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三分天下 第119章 回港 文 / 北府公爵黎
看著飛機緩緩起飛，來送行的蔡松林依然愁眉不展，雖然楊守禮已經說過，在灣島一地，帝皇影業的合作夥伴，學者公司有第一優先權。但這種授人以柄的方式還是讓他很不好受。也怪自己，因為帝皇影業的電影好賣，就把大部分資金壓在對方身上，一旦帝皇有什麼變故，學者也會跟著倒霉。
「看來學者公司也要成立自己的製作公司，不能永遠作為放映商。對於香港其他電影公司，也要投資或者參股才行。」蔡松林想道，帝皇影業能夠在灣島尋找其他的院線合作夥伴，自己難道就不能找其他製片商。
接下來的日子，楊守禮等人去了新加坡，泰國，馬來西亞，印尼。逐一拜訪，由於《國安諜影》已經在這些地方上映一段時間了，故此每到一地，他們都會引起轟動。老一輩下南洋的華人，看到電影中的長城和故宮，無不潸然淚下。
在一些見面會上，有那講著閩南語，粵語，或不標準的國語，問著內地的各種情況。甚至有位老人拉著劉華的手，久久無語，只說想回家看看。在《國安諜影》下畫不久後，內地迎來一股歸國華僑探親潮，間接刺激了經濟的進一步開放，為此內地有意出台一系列與電影拍攝相關的優惠措施，而這是楊守禮所沒有想到的。
「卡！」吳語森喊道，他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一旁的徐可比他好不了多少。雖然身體很累，但是二人精神矍鑠，打著點滴拍攝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在香港電影界，這種趕工太常見了。只是現在不是趕工，而是補拍。
雖然《國安諜影》的主創人員都不在香港，但是無法改變這部電影的票房井噴。兩個禮拜，兩千萬的票房，讓同期上映抱著一絲巧幸，打算不求賺錢只求保本的其他電影，統統被斬落馬下。《國安諜影》就像一個吞金獸，橫掃了整個暑期檔。時逢各大學校放假，這種槍林彈雨的大製作爆米花電影，很適合青少年去釋放壓力。
劇統計，香港如今兩千萬的票房中，有一半是由不賺錢的在校學生所貢獻，另一半才是普通工薪階層所為。當然，票房還在增加。金公主院線現在是由雷天豪管理，雖然他不喜楊守禮的為人，但也不會與錢過不去，已經決定在上映四周後，延長一周再下畫。整整一個月，估計光金公主就能獲得近三千五百萬的票房。何況還有銀都院線，他們也打算上映五周，甚至更長。
徐可與吳語森自然看過這部電影，他們比楊守禮年長沒錯，但是自認在電影上的成就無法完全超過這個後輩。上映後第一時間，他們就去觀看了這部號稱香港史上投資第一大的電影。
徐可還好，對於時裝動作片，他有自己的看法，所以電影給他的衝擊沒有那麼大。只是片中的動作設計與鏡頭語言，對他有著很大的啟發，特別是幾場威亞戲，讓他朦朦朧朧有些想法。
吳語森出來後就沉默不語，白鴿，雙槍，正邪對立，火爆的動作場面，慢鏡頭語言，凌厲的剪接。這不是電影，這是一種美學。吳語森突然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電影風格是什麼，就是楊守禮所塑造的這種，揮灑自如的暴力美學。
「他才二十歲，就形成了自己的電影風格。」吳語森喃喃自語，「日後，他會成為一代電影大師。老徐，我想重拍一些鏡頭，你看如何？」
「你想好了嗎？」徐可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也沒有問為什麼，事實上他在看完《國安諜影》後也有同樣的想法，只是導演是吳語森，他不好開口。如今吳語森都想重拍，他當然支持了，「只是帝皇影業派來的那個監製不好說話？」
「根據帝皇影業的製作規則，一旦劇本確定，分鏡頭形成，導演只能按照劇本來拍攝，不能在片場任意更改。何況你們是要重拍，這筆開支並不小，場地，燈光，攝影，演員的檔期，道具師傅，通通需要重新聯繫。我從公司的角度來看，自然是不希望重拍的。」帝皇影業派來《英雄本色》劇組的監製說道，知道徐可與吳語森的來意後，他沒有強烈的反對，只是如此解釋。
「不過，楊少也說過，藝術這種事情，千人千面。一個導演有自己的想法，才能更加促進作品的完美。這樣吧，你們把想要重拍的鏡頭剪接出來，我拿回去給公司看看，可能需要點時間。如果公司同意，我這邊自然是沒有問題了。」監製說道，帝皇影業雖然有固定的拍攝規則，但是並不死板。如果導演堅持，就組織內部試映會，公平表決，看那些鏡頭需要更改或者刪減。
雙方都忽略了電影的另外一個投資商金公主，帝皇投資六百萬，金公主四百萬，利潤平分，版權歸帝皇所有。按理說，這種事情需要知會金公主一聲，但是金公主沒有自己的劇組，一切都是徐可工作室與帝皇影業的人在運轉拍攝，金公主的人也明白自己好像在劇組不怎麼受待見，一心做財務工作，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忘了這個金主投資人。
楊守禮回到香港的第一天，就被告知此事。內部試映上，看過《國安諜影》的人覺得《英雄本色》的場面有點小家子氣，內容是黑幫復仇，更與大國爭雄無法相提並論，反正都這樣了，幹嘛還要重拍，這不是浪費錢嗎？
另一方認為，公司在這部電影上投資了六百萬，還擁有版權，如果不能出精品，會砸掉自己的招牌。既然沒有上映，那就出點錢讓電影質量更好，日後票房也能多些。
雙方都不能說服對方，最後到了楊守禮這裡。徐可與吳語森親自解釋需要重拍的畫面。
「這裡，發哥擁抱著舞女走近餐廳，一邊假裝醉酒一邊藏槍，我想重拍。用慢鏡頭，不是現在直接走進去開槍。」吳語森看著楊守禮說道，「還有另外幾處，楊少您看？」
「嗯！」楊守禮自然知道這場戲的面目，於是說道，「可以重拍這段，至於其餘的鏡頭？」
「我問過發哥的意見，他的片酬可以再減。如果資金上面有短缺，我們可以想辦法。」徐可說道。
「那到不至於減發哥和你們的薪水。」楊守禮聽完搖搖頭，「帝皇影業並不缺這點錢。」拜託，注定要票房大賣的電影，我幹嘛做這種事情。因為一點小錢而開罪兩位大導演和一位影帝。我還想把你們三個拉入帝皇影業呢！
「這樣吧，缺多少資金你們提個方案，電影重拍方面你們全權做主。」楊守禮拍板道。
「不多，全部重拍的鏡頭加起來大概需要一百萬。一個禮拜到十天我們就能拍完。」吳語森拍著胸脯說道，其實只要五六十萬就能解決，但是他開口一百萬，也好討價還價。
「沒問題，就一百萬。」楊守禮說道，「十天後，你們給我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