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完全不自覺 文 / 袖舞流年
事情有時候就是如此的陰差陽錯。
當韶蒙奇把手上的一些雜事處理完畢，前去雲上找瑤離若時，被門衛告知一行人不久之前集體出去了。
問目的地，答曰：不知。
瑤離若一行人也不過才出發了半個多小時，按照她的一貫做法本不該這麼慢，但架不住想去湊熱鬧之人實在太多了。
在場的人得知了她準備前去找傅青波之時紛紛表示自己最近很閒，反正也沒什麼事，就一同前往了。
至於是真閒還是假閒就無從考據了。
看著幾人閃閃發亮的眼，瑤離若怎可能猜不透他們那點小小的心思，只不過懶得掃大家興，選擇了默許。
好長時間沒能聚的如此齊全了，每個人的心情都是不錯的，資葉青和月月這對活寶走著走著忍不住又開始了抬槓，兩人均是不甘寂寞之人，向來認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於是一直在看笑話的其他人也接二連三的無辜躺槍，輕而易舉地被集體拖入戰圈。
唯二沒有被拖下水的，只有向來寡言的瑤離若和走在她身邊的羽展瑞。
看出對方似乎是有話想和自己說，體貼的放慢了步調，稍微和眾人拉開到一個方便說話的距離，正忙著嬉笑打鬧的幾人均沒有注意。
估算了下，這個距離若不是有細心傾聽是不能聽清他們說話的內容，率先開口道：「有事？」
「沒事就不能聊聊？」
看著身邊之人萬年笑瞇瞇的表情，瑤離若發現自己從未見過他除了笑之外的表情。
就連初次見面，他被別人那麼狼狽的背在背上，也笑的雲淡風輕。
這點瑤離若自問做不到，如果當時是自己處在那樣讓人絕望境地，別說笑，恐怕早就自暴自棄的尋死覓活了。
「你腿瘸了時依舊能笑的出來，我很好奇你是心態好呢？還是不在乎呢？」反正是他提出來的。於是瑤離若非常不客氣的開始了聊聊。
「都有吧。」覺的這個說法過於敷衍，羽展瑞把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繼續補充到：「最早呢是心態好，覺得夢境是無所不能的。長條腿出來又有什麼奇怪的。畢竟還沒有正式遊戲之時，這事不是有先例麼？」
確實，瑤離若點了點頭。
得到自己認同。他似乎十分喜悅的樣子，眼眸剎那間流光溢彩，炫目的讓人有些挪不開視線，就像兩人在討論的事情是無比重要的樣子，根本就不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和這樣的人聊天確實十分的愉悅。
見瑤離若沒有不耐，反而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羽展瑞便繼續把先前的話題說了下去。
「而後一次又一次的碰壁。先不說找不找得到這種藥劑，就連讓人接納我的機會都沒有。」
還是笑的，不過這笑容帶了一絲無奈的味道。
「我忘了。這畢竟不是現實，這是用生命在進行的遊戲。相信任何人只要同我合作過一次都會認可我，但是可惜……我沒有這個機會。」
這句話讓瑤離若心有慼慼，再度點了點頭。
「在他們眼中我沒有任何價值，賤命一條，出了什麼紕漏一百個我也賠不起。呵呵，這是在我一次自薦中收到的回答。」
「很傷人，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實話。」
「我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碰壁。直到最後我覺的生也好，死也罷，榮華富貴。貧困潦倒，反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最後這幾句猶如看破紅塵的吐槽讓瑤離若忍俊不住，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意開玩笑到：「你可以得道飛仙了。」
「呵呵，那是說笑的，其實我知道平憑借我的聰明才智，發光發熱是早晚的事，換個方位說，雲上遇到我，肯信我，何嘗不是雲上的幸運？」
「確實。」對於這種驕傲卻真有資本驕傲的人，瑤離若向來是欣賞的，此時此刻她沒有絲毫覺得對方這話狂妄，反而十分真誠的送上了讚美。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對我的認可麼？」羽展瑞眉開眼笑的問道。
「嗯。」
「謝謝誇獎，不過現在到我問你了。」狡黠的眨了眨眼，羽展瑞用一種歡快的語氣說道。
不愧是商人的好料子，一點虧也不肯吃，但並不反感，瑤離若失笑，算是默許了。
循序漸進的道理，羽展瑞懂的，所以他也沒打算問太私密的問題，根據時下正在進行的事問道：「對於林秦淵和傅青波的事，你是怎麼看待的？」
想想不放心的又強調到：「不許敷衍。」
「真愛無罪。」抬頭看著天上雲朵，瑤離若吐出一個像似回答的句子。
「這話還真不像你的風格。」
興許是這個話題正好觸動了瑤離若的內心，很是感慨，於是不用羽展瑞追問，自發的補充到。
「我們幾人算是最早的熟人了吧，還沒有進入夢境時就認識了，最早你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歎息了一聲：「但隨後我就發現我根本就說服不了自己不信，太多不合常理的事情放在那兒，但我……不僅僅是我，是我們所有人都被林秦淵處處留情的做法給蒙蔽了。」
「那你不鄙視他們？」
「為什麼要鄙視？」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瑤離若覺的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為什麼要鄙視。」這句話羽展瑞是用一種感慨的語調重複的。
話中惆悵的味道連瑤離若都聽出來了，這個羽展瑞，恐怕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不鄙視任何真正的愛情，我只鄙視玩弄愛情的人。」瑤離若意有所指的重申道。
「那你就不能鄙視我了。」
精妙的回答，讓瑤離若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幾人均是騎馬，速度還算快，沒花費太長的時間就接近了目的地。
故地重遊。在經過進入村子必經的小吊橋前，幾人見到寒著臉的韶蒙奇城主。
城主大人站在吊橋邊緣，用劍杵著地，一個手指在劍柄上不耐煩的輕叩。
瑤離若和韶蒙奇還算熟稔了，這個時候從他的板著的臉上判斷出了對方心情很糟糕的事實。
看他有些不忿的眼光。瑤離若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心情好跑到這來看風景了。那就是找自己有事？
深蘊韶蒙奇的性格，知道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別指望他老人家能主動開口。
只能上前問道：「城主大人？」
這群人還能在慢一點麼？看來下次必須要給瑤離若這個特能瞎跑的傢伙裝個定位器了。
韶蒙奇從城門衛的口中得知了幾人的大致方位。結合最近發生的事很容易就得出了一行人的目的地。
因為通往那裡的路不止一條，韶蒙奇也鬧不准幾人會選哪條，於是也懶得去撞這個大運，直接抄近路跑到了唯一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起來。
但左等右等不見人，這時間久到韶蒙奇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誤了，才看見幾人緩緩的接近。
他也知道這事怪不得任何人，但長時間的等待總會讓人心情不好的。
「嗯。」總算韶蒙奇還沒到那種胡亂怪罪境地，聽見瑤離若打招呼還是應了聲。只不過臭臭的臉色依舊擺明了他很不爽的事實。
「城主大人這是怎麼了？」這傢伙是越活越回去了？合作的次數太多導致瑤離若對於這位城主大人可沒有什麼敬畏之心。沒有敬畏之心自然就發現了這傢伙現在並不是高深莫測，僅僅只是在鬧脾氣。
「找你有事。」
上次的報酬都沒有給。就又想把自己抓去做白工？這回換瑤離若不爽了，不悅的瞪了韶蒙奇一眼，並不接話。
這一眼把韶蒙奇給瞪的莫名其妙，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她了麼？沒有吧。
見他沒有絲毫想起來的前兆，瑤離若越發不悅了，嗤笑一聲提醒道：「上次的報酬。」
「報酬？」韶蒙奇皺眉。什麼報酬，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提過，總算他記心良好，終於想起了那個自己沒有回答的要求，這讓韶蒙奇有些哭笑不得。感情這世上還真有比自己還霸道些的人？
不過，他喜歡。
「這次做完一起付。」行，敢和他談條件了是不是，那就儘管來吧，他想給的很多，就是不知道對方要不要的起了。
「真的？」瑤離若也不知道怎麼一個沒控制住就讓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完飛快的瞟了一眼這個小心眼的城主，還好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變的更加糟糕。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被人質疑本該不悅，只是對方這種自然而然的反應給他帶來的愉悅感大過了不悅的感。
兩人之間的互動，讓蕭離等人看的呆了呆，都說局外之人看問題比身在局中之人要清晰些。就這幾句簡簡單單的對話，讓幾人感覺濃濃一股子姦情的味道撲面而來。
只是看表情，離若顯然屬於完全不自覺的那一個。
而韶蒙奇城主居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天啊，別怪他們跟不上時代，只是這個世界變化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