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9章 拍攝滯後 文 / 北府公爵黎

    「聰哥，我們就這麼出關，沒問題嗎？」喪狗忐忑不安的問道，並鬼鬼祟祟的看著兩邊拿著回鄉證等待北上的人。

    「你給我放鬆點，你這樣子，沒問題也太吸引人注意了。」李雲聰小聲罵道，最近他一直低調做人，躲在新界的鄉下。但小弟喪狗告訴他，警方雖然沒有通緝他，卻一直在暗地裡找他。

    自己一個賣盜版的，警方找他幹嘛，不是浪費警力嗎！李雲聰只能腦補楊守禮不想放過自己，買通了警方來找他。他看過新聞，楊守禮捐獻了幾百萬港幣給警方改善福利。

    「放心，我安排好了。到了內地後，我們轉火車去徽省，我有個舅舅在那開工廠。」李雲聰見喪狗沒信心，只得安慰。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會向一個小弟解釋。但現在幾百個小弟如鳥獸般散去，只有腦袋不怎麼靈光的喪狗留在身邊。

    內地人來香港查的較嚴，但香港人過去卻輕鬆通過，由於內地物質並非那麼寬裕，所以過關的人都是大行李箱。輪到李雲聰時，檢查人員發現箱子裡有好多錄像帶，並不在意，只是拿起一個包裝嚴實的盒子問道，「這是什麼？」

    「電影拷貝。我是電影公司推銷員，去內地出差，推銷公司最近的新片。」李雲聰早準備好了說辭，最近兩年因為不少電影公司去內地取景，或者與內地製片廠合拍電影，不少電影界從業者頻繁往返兩地，關口官員也見怪不怪。

    「是嗎？你是哪家電影公司的，什麼片子。」職員貌似對電影有些興趣，開口問道。

    「聰雲電影公司，片子叫《我愛**》。」李雲聰隨口胡謅，他打賭竟然警方私下找他，應該不會通知海關留意他。

    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什麼電影，海關職員嫌棄的揮了揮手，讓李雲聰過去。

    李雲聰如蒙大赦，出關後與喪狗會和，然後去火車站。沒有直達的票，他們只買到中間轉車的站票。然後換汽車，偶遇一次車匪路霸後，換乘摩托走小路。七天後，他們到了徽省省會，全身發臭，衣服有如酸菜。

    他們的行程，如果用一部電影來形容，那就是《人在囧途》。「有了《覺醒》的拷貝，我不管是複製它賣給內地的電影公司，還是做成錄像帶偷偷銷售，都是財源滾滾，東山再起指日可待。」李雲聰拿著拷貝意氣風發的對著喪狗說道。

    「我舅舅以前是徽省電視台的，他可是大學生，還去美國考察過呢，現在自己開設電子廠。我在他那躲幾年，等風聲過去再回香港。」李雲聰說著自己的打算。現在自己的問題是，他們甥舅倆只在十幾年前見過面，最近偶有通信，在他母親過世後，連信件都斷了，不知道別人肯不肯收留。

    要知道母親和他說過自己在道上混的事情，別人一個大學生，自己一個社團分子，天生不對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香港半山，邵氏豪宅。

    「老爺，那個太子聰去內地了，估計是去躲個幾年。那個皇馬，被打成了殘廢。」管家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件事我親自交代下去的，怎麼查都只能查到金公主那邊，不會查到我這。」

    「聽說雷坤住院後，金公主一直是雷天豪打理，想辦法讓偷拷貝的事情與雷天豪搭上，不用太刻意，點到即止。」邵爵士平淡的說道，「打成了殘廢，這位楊三少一點都不比他二哥差嗎？真夠狠的。」

    雖然楊守禮是用土地與無線的股份換的邵氏院線，算是各取所需，而且價格也算公道。但邵爵士堂堂商場梟雄，玩電影時，連楊逸都沒出生呢，被楊守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擺了一道，豈會沒有還擊手段。

    金公主的放映員「皇馬」豪賭欠了一屁股債，只需追債的人有意說起電影拷貝賣錢，再找到做翻版的李雲聰，讓二人搭上線，事情就這麼簡單。簡單到讓二人都以為是自己找上對方的，不關邵爵士的事。

    老謀深算的邵爵士，就這樣在半山的邵氏豪宅看著戲，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包括楊守禮。

    美國，洛杉磯唐人街，《英雄本色2》片場。

    「《洛杉磯風暴》第五場第一次，開始。」

    「今天是我父親頭七，不管那些老傢伙到底要幹什麼？總之錢一定要交，這是唐人街的規矩，也是司徒家的，不能變。」鏡頭中，戴著眼鏡的黃秋聲跪在父親靈前，小聲對家族的幾名保鏢說道。

    「卡！」吳語森喊停，「阿聲，你的語氣不能這麼平淡，要起伏。記住你是一個突然接手社團老大位置的人，而且別人都不服你。你無奈，但是硬逼著自己上去，要的是那種感覺。」

    「可是導演，按照劇本來看，司徒太子早就摸清了那幾個老傢伙的底牌，一切胸有成竹。說話不該那麼起伏，而應該是掌控一切，不然怎麼出去買包香煙就搞定那幾個老大。」黃秋聲說出自己的見解。

    「到底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你怎麼那麼多事？你知道我們進度已經落後很多了嗎？」吳語森惱怒道，其實他心裡覺得黃秋聲說的有些道理。劇本裡那個司徒太子從靈堂出來，買包香煙，打了幾個電話，合縱連橫，就瓦解了社團的幾個老傢伙的聯盟，讓他們順利交錢。

    可是，吳語森現在好歹也是香港一流導演，黃秋聲多次在片場質疑他，大導演的面子往那擱。黃秋聲是帝皇的簽約藝人，但吳語森與帝皇只是協議合作，並非帝皇的人。故此，吳語森也不好用導演威勢強壓對方，免得雙方關係緊張。

    帝皇派來的監製不禁搖頭，暗道這次真是一次苦差。一邊是自家藝人，一邊是大導演，他兩邊都不好得罪，只能兩不相幫。這樣的結果就是，同樣的事情越來越多，二人關於拍攝的理念，劇本的理解，爭吵也越來越多，拍攝嚴重滯後。

    「監製，你要想想辦法。」旁邊的財務說道，「我們已經超支了，如果不能在預定時間內完成拍攝，會影響後期製作和上映的，到時候公司怪罪下來，我們都承擔不起。」

    帝皇影業的薪水高待遇好，但規矩也多，有些像好萊塢的大片場制度，條條框框很嚴格，特別是關於拍攝。只是這次是在美國拍攝，而且帝皇規矩，拍攝時導演最大，監製也不能過多干涉對方工作。

    各種原因下來，導致《英雄本色2》的拍攝陷入瓶頸階段。

    「放心，我已經通知公司了，楊少應該會來美國。」監製小聲說道，雖然這樣一來，表示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在老闆心中肯定不會有好的印象了。

    就在大家看著導演與主演僵持時，楊守禮在榮少的陪同下來到片場。

    「不是吧，我剛剛離開一會去機場接人，你們就停拍，吵了起來。」榮少歎了口氣，「這次又是那個場景還是台詞，你們有不同意見？」

    片場眾人見到榮少回來，不禁鬆了一口氣，以往吳語森與黃秋聲爭吵時，都是榮少說和，與二人探討問題，找出好的拍攝方法後，才能重新開工。本以為只是一場簡單的靈堂戲，所以榮少去機場接第一次來片場的楊守禮，哪知道前後不到一個鐘頭，還是吵了起來。

    「這種情況發生幾次了？」楊守禮問道，他知曉拍攝情況後就馬上來了美國，看二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情況比自己想像中要嚴重很多。

    「好幾次了，不過他們都是因為工作，為了把電影拍好而已。」榮少怕楊守禮對二人有什麼看法，解釋道。一個是自己多年老朋友加影壇貴人，一個是對演技與藝術都有不下於自己理解的新同事。都是對電影充滿熱誠的人，他真不希望雙方關係鬧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