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6章 暗戀者 文 / 左輕歡
海妖聽到葉輕歡的回憶,有些被噎住了,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葉輕歡馬上反應過來,將她環在懷中道:「都過去了,我只見過她三面而已,這只是我沒有成功的暗戀啊。所以,別生氣好麼?」
海妖將幾年前編號em14070車輛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林雲在將葉輕歡送回家裡後,驅車趕到了未婚夫樓下,把正在休假的未婚夫叫出來之後,一言不發的吻住了自己的未婚夫。一個漫長的法式熱吻過後,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笑道:「任務出完了?突然這麼熱情。」
林雲頂著他的額頭叫道:「陸志祥,你這久要對我非常好,一定要非常好。」
陸志祥的粗糙的大手蓋住了林雲的頭頂,使勁揉了揉道:「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啦。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林雲歎息一聲道:「我只是有點意亂情迷,只是一點點而已。所以,你這久要對我好一些。」
陸志祥將林雲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自信又豁達的安慰她道:「傾心之戀,比不過兩情相悅,兩情相悅又比不過白頭偕老。我們那麼多磨難都走過來,我才不擔心出現別的競爭者。」
海妖看到這一幕,心情複雜難以言表,林雲只是葉輕歡不成功的暗戀麼?也未必如此,可是人家那一對處理那麼完美,她可不能輸。
於是,海妖第一次沒有發脾氣,將那些酸意放下,道:「是啊,都過去了,那是你的青春,所以你可以盡情的緬懷,我只是後悔自己出現的太晚,沒有能夠參與到你的人生中。可是,你的未來,要全部是我的。」
葉輕歡新奇的看著海妖,海妖道:「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萬幸你一直都是守禮君子,不然……哼!」傲嬌的抬起頭來,重重哼了一哼。
葉輕歡叫起撞天屈來:「我可是至死都沒嘗過滾床單的滋味啊!」
海妖道:「你是怪我咯?!」
葉輕歡立馬軟了下來:「不敢。」
海妖歎息道:「現在機甲研製得差不多了,我們下一個項目就開展克隆人研究好了,把外星人、地球人的基因圖譜全部繪出來,到時我重新再補償你一具身體。」
葉輕歡撇嘴:「蛋白質構成的**,明顯沒有機械身體的強大,等將外星人的基因圖譜研究出來,到時再來選擇用什麼身體好了。」五十一區裡留下的外星人身體非常奇怪,雖然是已經死去的肉質身體,但是異常堅硬,硬度甚至超過了金剛石,這種程度的身體已經完全可以當成武器在使用了,難道這就是能夠進行星際旅行的宇宙種族的實力麼?
海妖早將破譯普羅托斯族基因圖譜的項目發包了下去,但是那些白人生物學家們,沒有一個人能夠開展這項工作,當他們試圖切割普羅托斯族**的時候,他們的頭腦就會劇烈的疼痛,有一個學者以極大的毅力對抗著疼痛,試圖提取血液時,他的探針堪堪伸進去,那名學者就失去了性命,事後解剖發現,他的雙螺旋基因結構經受了粒子洗禮般,已經全部碎裂了。那些原來無用的基因,在看到普羅托斯族時,就會自動打開,從隱性表現為顯性,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聽從命令,甚至想試圖傷害普羅托斯族時,體內的基因炸彈就會自動啟動。
神學家們歡欣鼓舞,認為這是上帝造人最大的證據,是上帝的羔羊們無法對自己創物者進行冒犯的最大證明。但是,隨後海妖花大價錢在全世界招募了志願者,讓人們排著隊向死去的普羅托斯族采血,結果發現黑人、印度人、毛利人、黃種人、斯拉夫人、羅馬人、希臘人、雅利安人都沒事,只有體內有閃含族血統的人們才無法進行采血。
原來,上帝造人的傳說是真的,但是上帝只造了閃米特人。原來,《聖經》就真的只是一本地方志和閃米特人的家譜罷了,也怪不得飛碟會選擇白頭鷹,誰讓他們是猶太人居多的國度呢。
如果普羅托斯族人還活著,那麼全世界都要聽從上帝選民們的話了,可如今連他們的創物者都在星際戰爭中輸掉了,更加沒人尊重他們了。在海妖的虛擬網絡裡,連東亞土人也會嘲笑閃族人:「你們這群外星小崽子。」
不得不承認,全世界最好的生物科學家是閃含族人血統居多,如今他們無法工作,只能緊急培養其他種族的生化學家,不得不拖慢了破譯普羅托斯族基因的項目進度。
葉輕歡聽到海妖準備重新給她身體的話,笑道:「到時你也可以嘗試控制一□體,**很脆弱,可是,那些激素分泌下的身體,能讓人很快活。」
海妖不依不饒:「你和林雲見過三次面,第一次見面,你就暗戀上人家了,那第二次見面呢?」
繼續回憶。
再次見到林雲,已經是一年後的事了。那天晚上,葉輕歡回到家裡,跟母親長談了一番,第二天就轉學去了別的寄宿學校,她在學習課餘,開始接受初級軍事訓練和武術訓練。早日自立,已經成為葉輕歡唯一的追求了。
那天,葉輕歡在部隊裡進行搏鬥實戰練習,聽到擂台下面有人說:「林雲也真是慘,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吧,上回還看到兩個人手拉手的去照婚紗照,結果陸志祥就這麼犧牲在北疆了。」另外一人接口道:「所以她寫申請要去北疆,如果我是領導,我才不批呢。她擺明了準備去復仇,這種心態太容易出問題了。」
葉輕歡聽到林雲兩個字,心神一恍惚,被教練擊中面門,就算帶著頭套,也被一拳ko,教練看著被打倒的葉輕歡,怒吼道:「擂台上分心,你是準備找死麼?」
葉輕歡抬起手摀住不住流血的鼻子,翁聲翁氣道:「我們這久在北疆有任務麼?」
教練也是軍人,聞言重重歎息一口道:「不是任務,是邊防軍巡邏的時候被人設了伏,犧牲了不少戰友。」
葉輕歡吃力的問道:「那林雲?」
教練摸了摸葉輕歡的頭道:「你也知道林雲?我們特種部隊的霸王花。可惜了,本來都請好婚假了,結果未婚夫陸志祥犧牲,她馬上取消休假,要跟部隊一起進入阿富汗。」
葉輕歡道:「批准了?她作為關係利害者,不是應該迴避麼?」
教練將手套往擂台上一扔,道:「不打了,心裡憋著火。林雲都寫了血書了,能不批准嗎?不過要換了我,我家裡人被人伏擊了,我也要上戰場!」
葉輕歡一顆心就空空蕩蕩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晌才道:「李教官,能帶我去看看陸志祥的墓麼?」
烈士陵園裡,永遠都是安靜悠然的。跟隨著李教官的腳步,葉輕歡見到了一座新墓,陸志祥在相片裡笑得那麼的年輕,墓碑上除了他的名字,就只有一首詩:「身既死矣,歸葬山陽。山何巍巍,天何蒼蒼。山有木兮國有殤。魂兮歸來,以瞻河山。身既歿矣,歸葬大川。生即渺渺,死亦茫茫。何所樂兮何所傷。魂兮歸來,莫戀他鄉。身既沒矣,歸葬南瞻。風何肅肅,水何宕宕。天為廬兮地為床。魂兮歸來,以瞻家邦。身既滅矣,歸葬四方。春亦青青,秋也黃黃。息干戈兮刀劍藏。魂兮歸來,永守親族。」
葉輕歡暗戀了林雲一年多,此時此刻見到情敵的圖片,不知為什麼,心裡沒有一絲妒意,卻有說不出的遺憾,那些在和平時代很重要的小情小愛,面對這麼年輕的血色笑容,統統不值一提。葉輕歡深深向陸志祥鞠了一躬,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想見林雲,想要馬上見到她。」
當天下午,葉輕歡就把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部提取了出來,偷了王惠的個人終端密碼,幫自己辦好了邊境通行證,急匆匆的跳上了開往北疆的飛行列車。
列車在烏魯木齊到站,距離北疆邊境還有一千多公里,十年前還是通飛行列車的,但後來阿富汗變成了大伊斯蘭國的一部分,飛行列車就被停了,只能依靠陸上交通。
葉輕歡在烏市搭上了去喀什的班車,晃蕩到第二早上,趕到了喀什,不過此時的喀什已經戒嚴,沒有交通工具通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
葉輕歡碰了幾次部隊巡邏,那些人看到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都會攔下她詢問一番,但是葉輕歡將通行證拿出來,撒謊說父母在賓館,她自己走出逛一下。軍人們總是口頭上警告她非常時期不要亂跑,讓她快回去,就放過她。
而葉輕歡躲躲閃閃的在一個市場裡租到了輛車,開著北斗定位,就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開去,5000多米的高原上,葉輕歡見識了卡拉庫裡湖、沙山、雪山……在距離邊境一百多公里的時候,還是被巡邏隊逮住了。
此時孤身一人的葉輕歡說什麼,別人都不會信了,就在那些軍人開了終端,準備查找葉輕歡身份的時候,葉輕歡終於說自己是來找林雲的。
林雲所在的部隊是特種部隊,身負秘密任務,但因為她剛剛失去未婚夫,上級雖然同意了她的參戰申請,卻沒有第一時間將她派出國境,一直放在邊境上。當林雲接到邊防的通報,說認不認識葉輕歡,她正在兩百公里外時,林雲簡直驚詫莫名了。對於她這個救命恩人,那葉輕歡也許只是把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一年半來,沒有半點保持密切聯繫的意思,就連一聲謝謝都沒有,有時候想起來,林雲也會恨得牙癢癢的,這哪是對救命恩的態度啊。
但是,葉輕歡這名字,卻在林雲抱了必死的決心時,突然跳了出來。
林雲聽到葉輕歡是孤身一人時,心中無比震動,讓戰士們將她帶回來,輕聲道:「她是……她是我妹妹,將她帶到軍營裡吧。」
等到葉輕歡風塵僕僕,被高原特有的太陽曬得臉頰發紅,出現在林雲面前時。林雲咬緊了牙關,重重兩耳光就抽了過去,葉輕歡一語不發的受了兩巴掌,開口道:「我只想跟你說一句話『一定要活下來』……」頓了一頓道:「那我走了。」
在社會關係,經濟關係散落乾淨的一年後,心裡還念著一個人,橫穿大半個中國,想為她做點什麼事,那這個人一定是蠢的來的,這麼蠢的人,一輩子才能遇到幾個啊。
林雲想要叫住她,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眼睜睜的看著葉輕歡的背影越走越遠,她只是吩咐其他軍人將葉輕歡安全送回南京。
葉輕歡強忍著淚光: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她,第三次,差不多在七個月後,我見到的只是她蓋著國旗的棺木。也許她從來沒有愛過我,在見到我的時候,只是給我兩巴掌,或許,她也念著我一點半分的,不然她的葬禮,也不會通知到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死了。與自己人生有過交集的人不見得是為了完成一個有始有終的故事而來,生命裡更多的是錯過,我們在別人的生命中,別人在我們的生命中互相成為過客。
作者有話要說:哎,算一天兩更了吧。這個暗戀的故事,有一點點動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