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萬聖節 文 / 不見天涯明月天
時光飛逝，轉眼萬聖節到了。
今天哈利起得有一點晚，昨天晚上他自己跑去圖書館的禁區看了幾乎一個晚上的書——那裡的書有用的他已經快要看完了，再之後他怕是要嘗試著去尋找一下傳說中的拉文克勞的圖書館……哈利覺得自己正在向赫敏靠攏。
走廊裡瀰漫著誘人的烤南瓜的氣味兒，哈利小跑著往大廳跑，偶爾還能看見幾個還在走廊上慢悠悠往大廳晃悠的格蘭芬多學生。
來到大廳，斯萊特林長桌還有最後幾個位置，湯姆·約翰遜坐在其中一個上衝他招手。
「哈利，你真慢。」湯姆·約翰遜身手遞過來一個南瓜餅，「嘗嘗，味道不錯。你再晚一點就沒有了。」
哈利拉開椅子坐下去，端起一杯玉米汁咕咚咚喝了好幾大口，「馬爾福他們從來不叫我起床。」所以不能怪他起晚了啊。
湯姆·約翰遜奇怪的看了哈利一眼說道：「貴族沒有叫人起床的習慣，你得學會自己起床。」
「……」說的聽起來真像他不會自己起床似的……哈利覺得自己這幾天得休息一下，不能成天晚上不睡覺去夜遊，再怎樣這個身體還是個小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啊……「今天上午第一節課是什麼來著？湯姆？」哈利決定轉移一下湯姆·約翰遜的注意力，不過他說完就發覺自己找了一個糟糕的話題。
果然，湯姆·約翰遜的眼裡帶著深刻的鄙視瞄著哈利，「哈利，我發誓，你很適合去格蘭芬多，真的。」
「……」哈利決定閉嘴。
教授席上，鄧布利多笑著看著下面的孩子們高高興興地用餐，即便是斯萊特林的孩子臉上也帶著笑意。「米勒娃，今天真是個不錯的日子，我覺得我們晚上可以好好慶祝一下。」
一旁，麥格教授點點頭，同樣帶著慈愛的笑容看著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不過，桌子邊上的斯內普倒是哼了一聲，對那個說法表示完全的嗤之以鼻。
鄧布利多轉頭去看斯內普，他微笑著說：「怎麼，西弗，你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嗎？」
沒等斯內普說話，就聽坐在西弗勒斯·斯內普身旁的雷古勒斯·布萊克說道：「不，校長，我覺得那相當不錯，或許我們可以讓一些格蘭芬多的學生給我們來一段勁爆的舞蹈。」
「雷古勒斯！」麥格教授無奈地瞥了一眼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笑著聳了一下肩，說道：「啊，米勒娃，開個玩笑。我只是突然懷念起我的學生時代了。」特別是某一年他那位哥哥和幾個格蘭芬多男生在萬聖節晚宴上的踢踏舞表演。
今天，教授席上來的還有萊姆斯·盧平，雖然他坐得離雷古勒斯·布萊克不近，但還是聽到了一些，他也想到了當年，那幾個男生裡還有他一個，想想就讓人發笑。
顯然有不少教授都知道當年的表演並且印象深刻，大部分人都笑了起來，還有人去看此時坐在格蘭芬多長桌上的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正和羅恩·斯特林笑鬧著什麼，看著像是在搶斯特林手裡的南瓜餅。他的對面，赫敏·格蘭傑皺著眉頭看著到處飛的餅屑，一臉厭惡的樣子，而納威·隆巴頓坐在格蘭傑的身邊扭頭和他旁邊的羅恩·韋斯萊說話。
「西弗勒斯。」雷古勒斯·布萊克看了看那邊的納威·隆巴頓，然後給斯內普切了一塊牛排，「今天晚上……」
斯內普手上的刀頓了一下，他沉聲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還有，小心一點。」
雷古勒斯瞥了他一眼：「擔心你自己吧。」
「別那麼不相信我。」
「相信你才不可思議。」
「……」
上午的第一節課是魔咒課。上課前赫敏過來找了哈利一趟，讓他上課的時候注意一下小赫敏。
歷史總有驚人相似的地方，哪怕小赫敏和小羅恩被大哈利和大赫敏教導過了，這兩個人上課時還是起了爭執。
而且看起來不完全是因為魔咒。
「你覺得你施展魔咒成功了就很厲害了嗎？你以為你是誰啊。」羅恩·韋斯萊說話的聲音其實並不是很高，但是也足夠讓羅恩·偽波特·前韋斯萊聽見。不過他沒去阻止自己的弟弟，而是安慰自己的搭檔：「啊，西莫，別灰心，咱們繼續。」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誰誰誰，韋斯萊，你還是看好你自己的魔杖吧，別最後和西莫一樣燒了自己的羽毛。」聽到小赫敏的話，西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子洩掉了。
羅恩：「……」
「你敢不敢懂一點禮貌？！」小羅恩的臉都漲紅了。
「啊哈，你覺得自己很有禮貌？！」
「我不願意和你吵，你安靜一點吧，教授都來了！」
「抱歉，我總覺得先引起爭吵的是你，韋斯萊先生！」
「你！」
「韋斯萊先生，可以請你展示一下你的學習成果嗎？」弗利維教授看了看兩個孩子。
羅恩一邊注意著那邊一邊歎氣一邊繼續鼓勵西莫：「……西莫，沒關係，再來一次怎麼樣，別灰心。」
不遠處，和赫敏搭成一組的哈利看了看格蘭芬多那邊，扭頭和赫敏說：「我不覺得我妹妹今天還能被氣哭。」
赫敏憤怒地一抖魔杖：「不許提我哭了的事情。」
哈利一聳肩：「好吧，那麼我不覺得我的小妹妹有機會被氣得躲在廁所裡將近一天。」
赫敏的羽毛被點著了。
哈利：「……」
赫敏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抬抬下巴說道：「抱歉，太用力了。」
總之，魔法課堂上一片兵荒馬亂，小赫敏和小羅恩嘴不停地你損我我損你，西莫又燒了一次羽毛，而羅恩因為某位斯萊特林學生導致一個不小心讓一把椅子飄了起來然後又掉了下去，砸到了高爾和克拉布的身邊；德拉科·馬爾福很優秀的完成了魔咒可是他的搭檔不小心對著他的書本施展了漂浮咒，陰差陽錯的讓書拍到了不遠處哈利的頭上……
「我發誓，這是我兩輩子上的最糟糕的一堂課！」
下了課，哈利抱著課本一邊走一邊和赫敏念叨，「我完全想不明白那些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赫敏忍笑著看看自己的好友，然後扭頭去尋找自己愛人的身影。「不，我保證這不是。」赫敏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當她找到羅恩幾個人後，她回頭衝著哈利說，「別忘了那個烏姆裡奇。」
一聽到那個名字，哈利的表情非常配合地扭曲了一下：「哦，好吧，那麼這是第二糟糕的。」
赫敏可沒有心情去管什麼第幾糟糕，在她看見小赫敏和納威快步走到羅恩幾個人身後不遠處的時候，她拍拍哈利的胳膊：「嘿，你看。」
哈利扭過頭去，正好看到小赫敏正衝著小羅恩低聲狠狠地說著什麼，由於不是課堂，而距離又有些遠，他並不知道小羅恩說了些什麼，總之最後小赫敏撞開羅恩向西邊跑了過去。
「他們吵了兩句。」赫敏停下腳步，皺起了眉頭，看著口型，隱約好像帶著「斯萊特林」的字眼。
哈利也停了下來，他看著自己妹妹漸漸消失的身影，同樣深深皺起了眉頭。
「羅恩！」
聽到赫敏的叫聲，大小兩個羅恩第一反應都是扭過頭來。
哈利沒有阻止怒氣沖沖走過去的赫敏，他猶豫了幾秒鐘，還是衝著小赫敏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羅恩，你對格蘭傑說了什麼！」赫敏一邊走一邊大聲說，完全不注意自己貴族小姐的身份，她現在就像完全轉換成了格蘭芬多的風格，而且像極了當年的莫莉·韋斯萊。
羅恩·韋斯萊完全沒有想到赫敏就在附近，更沒想到赫敏可能猜到他說了什麼。看見赫敏憤怒的樣子，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小哈利倒是顯得很有義氣，他下意識擋在了小羅恩的身前，沒辦法，赫敏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友善。
「嘿，你是羅恩的妹妹，怎麼對哥哥說話呢！」
赫敏完全沒有去理會小哈利。
她現在完全把小羅恩當成自己的家人，當年逃亡到韋斯萊家的時候，她沒有辦法把那個幾歲的孩子看成自己的愛人，她當他是弟弟，甚至誇張一點當成自己的孩子。她和羅恩的幸福幾乎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就面臨了結束，他們很多關於未來的展望都沒有機會開始，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把所有的希望和真正的情感都寄托在了小羅恩的身上。
她努力讓他對斯萊特林不那麼偏激，因為她那時候就計劃著將來進入斯萊特林；她努力讓他去學會從小分辨是非，因為她知道在這裡的未來不能單純的只劃分出黑暗和正義。原本一切都還好好的，這個孩子即使不那麼優秀但是也比自己愛人小時候顯得懂事的多，可是那一切幾乎在進入格蘭芬多後沒有多久就變了許多，這個孩子也會覺得斯萊特林邪惡了，說斯萊特林的學生是小毒蛇——不要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和斯萊特林的學生打架！
剛剛呢？他又說了什麼？！
「你讓開，波特，那不關你的事情。」赫敏的聲音原本還帶著屬於孩子的稚嫩，可是此時聽起來只剩下陰沉。
羅恩站在一邊皺起了眉頭，他覺得自己的妻子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對勁。
「我是你哥哥。」小羅恩鼓起勇氣開口，他有時候有些怕自己這個妹妹，儘管那聽起來很不威風，「金妮從來不像你這樣和我說話。」
赫敏瞇起了眼睛，帶著一點斯萊特林的高傲。「你認為斯萊特林是邪惡的？」她開口問了一個和之前毫無關係的問題，「認為我們都是小毒蛇？」
小羅恩不說話了。
「難道不是嗎！」
「閉嘴！哈利·波特！」赫敏狠狠地瞪了哈利·波特一眼，然後她扭頭對小羅恩說，「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
小羅恩還是不說話。
半晌，赫敏點點頭。「很好。」她退後幾步，看著羅恩·韋斯萊微笑著說，「那麼，很抱歉讓你這個正義的格蘭芬多和我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好幾年，也很對不起讓你稱呼我這個邪惡的小毒蛇那麼多年的『妹妹』。」在距離大概五步遠的地方，赫敏停下來，她看了看哈利·波特，然後看了看羅恩·韋斯萊，最後看了看納威·隆巴頓，然後輕輕緩緩地說，「啊哈，一群正義的，珍視友誼的格蘭芬多。」說完她扭頭就走，「格蘭芬多也不過如此。」
哈利·波特三個人的臉色全都變成了青綠色。
赫敏推開幾個在附近圍觀的學生，揚長而去。
羅恩·斯特林不淡定了。他扭頭看了看身邊這幾個真正的孩子，然後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然後從人群外繞了幾圈，從走廊後面朝著赫敏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