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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6章 男配他的眼睛 文 / 公子盡陌

    鄧啟廉跌跌撞撞的奔回臥室裡,重重的鎖上門,然後無力的癱坐在鬆軟的床上,陰晴不定的眼不自覺的被放置在床頭櫃上的首飾盒所吸引。

    那是純透明玻璃製成的首飾盒,不小的空間裡用鮮紅的絨布隔斷,裡面卻只精細的擺放著一枚小小的l型碎鑽胸針。

    天花板上垂吊的水晶燈炫目的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碎鑽上,碎鑽反射出璀璨的七彩光芒,燦爛的如同齊文修如星辰墜落的眼眸。

    打開首飾盒,鄧啟廉輕輕的磨蹭著胸針,感受著手指下胸針冰涼的觸感,眼神柔和,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全心全意只為了他這個人不是因為他的家世,不是因為他的外表,而送給他的禮物。

    即使,這個禮物本來不是屬於他的。

    胸針不斷閃爍星光,看著它,鄧啟廉就像看著齊文修絢爛的星眸,眼裡只倒映著他的身影的純黑眼眸。

    現在,自己才是齊文修的廉兒,只要齊文修的記憶沒有恢復,是不是,這樣全心全意只看得到他的齊文修,就,只屬於他?

    是不是能,自私一點,緊緊的,抓著齊文修?

    畢竟是齊文修先招惹了自己,這樣把自己捧在手心,讓自己不想放開他。

    鄧啟廉拿起胸針,雙手牢牢的握著,而握著胸針的雙手,死死的按在左胸心臟處,似乎恨不能將胸針揉進血肉,揉進心臟。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如果有其他人在,那麼就會發現,鄧啟廉的臉不斷扭曲,如墮入魔障之中。

    雖然沒有其他人在房間內,但鄧啟廉的表現卻全部都被客房內的齊文修看在眼裡。

    「攻略目標鄧啟廉好感度75%,攻略值60%。內個鄧啟廉的表情還真是多姿多彩,笙笙宿主,這次的攻略目標真心好奇特,被當成替身而已,好感度居然刷刷的往上漲,奴家真是不能理解。」

    客房內實體化了的杯杯一臉興奮的貼在齊文修臉頰邊,如同觀看西洋電影一樣看著水鏡裡表情變換的鄧啟廉。

    木著一張本該柔和的面,齊文修嫌棄的將杯杯推離,表示一坨冰涼的陶瓷貼在臉上真心不舒服,看著水鏡的眼卻晦暗不明,「如果你能懂人類的所有心理活動的話,那麼你就不是系統了,人類本身就擁有多彩而多變的情緒,這是一直讓我羨慕又厭惡的東西。」

    爭奪,是人類的本性,深埋在道德法制的外衣下。

    而他,本性卻是薄涼,即使,扮演著各種溫柔的人,也,無法改變,本性。

    所以,他又要開始表演了,自私自利的只為了他自己這條不值錢的小命。

    「廉兒,你,睡著了嗎?」齊文修曲著淨白如蓮的手指,輕輕的叩響臥房的門,輕柔的嗓音越發輕柔,似害怕驚醒週遭的一切。

    臥房裡,聽到敲門聲的鄧啟廉紅著耳朵,做賊心虛的將手裡的胸針塞進被子,皺著劍眉手足無措的看著手心被胸針硌出的紅印,最後乾脆掀開被子,甩掉拖鞋,整個人和衣躺了進去,緊緊閉上眼睛僵硬的裝睡,微紅的耳朵卻也豎上老高,聽著外面的動靜。

    一陣敲門聲過後,外面的齊文修敲門後聽著裡面的動靜,裡面的鄧啟廉僵硬的裝睡中聽著外面的動靜,頓時裡外一片莫名的寂靜。

    許久過後,聽不到房間內有任何動靜的齊文修輕輕的用備用鑰匙打開了臥房的門。

    脫下拖鞋小心的放在門口,輕輕的,悄無聲息的來到床邊坐下,鬆軟的席夢思床也只是微微的凹下去一點,就可見齊文修動作是多麼的輕巧。

    鄧啟廉僵硬著身體,感覺到床邊凹下去的時候,閉著的眼睛不自覺的抖動著,而床邊的人,卻沒有動作,一陣沉默後,鄧啟廉終於耐不住緊張的心,眼睛瞇開了一條細細的縫。

    床邊,齊文修就這樣安靜的坐著,柔順的髮絲滑落在臉頰,總是衝著他燦爛微笑的臉,本就病態蒼白的臉,在髮絲的映襯下帶出了一抹陰暗,明暗對比顯得越發清晰。

    如星辰般璀璨讓他為之深深著迷的眼暗淡迷茫,那種眼神很熟悉,熟悉的讓他心疼,是什麼?

    是了,想起來了,那眼神就像,就像,小時候總等不來父母的自己,總在一旁默默羨慕的看著被父母表揚的大哥的自己,那般無助。

    「哎。」

    一聲歎息,從齊文修沒有一絲血色的唇瓣中吐出。

    嚇得瞇著眼睛偷瞄的鄧啟廉趕緊緊閉上了眼睛,卻不知,這樣掩耳盜鈴的動作,在齊文修看來卻是那樣好笑。

    蔥白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撫過鄧啟廉的英挺的劍眉,手指撫過帶來的溫熱□□感覺,讓鄧啟廉恨不能抓住那只作怪的手,無奈裝睡中,只能可憐的微微抽動著眉肌。

    終於,在鄧啟廉癢得實在無法裝睡的時候,齊文修放過了他的眉毛,讓他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歎息後,耳邊再次傳來齊文修溫柔綿軟的聲音,讓一門心思裝睡的鄧啟廉繼續豎高了耳朵。

    「他們都說我的記憶出現問題了,也許吧,我似乎確實忘掉了很多的人很多事情,但是,能被忘記的,又怎麼會是重要的東西呢?就像我牢牢的記得廉兒,怎麼可能忘記,怎麼可能弄錯,我怎麼可能弄錯廉兒你呢,明明記憶裡滿滿都是你,我記得你把我拉出迷障時候說的話,你說我就是我,即使是作為繼承人的我,也只是我的一部分,只要沒有丟掉心,不管怎麼樣的我只是我,我記得你為了逗我笑,做出的各種不顧及形象的事情,明明你是最注重形象的人呢,我也記得我和你說,你走進我的心,佔滿我的心,我就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時候,你笑得那麼開心的樣子,我也記得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你驚恐倉惶好像褪了色一樣的臉。」

    齊文修彎下腰,臉輕輕的貼在鄧啟廉的臉上,眼神迷離,似乎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氣息不斷曖昧的湧進鄧啟廉的耳蝸。

    「我只是遺忘了別的不相干的人,遺忘了自己為什麼會發生車禍,但是我記得你,我怎麼會忘記你,也許我會忘記所有人,但是,我絕對不會忘記你,所以,廉兒,能不能再給我一次瞭解你所有的機會?這次,我一定不會弄錯你的一切,我保證。」

    語畢,齊文修才好似找回了自己,紅著臉窘迫的直起腰,卻又在瞬間彎腰輕輕的吻上了鄧啟廉紅潤的唇。

    一開始還只是輕吻,隨後齊文修伸出了舌頭擠進了鄧啟廉雙唇的縫隙,不斷地試圖分開他的牙齒進去口腔。

    鄧啟廉本來恨不能塞住耳朵不停齊文修講述那些他和真正的憐兒愛戀的往事,但隨著齊文修溫熱的氣息竄進耳蝸,鄧啟廉也止不住的沉浸在了他的挑逗裡,甚至在他吻上自己的唇時,不自覺的啟唇打開牙齒,放任齊文修滑膩的舌頭進去自己的口腔,和自己的舌頭糾纏共舞。

    幸好鄧啟廉還知道自己在裝睡,瞬間突破不斷纏繞無法分開的舌頭,和自己越來越不清晰的腦袋,「唔」的一聲,狀似難耐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讓偷親的齊文修猛然清醒,狀似急促的與鄧啟廉的唇分開,跌跌撞撞的逃出了房間。

    鄧啟廉睜開眼,看著齊文修身形不穩逃離的背影,摸了摸被偷吻的有些紅腫的唇,神情羞澀。

    按照一般的狗血霸道言情小說的狗血思路,男主越狂拽酷霸吊炸天,他本人就越純潔。

    也就是說,表看現在鄧啟廉已經勾搭上了女主沈憐,但是,他們還依然保持在牽手擁抱的程度,鄧啟廉小朋友還只是一個純潔的孩紙,大概連本來該優先貢獻給父母的初吻都還在。

    所以,被齊文修給醬醬釀釀吻到紅腫是一件對他來說超級震撼的事情。

    紅著臉腫著唇,鄧啟廉笑得一臉甜蜜,將壓在腰下的胸針傻乎乎的貼在嘴上,如同親吻某人燦若星辰的眼眸一般。

    而滿腦子不健康思想的鄧啟廉完全的將身為他正牌女友的女主沈憐忘了個一乾二淨。

    可憐的被遺棄在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不對,沈憐則從走出鄧啟廉家門後就悵然若失的徘徊在街道邊,遊魂似的迷茫。

    沈憐腦海裡不斷閃現著剛剛餐桌上,齊文修看向鄧啟廉的專注的、深情的目光,還有那體貼溫柔的話語動作。

    「那,本來是我的啊?」

    呢喃出聲,無法理解的情緒,不斷困惑糾纏著沈憐。

    迎面白色燈光乍現,那是,奔馳而來的汽車的前燈。

    「不,那只是本來是我的而已,可惜,被我自己給丟掉了,我扔掉了最愛我的人,卻倒現在才反映過來。」

    不自覺的用手掌遮住眼睛,剎那的黑暗讓沈憐腦海裡浮現出了,齊文修車禍前她自己決絕的表現。

    「文修哥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和你在一起只感覺到了壓抑,我對你真的,真的只是把你當成哥哥。」那樣對這文修哥哥大吵大喊的自己真是讓現在的她厭惡

    「我對你不夠好嗎?」文修哥哥星辰般的眼眸總是因為她而染上雲霧,朦朧一片,而她卻總是忽略掉。

    「不,文修哥哥你很好,但是,你就是太好太溫柔了,我和你在一起完全沒有戀愛的心情,但是,啟廉不一樣,和啟廉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幸福得要死。」

    「你不喜歡的地方,我改,好不好?別離開我。」那樣如夢似幻的謫仙人卻哀求著她。

    「不是你改不改的問題,是我根本不愛你啊。」

    然後,是變換的視線,安心的笑臉,巨大的聲響,自己驚恐的表情。

    捂著臉,感受著淚水源源不斷的滑過臉頰,明明在哭,沈憐卻咧開了嘴嗤嗤的笑,「文修哥哥就是笨蛋,我明明是在和你吵架啊,明明是在要求分手啊,我和你沒有關係了啊,幹嘛要救我。」

    「現在好了,明明記得憐兒,卻把別人當成憐兒。」

    「忘記我,離開我,文修哥哥是不是幸福得多?但是,憐兒是我啊,我才是文修哥哥的憐兒啊,鄧啟廉現在是在欺騙文修哥哥啊,我怎麼能放任不管?」

    一邊哭一邊笑又突然猙獰,突然平和,沈憐站在路邊,天使和惡魔不斷的在她耳邊訴說著,打壓著對方,如同分裂成兩個人一樣,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獄。

    天使和惡魔的戰爭,誰勝誰負,暫且不得而知。

    雖然說攻略女主沈憐在主線任務上,但齊文修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因為在他眼裡,有著瑪麗蘇光環的沈憐就是普通的瑪麗蘇主角。

    這類妹紙的特點就是腦回路與眾不同,總而言之就是自己是無辜的,自己是純潔的,殘酷冷漠無理取鬧的都是別人。

    她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無辜的睜著一雙佔地面積甚廣的大眼睛,默默留下被冤枉、被牽連,心累不愛的淚水。

    他,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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