拱到一邊去了。
周原站在一群人後頭，憋笑憋得不行，顏公子，您感夠逗一點嗎？這副離不開老婆的樣子，真的大丈夫嗎？
蘇子淵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這時顏柯才反應過來，他剛剛正在給蘇琴解釋為什麼方茹會突然過來。其實在方茹真正到場之前，顏公子也不敢打包票他媽就一定會過來。畢竟上次在顏家誇下了海口，說能在顏老爺子八十大壽上宣佈和蘇琴訂婚，這事估計得閃著他的腰。所以，沒下定論前，顏二少決定堅決不能隨便做聲。
「方姨，好久不見了，您還是這麼漂亮。」蘇琴跟沒事人一樣對方茹打招呼，這些日子，她好歹經了些事情，其他的不說，至少臉皮是變厚了不少。
方茹顯然也更喜歡態度大方的女孩子，那些忸忸怩怩的姿態，她看不慣。見蘇琴這麼大大方方的，她反倒不在意了。
「小琴就不用討我歡心了，放心吧，有顏柯護著你，我當不成惡婆婆的。」方茹調侃了蘇琴幾句，轉過頭去繼續跟蘇百川寒暄。
兩隻活了五十年已經活成了精的商場狐狸，初次見面，無非就是你誇誇我的兒女，我誇誇你的兒女。這個話題對大多數人五十歲上下的人來說是最為安全，也最能贏得人好感的，蘇百川和方茹自然也不意外。更何況，兩人明顯都對自己的兒子很驕傲。不管人家誇自己兒子什麼，他們都覺得對方的誇獎完全沒有誇張的成分。
方茹|蘇百川：像英俊瀟灑年少有為這種類型的詞用在我們家傻兒子身上，簡直就貼切極了嘛！
方茹確實對蘇子淵很滿意，滿意到什麼程度呢？如果她有個女兒，她十分樂意把蘇子淵招上門做女婿。c城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完完整整的呈上了她的案頭，蘇子淵的行動，她也一清二楚。這個年輕人的行事法則，簡直就是太對她的脾氣了！簡直就是把借力打力用到了極致。其實她的影響力，說到底也就是這麼來的，把各種勢力糾結在一起，想盡辦法使其平衡，並為自己所用。也不知道蘇百川是怎麼教養出這麼天才的兒子的？或者是蘇家的基因比較好？
平心而論，如果顏柯和蘇子淵處於同一個平台，或許顏柯會比蘇子淵沖得跟快，但是，蘇子淵一定比顏柯站得穩。
蘇琴站在顏柯身邊，被迫聽著方茹和蘇百川互相誇對方的兒子特別機靈，特別腹黑，特別不厚道，對方還都把這話當成誇獎來聽，說得笑意盈盈的。她突然對這個世界的說話方氏產生了懷疑，所謂的誠實、善良、純潔，這種品質，在這兩人眼裡，並不見得就完全是好的品格。沒有選擇性的誠實，會讓人顯得愚蠢，而沒有原則的善良，只會讓人變得懦弱。
兩人說了幾句，蘇百川朝方茹一揚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有了這麼幾句說話的時間，裡頭的位置也應該要安排好了。
方茹卻做了個再等等的手勢，朝蘇百川搖了搖頭，臉上掛著點笑：「還有位貴客，馬上就要到了，不如再等等，也省的呆會您還要迎出來。」
話音剛落，一輛十分低調的黑色轎車在珍寶坊的門口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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