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9 寶貝,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文 / 靜默成繭
聽到爆炸聲的傅君皇和蘇擎天在同一時間往外衝去。
608套房的磁卡門已經徹底的被炸開了,從外面看來,屋內已然成了一片廢墟。
在拉開門後,他們被眼前的廢墟時,心底頓時一沉,而更多的卻是驚怕。
只是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快速的朝著608的房間裡跑了過去。
「諾諾,諾諾!」蘇擎天在一片廢墟中急切的喊著,但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現在滿口鼻中全都是東西燒焦了的味道,還有煙塵的味道,炸藥的味道……種種味道融合在一起,他聞不到自己寶貝身上的味道。
傅君皇的身子幾乎都是僵硬的,他近乎蒼白的看著蘇擎天在整個屋子裡面驚慌的尋找著,看著他驚恐的喊著蘇諾的名字,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竟然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小……叔叔,小叔叔,小叔叔!」驚恐的哭喊聲瞬間,在這一片廢墟裡響起。
蘇擎天的身子驟然停在原地,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諾諾,你和我說說話,快。」他要確定她現在的位置,屋子內一片廢墟,放眼望去幾乎已經看不到什麼空地了。
「小叔叔,我好疼,好疼。」蘇諾帶著哭腔的嗓音響起,而那嗓音中帶著濃重的粗喘聲。
蘇擎天在瞬間就捕捉到了蘇諾的位置。
將遮擋在眼前的沙發推開,倒在地上捂著胳膊的蘇諾就躺在那裡,臉色看起來蒼白的可怕。
在看到蘇擎天的瞬間,蘇諾幾乎是尖叫著喊著,淚水大顆大顆的向外掉落著:
「小叔叔,救小然,救救小然,小然還在裡面,小然還在裡面。」
蘇諾的嗓音中帶著太多的惶恐和不安,她驚恐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小然會出事,而更多的卻是害怕小然……死掉。
她和小然去了她的臥室裡去聊天,蘇諾不想讓別人聽到她和小然的對話,她當時有好多話都想要問小然。
就在她還在和小然說著很多她和小然的事情的時候,小然的面色突然一變,小然一把就把她給推了出了臥室,她剛剛跌落在地上,耳邊便是轟的一聲巨響!
爆炸的餘波將她又往後推了數米遠的地方,她還在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半暈了過去。
因此在蘇擎天他們進來時的喊叫,她並沒有聽到。等好不容易有些許的清醒了,她完全是被疼醒的,在聽到蘇擎天聲音的瞬間,蘇諾心底的害怕達到了頂端。
可是就在她和蘇擎天說著自己的疼痛的時候,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小然將自己推開的場景,心底的害怕已經徹底的淹沒了她。
蘇諾的尖叫聲無疑是在傅君皇的心尖兒上戳刀子。
傅君皇早在蘇諾尖叫的時候就朝著蘇諾說的裡間跑去了。
臥室裡的情況比客廳慘上許多,室內黑乎乎的一片,傅君皇面色冷然,行動舉止都極為利索。
他站定在原地,鷹隼般的目眸在房間外的每個角落中看著。
最後視線倏然落到臥室中的洗手間的方向,洗手間水管中的水還在往外刺噴著,唰唰的水聲在這安靜的近乎詭異的房間內響起。
傅君皇的腳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靠近,房間的門已經掉下來了,還被炸掉了一半去。
走到浴室門口,視線看向角落去後,傅君皇的心頓時一抽。
在浴室的角落裡,一道狼狽的身影正坐在那裡,只是她的頭顱已經垂了下去,甚至,他都看不到她胸脯的起伏。
傅君皇小心翼翼的朝著她靠近過去,他小心翼翼的將手握住她的手腕,在摸到那還在跳動的脈搏後,他的心臟重新恢復了跳動。
還好,還好,有跳動,有脈搏。
傅君皇的呼吸在瞬間順暢了許多。
周圍充斥著東西被燒焦了的味道,很是刺鼻。
傅君皇近乎小心翼翼的將白夜抱入自己的懷裡,小心翼翼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傅君皇抱著白夜出來的時候,發現蘇擎天正抱著蘇諾不斷的安撫著。
蘇諾看到傅君皇抱著安然出來,也不哭了,也不喊疼了,她掙扎著要從蘇擎天的懷裡出來。
蘇擎天最後無奈,只能夠抱著她朝著傅君皇走去。
在看到已經昏死過去的白夜時,蘇諾的眼睛又紅了起來,她忍不住的開始哽咽。
「要不是小然救了我,要不是因為她,我現在就死了。」
蘇擎天的眸光倏然一冷。
他自然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是他現在在想的是,這次的人要針對的到底是他蘇擎天,還是這個所謂的白夜。
昨日他見到這個白夜時,就覺得她的身價不一般。現在即便是他蘇擎天,出門也沒有如此大的陣勢。
那一群壯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甚至還要強過不少特種部隊的人。
而這一次的爆炸,顯然那人是想要殺人。
蘇擎天有一個寶貝,這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有人想要讓他痛苦的話,殺了他的寶貝絕對能夠讓他瘋狂。
因此,這事情到底是針對誰,是誰做的,他一定會調查的清清楚楚,然後再一點一點的弄死!
傅君皇什麼都沒有說,在兩人走出套房的時候,發現酒店的經理正驚慌失措的朝他們的方向跑過來,而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名身著白大褂的醫生。
這酒店的經理是剛剛上任沒多久的,但是誰會想到,他這才上任沒多久,酒店就出現了這麼大的事情。
爆炸!
爆炸的房間竟然還是他們酒店的貴賓!
不過幸虧酒店的牆壁做過防爆措施,就連落地窗的玻璃都是用防彈玻璃做的,要不是因為這個的話,這整層樓都得要完蛋,而不是單單的這一間套房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要是上頭的人追問下來,他不死也要少掉半條命。
可是在他帶著人跑上來,看到的卻是蘇總蘇擎天抱著他家的小寶貝出來的時候,小腿肚子都已經嚇軟了。
這回是真的死定了!沒想到竟然連著蘇總都連累到了。
王經理現在心底是乾著急,但是他也不能夠多想什麼,連忙跑上去,滿臉的歉意:
「蘇總,蘇小姐沒什麼受傷嚴重嗎?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我……」
王經理的話還沒有說完,傅君皇冰寒的視線就已經看了過去。
沒看到他們在趕時間嗎?這人竟然還不知死活的擋路?
「你快讓開,小然要是出事了,我和你沒完!」蘇諾看著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的白夜,她整個人都急了。
她看不到小然的臉,但是小然胳膊上的衣服都已經壞掉了,甚至那些衣服上全都是暗紅色的血跡。
小然現在一定很疼。
這麼想著,蘇諾咬著下唇,眼眶又紅了,但是淚水就是不掉下來。
就在剛剛,小然還和她說再哭就不漂亮了。
王經理顯然沒想到一直看起來很是和氣好說話的蘇小姐竟然會如此說話,他的臉色猛地漲的一臉的通紅,不過聽到蘇諾的話,王經理的視線方才落在傅君皇懷中的白夜身上。
白夜的身上裹著一件傅君皇的外套,除了露在外面的胳膊外,幾乎是看不出什麼來。
王經理將視線從白夜的身上移開,慢慢上移,最後,在他的視線落在那張冷硬的猶如刀削般的面孔上時,他的心頓時狠狠的顫抖了下。
好冷的目光。
好犀利的眼神。
他敢肯定,剛才這人是想要殺了他的。
王經理在帝都也算是有幾分人脈的人了,他對傅君皇有一些瞭解,卻是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他本人。
不過帝都一直都有傳言說蘇家和傅家的關係很好,傅君皇和蘇擎天更是鐵哥們。
想到他記憶中別人對傅君皇的描述,再看到傅君皇同蘇擎天站在一起,他差不多就已經猜出那個有著犀利眼神的人是誰了。
傅君皇。
帝都權貴的象徵。
那個傳說中的傅君皇!
王經理的小腿肚子已經不能夠用軟來形容了,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找一塊兒豆腐給撞死。
為什麼這次的爆炸竟然會連累到這兩尊殺神?
他可是聽說了不少關於傅君皇和蘇擎天的傳說的。
他現在可能是不僅連自己的位置不保,甚至有可能連他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快,快給兩位小姐看看有沒有出什麼事情。」王經理也都是人精,否則也不會在年紀輕輕的時候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上。
一直等候在他身後的醫生們頓時全都圍了上去。
只是蘇諾一直都喊著不要碰自己,先去看小然。
蘇擎天此時雖然是內心你著急,但是他也沒辦法,那個白夜現在看起來的確是要危險很多。
但是傅君皇現在哪裡需要這群人的折騰,先不說這一群人是從哪裡來的,也不說傅君皇能不能相信他們的醫術,就說如果這群人就是要害他寶貝的人派來的人呢?
他就只是一點懷疑,也不會讓這群人動自己的寶貝。
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寶貝,怎麼會容許別人來碰?
傅君皇週身的煞氣太重,那幾名醫生都不敢圍上去。
傅君皇二話沒說的,直接抱著白夜就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但是在他還沒有走幾步的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赫然響起。
「這位先生,請你立刻放下你懷裡的人。」
眾人將視線望過去,只見一名白髮的老嫗正站走廊中,而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名身著白色毛衫的男子。
傅君皇在看到那男子的時候,表情微微一頓,他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傅君皇的腳步只是微微一頓,但是他並未停下來,他繼續朝前走著。
白婆婆迎面朝著傅君皇走過去,表面上鎮定不已,實際上心底卻是慌亂不堪。
她沒想到,她不過是出去了這麼一會兒,不過是去接少爺了,她一回來,就看到酒店的周圍站滿人。
她起初並沒有注意,但是在聽到有人說六樓發生了爆炸事故後,白婆婆猛地一驚,而原本站在她身後的人卻是已經跑進了大樓裡。
「現在,請你把你懷裡的人,給我們。」白婆婆攔住了傅君皇的去路。
傅君皇卻是沒有理會她,表情森冷不已。
誰要擋他路,殺!
傅君皇那雙鷹隼般的目眸中浸滿了殺意,但是白婆婆也不是吃素的,她竟然沒有絲毫懼怕的看著傅君皇,一直伸著手,繼續道:
「請把我們的小姐,還給我。」
傅君皇週身的氣息在瞬間轉變,但是他並未理會白婆婆的挑釁,而是抱著安然直接越過她,腳步不變的,快速的朝著電梯的方向走著。
蘇擎天在看到白婆婆的時候,表情也是一冷。
這個老太婆,不簡單啊。
白婆婆哪裡肯讓別的男人帶走自家小姐,這要是傳回到了家裡去,小姐的名譽可就都完了。
白婆婆連忙上前去攔傅君皇的路,但是這一次,她剛剛伸手,手腕上便傳來一陣驚疼,她的手頓時就收了回來。
在視線落在地上的筆帽時,她的眸中都浸著一抹不可思議。
「請放下她,我是的大夫。」清雅柔和的嗓音響起。
如刺讓人感到舒服的嗓音還是蘇諾第一次聽到,只是那個人長得好漂亮,就感覺是沒有經過煙火一樣,美的出塵。
傅君皇還是不肯放下手中的人,他現在誰都不相信了,他要帶著寶貝去找裴清逸,他現在只能夠相信他了。
「我是她的專人大夫。」那男子繼續說著,就似為了讓傅君皇安心一樣,他繼續說著,「傅先生,我們曾見過面的。在邱家。」
傅君皇眉頭微蹙,「白淨塵。」
白淨塵笑了出來,「傅先生好記憶。請問,您現在可以把小姐帶回到可以給我了嗎?」音落,伸手就要去接白夜。
傅君皇表情不變,繼續闊步向前走去。
是白淨塵又能如何?和邱允軒有關係又如何?他不信他。
見傅君皇如此不配合,白淨塵那張柔美的面孔一變,「傅先生,我想,您這麼做是不是不太符合禮貌?現在我們要將……」
「閉嘴!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直接廢了你!」蘇擎天現在正是一肚子的火,正愁沒人發洩。
白淨塵的眉頭一擰,在他的視線落在一直忍痛的白婆婆身上後,他歎了口氣。
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算了算了,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他們現在也只能夠改計劃了。
「既然你們信不過我的醫術,就請盡快帶著我家小姐去醫院吧。」白淨塵的嗓音依舊是柔和的,沒有絲毫的急切。
白婆婆有些愕然的看著白淨塵,她怎麼也想不到少爺竟然會這麼做。
面對白婆婆的不解,白淨塵一直都是笑著的。
蘇諾對於白淨塵,直覺告訴她不能夠喜歡這個笑的很溫和的男人,他雖然是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很好,但是他的笑從來都沒有到達過眼底,都是在假笑。
真是奇怪,不喜歡笑還要假笑。
一個奇怪的男人。
傅君皇和蘇擎天是走的酒店的後門,他們剛從酒店裡出來,早就等在一邊的夜無名立馬將車門拉開。
傅君皇抱著白夜上車,蘇擎天也是抱著蘇諾上了這一輛悍馬,而白淨塵他們自然是跟在這悍馬後了。
「少爺,你如此任由小姐被別的男人抱,你這是不合規矩的。」車內的白婆婆急了,一直都和白淨塵說著什麼。
白淨塵的視線落在車窗外,他似乎並沒有把思緒放在這裡,而是沉聲問道:
「查出來是誰做的了沒有?」
白婆婆赫然一愣。
隨即她心底一陣歎息,卻是依舊回答道,「這不用調查就知道是誰做的,只是沒有證據嫩鞏固證明是她們下的手。」
「看來,她們真的是很想要那個位置啊。」白淨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飄渺。
白婆婆深吸了口氣,「這一次幸好有過防備,只是沒想到……」小姐還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白淨塵面色不動,就連那張柔美的面孔上都沒有絲毫的表情,甚至在白婆婆看來,那表情上還透著幾分冷。
白婆婆看的是一陣的心驚,現在的少爺是不能夠招惹的,她現在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
只是到時候她還是得要好好的和少爺說說,他不能夠任由小姐和其餘的什麼男人接觸,要是小姐被外面的人給騙了,不喜歡少爺了,那麼她的少爺得多可憐啊。
到達醫院的時候,醫院外面已經有大夫等著了。
接到消息的裴清逸也都等在了那裡,在他看到被傅君皇抱著下來的人時,他整個人都驚在了原地。
這個消失了整整兩年的人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眼前。
還是以如此方式出現的。
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要是傅安然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話,他裴清逸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拿著自己的手術刀,朝著她就開始劈過去!
傅君皇將昏死過去的安然放在急救床上,他抓住裴清逸的手,在他還沒有開口的時候,裴清逸卻是先開口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她重新開始活蹦亂跳的。我還要好好的問問她,這兩年到底是跑到哪兒去了呢。」
傅君皇放下了心來。
只要是裴清逸在,寶貝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了。
傅君皇雖然是安心下來了,但是他的身體依舊是僵硬的靠在手術室的牆上的。
蘇擎天帶著蘇諾去做了一身的檢查,她的內臟沒有受到什麼損害,只是身上有些皮外傷,頭髮有些燒焦,身上並沒有燒傷的痕跡,這對蘇擎天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顯然,蘇諾比這個白夜保護的很好。
給蘇諾都檢查完之後,蘇諾堅持要到手術室外去等她的小然。
在蘇擎天帶著蘇諾出現手術室門口的時候,發現那裡已經站滿了人。
但是那一群人裡面,卻是只有傅君皇一人是他們認識的。
蘇諾不理會這一群人,她快步走到傅君皇身邊,一把抓住傅君皇的手,問:
「傅哥哥,小然現在怎麼樣了?」
傅君皇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顱,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蘇諾也沒有強求什麼,她反而跟著傅君皇一起站在了牆邊上,等著手術完畢。
夜無名並沒有留下來,而是著手去調查這事情的緣由去了。
其實在她看到被自己老大抱出來的人時,她的心底也是驟然一驚,她可是聽說了兩年前的事情的,消失了兩年的傅安然突然出現了,而且還是亦如此方式出現在人們視線中,簡直是……
不知道讓他們該做出如何反應來了。
只是為什麼,傅安然現在改名叫做了白夜?還是說,這個白夜根本就不是傅安然?
夜無名不敢把自己的這個疑問問出來,她害怕要是她的這個疑問得到證實後,老大會受不了。
這兩年裡,老大的情況可是很危險的,即便是這個白夜不是傅安然,他們也會把這個白夜變成傅安然!
他白淨塵俄和白婆婆一直都是坐在等候椅上的,椅子很是冰涼,白淨塵的視線卻是一直都落在還亮著燈的「手術中」的牌子上。
在白淨塵的身上,你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的氣息,有的只是一股柔和的恬靜。
就似有他在自己的身邊,你煩躁不堪的心會在驟然間平靜下來。
在走廊的兩邊,都站著幾名壯漢。
他們都是保護白夜的人,只是在蘇諾進入房間後,他們就撤了出來,後來想想在酒店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便都跟著白婆婆去接白淨塵去了。
卻沒想到,他們離開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
他們知道,這事情過後,他們誰都逃脫不了責任。
小姐受傷,他們不死也會掉層皮。
現在他們唯一能夠祈禱的就是,小姐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蘇諾安靜的靠在蘇擎天的身上,視線也是落在是手術室的大門上。
王經理在將酒店的事情交給自己下面的人後,也是慌慌忙忙的就跑了過來。
現在他唯一想要的就是這兩尊大佛不要追究他們酒店的責任,否則,他一定會死的很慘。
他們可以賠償所有的東西,上頭的人也是發話了,不管他們兩個有什麼要求,全部都答應下來。
等事情過後,他們再好好的坐下來談談。
「傅少,蘇總,這一次的事故,所有的費用我們酒店都會全部承擔下來。」王經理氣喘吁吁的站在傅君皇的身前,神情恭敬道。
蘇擎天嗤笑,「我們還付不起這些錢?」
蘇勤天對於這酒店的安保設施表示很是氣憤,如若他們的安保措施做得再好些的話,他的寶貝就不會受傷了。
王經理一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話得罪了這爺,連忙道:
「蘇總您誤會我的意思了。」王經理努力的尋找著自己的措辭,「我們公司的意思是說,這一次我們酒店將會負責全部的責任,我們……」
「滾一邊兒去。」蘇擎天現在還處於惱火階段,要是這王經理再說一句廢話,他不保證他不會就在醫院裡殺了他。
王經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是看到周圍人們的神情和這氛圍,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頓時是什麼都不說的,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去了。
他現在還是在這裡等,看手術室裡的人出來後的情況吧。
先不說那個女人的身份是什麼,就說她能夠讓對向來很少讓人碰觸的傅少親手抱在了懷裡,那身份就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傅家在帝都可是跺跺腳就能夠讓整個帝都震三震的家族,他們酒店在帝都雖然是豪華的級別,但是如果這些爺們想要弄他們,對這些爺來說還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閉嘴不說話,老老實實的等著。
「小叔叔,小然會沒事的,對嗎?」蘇諾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些後怕。
要不是小然推開了她,要不是小然……她就死了……
但是小然卻是為了將她推開,沒有跑出來,她覺得自己好笨,好傻,總是連累小然出事。
蘇擎天將一臉自責的丫頭攬入自己的懷裡,不斷的安撫著,「沒事,要相信你的小然,她一直都是很厲害的,你忘記了嗎?」
對,小然一直都很厲害的,她就連和別人打架都沒有輸過的。
傅君皇完全沒有聽到周圍人們說話的聲音,他的腦海裡還在回想著關於自己寶貝的一切。
——2號,你為什麼要殺8號?
他永遠都記得,兩年前,在他清醒過來後,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他有些茫然,只是那雙眸子依舊冰寒,直到獵人再次沉聲問了一遍:
——8號墜海身亡,目擊者說是你做的。
那個時候,他是什麼反應?
啊,那個時候他什麼都沒有聽到,他只聽到了一句話,那句8號墜海身亡的話不斷的在他腦海裡面盤旋著。
最後轟然一聲炸開。
墜海。
身亡。
8號。
三個詞語不斷的在腦海裡面迴響著。
他沒有反應。
怒紅了一雙眼的獵人一拳頭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沒有還手,沒有說話,任由獵人沉重拳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有人喊出來說2號有點不對後,獵人方才鬆手放了他。
但是現在,他的寶貝就躺在手術室裡,生死不明。
沒關係,至少比兩年前要好很多。
至少要比他在海裡整整找了兩個月也沒有找到絲毫的東西好上,很多。
至少,他能夠親眼的看到自己的寶貝。
沒關係的,如果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可以陪著她,他不想要再這麼孤單下去了。
一個人的感覺,好痛苦。
所以不害怕,不管寶貝是生是死,他都會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他怎麼能夠忍受讓自己的寶貝一個人走上那條陰冷的道路呢?
正是因為這麼想著,所以他不怕。
不管結果是什麼,他們都會在一起。
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不知過了多久,蘇諾都已經在蘇擎天的懷裡睡著了,手術室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
幾名護士推著病床朝著病房裡走去。
裴清逸出來後,他疲憊的摘下自己的口罩,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帶著笑的。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她身上的那些灼傷,修養一陣子就好了,記得多忌口。我想這些東西,你應該會比我明白。」
傅君皇點頭,隨後便是什麼都沒說的,快步的朝著白夜的病房裡走去。
而一直等在一邊的王經理聽了這話,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他走到裴清逸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斷的感謝著。
「謝謝大夫,謝謝你醫生!」只要人不死,那麼一切都好辦。什麼事情都好辦啊!
裴清逸嫌惡的將自己的手從那人的手裡抽了出來。
王經理完全沒有絲毫的尷尬,他現在完全就處於興奮狀態,哪裡還會去注意這些事情呢?
蘇擎天聽到這話也是長舒了口氣。
他並沒有將蘇諾叫醒,而是直接抱著蘇諾去了醫院的特護病房,隨手將蘇諾放在床上後,他也和衣上床,抱著蘇諾睡去了。
全身的神經一直都處於高度緊繃狀態,這一下子鬆懈下來後,他感覺很是疲憊。
這一邊,白夜剛被推進了病房,幾名身著迷彩的兵哥哥就站在了病房門口,手中還佩戴著槍。
在他們看到傅君皇的時候,身體挺得筆直,就連神情也都嚴肅了許多。
有人從這裡走過的時候,視線總會不由自主的朝著門口的那六名兵哥哥的身上看去。
而讓他們更加好奇的是,病房裡面到底住著什麼樣的人。
白淨塵在看到如此場景時,眉頭只是微微擰了一下,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在白夜病房的一邊,要了一間病房。
白婆婆卻是很不樂意了,這叫傅少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啊,他為什麼這麼不禮貌?
他怎麼能夠私自扣下她家小姐呢?她家小姐雖然是很漂亮,但是他以為自己隨便什麼身份都可以和小姐在一起的嗎?做夢!
也就在白婆婆要去找的時候,卻是被白淨塵給拉住了。
「白婆婆,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可是……」
「白夜知道該怎麼做的。」
白淨塵從來不擔心白夜的處事原則,既然她答應了他,那麼她就一定會去遵守,他不相信她會違背他們兩個之間的口頭約定。
而此時的病房內。
傅君皇坐在病床前,看著幾乎被包成木乃伊的白夜,眸低是一片的心疼,但是更多的卻是柔軟。
他現在甚至都有一個歹毒的想法,要是寶貝就在那一場爆炸裡被炸壞了,成了殘疾人或者是被毀容了的話,那麼該多好,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人來和他搶自己的寶貝了。
白夜昏睡了很久,手術後的第一天,她並沒有醒過來。
直到第二天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只是那時候的她,腦子並不清醒。
傅君皇用棉簽給她沾著水,濕潤著她已經乾裂了的嘴唇。
模糊中,白夜看著站在床邊的身影,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卻是能夠讓她感到安心。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讓她產生如此的感覺。
她張了張口,一絲模糊的聲音從嗓子眼中發出,聲音很模糊,即便是仔細的聽的話,也不一定能夠聽得明白。
但是給她濕潤著嘴唇的傅君皇身子驟然一僵,他聽見了,她剛才叫他了,她說:
老帥哥。
聲音很小,很模糊,但是在他的耳中卻是顯得異常清晰。
視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就模糊了,傅君皇在床邊坐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身上的上,嘴唇近乎顫抖的親吻上她的額頭,他抱著她,猶如摯寶般的抱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第三天的時候,白夜幾乎能夠睜開些許的眼睛了,腦子也是比之第二天來說要清晰很多,她沒有問一直在床邊照顧著自己的傅君皇是誰,沒有問自己在什麼地方,也沒有問自己的人都去哪兒了。
她順其自然的接受著他所有的對她的好。
他餵著她喝粥,小口小口的,他生怕她被燙著而不斷吹著瓷勺裡的粥的模樣,讓白夜的心很軟,但是更多的卻是酸澀。
啪嗒。
一滴淚水掉落到了碗裡。
傅君皇當做沒看見,繼續將碗伸到白夜的面前,他依舊吹著瓷勺中的米粥,在確定不燙了後,方才小心翼翼的餵給她。
「來,小心燙。」他就和哄一個孩子一樣,他見她不張口,繼續道,「來,張口,啊——」
啪嗒。
又是一滴液體滑落出了她的眼眶。
這一次那液體並沒有掉落進碗裡,而是落在了傅君皇的手上。
傅君皇就似被什麼東西突然灼傷了一下,他的手微微一頓,但是即便是如此,他的面色依舊柔和,他甚至都還在笑,他說:
「粥黏黏的,糯糯的,很好吃的,還很香哦。」
白夜深吸了口氣,她張口,將那米粥含入了口中。
她細細的咀嚼著,口中頓時被香軟的米粥所折服,但是此時她的胸口裡卻是更痛了,更悶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著什麼,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擺在了眼前,她為什麼還要如此……
「是不是很好吃?我們再多吃一點,好不好?」傅君皇所有的話都是問的小心翼翼的,他就似生怕嚇著她一樣。
白夜點頭,她沒有言語,現在她只有點頭,她不知道自己張口了的話,自己會不會直接哭出來。
傅君皇一口一口的餵著她喝粥,他說,「這粥是不是比以前的要好吃很多很多?這段是日子裡,我的寶貝啊,她走丟了。她好笨的,竟然連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了,她找錯了家,進錯了門。但是沒有關係的,我啊就在家裡等著,一直等,等到我的寶貝想到回家的路為止。」
白夜只覺自己口中的粥在瞬間難以下嚥起來,她的嗓子就似有什麼東西被堵著了一樣。
傅君皇卻是繼續說著,「我又學會了好多菜,做的很好吃的。嗯……我是覺得很好吃,但是不知道寶貝會不會覺得好吃。家裡每天都有大掃,沒有寶貝討厭的別人的味道,都是我親自回去打掃的。我不知道我的寶貝什麼時候能夠找到回家的路,我要最好準備呢。」
白夜已經不再張口了,她的視線緊緊的落在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上,身子不動。
傅君皇這一次也沒有再讓她多吃些,他依舊端著瓷碗,他繼續說著:
「寶貝已經離開了好久了,她離開的越久,我越害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一直在想,她是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只是路太遠了,她要走好久好久的路。他們都不在我的面前提寶貝,他們誰都不說,他們也很想寶貝。」
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白夜緊咬著自己的下唇。
兀然,她的唇邊覆上一隻手,冰涼的近乎沒有絲毫溫度的手。
「不要這麼用力,會疼。」
不,她不能鬆口,否則,她會忍不住徹底的哭出來的。
哭就是懦弱的表現。
她不管是秦嵐還是傅安然,都不曾懦弱過!
他強勢的抬起她的下巴,將她那張早已哭成淚人了一般的小臉正對著自己。
傅君皇那張冷硬的面孔上露出一抹心疼來,他歎息的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後來我想,既然寶貝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那麼我就去找她吧。我找到她後,再把她帶回家去。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寶貝會不會同意,跟著我一塊兒回家。那個,只屬於我們的家。」
哽咽的聲音已經無法掩飾了,白夜的整張臉都是貼在傅君皇的胸口上的,他胸口上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
傅君皇的唇角上卻是帶著笑的,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哽咽,他問:
「我的寶貝,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回家?」
他問的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靠在他懷裡哭著的白夜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上肌肉的緊繃,一直都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猛地環上他的腰間,她緊緊的抱著他,頭顱不斷的在他的懷裡點著。
「願意,願意的。」
而此時一直都站在門口聽著如此對話的蘇諾卻是早已哭成了個淚人,靠在蘇擎天的懷裡哇哇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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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這個爆炸什麼的你們不許喊……這個真的是情節需要,不是因為說什麼讓老帥哥和安然之間的相認才要這個爆炸的,這個爆炸很重要嗷嗷嗷哦,好勒,以後請記得叫我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