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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1章 優越感的巔峰對決 文 / 左輕歡

    此時,葉輕歡從小到大與平輩人相處經驗欠缺的弱點就顯出來了,她直接回復道:「下次出來玩,還是要多瞭解些常識,別再把營地建在河床上了,太危險。」

    這種當面打臉,那領隊聽著不樂意了。他也不是什麼專業領隊,只是一群富家子弟週末無聊,在群裡招呼了幾聲,就開始徒步行走為輔,炫耀一下裝備,泡妞裝逼為主,基本上什麼野外知識都不懂,光看他身上那套土豪裝備,已經過萬了,可惜裝備再好,不會用也頂不了事。

    此時被一個看起來年紀輕的小姑娘指責,心裡的不愉馬上露了出來,就算別人剛救了他們一群,不高興還是溢於言表:「怎麼說話呢。」

    葉輕歡撇嘴:「把營地建在河床上,看不懂戶外通用手勢,撤離的時候不檢查隊伍人數,你們也是夠拚的。」這一下更大大得罪了那個富家子,他手指著葉輕歡道:「你再說一遍。」

    葉輕歡更是大搖其頭:「熊孩子長大還是熊孩子,真是四海之內皆你媽,誰都得慣著你。」

    那領隊氣得眼睛都紅了,手一揚就準備衝上來,被柳洛林拉住他的衣角道:「表哥,行了!」一面轉向葉輕歡道:「對不起,我表哥心情不好,我們不是有意的。」

    葉輕歡見他們退讓了,道:「好了,現在你們人齊了,也快天黑了,如果不敢趁夜下山麼,先在這邊對付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

    另外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就吵開了:「你不負責把我們送回去麼?你救人怎麼救的。」這種態度實在被寵壞了。

    幾條黑線非常明顯的掛到了葉輕歡的頭上:這種三觀不忍直視啊,忍不住反問道:「你們難道是上海復旦登山社的?」復旦登山社冷血無恥,求生技能不足,對他人生命漠然,將責任當義務已經是共識了,如果他們也是登山社的,有這種言論一點也不奇怪。

    那些人有的搖頭:「我們是江寧大學登山社,不是復旦登山社的。」

    葉輕歡再次開嘲諷:「果然都是登山驢。」說完,轉身就走,一刻都沒有猶豫。對於這些面目可憎的人,葉輕歡多呆一秒都會覺得噁心。反正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只要等天亮就可以安全返程。

    她的近地數字耳麥中傳出聲音道:「裡面有一個叫施承祖的,可是江寧市委副書記的侄子。」

    葉輕歡道:「那有如何,他們已經安全了,我又不是萬能保姆。」

    那個聲音開始有些不愉了:「葉輕歡,注意你的態度,為人民服務是每個公務人員的義務。」

    回應他的是葉輕歡豎起的中指和一句:「開除我吧!」的話。葉輕歡從來都不是社會主義者,她的理念是初級達爾文主義者,羅伯特海因萊因在《星船傘兵》裡的公民權、市民權的表述,就是她理念形成的開端。海老爺子的想法是不負責的民主會帶來混亂,「天賦人權」這種想法是天真而荒謬的,被賦予的東西毫無價值,一切權利必須自己去爭取,爭取的方法就是服役。他覺得服過役的人,為自己的國家做過奉獻,懂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對權利和義務有更深刻的認識,這樣的人成為公民執政、參政,效果會更好。至於沒有服過役的平民,他們也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的民主和一般生存權利(除了公民權,因為他們沒有)會得到政府的保護,他們的生活比公民簡單得多也輕鬆得多。在那種理論裡,普通民眾通過納稅,獲得基本人權,財產安全和安逸生活的保障,這是「天賦人權」,但市民不應該也沒有權力決定他人的未來。

    如果要在政治上更進一步,就得證明自己有對整個社會負責任的能力和理念,比如說去當兵就是一個方法。當然,羅伯特海因萊因的書裡只有服役一條路,很容易被人批判是搞軍國主義,但是這理論,對葉輕歡來說是認可的。想參政你必須表現你有參政的意願和能力,天賦人權並不普世,要獲得公民權必須要對這個社會有奉獻。這個奉獻可以服兵役,也可以當志願者,也可以用能夠量化的社會貢獻度來衡量。

    在這種理論之下,葉輕歡一向認為,人必須為自己負責,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旁人的幫助只能是輔助,而不能代替自己。如果一群人到戶外來野營,卻連最基本的知識也不知道,這種作死之道,死了就死了,救援是在浪費社會資源,或者要救援也行,成功獲救之後,把救援費用支付了事。結果那些被救者還來指責她:「救人怎麼救的。」這三觀差距太大,無法溝通。對待這種耍賤的人,基本上只能遠離。當然,葉輕歡並沒有查覺,她對那些人有著能力上的優越感,所以她才不會費心去討好這群廢物呢。

    可是,她這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沒得到申張,本該站在她這一邊的支援團隊,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慰問,而是指出作死小團隊中有一個高官的親屬。別人的性命,是一條性命,我的性命就該成為別人的踏腳石麼?想讓我賣命,連最基本的平等也不能給我,還談什麼其他,葉輕歡當時就頂回去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好了。這些官僚,在和平時期呆長了。和平時期,上級領導、上級領導的親屬比基層工作人員等級高多了,可在戰爭時期,一線作戰部隊又比非一把手重要得多。

    如果被分不清和平時期、戰爭時期兩個不同時期誰更重要的人成為了頂頭上司,還是早點一拍兩散的好,免得被賣了還要幫忙數錢。

    那聲音還要說話,結果話筒馬上被切斷了,過了一陣。另外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葉輕歡,負責支援你的黃戰軍已經被免職了,現在由我接手你的支援。

    憋了一肚火的葉輕歡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希望你對我們能夠有足夠的尊重。」

    那個聲音道:「當然,你已經挽救了他們的生命,該讓他們嘗一下不瞭解野外知識就出來徒步的後果了,在野外凍一晚上並不會死,對嗎?」

    葉輕歡的毛頓時被順住了,心滿意足的道:「早這樣說才好嘛。」

    在另外一邊,那群人看著負氣離開的葉輕歡,沒想到別人毫不留情就那麼走開了,面面相覷,有人開始指責:「什麼人啊,真沒同情心。」

    柳洛林跺腳道:「是我們太過份了,人家可是不顧危險的救了我們。」

    柳洛林的表哥大手一揮道:「穿著一件不足一千塊的迷彩服,這種人得罪就得罪了,我們還怕得罪不起麼?」這也是社會達爾文主義者的另外一種表現形式,評判別人全部只依靠財力和權利來評價。

    那些人的聲音全被監控送到了葉輕歡的耳朵裡,她的支援道:「怎麼樣,聽到有人開始反醒自己,是不是氣順了一些了?他們並不是無可救藥的自私鬼,和你一樣,他們是用強弱來分對錯的達爾文主義者,只不過你的評價標準是知識和能力,他們的評價標準是財力。原本,你可以用更好的處理方式,不必負氣離開。用和氣溫柔的言語來爭取自己的利益,用雙方共贏的合作來代替你死我活的競爭,不是軟弱,是一項很重要的能力。」這番話說得葉輕歡連連點頭。

    這是達爾文主義者的軟肋了,達爾文主義者認為自己是強者,他們把人類社會看成動物進化一般的角鬥場,追捧強者□弱小,認為那些弱勢群體和劣等種族以及老弱病殘理應被淘汰。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變成弱者又該如何?

    而對整個人類社會來說,只是以淘汰弱者為前進動力的話,這種前進的動力就太小了。合作、合理競爭,螺旋式的上升,才是人類前進的動力所在。

    就像冷戰結束後,人類社會發現,只講對抗、競爭的社會,是比不過雙方共贏的框架結構的,深諳競爭、合作這其中的度該如何掌握,每次打戰,身邊總是能夠拉攏一群小弟陪著它一起上戰場的米帝,就是這方面的大師。當初,阿富汗戰場上,米中兩國聯手,狠狠坑了毛熊一把。贏得冷戰後,中美蜜月期還沒過完,馬上調轉槍頭,用和平演變將種花國帶到溝裡去了,壓得種花國幾十年喘不過氣來。無論承不承認,以盎格魯·撒克遜——猶太人為主的社會主導了人類社會接近兩百年的進化,他們是人類頂層的5%。

    他們玩弄人心的手段如此之高明,蒙養的公知就算背叛一切,甚至出賣自己的利益,也認為自己是行走在正義的道路上,比如說港燦和烏克蘭。他們的洗腦手段是如此親切,讓別國的人民都認定,愛國教育就是洗腦,雖然米國的入籍宣言就是在宣傳愛國。

    聽到葉輕歡已經被說服了,那聲音道:「那你願意將那群人當成你的實驗品麼?」這番話充分滿足了葉輕歡暗藏的優越感,她一口答應:「好。」完全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引導著得到了別人想要的答案,葉輕歡卻一點也沒有查覺。

    那溫和寬厚的聲音笑了:「你瞧,和氣的語言的確能夠讓人做很多原本不願意做的事,對嗎?」

    葉輕歡這才發現自己被上了一課,幼稚的女孩還有很多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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