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三分天下 第56章 華仔的演技 文 / 北府公爵黎
「總算拍完了，不過心裡感覺缺了什麼！」劉觀偉看到楊守禮過來探班，也不奇怪。作為《殭屍叔叔》的最後一場戲，如果他這個電影公司老闆也不過來看看，劉觀偉反而沒底。
「完成一件工作的失落感，是吧！」楊守禮理解他的想法，「這樣吧，你去灣島看看，就當休假了。我聯繫那邊的學者公司招待你，如果你閒了，就順便看看《殭屍先生》在那邊的反響。我很想知道，到底有沒有那麼火。」
「這個時候去灣島，電影剛剛拍完。剪片時我這個導演總要在旁邊吧！」劉觀偉搖頭，雖然他幾個月沒有好好休息了，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休假的好時機。
「剪接方面有麥哥在，你還擔心什麼。」楊守禮不待劉觀偉反對，繼續說道，「公司包你來回機票，住宿等一切費用。這種好事可不是常有的，我還等著你恢復精力來幫我呢。」
「你又有新劇本了嗎？」劉觀偉說道，「對了，你真打算讓寶禾的人幫忙拍攝《殭屍家族》？」
「新劇本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而且不是小打小鬧，估計光準備工作就需要一年。這也是我讓寶禾過來幫忙的原因，我實在抽不出空來。」楊守禮解釋道，「從灣島回來後，陳小東的新電影也要開拍了。他第一次做導演，我想你去幫幫他，做個副導演。」
「什麼類型的片子？」劉觀偉問道，做副導演也沒什麼。他以前還是攝影師呢，現在不也是導演。
「武俠片，名字叫《天下決》，男主角還是劉華。」楊守禮指了指在一旁休息的劉華，「你們合作也有兩次了，應該有默契。」
「這個……」劉觀偉欲言又止，「既然是武俠片，小東哥的武術指導應該沒什麼問題，攝影如果是我掌機的話，我自信能和小東哥配合。只是……」
「劉華的演技問題嗎？」楊守禮開口道，「導演沒問題，武術指導沒問題，那只能是演員了。」
「我對華仔個人沒什麼意見，老實說，他為人謙虛，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哪怕那些粗魯的龍虎武師對劉華為人也稱道。只是他的演技，現階段確實不怎麼好。」劉觀偉說道，「我當他是朋友，才希望他能走的更遠。他應該去電視台先多拍幾部電視劇，磨練下演技。」
「你說的問題我也知道，不過沒有人天生就會演戲的。劉華在無線現在是什麼樣子，你也有所耳聞。他現在基本上就沒有工開，配角，龍套，有的做，主角可沒他份。」楊守禮解釋道，劉華現在這個樣子或多或少也是被他所害。電視台故意不給他機會，所以他的工作很少。要不然帝皇影業找劉華來拍攝《殭屍叔叔》與《天下決》，無線會毫不考慮的答應。
「他的那張俊臉就能彌補他的演技上的不足了，而且我相信勤能補拙。」楊守禮拍了拍劉觀偉胳膊，「多給他機會，我想他會明白的。」
劉觀偉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對劉華真沒意見，相反私底下兩人關係還不錯。劉華也明裡暗裡說過，與無線的合約到期後他想來帝皇影業。劉觀偉沒有說什麼，但也沒有拒絕，他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自己是帝皇影業的一份子，考慮問題也開始從公司利益出發。
……
「那個時候，我剛從無線出來。從演員轉職幕後做武術指導，一切都從頭開始。好在我師兄林正鷹是帝皇影業的開國功臣，大家看他面子都願意教我。後來寶禾的人過來拍攝《殭屍家族》，師兄以前就是寶禾的人，所以與他們也熟悉。」日後，第一次獲得了金像獎最佳動作指導的董瑋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了第一次見到洪金寶的激動心情。
「一進片場，三毛哥就帶著十幾個武行在身邊，浩浩蕩蕩氣勢十足。他們個個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武行，拍攝時他們能同時開三組武戲，毫無壓力。」董瑋說道，「《殭屍家族》能拍那麼快，除了楊少的劇本好外，三毛哥的能力是最主要的。當時我就在想，什麼時候我也能像他那樣，從武行到導演。」
「跟三毛哥學了很多，我師兄那套我那時才明白原來是學自三毛哥。在帝皇影業五年吧，有一天楊少說，好了這有個劇本你看看，導演你來做。我從沒想到機會會來的這麼快，當時就懵了。可是楊少說，我相信你，況且九叔是主角，虧不了本。」董瑋談起當時的情況，不禁感歎，他自己都對自己沒有信心，但楊少就對他有信心。後來林正鷹主演，董瑋導演的《驅魔警察》在香港票房過千萬，他沒有讓公司失望。
「早聽說帝皇影業的劇本和外面其他電影公司不一樣，果然如此。」洪金寶看著手中的劇本，詳細的分鏡頭被一一拆解，猶如流水線生產上的單獨零件，導演只需要把他們組裝起來就行。換個在電影圈內混過幾年的攝影師也能做這個工作，難怪帝皇影業敢把兩部電影都交給劉觀偉這個年輕人來拍攝。只要演員不出大的問題，找一個好監製把關導演的工作，拍攝出不了什麼問題。
「我一向覺得香港有電影產業，沒有電影工業。我的目標就是把香港電影打造成一個產業鏈，與其爭搶一個小蛋糕，不如把蛋糕做大，讓大家都有的吃。」楊守禮說道，「打造一個產業，那就要先建立一個制度，一個工業化的制度。讓電影從業人員在這個制度的框架內工作，哪怕有一天換人了，只要制度還在，產業就還在。」
「你的意思是，香港的這一套不好？」洪金寶皺皺眉頭，自己在這一行不說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好歹也是大腕。各大電影公司或多或少都給自己幾分面子，現在一個入行不到一年的年輕人，對著你說，你那一套過時了，不行了，你會怎麼想。
「不，香港電影的這套有他的發展規律。只是時代在變，我們也應該要變。邵氏就是不變，才會被嘉禾取代霸主地位。新藝城就是在變，才能取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楊守禮沒有否認香港電影的那套不行。事實上，日後香港電影人西征時帶去的電影製作方式，也讓好萊塢的同行側目。特別是在動作指導方面，不亞於給了好萊塢電影一場變革。
談到興起之時，洪金寶與楊守禮二人乾脆就丟開《殭屍家族》的劇本。談起了香港電影的方方面面，洪金寶實踐基礎強大，自己又編又演又導，台前幕後樣樣玩得轉，堪稱電影十項全能。而他本人又精力充沛，名下好幾家電影公司。楊守禮的理論來自於後世，各大電影學院對於香港電影的理論研究，各種類型片都被這些電影教授解剖了個遍。就這樣，一個有經驗，一個有理論，談起電影來倒也不相上下。
「楊少，我們應該早點見面的。你對電影的熟悉程度，有些地方我都沒想過。我現在相信外面大家說的了，你在電影方面就是個天才。」洪金寶感歎，自己混了十幾年，都白混了。
「三毛哥，我也是隨口說說。我們還是談談《殭屍家族》的拍攝吧，我覺得這幾場戲應該這麼來……」楊守禮拿起劇本，然後和洪金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