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是誰 文 / 二月微青
之後的兩天,蘇流熙和夏臨一起把臨溪村的村民全部安葬。到最後二人的手上都被鐵鍬磨出血泡,火辣辣的疼。
但是這疼卻不能平息二人心中的憤怒。
站在最後一個墳塋前,蘇流熙在心中默默許諾: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殺害你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隨後蘇流熙和夏臨兵分兩路,分別潛進靈州城市井之間和裴府探查。
三日後的夜晚,二人在事先商量好的地方碰面。
「公子,豁然不出您所料,這靈州城的駐軍將領裴然聲名極壞,恃強凌弱又十分貪圖美色,只是聽說和帝京某位大官有關係,是以十分囂張。」夏臨回報道。
這三天他逛遍了靈州大大小小的茶館酒樓,所有八卦流言傳的最凶的地方。幾番查探,發現靈州駐軍將領裴然逞兇作惡,名譽極差,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蘇流熙毫無意外:「我進入裴府,發現最近他新納了一個妾,是個繡工極好的繡娘。我已經看過,那女子的繡法和那個荷包上的繡法一樣。」
夏臨聞言臉露喜色:「這豈不是說,那幫人……」與裴然脫不了關係,甚至極大可能,就是裴然本人帶兵屠殺了臨溪村!
蘇流熙繼續說道:「我稍後會潛進裴然的住所,你在東城門外五里遠做好接應。」
夏臨不免擔憂:「公子一人豈不太過危險?我……」
蘇流熙抬手:「帶著你更不易脫身。我一個人可以,你只需做好後續接應便好。」
夏臨心知她的話沒錯,只是仍然免不了心中擔憂,嘴唇動了幾下,只得說道:「那…公子一切小心。」
二人便又分開。
這邊,蘇流熙像是暗夜中最靈活的幽影,穿梭過裴然的城主府的守衛,之前已經踩過點,是以蘇流熙直奔裴然的臥室而去。
沒多久,蘇流熙放慢了步子,靜靜的貼在裴然的屋門外的陰影處。
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只聽一道嬌媚的女聲說道:「將軍可真是勇猛異常呢,聽說前幾天又是大捷?」
另一道粗獷的男人聲音有一瞬間的停頓:「哼,本來一切都好好地,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有個老頭被他們搶了……不過…嘿嘿,總的來說收穫還是不錯,尤其有個女子,那真是…」
「哼!將軍又被哪個賤人迷住了?真是可憐繡娘一片心意,還專門送了將軍荷包以保安順呢!看來真是妾身一廂情願了……」言語中無限委屈。
那男人急忙哄到:「好繡娘,你可別胡思亂想。那女子可是早就死了,你吃什麼醋?可惜,那村子窮鄉僻壤的,總共也沒搜出多少錢財來,若非可以充軍功,老子還不想去呢!」
那女子又高興起來:「將軍不必放在心上,一幫賤民能幫將軍積累軍功,也算他們的造化了……」
此話說的那男人一陣志得意滿:「哈哈,還是你這張小嘴兒最討喜了!」
「嗤--」細微的鈍器入肉的聲音,顯得那麼輕。
「將軍就會哄……」女子的聲音像是被人生生掐斷,戛然而止。
男人愣愣看著女子脖子上漸漸溢出的血線,反應過來,剛要喊人,忽的就僵住了身體。
在他的脖子上,一把匕首正抵在大動脈上。冰冷的觸感提醒著他現在所處的境況是多麼危險。
「臨溪村的人是你殺的。」一道如玉石相擊般清冷的聲音傳來,驚得裴然猛然回神。
「不、不是……」裴然有些心虛的說道。
「說!」蘇流熙一個用力,匕首立刻劃開了裴然的脖子。
「別別別!我說!我說!」裴然立刻知道對方是何等心狠手辣之輩,只怕一個不小心,今天就要栽在這個人的手裡!
「我、是我帶著人去臨溪村,殺了他們。因、因為那村子十分偏僻,死了也沒有人會注意。我就帶著人去搶了他們……」
「為什麼穿著東齊的軍服?」蘇流熙又問。
裴然一驚,不知對方居然連這也知道,想起自己被撕掉一角的衣服,這才心中暗恨,居然這也能看出來!然而面上不敢露出任何不敬的神色,吞吞吐吐道:「因、因為這樣可以萬一被人發現,就可以把罪責推到東齊身上……我、我只是想搶點銀子……」
蘇流熙一腳踹出,輕微的骨折聲傳來,裴然差點就要叫出來。好在他知道此刻絕對不能出聲把人引來,否則他死的一定比人來得快!
蘇流熙眼中一片肅殺,渾身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即使是在背後,也讓裴然逐漸額頭冒汗,話語不成聲。
「…我,我還用那些人充軍功,說是剿滅的土匪或者、或者是…東齊的小隊伍……我真的都說了,這位英雄,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就、你就放過我吧…。」
蘇流熙又問:「後來和你發生械鬥的人有什麼特點?」
這話一出,裴然下意識就想回頭問:你怎麼知道?!只是稍微一動就十分疼痛,裴然深吸幾口氣,驚疑不定的說道:「那群人…大約三十幾人,身材比較魁梧,都穿著黑衣,蒙著面。但是身手很好…我、我們沒能打過,但是他們就搶了個老頭就走了。就這麼多了,真的,我全都說了,英雄,你放了我吧……」
蘇流熙匕首緊貼裴然更切進一分:「他們還有其他特徵嗎?想起來我就不殺你。」
裴然一番驚懼之下只得再次努力回想,忽然,他輕聲叫道:「對了!他們有人眼睛的顏色是藍色的!」
因為這個特徵太明顯,是以即時只是粗略幾眼,裴然也記住了,仔細回想之下就想起來了。
蘇流熙這才滿意的點頭:「很好。」
裴然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這句話他再也沒有機會說完,因為他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開。
「我只說我不殺你,卻沒有說不替那些冤死的村民殺你。」蘇流熙直接砍掉他的腦袋,裝在包袱裡帶走。
像來時一樣,蘇流熙快速而敏捷的翻出城主府。
這一夜的月色有些晦暗,然而蘇流熙一路疾行,朝著城門奔去。
而裴府的人還不知道,他們的將領已經身首異處。
等到了城門處,已經意料中的關了城門,蘇流熙直接沿著城牆角翻身而出。
而在城外小道上牽著兩匹馬等待的夏臨,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心中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正在他漸生不安的時候,眼中終於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公子!」夏臨騎馬上前。
蘇流熙直接拉住韁繩上馬,一手把包袱繫在馬身上:「走!」
隨後騎馬前行。夏臨緊隨其後,很快二人並駕齊驅。
夏臨疑惑問道:「公子,這裡面可是裴然的首級?」
蘇流熙點頭:「走!」
二人打馬而去,晦暗的月光打在二人身上,夜色模糊,只隱約延伸出一段未知的崢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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