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2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你不准逃跑! 文 / 靜默成繭
丞相府。
白戈薇坐在太師椅上,等著下面的人來報。
先下的局勢已經越來越緊張了,要是少爺那邊再出點什麼事情,那麼到時候整個白國都會亂的。
出口到底有多危險,她清楚,只看白婆婆她們能夠順利的回來了。
兀然,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是丞相府的管家。
管家名叫白露,丞相府的老管家了,她是丞相府中,白戈薇唯一能夠相信的人了。
白戈薇兀地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怎麼樣?」
白露氣喘吁吁的將書房的門關上,在確定周圍沒有人後,她方才氣喘吁吁道:
「大人,剛剛收到消息,出口那邊,停駐了大量的人馬,那些人都是蝶殿下的親衛兵。」
白戈薇驀地一愣,「親衛兵?」
「是。」白露沉聲了片刻,而後方才凝重道,「而且我們聽到說,上頭的命令是只要見到了白少,一律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白戈薇面色倏然一緊,「確定?」
白露很是慌張,「確定,不會有錯。」
白戈薇凝重的轉身,走到書桌前,虛無的目光隨意的落在一點上。
「人都準備就緒了嗎?」白戈薇深吸了口氣,雙手收緊。
「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只是大人,我們那些人,怎麼可能會是那些親兵的對手?」
「這一次,是不行也得行了,白國,不能夠交到那個女人的手上。」白戈薇歎息,「白露,我雖然是諂媚了這麼多年,但是孰是孰非我還是明白的。」
白露連忙跪下身來,「大人,大人您是個什麼樣的人奴才還不知道嗎?大人您能屈能伸,您為了這個國家用盡了心力,我們都是清楚地。」
白戈薇搖了搖頭,「白露,你不知道……」
「不,弄粗愛都明白,都是懂得。」白露並沒有站起身來,她繼續說著,「從當年陛下去了後,大人您就用盡了心去輔佐雅殿下,但是最後雅殿下卻是傷透了大人您的心……」
「罷了罷了,都不要說了。」白戈薇歎息,「或許,這個國家也就走到這裡了。如果實在是支撐不住了的話,我們誰也沒辦法。」
她已經將自己的大半生都投入了白國,她沒有什麼還能夠奉獻的了。
「保護好白少爺帶回來的姑娘,她,會是白國的救贖。」如若當年陛下沒有騙她,那麼那個女孩一定會將白國救回來的。
「是,奴才這就去辦。」
白露走了,白戈薇走到院落中,看著天際的那一輪圓月,唇邊勾起一抹笑來。
希望,當年的陛下沒有騙她。
而此時的山洞內。
人們似乎都墜入了各自的夢魘當中。
眾人表情不一,只是神情看起來都極為痛苦。
傅君皇對於這東西似乎是明白一些,他並不讓安然去打擾他們,如若她將那些沉入夢魘中的人給拉回來,他們會一時反應不過來,精神會受到極大的刺激,甚至會瘋掉。
安然同傅君皇就站在原地,看著周圍的人們,安然不相信傅君皇的人會走不出他們的夢魘,能夠到老帥哥手下工作的人,意志力絕對是強大的,只要自我意識強大,他們無需太久,便會從那夢魘中逃出。
「老帥哥,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麼?」安然的還是忍不住的好奇的問了出來,方纔的老帥哥並沒有告訴她。
她雖然是差不多知道他會看到什麼,但是她依舊還是想要知道具體的內容是什麼。
傅君皇的面色倏然一緊。
而攬在安然腰間的手也是不由自主的收緊了。
安然歎息,她安撫的拉著傅君皇的手,「老帥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麼,但是我告訴你,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傅君皇的呼吸有些沉重。
「你不用害怕。我要是想要離開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的。」安然笑了笑,「不會偷偷一個人走,你放心吧。」
傅君皇如何放心的了?
方纔他所看到的就如同真實的在他面前發生的一樣,他親眼看到寶貝同別人一起從自己眼前消失,他親眼看到自己親手殺了寶貝,甚至,甚至還讓她難過傷心,他……
他恐慌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到那些東西。
他從未想像過自己會傷害自己的寶貝,但是他卻是看到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寶貝!那時候的他表情是那般的冷漠,眸光森冷的可怕。
傅君皇想要告訴自己,那個傅君皇是假的,就如同在獵人學校裡的那個一樣。
但是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個人是真的,不是假的。
他會親手殺了寶貝!
親手!
傅君皇的眸子一點點的變的暴虐起來,嘴唇抿在一起,週身都在散發著一股孤冷的氣息。
被他攬在懷中的安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反常,她伸手拉住傅君皇的衣角,有些疑惑:
「老帥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剛才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安然不放心的伸手就要去摸他,卻是被傅君皇給拉住了。
傅君皇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搖頭,而後他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寶貝,我不會傷害你,永遠都不會。」即便是他死,也不會殺她的。
他所看到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假的。
——你會殺了她。
耳邊的這個聲音就似再也揮不掉了一般,一直都跟著他。
不,不會的。
——她會死在你的手上,你們在一起,她只會有一個結局。
——死在你的手上。
——你親眼看著她死在你的眼前。
安然愣了愣,她不知道老帥哥這突然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說這些話了。
想來肯定是因為那個夢魘的原因了。
安然笑著張開雙手,雙手貼著他的臉頰,笑了出來,「老帥哥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傻了。」
原本暴虐的眸子因為那一雙帶笑的眼睛而一點點的恢復正常,他的心臟還在強而有力的跳動著,他的懷裡好抱著自己的寶貝。
所以那一切都是假的。
他沒有必要害怕。
他……會一直一直的和自己的寶貝在一起。
「我們會一直都在一起。」傅君皇的嗓音乾澀而又低沉的響起。
「對。我們會一直一直的都在一起。」
「不分開。」
「不分開。」
「如果有人要和我搶你,我會殺人的。我不管那人是誰。」
安然眸低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了,「好。」
「即便那人是寶貝你的親人。」
安然一怔,「我的親人不就只有你們了嗎?怎麼,難道傅家的那些人還會阻攔我們不成?」
傅君皇想想也是,家裡人都是很喜歡寶貝的,沒有人會和他搶寶貝,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道:「搶你,不行。」
「嗯嗯,知道知道。」安然的這話當中明顯的就帶著一股子安撫的味道。傅君皇的眉頭微蹙,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就這樣吧。
現在不管是說什麼,她都會笑出來的,因為現在沒有人敢搶她的。
兀然,安然的肩膀上落下了一隻手。
安然轉過身來,看到的是一身狼狽的白淨塵,安然就靠在傅君皇的懷裡,打趣道:
「喲,我們的白少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安然雖然也是經歷了夢魘,但是她整個人看起來還算正常,並沒有出什麼事情。
然而此時的白淨塵就如同被水中撈出來的一樣,他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將頭髮打濕,面色在如此黯淡的光線下都可以看出蒼白來,看來他這一次經歷的東西還不是一般的難啊。
安然能夠那麼快的從夢魘中走出來,只是因為她對老帥哥的信心,以及她對自己強大的信任。
沒有人能夠玩兒弄她。
她從來不相信什麼命運,只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規則。
她不僅僅只掌握自己的而命運,還要掌握別人的命運。
白淨塵笑的有些牽強,「抱歉,時間有些久了。」那一雙原本應該浸著溫潤眸光的眼底,此時卻是充滿了疲憊。
「沒事兒,你可是比那些人強多了。」安然抬眼,看了看此時還沉靜在他們夢魘中的人們。
白淨塵看了看安然,隨即有些不自然的將視線轉移開,輕咳了一聲後方才道:
「我以前聽婆婆說過的,她說過山洞的機關內大概會有沉香這一類的東西,沉香的煙霧很淡,無色無味,但是聞到了的人會不由自主的進入到幻境中去。有的幻境是自我臆想,有的是……預知。」白淨塵沉聲道。
安然一驚,「預知?」而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
白淨塵點頭,「沒錯。預知。就相當於看見未來了。」白淨塵笑的有些苦澀,他那雙溫潤的眸子中似乎被什麼東西所遮掩住了。
安然眉頭微蹙,想想方才自己所見到的事情,那自然不是什麼預知的未來,而只是一個夢魘罷了。
安然不是不承認,她的確是害怕老帥哥同別的女人在一起。
老帥哥很優秀,他的身邊有很多的追求者。
他雖然少言寡語,卻是對周邊的人都很好。安然看的出來,在部隊當中,不只是他手下的兵對他敬重有加,就連其餘軍區的人聽到傅君皇這個人的時候,表情都會嚴肅上幾分。
而且有不少的女兵們都是衝著傅君皇去的。
幸虧老帥哥不怎麼看那些鶯鶯燕燕,否則安然還不知道自己得要操多少心。
但是方纔她所看到的,不就是自己最擔心的嗎?這沉香還真是……厲害。
傅君皇的面色卻是在瞬間就變了,「預見未來?簡直就是胡說!」傅君皇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變了。
白淨塵聽到後,他並沒有做什麼解釋,而是道,「這東西也沒有碰到過,所以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誰知道呢。就等……到時候看了。」
想到方纔他所看到的事情,白淨塵的面色就止不住的泛白起來。
如果他所見到的那些不是夢魘,而是他所遇見到的未來的話,那麼是不是……是不是整個白國都會滅亡掉?
火海。
他所見到的是整個火海。
白國,在一大片的火海中,消失殆盡。
「他們還需要多長的時間?」安然這話是在問白淨塵。
白淨塵搖頭,「我不知道。有些人會一輩子都沉睡在夢境裡,他們在沉入進去後,對外界一切的感知都是沒有的,這一切都只有靠他們自己走出來才行。」這些都是白婆婆告訴他的。
山洞內的氛圍並不好。
「那麼也就是說,如果他們醒不過來的話,那麼他們就會在夢中死去,是嗎?」
「是。」白淨塵點頭。
安然這會是明白了。
沒關係,只要大部分人醒過來了就好,剩下的人,就靠其餘的人扛著走吧。
她相信,他們終究有一天是會從那些夢魘中醒過來的。
果然,時間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人們漸漸的都醒了過來,只是每一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只有白木的表情看起來很開心,他剛才看到自己和家人團聚了,他知道這是沉香,知道這是一個預知的夢,那麼就是說,他不會死了,他會和父母們團聚,會娶妻生子,會家庭美滿。
「人都齊了嗎?」安然揚聲道。
周圍的人都開始看起身邊的人來。
也就在有人要說齊了後,兀然一道聲音響起,「夜老大還沒有清醒過來。」
夜無名?
安然有些不相信。
夜無名她見過,那個女人是和老帥哥一起被當做試驗品的女人,她的身體構造肯定也是有所改變的,她不可能連這麼點東西也都過不來。
安然和傅君皇一同走到夜無名身前。
夜無名此時正蜷縮在地上,雙手抱膝,身子微微彎曲,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一隻蝦米。
這是一種既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你知道她的事情嗎?」安然問傅君皇。
傅君皇搖頭。
安然想想也是,老帥哥要是知道夜無名的事情,那還就真是神情了。
安然蹲在地上,沉吟的看了片刻後,「來一個人,背著她,走。」他們現在並沒有時間再停留下去,如過她沒有猜錯的話,現在外面應該是夜晚。
他們可以沉著天黑的時候過去,但是如若是白天的話,他們的目標性就太大了。
安然話音剛落,一個壯漢就在夜無名身前蹲下了身來,只是夜無名實在是蜷縮的太厲害,沒法將她背起來,那壯漢只好改用公主抱了。
他現在唯一想的是,到時候夜老大不要知道這事兒後找他算賬。
「各位現在還有力氣嗎?」安然走到人群中央,問道。
雖然他們只是經歷了一次夢魘,身體上的體力並沒有怎麼流失,但是精神上所造成的壓力或者是其餘的什麼,是無法彌補的。
如若他們精神崩潰,那麼這整個人也都完了。
「有!」整齊一致的喊叫聲。
這些人此時雖然都是滿頭大汗,甚至有些面熟蒼白的不像話,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什麼該放下,什麼該拿起來,他們都清楚。
心底的包袱需要全部都扔掉,否則到時候他們誰都不好過。
這東西,要是一時疏心,可是會丟命的。
「很好。」安然道,她面色驀然一凌,天身所具有的領導者的氣息讓距離她最近的幾人都不由自主的垂下了頭來,「那麼現在,就請你們給我看下你們的素質。」
「是!」整齊一致,沒有絲毫的凌亂。
白淨塵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安然一眼,此時白婆婆就站在他的身側。
白婆婆看的很是欣慰,方纔的夢魘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她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是很厲害的,沒想到會這麼厲害。
「少爺,我們小姐一定會走上那個位置的。」白婆婆笑瞇瞇的看著安然。
白淨塵看了白婆婆一眼,隨即唇角上夠了一抹弧度來,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是拿一根筋不對,會想出這個辦法來。
希望,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少爺,我看啊,你們還是盡快成婚的好,在小姐迎娶那傅君皇之前,否則的話,少爺你可就是側室了。」這是白婆婆最不能夠忍受的,她家少爺自小就是被陛下帶在身邊的,自然是應該得到最好的。
白淨塵勾了勾唇,苦笑道,「婆婆,等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白婆婆的面色也是一沉,「對,還是等過了這一關吧。」
後面的路雖然不長了,但是外面一定有不少的伏兵。
以白念蝶的性子,她怎麼可能會輕易的讓他們回去呢?他們在入口的地方就已經有那麼多人等在那裡了,那麼在白國境內還有多少人,那……誰知道呢?
要是出去了,他們將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婆婆,一會兒我先出去看看情況,在確定周邊沒什麼事情後,我再回來。」白武的面色看起來同樣不怎麼好,只是此時的他的表情看起來還算淡定。
「我同你一起。」傅君皇手下的壯漢二號看向白武。
白武點頭,有一個人跟著總會好一點。
「那我們先走一步,你們在後面小心一點。」說完,白武又回過頭對著壯漢二號道,「跟緊我的腳步,不要踩錯了。」
二號點點頭,隨後衝著傅君皇點點頭後,跟了上去。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慢慢的前行,雖然不能夠太慢,但是也不能夠太快,用之前白婆婆的話來說就是,最多在走半小時的時間就到了。
要是加快速度的話,要不到二十分鐘。
白武他們大概在三十分鐘之內就可以做一個來回了。
他們現在並不敢太往前走,沒有人能夠確定,在山洞的出口點,會不會有大批的人馬直接是駐紮在山洞裡面的。
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他們自然是不能夠白白去送死的。
「小姐,放心吧,即便是我老太婆豁出去我這條命,我也會護小姐您安全的。」白婆婆有些不放心安然,她以為安然會擔心,自然而然的就如此說著。
安然笑了起來,「白婆婆放心吧,我不會出事的。我有老帥哥呢。」
傅君皇的動作與安然同步,他的手緊緊的攬在她的腰間,那一雙冰冷的眸光沒有絲毫情感的落在白婆婆的身上。
「他對這裡什麼都不明白,哪裡能夠保護的了小姐你?」不是白婆婆看不上傅君皇,而是實在是她不怎麼喜歡他,「而且我看啊,我們出去後,小姐您還是趕緊的和少爺成親了吧,這樣一來,可就沒有人敢打少爺主意了。」
白婆婆後面說的話讓安然不覺的抽搐了下唇角,「打他主意?」
「小姐,你是清楚少爺的魅力。少爺在我們國內啊,他可是當屬第一的美男子,文武全才,無所不能。當年就連雅兒小姐都是喜歡少爺的,可是在她聽說少爺與小姐您有婚約後,才放棄的啊。」
安然挑眉。
「他不喜歡那個白雅兒?」沒理由啊,她原本一直都以為白淨塵喜歡那個叫做白雅兒的姑娘,她還就差沒有去告訴邱允軒,讓他小心一點了。
白婆婆愕然,隨即連忙擺手,「不不不,小姐你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了,少爺怎麼會喜歡別人呢,他可是一直都在等小姐您回來呢。」
安然怔然,她的視線朝著白淨塵望去,白淨塵此時並沒有看他們這邊,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他專注的向前走著。
安然覺得有那麼些意思,「是不是,要是你們找不到白夜,白淨塵這一輩子都活守寡了?」
「小姐!」白婆婆的面色猛地一凌,對安然之前說的話極為不滿,「小姐,你可是知道你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
安然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白婆婆,她有些尷尬的看向傅君皇,傅君皇卻是好笑的揉了揉她的發頂。
傅君皇並沒有聽白婆婆說了什麼,他的大腦正在快速的計算如果他們要是遇到大批的敵人後,他們該怎麼作戰,怎麼分配,才能夠讓他們最能獲利。
安然明顯的感覺出來了傅君皇的敷衍,想來他一定是想作戰計劃了,她也就不打擾他了。
「少爺要不是因為等小姐您,少爺也不會等到現在。」白婆婆有些歎息,「少爺早就已經過了適婚的年齡了,但是即便是如此,追求他的人也是很多的。小姐啊,你可是要小心一點啊。」
「小心,小心什麼?」別說安然呆,她這事兒還真是不知道。
白婆婆面色微變,「小姐,你怎麼就這麼不明白呢?你可是得要把少爺看緊點啊,要是少爺被別的什麼女人給勾走了的話,小姐你可是該怎麼辦啊。」
安然有些神奇的看著白婆婆,雖然她很想說自己有老帥哥,不會再去碰別人了,但是顯然在這種時候,這話是不能夠說出口的。
「放心吧,你們家少爺的心一直都在白夜的身上,不會變的。」安然笑了笑,而後微微揚聲,「是不是啊白淨塵?」
白淨塵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動,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正常。
只是沒有人發覺,他在向前走時,嘴唇一直緊抿在一起,眸光微涼。
「小聲,快到了。」白淨塵兀然會轉過頭來,嗓音筆之方才低了些。
安然微怔,隨即道,「我們現在現在這裡停留下,等白武他們回來,看他們說什麼後再做決定。」
眾人一下子都鬆懈了下來,他們只是神經上的鬆懈,肢體上還是隨時都做著攻擊的動作的。
安然讓傅君皇鬆開自己腰間的手,走到那名抱著夜無名的壯漢身邊。
光線很是黯淡,在之前安然就讓他們將手機的光線以及將手電都給關了,他們現在已經快接近洞口了,要是讓外面的人看到山洞內的光線,他們一定會有所懷疑的,而懷疑的後果就是,會有人進來查看。
「夜老大就和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壯漢一號說的有些沉重。
安然的表情很是冷然。
「你知道她的什麼悲慘經歷嗎?」安然側頭看著傅君皇。
傅君皇搖了搖頭,隨即視線落在其餘的幾人身上。
那幾人頓時一身汗,就連他們的boss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們這些小蝦米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見眾人都搖頭,安然的眉頭卻是蹙的更厲害了。
看來夜無名進入的夢魘,不一般啊。
「夜無名,這事兒我幫不了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她要是真的醒不過來的話,沒關係,她會找一個最好的地方將她下葬,並且風風光光。
她要是能夠醒過來就更好了。
眾人全部都在原地待命。
兀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頓時所有的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甚至是緊張。
傅君皇的人在同一時間舉槍,對準他們的前方。
腳步越來越近,最後露出壯漢二號那一張面癱臉來,「boss,已經查清楚了。」
眾人在同一時間收起槍來,表情都是一鬆。
壯漢二號走到了人群中間,他的面色看起來並不怎麼好,「白武在出口的地方等著呢。方纔我們去看了下,出口處有幾個看守,手中沒有武器,但是功夫底子應該是不錯。」
「周圍呢?」
「我們還沒有出去,因為在洞口就有人,而且那幾人,我沒有信心能夠放倒他們,所以我就先回來了。」壯漢二號如此說著。
他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這是他們規則中的一條。
「那麼也就是說……」
「這些人我們得要在暗中解決掉他們。」白淨塵道。
「或許,我們也可以招收他們。」白婆婆如此說著,「白國現在雖然是白念蝶掌管,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服從於她的。」
「但是能夠被白念蝶派到這裡來的人,怎麼可能會對她不忠?」安然歎息,「而且,現在我們看起來有些棘手啊。」
那些人雖然是沒有武器,他們甚至可以遠遠的直接射殺了他們。
但是槍聲會引來更多的人。
到時候他們如此做了,完全就是相當於昭告了所有人,他們回來了。
「老帥哥,有計劃嗎?」安然問。
傅君皇點頭,如此的情形他早就有想到過,甚至就連對付的辦法都已經想到了。
安然哈哈大笑起來,她家的老帥哥果然是無人能敵的。
傅君皇沉聲給人們說著作戰計劃,白淨塵有些驚訝的看著傅君皇,他一直都以為傅君皇只是個人能力很強而已,沒先到他的軍事能力也是如此的厲害。
「明白了嗎?」在說完後,傅君皇冷聲問道。
眾人點頭,「明白。」他們的嗓音中有著抑制不住的激動和興奮。
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和**oss一同作戰過了,甚至這裡面也有是第一次見到傅君皇,第一次同他並肩作戰的小弟,他們的激動完全是無法用言語來解釋的。
「那好,行動。」
白婆婆看了看傅君皇,她方才在聽到那些作戰計劃的時候,表情中帶著一絲不屑,他未免把白國的人看到太簡單了些。
雖然那些蝦兵蟹將是不怎麼夠看,但是以她看來,那些人定然都是白念蝶的親衛兵,能夠進入她親衛兵的人,身手怎麼可能太差了去?
白婆婆不想要去插手,反正這些人是死是活和她沒什麼關係,只要小姐沒事兒就好了。
她只要待在小姐的身邊,好好的護著小姐和少爺,到時候出去了,到底還有誰,這和她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也就在白婆婆還在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安然和傅君皇都已經動了。
傅君皇的計劃是,安然同傅君皇一同行動,將山洞口的人都給解決了,到時候再說。
而這些計劃,白婆婆他們可是不知道的。
白婆婆要是知道了的話,她一定會第一個衝上去,直接結果了那些人的。
因此,在白婆婆得知這事情後,她就要衝出去,只是她還沒有動幾下,就被後面的那些壯漢們給拉住了。
「老太太,我們老大可是說了,不能夠讓你壞了我們老大的計劃。」
白婆婆的表情很是憤怒。
「你們不鬆手的話,就不要怪我——」
「老太太,我們對你客氣只是因為你對我們夫人的照顧,但是如果你不識抬舉的話,我們不介意就在這裡解決了你們。」兀然,那個壯漢一號冷冷的說出了如此話語來。
白婆婆氣的近乎渾身顫抖。
「白婆婆,沒事的。」白淨塵差不多能夠猜到傅君皇想到的是什麼,不過想想也是,那個辦法或許是最有效的。
而此時的安然和傅君皇已經同白武對接上了,白武說了下,洞穴口處有四個人,身手都是很不錯的,要是想要解決掉他們,不是很容易。
安然衝著傅君皇點點頭,而後讓白武將自己藏起來,她勾了勾唇角,表情在瞬間就變了。
她往後退了退,而後腳步凌亂而又倉皇的向洞穴外跑去,此時的安然看起來狼狽極了,凌亂的頭髮,髒亂不堪的衣衫,看起來像是在山洞裡面待了許久的人。
站在洞穴口的四人很快的就聽到了響動,四人在同一時間將視線落在了奔跑中的安然身上。
安然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表情由最初的驚愕變為狂喜,在他們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她一把緊緊的抓著其中的一人,緊緊的抓著。
「有人要殺我!救救我,有人要殺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四人的表情在同一時間收緊,如果這個女人是在被追殺的話,那麼追殺她的人是……
「你是怎麼進來的。」其中的一人問道,這洞穴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
安然一臉的驚恐,「我……我不知道,我當時看到好多人在殺人,他們殺了好多人,那些人全部都死了,全部都……」說著說著,她的表情就變的慘白起來,「後來,後來那些人看到我了,他們想要殺我滅口,我看到這個山洞,我就躲進來了。」
「看到有人在殺人?」
安然使勁點頭,「死了好多好多人,還有一個女孩子,她也死了,我親眼看到的,你們要救我,要不然,要不然他們會殺了我的。」安然緊緊的捏著那人的胳膊,表情沒有絲毫的不一樣,滿是驚恐和失措。
那四人自然是認為他們的任務完成了。
在入口處同樣有一批人馬在等白淨塵他們自投羅網,沒想到他們那麼容易就死了。
死的還真是……
他們竟然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安然垂著頭,眸光很冷,這些人簡直就是木頭,怎麼到現在都還不說話?
「你們……你們不相信我說的嗎?啊,我告訴你,我還救了一個人,那個人一身是血,好嚇人的。」
果不其然,四人的表情在瞬間就變了,他們的視線緊緊的落在安然的身上,他們對安然的懷疑早就沒有了,那個被安然抓著手的男人能夠感覺出來,這個女人身上是沒有內力的。
也就是說,她是沒有危險係數的。
「你救的那個人是誰!」其中一人厲聲道。
安然整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茶色的目眸驚恐的看著那四人。
顯然那人也是發現了這一個問題,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些,「只要你告訴我們,我們就救你,不讓那些人殺了你,怎麼樣?」
聽到這話,安然重重的點頭,「好好好!那是個男的,長得很漂亮,不過跟著那個男人的女的,死了。我沒有救回來。」
四人的眸光越來越沉,「你帶我們去看看吧,要是那個男人還能救的話,我們就帶著他一塊兒回去。」
安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好啊好啊,我這就帶著你們過去。」說著,安然轉身就朝山洞深處走去,只是她回轉的身子太急了,她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顯然就是一副沒有了力氣的模樣。
看到如此的她,四人心中又是安定了不少。
這個女人還真是夠笨的,看來她剛才是沒有說謊。
「你們一會兒背他的時候要小心點,他現在一身的傷口,稍微不注意,就是會死人的。」安然一直都是絮絮叨叨的,「不過我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們,你們一定都是好人。」
四人相視一笑,只是看著在前面帶路的安然。
只要確認那人是不是白淨塵後,他們就可以直接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無論如何,這個女人是不能夠活了。
四人跟著安然走了有一段路的時間,最後在其中一人不耐煩的聲音中,安然停下了腳步來。
「人呢?」
「在……在這裡的,啊!」原本支支吾吾的安然驀然一驚,她驚喜的看著他們的身後。
眾人因為安然的反應,自然而然的就回轉過了身去,看向他們的身後。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安然抽出自己靴子中的手槍,手槍已經裝好了消音器,砰砰連續兩聲槍響,那四人瞬間就變成了兩人!
剩下的兩人頓時大怒,回身的同一時間就要朝著安然動手!
但是同樣是一樣的槍響聲,一樣的消音器噗噗的聲音,那兩人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死人後腦勺上都有著一個血窟窿。
還真是死不瞑目啊這四人。
安然之所以打帶著這四人往裡面走,以防外面的人還能夠聽到什麼異響,在確定外面的人什麼都不會聽到後,她方才動手的。
而也就在安然動手的同一時間,丞相府的親衛兵們也是在同一時間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