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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零七章 北行之路 文 / 我心隨風

    進來的這群人全部身著皮衣,大毛領子高高豎起,領子後面還有風帽,可以遮風擋雪,腳下是笨重的皮靴,小腿上打著綁腿,利於雪中行走,而又不會灌進去雪水。全身長途跋涉的裝扮,一瞧就是運送物資的商隊。

    小飛裝作方便,出門一瞧果然有十幾輛大車停在外面,大車沒有輪子,只有雪橇一樣的車梁,車上滿載貨物,拉車的不是馬匹而是一種身子低矮的魔獸,小飛認不得。

    看車上積雪的情形,應該是自南向北的商隊,小飛嘿嘿一笑轉身回屋。

    小飛招過侍者,問明樓上有客房,要了一間臨街的客房,悶頭睡下。這一日間爭鬥不斷,可是累壞了,小飛這一躺下竟呼呼睡了過去,不知何時,他被窗戶縫隙傳來的風嘯聲驚醒,睜眼一瞧已經兩天,心中一驚。竄到窗前向外望去,大雪依舊在肆虐,漫天冰雪中能見度不到十丈,街上的大車仍舊停在那裡,看樣子要等雪小一些才會起行。

    小飛心中稍安,穿了棉衣下樓吃飯。

    飯廳內,商隊的三十幾個人正在用飯,一名年長的大漢不時的瞧一瞧外面的風雪,臉現焦急之色。

    小飛要了一碗熱水,一碟麵包和奶酪,低頭吃飯,眼睛不時的掃過對面眾人。小飛曾想過混進貨物裡,但這天寒地凍的,不餓死也會被凍死,雖然憑借戰力和天隕煉火短時間內無懼嚴寒,但時間一長肯定不成。如此只有混進商隊中,藉機打聽,也可順路搭車,強過自己瞎闖。

    一名眉角有刀疤的漢子看了一眼年長的大漢,悶聲道:「大哥,風雪這麼大,看來今日是走不成了,正好歇歇,兄弟們都累了。」

    年長大漢聞言怒聲道:「你懂個屁,我告訴你疤老二,你也知道咱們是給誰運給養,若不能按時運到,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我們幾大家子都是靠運糧為生,沒了這個活路,你拿什麼養家餬口,哼。」

    疤老二碰了個一臉灰,悶聲不說話了。

    一個人將帽子抓下,竟是個禿頭,狠狠將帽子摔在桌上道:「楊老大,可這大雪封門,如何運糧?」

    楊老大歎了一口氣,瞅了下天色,發狠道:「我們最多還能耽擱一天,明天這個時候必須起行,否側萬萬趕不上時間,這一天大家也別閒著,疤老二,你去尋車,領人將糧食平攤一下,每輛車上不要太沉,陷在雪裡就糟了,禿老三,給我全鎮找人手,越多越好,就算推,也要給我把糧車按時送到。」

    疤老二道:「大哥,再找人我們這趟就白送了?」

    楊老大怒道:「錢重要還是命重要?這次沒賺,下次再賺回來就是了。」

    禿老三戴上帽子,扯了一把疤老二,道:「還不快去找車,愣著幹嘛?」

    小飛吃了早飯,尋了個茬子,與那疤老二搭上話,一邊幫著裝車,一邊道:「疤老大,你們還招不招人,小的會趕車,也捨得出力氣,賞口飯吃如何?」

    疤老二一聽,道:「我可不是老大。」不過臉上卻有了幾分老大的威嚴,端詳小飛,接著道:「小子倒是結實,或許能混這口飯吃,但你這一身可不行,走不出二十里准要凍死,你先去尋些御寒的衣服,再來聽用。」

    小飛聞言大喜,千恩萬謝的出了門,尋了昨天那家衣服鋪子,專挑破舊的御寒衣買了一件,學著疤老二的裝束打起綁腿,倒有幾分滋味,出了衣服鋪子,回到住處,吩咐侍者打了一壇劣酒,顛顛的給疤老二送了去。

    疤老二一行人本就是苦力出身,倒也不計較酒的好壞,收了禮自然要辦事,小飛順理成章的做了趕車的。疤老二親自教小飛趕車的口令,拉車的畜生不同,口令自然也不同,天黑時,小飛已經駕輕就熟,很是被疤老二誇讚了一番。

    夜裡,成了車伕的小飛自然有人管飯,禿老三尋了七八個人來,都是些老弱病殘,其中一個瞧樣子吹陣風就要倒,更別說在這冰天雪地裡長途跋涉了。

    楊老大沒法,只能祈求神靈保佑,明早起來風雪小一些。

    或許是楊老大祈願的結果,第二日起床後,風雪竟然停了,雖然北風依舊凜冽,但已可成行。

    楊老大見狀大喜,忙招呼眾人牽出拉車的坎塔拉魔獸,準備起行。前日小飛見這拉車的魔獸低矮,那是臥在雪中,現在一瞅倒是威風,渾身長毛,爪子大如酒罈,樣子倒有幾分魔獅的威猛,但卻溫順異常。

    小飛趕得這車已經裝好,拉車的一頭坎塔拉魔獸頭頂有一撮白毛,小飛給它取名小白。

    小白脾氣溫順,小飛一吆喝就站了起來,拖著車子穩穩的行出大門,讓初哥小飛大是高興,哼著小曲那叫一個自在。

    出了土城大門,入眼處全是白茫茫的雪原,哪裡還有路?心中不禁暗自慶幸沒有莽撞,如若孤身向北,只怕還在雪地裡打轉呢。

    看不見路不要緊,只要跟著前面車子的車轍而行,準保沒事,坎塔拉魔獸性子溫順,自行跟著前車而行,倒是省了小飛不少事。疤老二坐在小飛車上,將皮帽戴起,縮在糧包間的凹處,托著酒罈子,愜意之極。

    小飛扭頭道:「疤爺,你好像並不著急啊,你瞧楊大爺急的,就是沒你穩重,是做大事的人。」

    疤老二從未聽人稱他為爺,心裡很是受用,將酒罈遞給小飛道:「來,喝口暖暖身子,楊大爺年輕時可是威風八面,這歲數長了,膽子做事卻是謹慎小心起來,哼哼。」

    小飛聞言明白這疤老二有做老大的想法,心裡不服楊老大。於是加倍奉承,將約克等人奉承他的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了疤老二,直捧得疤老二暈頭轉向,被小飛套去不少話。

    原來,楊老大和疤老二是同一個部落的,平時以打獵為生,但隨著部落的壯大,人口增多,光靠打獵已經不能養活這麼多人,正趕上帝國徵集運糧的隊伍,不但有賞金還能帶著幾十口子人吃飯,於是楊老大等人就做起了這個營生。起初是給向南劫掠的軍團送糧,再將劫掠的錢財寶物運回帝國,隨著戰爭的發展,黑暗帝*隊已經站穩腳跟,可以自給自足,不必依靠帝國長途輸送,於是乎,楊老大等人又開始負責給極北冰原中戰俘營的看守和犯人運糧,回程時再將戰俘營出產的鐵礦石運回帝都。

    戰俘營一般都開設在有礦藏的山區裡,戰俘則成了免費的苦力,吃的是最差的食物,餓不死就成,干的卻是隨時可能沒命的活,每天都會有人死去。

    小飛再想問神賜之城時,疤老二已經不勝酒力睡了過去,那呼嚕打的,樹上的雪都能震下來。小飛暗自罵了一句,專心打量起周圍。隊伍行了一天,風雪已停,坎塔拉魔獸在冰雪上行走如飛,倒是快捷。太陽一出來,照的雪地白花花的,有經驗的獵人這時都會給眼睛戴上罩子,免得被雪光晃花了眼。周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他們這支運糧隊,數里之內一點人煙也瞧不見,楊老大等人跑慣了路,幾乎不用怎麼辨認也能在這一望無際的雪原裡奔馳,走錯不了路,但在小飛看來,周圍景色卻是一樣樣的。

    傍晚,行了一天的車隊在一處山坳裡停了下來,疤老二這時酒也醒了,在小飛攙扶下落了馬車。

    「大爺的,還要小爺伺候你。」小飛暗自腹誹,神態卻是恭敬極了,這好多話還等著套呢,可不能得罪了他。

    眾人架起了篝火,取出帶著的肉脯和麵包,用樹棍挑了架在火上烤,一群人靠在火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小飛唯恐被人聽出口音上的破綻,能不說就不說。

    一夜無話,第二日起來,餵了坎塔拉魔獸,運糧隊出發。如此這般又向北行了十幾日,雪山逐漸增多,奇形怪狀,嶙峋猙獰,地上也不再是積雪,而是冰層。

    小飛趕了十幾日大車,與周圍的人都混熟了,套了不少話。疤老二這群人都是低賤的部落人,沒什麼見識,也不知道什麼神賜之城,只知道向北再行一月,就是人跡罕至的雪山群了,雪山中傳說有一座天上落下來的仙宮,如能仙宮前許願,那是很靈驗的,但傳說終究只是傳說,從未有人真的見過仙宮。雪山中魔獸橫行,溫度極低,又常發生雪崩,所以沒人敢去。

    小飛心中大喜,這仙宮或許就是神賜之城也說不定,不管怎麼說,總算有些譜了。

    再行了七八日,楊老大等人總算到了地頭。這是一座坐落於雪山腳下的小城,幾百名黑暗帝國騎士看管著數萬的戰俘。騎士們住在城裡,戰俘就住在城外,瞧上去倒像戰俘看管著騎士一般,可是再一想,這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雪原,寸草不生,就算讓你走,你能跑到哪去?戰俘中也有人逃過,不是迷路凍死在雪地裡,就是被捉回來綁在冰柱上凍成了「人棍」,小城門前的冰柱上至今還凍著數十名死去的戰俘。

    小飛等人卸了車上的糧食,正趕上戰俘們出工,數萬穿著破爛的戰俘自城周圍的冰窩子裡行出,如行屍走肉般隨著看守向冰山行去,一些人的手腳都凍爛了,全身縮在一起,可怖之極。

    小飛望眼欲穿,只盼能見到哥哥,但這漫山遍野數萬人,如何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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