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七 如果 文 / 遙憶長安

    「喂，掛著副衰臉，怎麼了？」

    顏柯見自從在宴會場上轉了一圈之後，蘇琴的表情就沒晴朗過。不會是他今天的舉動太過火，所以她察覺了點什麼吧？

    顏柯糾結了好一會兒，覺得憑蘇琴的情商，大概一時半會還意識不到這個問題。

    等到坐到車上，顏柯兩手握著方向盤，終於忍不住將心裡憋著的話問出來了。他相當不習慣蘇琴沉著臉的樣子，在他心裡，蘇琴就應該任何時候都淡淡定定的，她就該悠然自在的活著。

    「顏柯，你有喜歡的人麼？」

    蘇琴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讓心裡有鬼的顏二少有點驚到了，這是被發現的節奏麼？

    心裡的話差點脫口而出，顏二少咬了咬牙，只能忍著。不能明說，兜個圈子說還是可以的：「有啊。」

    回答完之後，顏二少小心的瞄了眼蘇琴的臉色。讓顏二少驚訝的是，她竟然一臉平靜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難道，她知道了？顏二少心跳快了幾分。

    「那，你會一輩子都喜歡她麼？哪怕最後與親人反目成仇，哪怕失去一切一無所有？」蘇琴其實挺好奇的，小說中的顏二少遠走歐洲之後，是否真的對於自己轟轟烈烈愛過一場，無怨無悔。在大多數男人看來，愛情的份量遠遠不如事業來的重要。就為了林悅然，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愛過他的女人，他跟兄弟反目成仇，最後在國家強權機構的運轉下，連母親的遺產都沒能保住。落得這樣一個結局，他難道真的不會後悔麼？

    可惜蘇琴問的並非是原文中的顏二少，她此時問的，不過是一個驕傲的、彆扭的、毒舌的，溫柔的，甚至有點小心翼翼的，剛剛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是誰的年輕男人。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回答，他只能給她發自內心的回答。

    「我不覺得事情會糟糕到這個地步。」顏柯覺得蘇琴的想法太過悲觀，就算他母親可能不會同意他和蘇琴的交往，也不至於嚴重到要『親人反目成仇，失去一切一無所有』的地步。畢竟他是他母親唯一的兒子，是方氏的最終繼承人。他繼承人的身份，是由遺囑規定的，外公已經去世，這份遺囑誰也改動不了。

    在顏柯看來，背景也好，財富也罷，都是他維持愛情的必要手段。他喜歡的女人，他要給她最好的生活，最高的享受。而愛情也是他工作的動力之一，為了讓自己喜歡的人高興，作為男人賺錢養家那是必須的。

    「我就是打一個比方，就是，如果這樣呢？如果你付出到這種地步，那個人還是不喜歡你，難道你不會後悔嗎？」蘇琴今天純粹是被楚夏給刺激到了，說起來，顏柯和楚夏的故事也有相似之處。都是為愛情葬送了一切，卻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深愛的那個人。更甚者，顏二少用飛蛾撲火般慘烈的方式，成就了林悅然和顏睿的愛情童話。

    記得曾在哪裡看過這樣一句話，所有男主和女主的愛情童話，都是由男配和女配來推動實現的。如今，她蘇琴不可能成為那個所謂的惡毒女配，那顏二少是否要付出更深重的代價，才能成就林悅然和顏睿的完滿？

    如果可以，蘇琴是真的希望，顏柯能找到一個喜歡他的女人，好好過一輩子。憑他顏二少的本事和魅力，除了林悅然，有多少女人能夠拒絕他呢？

    「為什麼要打這樣悲觀的比方，難道喜歡我就很困難麼？」顏柯的眉頭刻成深深的川字，他不懂為什麼蘇琴對於他們的前景這樣的悲觀。難道他在她眼裡，就討厭到，哪怕付出一切，都不能讓她動心的地步？

    「不是喜歡上你很難，而是喜歡上顏睿太容易。」蘇琴終於還是忍不住將這話說出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顏二少今年過年就要回到港城了。那是他事業的起點，也是他燦爛人生的終點。她始終還是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向既定的命運。如果人定勝天，她也希望能夠盡一份力，至少給他一個提醒：「林悅然喜歡的是顏睿，這你從很久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吧。」

    「你覺得，我喜歡的是林悅然？」顏柯直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蘇琴的問話這麼奇怪，原來她以為，自己喜歡的一直是林悅然。仔細想想，如果她喜歡的是林悅然，勢必要跟他大哥槓上，這結果還真不好說。

    一方面他覺得無奈，另一方面，他又在煩惱，要怎麼不動聲色的將蘇琴的思維給轉化過來。

    「你為什麼覺得我喜歡林悅然啊？」顏柯承認，他在很久之前，確實對於林悅然有過某種朦朧的好感。但是，現在想來，那種好感更加類似於一種見到一個各方面都很合他口味的女人，是一種挑選式的喜歡。跟他對蘇琴的感情，壓根就不是同一回事。

    只是，這件事他一直瞞得好好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是怎麼知道的？

    蘇琴一副你別裝了的表情：「那天晚上，你跟我說有點急事，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做財務文件，結果你自己出門了。」

    見顏柯似乎想起來了，蘇琴繼續說：「就是那次吧，你打扮得跟只開屏的花孔雀一樣，寧可欠我個人情，也一定要出門。」

    「那次，你就是去見林悅然沒錯吧？」

    顏柯被她堵得無話可說，就算想表白心跡，此時此刻，也絕對不會是對的時間對的場合。他只能將已經到了口邊的話重新吞下去。

    顏二少認真的對蘇琴說：「我對於林悅然，確實有過好感，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跟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顏二少兩隻耳垂紅得滴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有蘇琴仍然用一種明顯懷疑的眼神看著他，讓顏柯心中酸澀又無奈。能怪誰呢？她見證了他當時對林悅然有好感的全過程，現在就算要否認，也來不及了。

    要是壓根就沒遇見過林悅然，就好了，顏二少在心裡頭幽幽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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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十點還有一更，有掉節操的內容，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