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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四章 驀地風波平地起(4) 文 / 安子蘇

    「怎麼樣?」李墨匆匆趕來,直接進了內殿。

    赫連真並不搭理任何人,只紅著眼,直直的盯著昏迷的傾城。

    沈太醫收了銀針,微微鬆了一口氣,抬眼見著太后同帝王像是要吃人的模樣,忙出聲道:「太后皇上且放心,公主昏迷是因為撞到了頭,又吸入太多湖水而導致的,微臣已經施了針,最多明日公主便會醒來。

    聽了這番無恙的話,赫連真僵硬的身子才動了動,卻因為僵得太久,若不是青禾將她扶住,恐怕就會軟了下去。

    她嗓子有些嘶啞,連連說了幾個好字,真誠道:「沈太醫,哀家信你。」

    傾城沒了生命之憂,赫連真軟化的表情又變得陰冷,「哀家只道公主落了水,不曾想竟還撞了頭,真是好得很,哀家倒要好好問道問道,公主這災難可都是怎麼來的!」

    她高高的坐在鳳椅上,大殿裡跪滿一地主子丫頭。

    「太后,太后,公主怎麼樣了?」元貴妃細皮嫩肉的在日頭下跪了一個多時辰,有些支撐不住,卻是顧不得,跪著過去,牽住赫連真的裙擺,仰頭擔憂的問。

    赫連真冷哼一聲,將她甩開,責備,「你便是如此養護公主的?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出了事,若是一個不注意了,公主指不定會怎麼著!元貴妃,哀家對你太失望了!」

    聽到這般指責,元貴妃有些委屈,她知道自個兒沒有福氣替皇上生養子女,有了傾城,她便是視如己出,待傾城更是寶貝得緊,吃穿用度皆是不敢大意,每件底衣可都是她一針一線親自縫製的,她也不想傾城出事,若是換得傾城平安,哪怕用她的命來抵也是眉頭不會皺一下的,可今兒個太后竟然這般數落她,甚至不讓她去瞧一眼傾城,越想,心頭越是脹悶,最後竟是哭著哭著暈了過去。

    赫連真眉目一沉,真是不曉得元貴妃這樣怯弱的性子,日後怎麼來給傾城一個無憂無慮的成長環境,才說了她兩句就受不住,赫連真有些頭疼。

    「將貴妃扶進偏殿休息。」

    宮人們上前手忙腳亂的將元貴妃攙進了內殿,赫連真凌厲的目光在眾妃身上來回掃蕩,啟唇,「現在誰來告訴哀家,公主因何落水?一大串伺候的宮人竟然全都不省人事,手段可真是高明,以為如此,哀家便什麼也查不出來了麼!」

    見眾人斂氣秉神,沒有打算開口的樣子,她也不急,只不鹹不淡道:「你們一個個的可別給哀家裝傻充愣,不知道,不清楚什麼的,哀家可不聽,若是得不到哀家想要的答案——」瞧著底下的人將頭埋得更低,才聽見赫連真陰沉沉的聲音從頂上傳來,「那麼哀家只能認為,謀害公主之事,你們都是同謀!謀害皇嗣的罪名,不曉得你們但不擔得起,你們的家族可受不受得住!哀家的脾氣,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若是不相信,儘管試試!」

    眾妃倒抽了一口涼氣,求救的目光掃向坐在另一旁不發一言的帝王,只見帝王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默了一會子,開口,「太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膽敢傷害朕的長公主,找不出真兇,就由你們頂罪好了。」

    不高不低的聲音,清冷的語氣,讓眾妃的臉色一變再變,哆哆嗦嗦,一陣害怕,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重視長公主。

    李墨心頭想的卻是,昨日才信誓旦旦朝著赫連真保證傾城少不了一根頭髮,今日卻出了這等事,若是不拿出個態度來,怎麼向她交代,且,他愛傾城之心並不比赫連真少,傷害了他的愛女,他怎能善罷甘休!

    帝王如此發話,便是沒人會顧著她們,這簡直要命,幾個貴人哭哭啼啼的在那裡喊冤,受了感染,不一會兒,整個大殿裡全是嗚嗚的哭聲。

    赫連真眸中冷光閃過,揮手打翻小几上的茶具,倏地站起身來,對著被她一番動作嚇得憋住哭聲的女人們,冷聲道:「少在哀家面前哭鼻子抹眼淚,哀家可不是仁慈之人,從現在起,每隔一炷香的時間,若你們仍是不交代,哀家就殺一人!」

    她的視線逡巡在眾人間,又道:「哀家最是公平,就從位份高的主子開始。」

    朝一邊伺候的宮人吩咐:「燃香——」

    宮人一刻不敢耽擱,立馬點了香,還用嘴吹了吹。

    眾妃眼睜睜的瞧著一炷香越燃越多,目光紛紛集中在跪在前頭的江婕妤身上,就算從妃位貶到婕妤,可在這人數不多的後宮,除了兩宮貴妃,竟是最高的了。

    就算江婕妤平日裡暗自算計從中作梗,可這會子也是慌了起來,赫連真從來不會只是嚇唬嚇唬人,說得出,定然也做得到,難不成她大仇還未報,便要憋屈的死在赫連真手裡!側頭瞥了一眼晉國夫人,當下,跪著前行了幾步,急急道:「臣妾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臣妾知道晉國夫人曾離開了一會兒,而當時,長公主好像也跑得遠了。」

    不防被江婕妤供出,晉國夫人有些不可置信,臉色有些不好,忙道:「墨兒,不是我,我只是見長公主在追一隻貓,想替她捉住而已。」

    「是這只嗎?」赫連真示意,便有宮人提著一隻肥貓到了面前。

    「是。」

    赫連真冷冷一笑,接過貓兒,溫柔的順著它的毛,慢慢道:「這可是哀家養了好幾年的貓兒呢,每日裡大魚大肉的伺候著,瞧,都這麼肥了。」說著將貓兒扔到地上,用腳踢踢它,竟也無動於衷,被踢到痛處了,才朝後移動一步,「瞧瞧,這貓兒給懶得。」

    突然語氣一轉方纔的溫和,冷冰冰的盯著晉國夫人,問:「那麼夫人是說,這麼懶得貓兒竟會偷偷跑到御花園,還惹得傾城去追嗎!」起身,一步步走近晉國夫人,「還是說,是有人故意引誘哀家的貓兒,趁機設局要害長公主!」

    她一聲厲喝,將晉國夫人直接逼得跌坐在地,口中辯解,「不是我……」

    赫連真盯著她笑,「哀家可沒說是夫人,只是在分析實情而已,不過麼——雖然這隻貓兒是哀家的愛物,也不是故意引得公主不顧安危去追逐,但到底害了公主,哀家是不會包庇的……」

    她唰的抽出侍衛的佩刀,一刀揮過去,準確無誤的砍掉了肥貓的腦袋,頭身份開的貓兒嗷叫了一聲,漆黑的眼珠子還轉了轉,四肢仍在動,似乎在抗議突然的滅頂之災。

    「啊……」眾妃都被這殘忍血腥的場面嚇得搖搖欲墜。

    晉國夫人更甚,因著她靠的近,或許是赫連真故意的,那濺出的血液沾了她滿臉,她全身都在不住的發抖,不知道是因為驚嚇亦或是憤怒。

    「太后……」李墨終於動容,也站起了身來。

    赫連真匡噹一聲扔了佩刀,拍拍手,轉過頭來,笑問:「哦?皇上有何見解?」

    李墨動了動嘴唇,只得道:「此案疑點頗多,這貓兒無緣無故跑到御花園不說,便是公主身邊伺候的宮人也莫名其妙昏迷不醒,還有朕派給公主的暗衛,亦是同樣症狀,且沒有打鬥的跡象,這一切都太過詭異。」

    所以,不能冤枉了晉國夫人。

    赫連真瞧了一眼晉國夫人不正常的臉色,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正色道:「哀家也想到了,所以,哀家覺著晉國夫人與此事並無干係。」

    李墨怔了怔,不曾想赫連真竟會如此幫晉國夫人說話,神色間帶著點點感激。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赫連真突然出聲問道:「麗貴妃呢,怎麼不見麗貴妃?哀家可是記得,鄴齊擅長巫蠱。」

    似乎一語驚醒夢中人,李墨神色突然一凝,「她在乾元殿。」

    司馬鈺綾既然能起死回生這種邪術,那麼方纔的疑點便能迎刃而解,她這是聲東擊西!

    「來人吶——」

    話音剛落,晉國夫人竟似發了狂一般叫了起來,撲上去對著臨近的貴人就是亂咬,最後咬住貴人的脖子,狠狠的吸食新鮮的血液。

    這番動作,不僅將殿裡眾人都驚駭到了,便是李墨也是愣了愣,雖然知道晉國夫人是這樣,也知曉接二連三的命案都是出自她手,可在眼皮底下突然發狂起來,暴露在無數目光之下,讓他又惱又無力,就算他再想要保住她,只怕也不能了。

    「是她……」挨近的妃嬪們紛紛起身逃命,嚇得幾乎要失禁。

    晉國夫人紅著眼,甩開被吸完血液的貴人,滿口鮮血,她舔了舔,伸出突然長出指甲的雙手,朝著嚇傻了的江婕妤撲了過去。

    「攔住她!」

    聽到赫連真下命令,侍衛們才醒悟過來,硬著頭皮七手八腳的將晉國夫人給扒了下來制住,太邪門兒了,長了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這種事!

    赫連真當機立斷,道:「晉國夫人定是被鄴齊妖女的邪術所侵,你們不要怕,只要將麗貴妃捉拿歸案便好。」

    李墨也回過味兒來,很是感激赫連真,如此這番解釋,或許還能保住晉國夫人一命,於是趕緊道:「傳朕旨意,麗貴妃用巫蠱惑人心智,濫殺無辜,謀害公主,罪不可赦,給朕拿下她,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剛下了命令,卻聽得一聲驚呼,「妖物!」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乾元殿方向的上空出現大片的黑霧,幾乎遮住了整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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