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二章 煮酒論梟雄，一潭觀天下 文 / 邪心未泯
「軒王，在下實在沒想到會發生如此之事，讓軒王見笑了。」一路上，欽原瞭解了事情的經過，抱拳道歉道。
「欽原大人，不必如此。」軒塵苦笑著擺擺手，如果要論對錯，這事還是出在青冥身上，因為軒塵這才知道，自己的請帖，卻是獨一無二的，也就是說，普天之下，只有他的請帖，才是青色的。
軒塵不禁暗暗猜疑，難道青冥知道自己不是此界之人，想來肯定是如此，或許，更多的是，青冥知道自己不會一心保留天聖。
不多時，幾人來到一座山谷之中，山谷十分幽靜，幾道瀑布傾瀉而下，有神虹橫掛天際，水霧蒸騰，仙鶴翱翔，一片恬然之景，如癡如醉。
「好濃郁的酒香。」痞子龍跳了出來，鼻子不斷聳動，差點就衝了進去。
「軒王，吾王在裡邊」欽原與九嬰止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聖皇，大紫，你們去外邊等我。」軒塵笑道，他知道，青冥只是讓他一個人進去。
「你？」聖皇眉頭微挑。
「放心。」軒塵淡淡一笑，聖皇會意，抓著痞子龍。
「聖皇兄，早已替你安排了住處，請跟我來。」九嬰微微一笑，一顰一笑，仿若能顛倒眾生，妖艷到了極致。
「多謝。」聖皇抱拳，帶著嘶吼的痞子龍離去。
軒塵一人飛入山谷之中，來到一條幽靜的石路上，石路兩側，長滿了靈草，晶瑩欲滴，仙靈之氣氤氳無比，甚至有聖藥生長其中，芳華醉人，吸之一口，便讓人心舒體泰。
軒塵暗自驚歎紫天神朝的底蘊，想來青冥身為上界蒼界一洲第一妖帝，也就微微釋然，對方起步太早，非一般人能比。
緩緩前行，欣賞這一路美景，竟然有道韻流轉，神華綻放，奪人眼球。
遠處，瀑布下的水潭邊，有著一座涼亭，一個青袍青年坐在涼亭之中，亭中擺放這一張玉桌，桌上沏著一個玉壺，一道道氤氳的香味瀰漫四周，在山谷外，就能聞到那醉人的香味。
青冥細細的品味著美酒，十分忘我。
「軒塵，你來了」見軒塵到來，青冥緩緩睜開雙眼，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軒塵微微點頭，在地面的玉椅上坐了下來，青冥給軒塵斟了一杯酒，軒塵淡淡一笑：「青兄倒是好雅興，如此美酒，可真是讓人流連忘返啊。」
「軒兄難道會留戀小小景色？」青冥淡淡一笑，「或許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副假象呢？」
「哦？」軒塵微微皺眉，果然，青冥探手一揮，四周景色頓時大變，瀑布消失，神虹消散，兩人依然坐在涼亭之中，不過，四野皆靜，茫茫山河壯闊無比，延綿巍峨的群山盤臥大地，猶如真龍一般，氣勢懾人。
抬手間山河變色，這手段讓軒塵一陣詫異，猶如夢幻，卻又感覺十分真實，突然，景色又再次大變，無盡仙影飄逸，仙禽遨遊，萬千霞光噴湧，祥瑞蒸騰，仙樂和鳴。
「青兄好手段。」軒塵悶了一口美酒，一股香甜滲入每一個毛孔，軒塵也是好酒之人，然而這酒確實他有生以來喝過最美味的。
「呵，」青冥淡淡一笑，揮手間，兩人又回到了山谷之中，他本意可不是讓軒塵稱讚自己的手段，可軒塵卻在裝傻充愣。
「軒兄，覺得這酒如何？」青冥又給軒塵斟滿了一杯酒。
「此酒只應天上有。」軒塵讚不絕口，不過，他已然猜到青冥接下來想說什麼。
「不知軒兄覺得，天下有幾人配喝這酒？」青冥笑道。
「軒某三生有幸，能在青兄著喝道如此美酒。」軒塵又抿了一口，答非所問，想了想又道：「荀家荀九天，威壓天地，稱霸陽間十幾萬載，配喝！」
「還有呢？」青冥繼續問道。
「南宮家族南宮天臣，佈局天下，隱忍無比，二十萬載謀天，也配喝。」軒塵拿著酒杯，不斷思量，「聖皇，獨孤虛，雖是上界之人，但為天下萬千生靈，轉世重修，亦配喝！」
青冥淡淡一笑，搖搖頭，緩緩站起身來，看著濺起的水潭，道：「聖皇，乃是鬥戰聖猴一族，不得不說其天賦絕倫，亙古少有，即便在上界，也算的上最頂尖天才，但他不配喝這酒。」
「哦？」軒塵瞳孔微縮，他知道，青冥口中，這配喝酒之人，不是什麼天才妖孽，而是敢征伐天下之人，的確，這並不是聖皇的嚮往。
青冥沒有貶低聖皇之意，反而驚歎聖皇的天賦之強。
「獨孤虛，志在邁入那條不歸路，天賦雖強，但他也不配喝這酒。」青冥繼續道，軒塵卻是越發肯定青冥所想。
而且，他也終於知道，為何自己的請帖是青色的，或許，這征伐天下，才是獨一無二的。
「南宮天臣，為謀天種，不擇手段，卻浪費了二十多萬載，他更加不配喝這酒，」青冥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讓軒塵微微詫異，好似這不屑，並不是對南宮天臣，而是對南宮家族。
「論隱忍，卻是非荀九天莫屬，可惜，荀家的心太小，早已臣服玉名天，自以為修運，卻把世人全都當成了傻子，自以為是，這酒，他最不配喝。」青冥緩緩把酒中的美酒倒入了水潭中。
軒塵一陣錯愕，倒並不是他如何高估荀九天，而是沒想到荀家竟然臣服了上界的玉名天，這可是天方夜譚。
「在我眼中，只有你軒塵配喝這酒。」青冥突然轉身，卻是讓軒塵一驚，「大毅力並不是代表能隱忍，大氣魄也不只是逆天而為，大丈夫八尺之身，三步可喋血，又何懼天下？」
軒塵驚歎青冥的氣勢，仿若一手掌控了天地一般，這是一種無比強大的自信，他有著一顆強者的心，否則也不可能蛻去妖神，而且，可能並不止如此簡單，軒塵可是見過青冥身後凝聚的那副恐怖的聖像。
「青兄嚴重了。」軒塵淡淡一笑，為帝者，自然無懼天下，這是他的道，即便在青冥面前，他也能挺直腰桿坐著。
「呵，」青冥放下酒杯，轉身看著水潭道：「茫茫天淵地獄，就好比這譚水，有了瀑布垂落九天，才能徹底活過來，有了生機，上界平靜的太久了，早已是一潭臭不可聞的死水。」
軒塵一驚，難不成青冥一離開此界，就會有大動作，青冥的實力在軒塵心目中再次拔高。
「那也未必，」軒塵搖頭一笑，探手一揮，幾道恢弘的瀑布瞬間停止，原本波光粼粼，洶湧澎湃的潭水瞬間也靜止，軒塵走到石路上，撿起一顆小石子，隨意一扔，原本靜止的潭水，頓時蕩起一陣陣波紋，朝著四周瀰漫而去、
「如你所說，上界是一潭死水，天聖就好比那顆石子，看似沒什麼動靜，但總是會蕩起波紋，死水，還是會是一潭死水嗎？」軒塵吶吶道，雖然並不是責怪青冥這些外來修者，但毫無疑問，天聖發生的所有事，早已影響到了上界，雖然並未泛起驚濤駭浪，但死水確實活過來了。
青冥所有所思，微微驚訝的看著軒塵，隨即笑道：「軒兄的眼光，果然高瞻遠矚。」
「所謂入局者迷，旁觀者清，對於你們來說，我或者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軒塵搖頭，「不止天聖，其他諸天萬界，無數小世界，就好比無數的小石子，一個石子雖然沒有多大動靜，如若所有石子一同落入呢？濺起的水花，也不比那幾道瀑布要小。」
青冥一陣沉默，許久又道：「軒兄一潭觀天下，卻是妙論，真希望你我有朝一日能夠並肩作戰。」
並肩作戰？軒塵一陣苦笑，探手一揮，瀑布與潭水又恢復了平靜：「並不是軒某妄自菲薄，上界對我而言，就好比這激流潭水，而我，便只是這一顆小石子而已。」
又一顆石子落入潭水中，剛剛濺起一點小水花和波紋，卻被那兇猛的瀑布浪花淹沒，眨眼便消失不見，仿若沒有存在過。
一顆小石子，終究翻不起多少風浪。
青冥微微皺眉，隨即哈哈一笑：「假若軒兄真是那顆石子，在這淌急的潭水中，總是掀起了小風浪，也無人會發現，如此，不是更能厚積薄發嗎？」
軒塵瞳孔一縮，難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青冥發現了，正如青冥所說，軒塵早已放棄了天聖，不是不能一搏，而是已經是死路，就好比誰能阻止青冥抽取陰間大地之魂？
因此，軒塵也只能順應潮流，偷偷抽取了陽間的大地龍魂，這一兩年來，天聖已經開始解體，靈氣稀薄無比，隨時都可能崩碎。
而且，這次軒塵也知曉，幾大外來傳承準備動手，他一直隱忍，哪怕是讓大御崩潰，氣運流失也不在乎，他只想從其中分一杯羹而已。
而這一切，連聖皇也無法挽救，只能配合軒塵，可見其無奈，軒塵想過，如果早生幾十年呢？可是，如此一來，青冥也必將早出世幾十年，一切的一切，還是依舊如此，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來，喝酒。」青冥大笑道，拉回軒塵的心神，意味深長的看了軒塵一眼。
軒塵端起酒杯，一口悶了下去，兩人一陣沉默，軒塵又笑道：「青兄，你找我來，是為何意？想來不只是喝酒賞景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