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話 遇見——梵高的牽引(2) 文 / 墨舞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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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虔誠的神情,一直默然看著的章磊只覺心裡一動,忙輕咳了一聲去掩飾。卻又恍覺在意的只有他自己,遂搖頭輕笑。
「梵高的『鳶尾花』?」油畫,此處水彩臨摹,消融的顏色,憔悴了畫面。悠言蹙眉。
「你知道這個?」那女孩吃了一驚,與同伴面面相覷。
五月鳶尾,花開似蝶,無關法國國花,表徵光明與自由,卻是瘋子文森特.梵高的最愛,盛放孤寂與璀璨的光年,這大千世界的生命,也許便像一支小小鳶尾。
小二本來挑眉,聞言也驚訝地看了悠言一眼。
「顏料有帶在身上嗎?」悠言輕輕道。
「向來帶著的。可那又能如何?」女孩把顏料,調色盤,畫筆從帆布袋裡掏出,往桌上扔去,自嘲一笑。
悠言想了想,突然飛快地跑了進內間,眾人驚奇之間,未幾又只見她抱著一疊白紙出了來。
「重畫!」悠言把紙遞給那女孩。
「不可能!這位姐姐,你知道她臨摹這一幅畫用了多久時間嗎?整整一天,才算有了點末神韻。現在甚至不足兩小時。你讓她如何畫出來。這是梵高的畫,可不是小孩的塗鴉。再說,這畫用的是質量上乘的水彩紙,你這個紙,小又——」那圓臉女孩大為激動,手在桌子一撐,站了起來,漲紅了臉。
悠然咬了咬唇,鄰座已有男女數人望向她笑了起來。
「小雙你做什麼,人家也是好意——」那女孩滿臉歉意,握上悠言的手。
悠言笑笑道:「沒事。」
又拿起了那畫細細看。末了,凝向那女孩濕潤落寞的眉眼,動手調配起顏料,低聲道:「還有機會,為什麼要放棄?除非你篤定再沒有一線希望,那樣才有資格說絕望。」
就像我。她想。
那女孩掩了面,哽咽,不成聲息。
她的同伴瞥了悠言一眼,忍不住幾分輕蔑:「你又怎會懂得這其中的困難。」
「小三,別摻和。」小二冷笑道:「人家不領情就算,你何必巴巴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悠言不語,抬頭望向對面的一二零大廈。末了,一笑。
兩手各執起畫筆,分蘸了水與色,水滴滑落紙上。她眸光一舒,已低頭在那不起眼的紙上勾勒了起來。
一瞬間,整個咖啡店陷入某種安靜的極致。除去最初不知誰倒抽了一口氣。有人拿起杯子,巋然忘動,很久,才想起自己該要喝一口。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為想你才寂寞當淚落下的時候所有風景都沉默因為有你愛所以寬容因為思念時光走得匆匆……
時光匆匆。咖啡店「時光」流轉音樂素淡,當時針分針指到11點四十五分,當女子鼻尖上最後一滴汗水落入紙中,蝴蝶破繭。紫藍成海,不去爭渡,只沉溺在不知名的懷抱,花開一霄,燃燒寂寞堅強。
滿室,此刻仍是寂靜,沒有人離座,下一秒,呼聲如雷。
小二用手蓋了眼睛,喃喃道:「見鬼了。」
那兩個女孩已驚駭得說不出話。
伸手去握那女孩子的手,悠言輕輕道:「畫得不好,但總算比較快,如果你不嫌棄,拿去。之前的,以後的,還得靠你自己。」
這樣的畫藝,稱作不好?一句話,堵了別人的嘴。章磊抿了一口咖啡,淡淡而笑,確定,他平生第一次走眼了。在離開章家以前,他手上曾處理過多少宗大買賣,卻從來沒有遇上如此一次滑鐵盧。
雨下不歇。11點五十三分,一二零大廈,88層,招待室。
悠言眼眸大睜,猶自怔愣,該死的為何自己不堅決的一百次方去拒絕那兩個女孩的邀約,說若是成功了,要她第一個分享這份喜悅……
她決定偷偷溜走,趁著那二人,一到了面試大廳,一上了盥洗室。
主意一定,她便在眾人好奇的眼光中做賊一般落荒而逃。
低著頭,慌不擇路的走著,直至聽到通道上眾多的腳步聲,還有那輕柔好聽的女聲說道:「社長,應聘者就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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