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章 風都夜殤 文 / 我心隨風
兩人同是身材矮小,中年樣子,左邊手持匕首之人枯瘦異常,整個人彷彿隨時可能被風吹走一般,眼神凌厲,一看就是個精明人,右邊那人卻是表情木訥,與地裡種田的老農沒什麼區別,只是偶爾眼睛裡閃過精芒讓人不敢小覷,手上沒拿什麼兵器,小飛卻知道那一道道追命的烏光出自此人之手。
兩人臉上沒有絲毫驚惶,也沒有逃走的打算,只是淡淡的瞧著小飛。
周圍駐紮的末日軍團聞風而至,五千輕騎將城主府圍得水洩不通,人手一支流星弩,對準了兩人,肅殺之氣瀰漫開來,爆棚的殺氣不禁讓兩名殺手眉頭一皺。
小飛也有些糊塗,看兩人的架勢沒有想逃跑的樣子,哪有殺手這般的,小飛見過、聽過的殺手都是一擊不中,遠遁千里,可是瞧方才兩人下手的凶狠程度可不是假的,小飛後背的破洞依舊提醒著他方纔的凶險。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閃靈風都、烏鴉夜殤啊,嘿嘿,你哥倆不是被三角域下了追殺令嗎?怎麼有閒空跑到這邊城來了?」阿郎索冷笑著,身子緩緩站起,眼神如一柄出鞘的利劍,死死盯住對面兩人。
小飛對大陸上的名人沒什麼印象,自然不知道兩人的來歷,但看阿郎索的態度,就明白這兩人大有來頭。
「阿郎索?」風都大眼珠一轉,皮笑肉不笑的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子居然肯屈居人下,給人當起護衛來了。」
夜殤依舊面無表情的呆立著。
阿郎索一踩牆頭,躍上屋脊,短劍後拖,一步步*向風都,戰意昂然,殺氣騰騰。
風都眉頭一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小飛忽的眉頭一挑,沉聲道:「兩位到底是什麼意思,襲殺卻又不撤走,如果方才兩位想走,我們還真拿兩位沒轍。」
風都和夜殤對視了一眼,依舊以風都說話:「早就聽說莫侯爵年紀輕輕卻豁達明理,早就想結識一番,今日白天人多眼雜,只好晚上來了,大人不是想要徵召人才嗎?我們兄弟兩人不才,想在大人手底下混口飯吃。」
小飛一愣,伸手攀住廊柱一躍而上,近距離盯著風都,狠狠的道:「那方才兩位可是出了全力了,怎麼看也不像是試探。」
風都嘿嘿一笑,倒也不做作:「我和夜殤兄可是危險人物榜排名第二、第三的人物,怎麼可能找一個平庸之主。」
小飛做恍然大悟狀:「我看是想找個硬點的靠山吧?三角域將兩位*得可是挺慘的,居然願意在我這個小小的侯爵手下混飯吃?呵呵,不過也不是不行,大家坐下來慢慢談談?」
風都陰冷的一笑,頗有不屑之意,雖然佩服小飛的身手和感知,但卻瞧不起對方的氣節,即使打得頭破血流,自己心裡還好受些,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還是傳言有誤。
傳言中小飛算得上鐵血悍勇,再瞧瞧現在這位,一臉的媚笑,咦?眼睛怎麼了?
風都忽見小飛的眼睛瞬間轉為漆黑的顏色,心中暗呼不妙時,為時已晚,只覺腦袋一暈,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巨響,直接昏了過去。
小飛精神力瞬間侵入風都的腦海,強悍的精神力在風都的腦海橫衝直撞,震暈了對方,旁邊表情漠然的夜殤忽見風都軟了下去,心中一驚,恆古不變的老臉終於變色了,眼神凌厲的直視小飛,手上做好準備,要拚死一擊。
就在他的眼神接觸到小飛的眼睛時,腦海同樣感到一陣眩暈,心知不妙,勉強移開眼神,耳邊卻響起音爆聲,還沒從眩暈中徹底清醒的夜殤感覺臉頰一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飛揉了揉右手,啐了一口,怒道:「王八蛋,不是小爺反應靈敏,這會都做了你倆的刀下鬼了,真的以為小爺通情達理啊?小爺什麼時候吃過虧,我呸,給我拉到競技場,綁起來,我要好好玩玩這倆孫子。」
瘋斧早已按耐不住,上去一手抓住一人,拖拉著倆人大步流星的向競技場而去。
旁邊阿郎索和福斯廷等人見瘋斧的架勢真怕這莽漢掐死倆人,這兩人的實力強橫,只是不夠陰險和無恥而已,這才著了小飛的道,如若能降服兩人,對於鹿角城有很大的裨益,想到這,兩人趕忙追在瘋斧身後去了。
等到小飛和米雪兒以及好事的冷艷來到競技場,眼前的一幕讓三人神情一呆,偌大的競技場中央,豎起兩個十字形木架,上面捆著兩個人,捆的那叫一個狠,全身上下只餘臉露在外面,繩子更是勒進了肉裡。
小飛疑惑的看了看阿郎索,這裡也只有這小子幹得出這事,這種捆法,就算是王級魔獸也跑不了啊。
阿郎索聳聳肩,一指瘋斧道:「他捆的。」
拽著一根繩子,瞪著一雙牛眼的瘋斧正圍著兩人轉圈,實在是沒地方下手了,瘋斧哀歎。
小飛拍了拍頭,示意奇吉塔弄醒兩人。
沒等奇吉塔動手,平時木訥的瘋斧竟然心領神會,一人賞了一腳,競技場頓時傳出兩聲淒厲的慘叫,旁觀的小飛都感覺*一寒,心頭一顫。
等了足有十分鐘,風都和夜殤總算不抽筋了,嘴裡也沒了「嘶嘶」的吸氣聲,精神好了一點時,小飛湊到兩人面前,小心的問道:「疼嗎?」
「你你你試試啊。」風都氣急敗壞,臉型扭曲。
瞧了瞧瘋斧的大腳,小飛無奈的道:「肯定疼,不過,接下來你們會更疼。」
「我們投降。」沒等小飛動手,風都就嚷嚷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小子陰損著呢,不知道又有什麼狠招折磨自己。
「不許投降。」小飛帶著哭腔惱道:「小爺我還沒玩呢,你要配合我啊。」
「配合?怎怎麼配合。」風都的腦子有點短路。
小飛湊近風都,慫恿道:「你要裝成寧死不屈的硬漢,痛罵我,狠狠的罵,要有氣節,不能動不動就投降啊。」
「什麼?」風都有點抓狂:「我和你又沒有不共戴天的仇,幹嘛那麼慷慨激昂啊,我們只不過是來應徵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錯了還不行嗎?」
「不成,你們玩夠了拍拍手說是誤會,我還沒過癮呢。」小飛不依不饒:「不成,我要玩,我要『射』箭。」
「『射』箭?怎麼『射』啊?」
「看見對面那個靶子了嗎?」小飛指著大約百米外的一個巨大的箭靶道:「只要『射』中那個靶子,你們就沒事了,我們可以繼續前面的話題,談談合作的事情。」
風都一愣,隨即喜出望外,那個靶子足有十米大小,就算小飛是初學者也能『射』中啊,頓時讚美之詞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時,兩名軍士抬著一把巨弓過來,從弓身粗糙的做工看,是臨時趕製的。
風都打量著眼前的巨弓,心道:「這麼大的弓,這箭要多大啊?」
小飛嘻嘻一笑,將巨弓接過,嚷道:「拿箭來。」
上去兩名軍士將風都旁邊的那人從木架上解了下來,抬著就走。
風都一瞅那人,覺得眼熟,只是那張臉有點慘不忍睹,一邊腫的老高,就算是他親媽也不一定認識他。
「這人誰呀?」風都剛說完,就有點後悔。
那人哼哼了兩聲,怒道:「是我,白癡。」
「夜殤?」風都驚愕道:「你怎麼成這樣了?」
「還不是你個白癡的主意。」夜殤翻了個白眼,口齒不清的罵道。
小飛冷哼一聲,嚇的兩人不敢再言聲,扯了扯弓弦,小飛在兩名軍士的幫助下將倒霉的夜殤架上巨弓,作勢欲『射』。
「停。」喊停的不是夜殤,反而是風都。
「你倆還有話說?」小飛不爽的道。
風都眼瞅著對面的靶子,這要是把夜殤『射』出去,不死也殘廢,這麼多年,兩人一起逃避三角域的追殺,算得上情同手足,雖然風都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但眼瞅著夜殤橫死,還真做不到。
「我們不玩了,大人還請開個價,讓我們贖回小命。」風都和夜殤這幾年雖然躲躲藏藏,但手頭上還是有些積蓄,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讓普通人驚駭。
「不要錢,我要玩。」小飛嘿然一笑,開什麼玩笑,雖然自己缺錢,還瞧不上那仨瓜倆棗。
風都見小飛還是不依不饒,頓時急了,脫口道:「我們有幾個無價之寶,我們拿它們交換行嗎?」
「閉嘴」夜殤怒道,話音未落,旁邊的一位軍士狠狠的一拳將他後面的話砸了回去。
末日軍團的軍士無一不是下手陰狠的傢伙,這一拳讓夜殤也一陣痙攣,幾乎喘不上氣來。
「我們這麼多年被三角域追來追去,還不都怪這幾塊破石頭,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敢見。」風都說到親人時,臉上的肌肉不經意的抽動了幾下,雖然很輕微,但卻落在小飛眼中。
「給他們鬆綁。」小飛揮了揮手,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低頭沉思。
自己跟這兩人遭遇倒是有些相似,有家不能回,區別在於自己靠自己的努力終於打開了一片天地,雖然很小,很脆弱,但到底有了些許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