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章 針鋒相對機關盡(10) 文 / 安子蘇
乾元殿門前,柳昭儀已經跪了三個時辰。
來往的宮人莫不感到奇怪,這位一向受寵又才被冊封的昭儀娘娘怎的惹怒了龍顏。
各宮得知消息,莫不幸災樂禍,得意得很。
「皇上……」柳昭儀嗓子都喊啞了,不明白一向對她溫柔小意的皇上為何這般鐵石心腸,這樁事情裡頭,最無辜的是她,不是麼,但為何卻是要她來承擔這後果。
她恨!皇上怎麼可以同太后……難道往日裡,他們之間的情意繾綣都是假的麼!
小夏子眼觀鼻鼻觀心,心中略微有些不落忍,這柳昭儀也是個可憐人兒,怎麼就撞到了那位手裡頭……
他聽著柳昭儀撕心裂肺的哭喊,都有些動容,偷偷抬頭打量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從回來到現在便一直拿著一枚髮釵瞧,竟不顧外頭的柳昭儀一絲一毫。
「小夏子。」
李墨收起髮釵放在案桌一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才道:「出去告訴柳昭儀,出宮修行和冷宮讓她自己選。」
說罷,起身,進了內殿。
***
赫連真悠閒的斜倚在榻上,下了一場雨,天氣已經不再燥熱難耐,她的手裡捏了一卷資治通鑒,有事無事便翻兩翻。
時間久了,便點點腦袋,開始打盹兒,手間的書卷也落到了地上。
煙青色的裙擺停在書卷面前,青禾蹲下身將書拾起來,搖搖頭,這書也是能這般擺上檯面兒來看的?待乾元殿那位知曉,又該要發作一場了。
將書放好,拿了披風替赫連真蓋上,臨窗而睡,再染上風寒可如何是好。
「唔。」睡著的人兒輕語一聲,手指動了動,慢慢睜開了流光溢彩的眸子。
「哀家怎麼睡著了?」
這樣說著,已經在青禾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揉揉昏昏沉沉的腦袋,咕噥:「不曉得怎麼回事,哀家最近總是累得很,思緒也亂。」
「恐是這天氣的緣故,人家那些閨閣小姐是犯會子春困,娘娘倒好,四個季節都困。」青禾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赫連真也跟著笑笑,喝了一口鎮梅湯,腦袋才徹底清醒過來,問:「柳昭儀搬去冷宮了?」
「嗯。」青禾點點頭,又道:「昨日跪在乾元殿前求了皇上這麼久,也不見皇上鬆口,想來皇上也不怎麼在意這柳昭儀。」
她半是陳了實情,卻也有一半是為了寬慰赫連真。
赫連真冷嗤一聲:「就是因為在乎,才迫不及待的要將她送出宮去呢,咱們皇上呀,是怕哀家再次出手對付她。」
想了想,又哼道:「她倒不領情得很,寧願住冷宮,以為還有機會東山再起?笑話!」
赫連真面上得意,眼中卻閃過狠戾,明明白白對柳昭儀的厭惡。
揭過柳昭儀這篇兒,赫連真伸了伸懶腰,又將脖子搖得卡擦卡嚓響,心情隱隱有些放鬆。
「這宮裡委實壓抑得很,趕明兒咱出宮晃晃去,順便去瞅瞅朝陽。」似乎有些感慨:「算起來也好些時日沒見了,也不曉得她還恨哀家不?」
又歎了歎:「這公主與駙馬爺算得上一對兒磨人精了,五年都過去了,兩人還這般扯著,不像話。」
「哀家真是操碎心的苦命人……」
青禾敷衍的笑了笑,不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