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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六十章 你是我的英雄 文 / 我心隨風

    風影雷弧的強悍就在於速度,其疾如風,勢如閃電。

    其疾如風般襲掠而去的小飛卻又勢如閃電般退了回來,外人看上去老者只是揚了揚竹杖,小飛就不戰而退了。

    身臨其境的小飛卻是有苦自己知,老者的竹杖似乎只是漫無目的揮動幾下,卻是杖杖驚心,無論他如何變幻身形,對方的竹杖都像挺起的長矛,等著他自己撞上去,雖然那只不過是一截枯竹,卻讓小飛感覺到危險。

    「你很奇怪,你的戰技很奇怪,讓你的人走吧,我們來打一場。」老者首次開口說話,標準的火雲語。

    小飛揮揮手,示意曾牛兒等人先走,轉而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要打可以,總要有些綵頭吧?」老者對於小飛的體之覺醒和血瞳光術很是好奇,小飛又何嘗不是。

    大隊的魔族士兵聽到聲響奔了過來,一名獐頭鼠目,扔進人堆裡就找不著的主兒竟然是一名魔族領軍。

    畢竟人不可貌相,小飛不想深究,但那名領軍來了之後卻決意要和盲目老者過不去。

    「竹七!我們大人可不是讓你來這閒玩的,見者殺無赦,你難道敢抗命?」一名普通的魔族士兵頤指氣使的瞪著老者,卻是忘了對方看不到他殺人的眼神,猶自在使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具殺氣。

    「聒噪」被稱為竹七的老者面露譏諷的道。

    「你說什麼?」獐頭鼠目的領軍上前幾步,怒斥道:「你只不過是個奴隸而已,竟敢」

    「噗」一聲沉悶的聲響徹底讓那名唾沫橫飛的領軍閉上了嘴巴,一截竹杖從他的下頜處刺入,頭頂冒出,洞穿了他的舌頭。

    小飛大驚,其他魔族士兵卻是大嘩。在戰場上頂撞上官已經是當斬之罪,更別說是殺死上官了。近百名魔族士兵叫囂著衝了上去,準備將他碎屍萬段。

    竹七忽然詭異的對小飛道:「今天是時候了。」說完竹杖揚起,閃身切入敵陣,一根竹杖如暗夜中的閃電,每一次閃爍都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鮮血像細雨一般灑下。竹七的杖不知是何物製成,但絕對不是普通的竹子,青幽幽的看上去很有質感,或抽、或刺將十餘名魔族士兵頃刻間刺殺於杖下。

    小飛一瞧起了好勝之心,也不管對方為何內訌,反正對自己是有利無害。興奮的舞動著利爪加入了戰團,近乎完美的小範圍挪移,配合無堅不摧的利爪,所向披靡。利爪上下翻飛,割斷了一個個魔族士兵的喉嚨,攻勢圓順自然,好像閒庭信步。竹七眼睛雖盲卻能清楚的感知周圍的一切,感受到小飛的凌厲攻勢心中大急,他不在乎魔族士兵的生死,只在乎他和小飛之間的勝負,兩人儼然將一場殺戮升級成了競賽。

    竹七冷哼一聲,手中竹杖忽然分成兩條柔韌的竹枝狀利刃,雙手各持一支,如鞭子般四下橫掃,魔族士兵如稻草人一樣被撕爛,「竹枝」橫掃過的地方甲裂骨斷,竹七放棄了神出鬼沒,飄逸灑脫的殺法,整個人變得凌厲暴虐。

    小飛見狀嘿然一笑,心中知道瞎子正和自己較勁,於是乎也改變打法,根本無視那些士兵劈砍在身上的刀劍,放棄了閃躲,血欲聖甲連同覺醒後的鱗甲足以抵禦他們的進攻,一團團火花在小飛身上綻放,而他的雙手到處卻是團團血花。右手鱗爪一記橫掃,將一名魔族士兵連同武器斬成兩段,左手的鱗爪已經刺入一名敵兵的胸膛,將失去生命的屍體踢開,小飛躍起,兩手鱗爪猛地揮出,將兩名恐懼的魔族士兵自肩向下剖成兩半。

    血腥殺戮的快感讓兩人好像永不疲倦的殺人機器,無休止的咆哮。小飛並非嗜殺之人,但面對企圖致其於死地的人,他也不會手軟,而且很樂意享受這種屠戮的快感,弱肉強食,本就是人類生存的本質。

    百餘名魔族士兵被兩人以雷霆手段斬殺了七十餘人,細數起來竟然是竹七殺的較多,兩支如鞭子般的竹刃一掃一片,真如割草般輕鬆。眼見生者不多了,小飛暗自著急,忽然凝立不動。

    精神力澎湃而出,身周破損的甲冑、斷劍、瓦礫如群星繞月般環繞在小飛身周。

    竹七感受到不遠處傳來的危險感,毫不猶豫的扯過兩個魔族士兵做盾牌,擋在自己身前。

    「去死吧」小飛身周的物件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四周飛『射』出去,以他為中心輻『射』身週五十米之內的區域,鋒利的斷劍刺穿人體之後居然又回轉到他的身邊,旋飛不休。

    「啐」竹七將兩具千瘡百孔的屍體拋在地上,低頭啐了一口,嘴裡全是魔族士兵的血,周圍全是魔族士兵的屍體,竟無一活著的,悻悻的道:「你贏了。」

    「你是哪裡人?」小飛問道,竹七身上太多令他好奇的地方。

    竹七感覺很奇怪,側著腦袋道:「火雲帝國。」

    「為什麼?」

    小飛問的很突然,也很籠統,但竹七明白他的意思。

    「為了一個人的命。」竹七緩緩將兩支竹刃合成竹杖,劇烈的殺戮讓他有些喘息:「我答應他們,只要饒過小主人的命,我就任其差遣二十年。」

    「他們答應了?真有你的,居然和魔族做交易。」

    「他們不得不接受這項交易,只有我知道小主人的下落,他們殺了我也無濟於事,而我,你也看到了,是不可多得的殺手。」

    「你的主人是誰?」

    「不能說。」

    「那你打算以後去哪?」

    「我輸了,現在我要為你做一件事,但是,時間不要太長,我還要去接我的小主人。」竹七仰天長歎:「二十年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我自由了,他現在應該已經成家立業了吧?」

    小飛心中有些沉重也有些肅然起敬,為了自己的主人,此人竟能隱忍二十年,這是何等的忠誠,要付出的代價又是何等的沉重,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魔族的兵退了,你就可以離開了。」小飛攀上二樓,看著竹七攀爬的姿勢,心中更加篤定,他沒有戰力。

    曾牛兒等人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見竹七進來倒也沒有表示出多大的敵意,竹七的突然到來和他的突然臨陣倒戈讓他們看不透,總有些神神叨叨的感覺。

    「你選擇這樣一個時機叛離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小飛扔給竹七一個水袋,調侃道。

    竹七低著頭,接住水袋:「二十年了,我從未做過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如牽線木偶般任人擺佈,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太久了。」

    小飛捫心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竹七這樣的犧牲,二十年如一日般的地獄生活就算想想也會崩潰。

    「有人在看著你。」竹七側臉傾聽了一下道。

    「看我?你個瞎」小飛忽然意識到自己才是那個瞎子,旁邊火靈兒站在那裡,手裡托著一個盤子,正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公主殿下?」小飛站起,疑惑的看著有些侷促的火靈兒。

    「呃這是給你的晚餐,我想我應該來表示一下我的感激。」

    「大可不必,呵呵,我可是你的騎士。」小飛接過盤子,裡面躺著兩根有些焦糊的香腸以及幾塊鬆軟的麵點。

    「哦,沒想到皇宮的廚子居然會烹飪出和我哥哥一樣的東西。」小飛看到那兩根焦黑的香腸調侃道。

    「你哥哥一定是個很出色的廚師吧?」

    小飛完全沒有注意到火靈兒滿臉的希夷:「我哥哥是個出色的魔法學徒,總會把食物搞得焦糊,而後*著我吃下去,嘿嘿。」

    「哼」火靈兒從牙根出擠出的一聲聽起來很是憤懣,一把抓過盤子,嬌憨道:「別吃了,我的英雄,等著餓死吧。」

    小飛目瞪口呆的望著火靈兒登登的離去,驕傲的像只鴨子。

    「我是真的瞎子,可有些人耳聰目明卻心盲,哈哈。」竹七笑道。

    「那些難道是她做的?」

    魔族的攻勢就像火靈兒的臉,怒氣沖沖的壓了上來,普通的士卒很難攻陷二樓的狹窄防禦,於是魔族中的一些戰力強者被派了上來,其中不乏戰皇之類的強者,令禁衛軍的防禦壓力驟增。

    高強度的戰事讓小飛等人疲於奔命,禁衛軍對於這種強度的戰爭有心無力,只能充作警哨和後勤人員,只有在戰神強者疲累或是受傷時才會頂上去,沒有補給,沒有兵員補充,只有傷的,死的,難免士氣低落,如今又是三天過去,禁衛軍上上下下找不著個囫圇人,人人帶傷,只用了布錦一裹就躺在一邊,因為傷藥已經用完了。

    現在小飛等人已經退上皇宮頂層,這地兒倒是寬敞,四周方圓數百米的大陽台,視野也不錯。但這不是在觀光,失去食物和水,沒有傷藥的禁衛軍已經瀕臨絕境,現在就算是一塊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成了奢望,眾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日光的照『射』讓水的需求大量增加,食物也將是他們的軟肋,小飛甚至開始懷念那兩根烤焦的香腸,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已經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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