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26.第1326章 死亡開始 文 / 唐蔚
《第1326章死亡結束》
「這感覺?」站在冬日的陽光之下,可是卻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寒冷,那種靈魂都戰慄的驚悚感覺讓人非常的不舒服,即使是覃修也不得不運行著靈力抵制著這強大而可怕的威壓。
「帶小白回去。」容裴謹冷聲開口,血魔雖然還沒有到,但是帶來的恐怖威壓已經讓人膽戰心驚,容裴謹和覃修他們還好一點,顧風白修為太低,此刻已經快不能呼吸了,狐狸臉煞白成一片,若不是依靠著覃修只怕都已經癱軟在地了。
「我不回去!回哪裡都一樣!」粗重的喘息著,顧風白桀驁的挑著眉頭,這個時候,他回藥師盟又怎麼樣?若是覃修他們都死了,自己一個人就算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覃修低頭看著倔強的顧風白,從小時候起小白就是這樣,明明是那麼漂亮而精緻的孩子,可是性子比誰都傲都固執,即使受傷了也從來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卻從沒有想過他含著眼淚倔強的小模樣多招人心疼。
看了看遠方的天空,覃修攬著顧風白肩膀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算了,回去也沒什麼用,還是留下來吧。」
「二哥,血魔就要到了,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嗎?」突然,半空之中,楚青卿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漩渦已經停止了擴張,但是內部的旋轉卻更加的快速,一股一股強大的靈力隨著漩渦的旋轉而散發出來,正是這股強大的力量吸引了血魔。
楚青卿此刻和幽淑琦還有餘下的幾個手下正站在半空之中一艘奇特的船上,淡藍色的光亮閃耀著,這看起來像是船一樣的靈器卻是從上界仙域帶下來的,當傳送陣完全開啟之後,會撕裂空間,飛元梭會載著楚青卿他們直接穿越星海回到上界仙域。
可惜,容裴謹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半空之中站在飛遠梭裡的楚青卿,楚韶亦這個大哥也是神色漠然,似乎根本不在乎這個有血緣的妹妹在危機關頭不是營救自己這個大哥,而是選擇容裴謹。
覃修臉上倒是帶著笑,可是那笑容裡更多的是嘲諷和不屑,為了一己之欲,引來血魔,即將害死數百萬的人,這其中還有楚家的人,對於楚青卿,覃修自認為已經夠瞭解了,到此刻才明白原來他還真的不瞭解這個女人,不瞭解這個歹毒心腸的女人,從小到大楚家也不曾虧欠與她,卻沒有想到楚青卿卻養成如此惡毒狠戾的性子,說是滅絕人性也不為奇。
「嘖嘖,可惜了,裴謹寧願和寧丫頭當一對亡命鴛鴦,也不會看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可惜顧風白卻是忍不住的嘲諷出聲,虛弱的靠在覃修的身上,勾起薄唇,俊美的狐狸臉上滿是不屑之色,「裴謹幸好沒有瞎眼看上你。」
「二哥,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面對顧風白的嘲笑,楚青卿也沒有生氣,如同高高在上的仙子,神色淡漠的看向不領情的容裴謹,既然二哥如此頑固不靈,那就算了,顧風白此刻的嘲諷不過是螻蟻在臨死前的不甘和絕望,楚青卿姿態從容的在飛元梭裡坐了下來,等待著傳送陣最後的開啟。
隨著時間的推移,血魔帶來的威壓越來越大,原本正午的太陽光亮突然暗淡了許多,天空似乎被一股紅色的氣團給遮住了,血氣隨風湧了過來,讓人膽戰心驚。
「那就是血魔!」遠遠的,容裴謹等人就看見那足足快要佔據半個天空的血紅色霧團,看起來像是天空被鮮血給染紅了,可是卻明顯能感覺出那血霧團是有生命的,邪惡、陰暗、強大。
「呵呵!」
黑城那邊隨著覃修他們的離開,異魔再次湧進了城,可是此刻,卻見半空的血魔如同看到了大補之物一般,無數的觸手從本體裡湧了出來,向著黑城的方向抓了過去,一個又一個的異魔被抓到半空之中,然後被吞噬。
遠遠看去,之間無數的觸手抓著異魔不斷的吞噬,鮮血滴落,如同下了一場血雨,血魔不斷的吞噬著異魔,本體也在不斷的壯大壯大。
飛元梭上,楚青卿和幽淑琦也有些的膽戰心驚,不過傳送陣帶有防禦功能,倒不用擔心血魔,更何況藥師盟裡還有數百萬的人,血魔即使要吞噬也需要花不少的時間,到時候他們早已經通過傳送陣撕開了空間,駕駛著飛元梭到了星海,根本不擔心會被血魔所吞噬。
「覃修,那就是血魔!」雖然隔的還很遠,可是血魔太大,足足佔據了半個天空,顧風白右手猛的抓緊了覃修的手,半空之中那些舞動的觸手,噁心而可怕,顧風白此刻才終於明白血魔的可怕,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寧素碰到血魔也只有逃命的份,這根本不該是玄域王朝該有的東西,這根本就是怪物,身軀足足有一座城那麼大,成千上萬的觸手,說是生命卻又不是生命體,根本就是殺不死的怪物。
容裴謹此刻更擔心的是還在佈置困龍大陣的寧素,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陣法帶了防禦的功能,還是因為天道在暗中出手了,容裴謹根本無法進入陣中,也無法將寧素叫過來,只能站在陣法外等著。
血魔終於來了!楚青卿站在飛元梭裡面,看著還在佈陣的寧素,不由的嘲笑出聲,那些被召喚來的異魔只怕都被血魔給吞噬了,寧素現在根本不需要佈置什麼困龍大陣,說不定連九轉真靈丹都不需要了,血魔會將黑城裡裡外外的異魔都給吞噬乾淨。
「來了!」終於當天空完全被血色所掩蓋,刺鼻的血腥味隨風而來時,容裴謹臉色一沉,頎長的身影隨即躍上了半空之中。
覃修和楚韶亦也沒有任何停留,將顧風白安置到一旁之後,兩個人也跟著掠上半空之中,一左一右的站到了容裴謹的身邊,嚴陣以待的看著血魔從遠方慢慢的靠近到了風暴區域。
呵呵!血魔龐大的身軀快速的挺進著,無數的觸手在半空裡舞動,很多觸手上海抓著異魔,軀幹上方看似圓形的一團正是血魔的腦袋,而這腦袋中間赫然是一雙詭異血紅的眼睛,陰森陰森,似乎聚集了天地之間的怨氣,只看一眼就讓人陷入到血海深淵之中。
明顯感覺到困龍大陣散發出來的力量,尤其是寧素還在佈陣,那一股一股純淨的靈力滿眼不斷的飛向遠方,血魔發出駭人的呵呵聲,血霧一團的身體一動,一下子就向著寧素撲了過去。
容裴謹三人當機立斷,三道靈力也跟著打了出去,沒有任何的保留,十成的力量,為的就是攔截下異魔,只是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場戰鬥,面對血魔,即使是容裴謹也沒有絲毫的把握。
攻擊的力量對於血魔而言並不可怕,雖然它並沒有防備,三道靈力如同利刃一般咻一下割破了血魔數百根出手,這等於激怒了血魔,血魔發出淒厲的叫聲,詭異的刺耳,撲向寧素的觸手依舊沒有停,而同時又有數百條觸手向著容裴謹三人伸了過來。
尤其是那血紅色的如同罪惡深淵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容裴謹和覃修、楚韶亦,血魔瘋狂的舞動著觸手,血腥氣和陰氣完全將整個風暴區域籠罩了。
「那就是血魔的力量?太可怕了!」飛元梭裡,幽淑琦臉色蒼白的低喃著,戰鬥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局面,容裴謹三人的確很強,可是面對血魔而言,還是太弱小了,這就如同一個三歲的孩子和一頭巨獸在搏鬥。
也許這三歲的孩子身體很好,甚至學了幾招,但是面對凶悍血腥的巨獸而言,根本太弱太弱了,容裴謹三人一次又一次的出手,但是根本無法傷害到血魔的根本,血魔的身軀太過於龐大,一根觸手就足足有一棵大樹那麼粗壯,成百上千的觸手即使被容裴謹他們削斷一兩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
隨著時間的推移,容裴謹三人卻耗損了不少靈力,而且也受了傷,而開始血魔身軀太過於龐大,即使被攻擊到了,也不過等於大象身上被蚊子咬了一小口,這點傷根本影響不到血魔。
眼看著血魔不斷的向著藥師盟方向靠近,那數百米長粗壯的觸手要伸向藥師盟方向了,容裴謹三人臉色更加的凝重,雖然血魔暫時放過了寧素,可是一旦血魔破壞了七殺陣,進入藥師盟吞噬了更多的人之後,血魔的力量會更加強大,到時候會更加棘手。
飛元梭上,楚青卿此刻也顧不上容裴謹和血魔的戰鬥了,雖然她也想要看看寧素時怎麼死在血魔手裡頭,但是眼瞅著容裴謹他們根本抵擋不住血魔的攻擊,一次一次的受傷吐血,楚青卿也擔心傳送陣法還沒有完全開啟,血魔就殺了容裴謹他們過來了。
困龍大陣裡,寧素此刻已經睜開眼,面色沉重的看向遠處戰鬥的容裴謹,只見容裴謹身體快速的一動,迅速的攔到了覃修的面前,斬斷了差一點絞殺了覃修的觸手,可是也也因為要救覃修,容裴謹自己沒有翻倍之下,被血魔的觸手狠狠的撞到了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也被狠狠的撞飛了出去。
「所以什麼九轉真靈丹,什麼困龍大陣都是騙我的,這個困龍陣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血魔。」寧素抿著唇,意識卻和天道溝通者,帶著憤怒,也帶著決然的無奈。
「寧素,容裴謹上一世耗損靈魂之力,利用禁忌之法回溯時光,擅自更改天道軌跡,這份因果造成了血魔的存在,他日因,今日果,一切皆有定數。」天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空洞而麻木,冰冷無情的迴盪在寧素的腦海裡。
「屁話連天!」小饕餮第一個憤怒的罵了起來,氣鼓鼓著包子臉,惡狠狠的目光瞪著血紅一片的天際,「回溯時光,逆天改命的人是容裴謹,這份因果就是報應也應該報應到容裴謹頭上,憑什麼讓笨女人犧牲?」
清濯也冷著臉,九轉真靈丹可以遏制異魔,但是根本不需要困龍大陣,這一切不過是天道的一個陰謀,寧素親手布下困龍大陣,也等於親手將自己送上是死亡之路。
「一飲一啄都是宿命,寧素可以選擇放棄!」面對小饕餮的怒罵,天道卻是不悲不喜,容裴謹回溯時光,逆天改命,破壞了天道,所以導致上輩子沒有成功的血魔這一世卻成功出線了。
血魔一出,生靈塗炭,若不誅殺血魔,玄域王朝將會成為一片死地,可是血魔上一世並沒有在血陣裡被培養出來,這一世卻出現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寧素這個變數。
要想誅殺血魔,玄域王朝無人能辦到,而目前唯一能做到的卻只有利用楚青卿他們開啟的傳送陣,當傳送陣完全開啟時,玄域王朝和上界仙域之間的空間會被強行打開,而這個時候,天道就可以利用星辰之力將血魔誅殺。
星辰之力乃是浩瀚星海的力量,不屬於任何人,困龍大陣正是引導星辰之力的媒介,而寧素正是這一切的關鍵,只有寧素用她的靈魂之力開啟困龍大陣,天道就會引出星辰之力,徹底誅殺血魔。
「上界仙域只有到達仙帝修為才可以用星辰之力錘煉自身,笨女人不過聖者境界修為,**凡胎,耗損靈魂之力開啟困龍陣,再調動星辰之力誅殺異魔,那笨女人還有活路嗎?」小饕餮怒吼咆哮著,叫喊的嗓子都破了音,天道這根本是在逼著笨女人去死!
「好了,小饕餮。」寧素安撫著因為憤怒而失控的小饕餮,目光定定的看向半空裡戰鬥的容裴謹,黑色的身影那麼的熟悉,即使根本不是血魔的對手,可是容裴謹卻沒有絲毫的後退,一次一次的受傷,一次一次的戰鬥,即使距離如此的遠,可是寧素還是能清楚的看見容裴謹的臉。
那冷峻而立體的五官,冰冷的鳳眸,剛毅的臉龐,總喜歡抿著的薄唇,一切是那麼熟悉,淚水從眼中滾落,,模糊了視線,寧素哽咽著壓抑下心底的悲慟,靜靜的看著再次被血魔重創的容裴謹,嘶啞著聲音開口,「好,我答應你。」
「笨女人!你會死的,會死的!」小饕餮不顧一切的叫喊起來,可是卻被一旁的清濯用力的抱住了身體,一尺多長的小獸用力的掙扎著,叫喊著,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甩出了困龍大陣。
一陣刺眼的白光閃耀,卻見半空之中的漏斗形漩渦猛然之間爆裂,玄域王朝和上界仙域中間的通道終於被打開了。
撕裂空間造成的強大力量讓血魔更加瘋狂的嘶吼起來,觸手向著飛遠梭伸了過去,汲取著這可以讓自己更加強大的力量。
「死就死吧,不要打了,沒意思。」顧風白也受了傷,不過比起已經快成為血人的容裴謹三人卻好了很多,血魔瘋狂的去吸收撕裂空間帶來的力量,顧及不上容裴謹他們,顧風白這才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扶起摔在地上浴血奮戰的三個好友。
「是啊,既然難逃一死,那就平靜面對吧。」覃修慘白的一笑,抹去嘴角的血跡,無力的依靠著身旁的顧風白,血魔太過於強大,不要說他們拼了命,就算他們的力量再強大十倍百倍也根本不是血魔的對手。
容裴謹也粗重的喘息著,這輩子他從沒有如此的狼狽過,此刻容裴謹目光看向遠處的寧素,想要過去,可是傷的太重,連支撐身體站直的力量都沒有了,更不用說去寧素那裡,只能遠遠的看著那麼清瘦而熟悉的身影。
「寧丫頭也不知道成功了沒有,不過之前暗一說部署好困龍大陣需要三天的時間。」顧風白安慰的拍了拍容裴謹的肩膀,血魔這麼強大,困龍大陣有沒有都沒什麼意義了,可惜寧丫頭此刻在專心的佈陣根本察覺不到外界的動靜。
終於要離開玄域王朝去新的天地了!飛元梭裡,楚青卿此刻並不害怕,血魔的觸手剛伸過來,立刻就被傳送陣的防禦擋到了外面,傳送陣法已經徹底開啟,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她離開的腳步了,即使血魔也不行。
「可惜不能親眼看著寧素死亡了。」楚青卿遠遠的看著站在大陣中間的寧素,很是惋惜的搖搖頭,隨後將目光看向地面上狼狽不堪的容裴謹,悠然一笑,高聲開口,「二哥,你後悔了嗎?後悔放棄了我,後悔選擇寧素了嗎?」
容裴謹冷冷的看著飛元梭裡高高在上的楚青卿,後悔嗎?不!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或者下輩子,他永遠都不會後悔!
面對楚青卿的挑釁,顧風白都懶得理會了,時間不多了,誰願意將有限的時間浪費到處青卿這個女人身上,太不值得。
「走吧,裴謹,我扶著你去寧丫頭那裡,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哈哈,小爺陪著你們一起去陰曹地府!」顧風白邪魅一笑,一手撐著覃修,一手撐著容裴謹,艱難的邁開步子向著寧素那邊走了過去。
被丟下的楚韶亦默默的看著走在前面的三個好友,淡漠的臉上快速的滑過一抹笑意,隨後也邁開了腳步,雖然很緩慢,雖然很艱難,卻是一步一步追了上來,最終和容裴謹三人並肩向著寧素走了過去。
困龍大陣裡,寧素燃燒著自己的靈魂之力,這種痛苦根本無法承受,那不是**上的痛苦,而是一把烈火在灼燒著靈魂,寧素臉色瞬間蒼白,看著一步一步龜速挪動過來的四個身影,寧素不由的笑了起來。
「容裴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提高了聲音,寧素脆聲聲的喊了起來,淚水濕潤了雙眼,不變的是她嘴角那如花的笑靨,「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容裴謹,我來過,愛過,無怨無悔!」
「哈哈,裴謹,寧丫頭表白心意了。」顧風白大笑起來,揶揄的看向身子一僵的容裴謹,死就死了,至少大家都不會後悔。
覃修和楚韶亦聽著寧素那清脆的聲音也跟著笑了起來,無怨無悔,是啊,雖然他們無法阻止血魔,雖然他們難逃一死,但是他們無怨無悔。
「容裴謹,你要記得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你要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她叫寧素,她曾經不顧一切的愛過你,還有,你要記得一定要找到我,去上界仙域找到我!」哽咽的聲音幾乎不成腔調,寧素抹去淚水,目光不捨的看向容裴謹那熟悉的身影。
捨不得,可是必須得捨得,寧素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小饕餮和清濯,抿唇一笑,雖然點燃了靈魂之火,砰的一聲!巨大的火光自寧素週身蔓延開來,隨後向著四周延伸,一瞬間,火焰熾熱的灼燒著,整個困龍大陣被激活。
「素素?」容裴謹猛地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火海,在一片紅色的火焰裡,寧素週身卻被一股幽藍的火焰包裹著,那熟悉的面容在藍色的火光之下顯得迷離而憂傷,心突然像是被挖去了一塊,容裴謹一把甩開顧風白攙扶的手,瘋一般向著火海衝了過去。
可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卻壓了下來,牢牢的禁錮住了容裴謹,也禁錮住了他身後的覃修和顧風白、楚韶亦。
啊!靈魂在燃燒,寧素攥緊了雙手,努力的站直了身體,幽藍的火光正是燃燒的靈魂,太痛苦,已經無法承受,可是寧素卻還是在火海裡努力的笑著,笑靨如花,那個我深愛過的男人,永別了!
「素素!」淒厲的吼叫聲悲慟的響起,無法動彈,容裴謹猙獰著臉,如同喪失了伴侶的野獸,怒吼著咆哮著,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焰在燃燒,那火光之中,清瘦的身影一點一點的被幽藍的光芒所掩蓋。
容裴謹!寧素閉上眼,身體猛地繃緊,天道已經引來了星辰之力,太過於強大的力量讓寧素的**根本無法承受,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困龍大陣被徹底激活,星辰之力的誘惑讓血魔風一般的向著禍害撲了過來。
「吼吼!」一進入陣法之中,血魔就被火海吞噬了,星辰之力的誘惑太強大,血魔以為它可以吞噬這股力量,但是卻沒有想到困龍大陣如此的詭異,即使血魔的身軀足足有一座城那麼龐大,卻還是被困龍陣一點一點的束縛住。
所有的觸手在火焰裡被融化,血魔發出刺耳的吼叫聲,可是卻根本無法掙脫,困龍大陣中間,寧素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星辰之力在她的身體裡不斷的彙集彙集,幽藍的光芒更加的熾熱。
終於,當星辰之力儲存到了極限時,一片火海之中,幽藍的火焰猛然之間熾熱的耀眼,彭!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原本被血魔所染紅的天際此刻卻被一道藍色的光芒所替代,這藍光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璀璨,在半空之中炸裂,天地動容,巨大的爆炸讓整個大地都震動顫抖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地又恢復了寧靜,空闊的土地上那火海已經消失了,壓的人靈魂都顫抖的威壓也不見了,風很輕,雲很淡,之前血魔帶來的可怕似乎像是一場噩夢,夢醒了,便一切安好。
「王爺,王爺?」從藥師盟趕過來的暗一低聲開口,快速的將儲物戒裡的丹藥拿了出來,喂到了容裴謹的口中,然後依次拿出丹藥餵給了覃修和楚韶亦、顧風白。
這是怎麼回事?王妃呢?暗一看了看四周,一片的空曠給人一種荒蕪寂寥的感覺,血魔在那巨大的爆炸聲裡和藍色的光芒裡消失不見了,暗一趕過來時就看到容裴謹四人昏迷在地上,四周再無其他人,也見不到寧素的身上,當然,楚青卿他們也消失不見了,應該是回到上界仙域去了。
睜開眼,容裴謹猛地看向前方,怔怔的,如同石像一般。
隨後醒過來的覃修和楚韶亦、顧風白也是一愣,似乎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當腦海裡響起之前的種種,寧素不見了,在那火海之中消失了,血魔也消失了,三人臉色大變,快速的看向一旁容裴謹。
心已經空了,容裴謹靜靜的看著遠方,之前的爆炸那麼的劇烈,可是此刻看去,卻是一片的寧靜,地上沒有任何火焰燃燒過後的痕跡,也沒有爆炸的跡象,好像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可是容裴謹知道寧素不見了,他再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一片天地裡,已經沒有了那個人的氣息了,那個喜歡鬧騰那個有著一手好廚藝的丫頭不見了,和血魔同歸於盡了。
「裴謹,寧丫頭之前不是說了讓你去上界仙域找她嗎?」聲音乾澀的開口,覃修僵硬著表情,明知道這話或許只是寧素赴死之前為了安撫裴謹的,可是此刻,覃修卻只能當真,只能用這蒼白無力的話來安撫容裴謹。
寧丫頭死了?顧風白呆愣愣的看著空蕩的遠方,腦子裡空空的,眼前似乎還有火海在燃燒,那火焰之中的清瘦身影是那麼熟悉。
「小白,你再胡鬧下去,擔心覃修不要你了。」
「小白,你這性子就是被覃修給慣出來的,嘖嘖,多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生氣,你也好意思。」
「小白,要不要過幾招,放心,我只用左手,一定會讓著你的,不會將你的狐狸臉打的毀容。」
顧風白動了動嘴巴,喉嚨乾澀的像是被棉花給堵住了,眼睛酸澀的痛了起來,卻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到此刻顧風白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寧素死了,和血魔一起死了,那根本不是什麼困龍大陣,那是和血魔同歸於盡的陣法,所以最後血魔死了,寧丫頭也跟著死了。
不言不語,容裴謹身體挺立的筆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寧素之前站立的地方,鳳眸染血一般的赤紅,隨著寧素的消失,容裴謹的生機也似乎被帶走了,只餘下一具空寂的軀殼站立在天地之間。
隨著血魔的消失,玄域王朝的厄運終於走到頭了,之前被楚青卿他們召喚來的異魔除了被獵殺之外,更多的都被血魔吞噬了,所以玄域王朝剩下的血魔只有零零散散的數百萬。
九轉真靈丹也被藥師盟煉製出來了,所以根本不用再擔心這區區數百萬的異魔,倖存者們也從藥師盟出來了,一邊重建被毀掉的家園,一邊清掃殘餘的異魔。
三年的時間一晃而過,玄域王朝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異魔帶來的重創讓玄域王朝損失重大,可是災難終究是過去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一切又會恢復過來。
龍帝還是玄域王朝最高的統治者,只是以前皇城那些一等世家卻有了變數,楚家寧家雖然都存在,卻都淪落為了三流世家,一些新的家族冒了出來,容王依舊是玄域王朝的戰神,只不過容王府卻從皇城柳城搬離到了黑城。
這個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黑城如今卻成了容王府的所在,經過異魔大戰之後,卻再也沒有人見過容王,有人說容王爺隱居避世了,也有人說容王為了誅殺血魔受了重創,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當日血魔究竟是怎麼被消滅的。
「三年了,裴謹還是這樣嗎?」顧風白難受的開口,以前那邪魅不羈的狐狸臉上卻沒有了張狂肆意的笑容,外面的人不知道,可是顧風白清楚,如今玄域王朝的寧靜是寧素用她的命換來的。
「三年了,沒有說過一句話。」覃修歎息一聲,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三年來大家都不好過,尤其是看著行屍走肉般的容裴謹,看著他每隔三天就去了風暴區域枯站著,三年來這是容裴謹唯一做的事情,黑色旋風一停歇,他就會去寧素消失的地方站著,從日出到日落,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不言不語,如同石像一般。
覃修甚至感覺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十年甚至三百年,容裴謹都會這樣,就這麼靜靜的留守在黑城,靜靜的去那個傷心地等著,等著一個永遠都不會回來的人。
顧風白猛地攥緊拳頭,壓抑下心頭沉重的悲傷,三年來,顧風白無數次的仰頭對著天際怒罵著,既然是天道,為什麼不護著玄域王朝的生靈,既然是天道,為什麼要用寧丫頭的命來換取血魔的死亡。
可是不管顧風白罵多久,天空依舊是靜悄悄的,就好像天道的存在是他的幻想一般,三年的時間,足夠顧風白想通其中的一切,那什麼困龍大陣根本就是一個幌子,一個騙局!
「去看裴謹吧,他該回來了。」覃修拍了拍顧風白的頭,說什麼都太遲了,覃修甚至相信若不是寧素臨死之前說了讓裴謹去上界仙域找她,只怕裴謹早已經追隨寧素去了九泉之下。
可是就是這一句話,任何人都知道這一句謊話卻生生留住了裴謹的腳步,讓他用一副沒有靈魂的殘軀依舊活著,因為裴謹即使知道那只是一句善意的謊言,可是他依舊不敢賭,或許寧丫頭真的還活著,在上界仙域活的好好的。
可是因為裴謹看的太透,所以他知道這謊言是多麼的蒼白,所以三年來,容裴謹從來不曾尋找任何辦法去上界仙域,因為他知道那只是一句謊言而已,這一句謊言造成的結果就是,容裴謹三年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沒有生氣,他沒有死卻也沒有去上界仙域,就這麼留在黑城,然後每三天去風暴區域枯站一整天。
顧風白和覃修一起出了門,黑城繁榮了很多,像是一個普通的城池,尤其是丹藥生意異常的火爆,成為了整個玄域王朝丹藥交易的重城。
「等等,你們撞了小爺就這麼離開嗎?」就在容裴謹、覃修和顧風白向著府邸走去時,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炮仗一般衝了過來,不過他的速度快,覃修的速度更快,一道靈力丟了過去,扶住了牛一般瞎撞的小男孩,結果這小屁孩卻倒打一耙,囂張的當街叫罵起來。
「你們家爹娘是不是沒有教過你們撞了人要道歉,一個一個穿的人五人六的,沒有想到都是些混蛋!人面獸心的混蛋!良心都被狗給吃了!」一手叉在腰上,一隻肥嘟嘟的肉包子手老氣橫秋的指著容裴謹,小屁孩很是囂張,雖然頂著一張肉呼呼的包子臉,但是那飛揚的眉毛,那霸道蠻橫的架勢,看起來像是哪家嬌慣的小少爺。
覃修性子不錯,所以他不至於對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發火,即使這小屁孩越罵越過分。
「滾!」顧風白這三年來脾氣愈加的暴躁,所以雖然是個小屁孩,但是看著他那囂張的樣子,還沒有人腿高就敢指著他鼻子罵,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
「讓小爺滾,好,等一會小爺滾了你們可不要後悔!」小男孩半點沒有被顧風白的怒氣嚇到,即使他因為控制不住脾氣,太阿境界威壓也釋放了一些出來,可是小男孩卻是半點察覺不到這股威壓一般,依舊囂張的厲害。
剛想要掉頭就走,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小男孩突然又轉過身,氣呼呼的叉著腰,一步一步重重的踩在地上,直接向著冷漠著表情的容裴謹揍了過去。
「混蛋!」仰起頭,看著冰冷如霜的容裴謹,小男孩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小腳狠狠的向著容裴謹的小腿骨踹了過去,踢了一腳還不解氣,又用力的踢了幾腳。
四周圍觀的人此刻都震驚的呆住了,唯恐那囂張霸道的小屁孩會血濺街頭,不要說顧風白剛剛發怒時不經意釋放出來的威壓,就容裴謹那週身冰冷的氣息,如同鋼刀利刃一般,鋒利的讓人都不敢直視,這個小孩卻主動挑釁,甚至踢了一腳又一腳,被當場斬殺也是有可能的。
「剛剛醒過來,你怎麼就鬧上了。」就在眾人擔心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卻見一個藍色衣裳的青年快步走了過來,面容俊雅而出塵,週身的氣息有些的清冷,不過那種與生俱來的的高貴讓他即使面色疏離,卻也讓人生出好感來。
「小爺就是氣不過,氣不過這些混蛋!」被清濯抱起來,小男孩紅了眼,依舊氣鼓鼓這包子臉,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容裴謹,若不是清濯抱著他,只怕此刻又要衝過去狠狠的將容裴謹身上的肉給咬下幾塊來。
「這和他們無關。」清濯安撫的拍了拍小饕餮的頭,當日,天道將他們所有人都給騙了,那困龍大陣根本就是用來對付血魔的,在楚青卿他們開啟了傳送陣,上界仙域和玄域王朝中間的空間被強行打開之後,天道利用寧素和困龍大陣當媒介,引來星辰之力最後誅殺了血魔。
可是也差一點讓寧素灰飛煙滅,在最後一刻,小饕餮和清濯不顧一切的調動了神力,然後利用他們的靈魂之力護住了寧素的一縷魂魄。
當時上界仙域和玄域王朝之間的通道已經打開,雖然小饕餮和清濯護住了寧素一縷魂魄,但是他們也已經重傷差一點死亡,根本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縷魂魄被撕裂的空間所吸引帶去了上界仙域。
小饕餮和清濯不但耗損光了神力,還耗損了靈魂之力,即使他們是上古神獸,也重傷到身體自動進入昏迷狀態,如同當日寧素開啟七殺陣法一樣,身體為了自我保護和調養進入昏迷。
這一昏迷就是三年,清濯和小饕餮畢竟是上古神獸,再加上之前天道利用星辰之力誅殺了血魔,殘餘的星辰之力飄散在風暴區域上空,昏迷的小饕餮和清濯自動吸收著這些游離的才星辰之力,三年之後兩人終於醒了過來。
小饕餮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痛罵了天道一頓,隨後衝出來找容裴謹的麻煩,畢竟在小饕餮看來是容裴謹沒用,是他沒有護住寧素,才讓寧素被天道給算計了,只殘留了一縷魂魄去了上界仙域,如今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好了,不鬧了,還有正事。」清濯拍了拍小饕餮的頭,知道他有些氣不過,可是這些真的不是容裴謹他們的錯,此刻清濯才正眼看向容裴謹。
只是三年的時間,容裴謹面容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整個人卻被一股死氣籠罩著,說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清濯歎息一聲這才開口:「我們過來是告訴你,素素沒有死,她就在上界仙域。」
此話一出,顧風白和覃修都愣住了,而三年來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的容裴謹猛地抬起頭來,冰冷空洞的鳳眸死死的盯著清濯,一字一字嘶啞的開口,「你說什麼?」
「素素並沒有死,當日她有一縷魂魄進入了上界仙域,想來也是天道出手的。」清濯知道他和小饕餮之護住了寧素的那一縷魂魄,之後他們就陷入昏迷了,應該是天道將這縷魂魄趁機送入到了通道之中去了上界仙域,畢竟比起玄域王朝這個神罰之地,上界仙域靈氣充沛,各種靈藥也是繁多,寧素的者一縷魂魄只有去了上界仙域才能真正的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