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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五章 一狼困九牛 文 / 我心隨風

    迅疾的槍影閃爍不定,福斯廷穩穩將九名狼騎*在一偶。

    「小子,看好了,什麼叫一狼困九牛。」福斯廷槍身一轉,槍尖朝向狼騎,厲喝一聲右手持槍展開進攻,槍如游龍人似虎,一時間處處槍影,九朵槍花分刺九名狼騎,狼騎士手中武器急擋,但那槍花好像有意識一般繞過狼騎的防守綻放在他們的左肩處,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力度,一樣的深可見骨。

    不待狼騎反應,同樣的九朵槍花再次閃現,閃電般掃過最外側兩名狼騎的喉嚨,血霧揚起,失去生命的兩名狼騎轟然倒地,其餘七名狼騎左胸再中一槍,他們手中的武器彷彿成了擺設,被福斯廷的長槍輕易的繞過。

    槍花在減少,狼騎也在銳減,小飛感覺手腳冰涼,他知道,如果不是演示給他看,福斯廷完全有能力一槍結束九名狼騎的生命,他可是只恢復了一半的戰力,長槍在他手裡堪稱出神入化,神鬼莫測,無論是挑、刺、掃、撩無不妙到極點,給人渾然天成的感覺。

    九具狼騎的屍體靜靜的躺在福斯廷的腳下,福斯廷默默的走向一旁發呆的小飛,「呯」的一聲,天功槍槍尾杵入地中,槍身猶自震顫不已,小飛好似中邪一樣,面無表情,對眼前發生的事情全無感覺,眼神不停變幻,時而癡迷,時而震撼,但更多的是茫然,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小飛的臉色陰晴不定令瘋斧和胖子不敢上前,只好先打掃戰場,一切對他們有利的東西絕不放過,金幣、武器、戰馬等一切,不過這些狼騎實在是太窮了,從他們的裝扮就可以看出,胖子實在想不透如果有錢,這些狼騎會放在身上哪個部位,他們只有一條「前衛」的短褲。

    很快,瘋斧和胖子放棄了,地上骯髒的屍體不值得他們這麼做,那些狼騎好似幾年沒洗澡了。胖子雖然膽小,卻好像很適應這種地獄樣的血腥場面,也許是德魯伊天生野獸般的習性。

    三名受傷較輕的狼騎被瘋斧揪了出來,與巴道夫一起跪在一旁,等待小飛處置。

    福斯廷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胖子低眉順眼的幫他裹紮左肩的傷,福斯廷看了一眼胖子,右手將酒瓶遞給他,胖子一呆,稍怔片刻還是接了過去。

    福斯廷彷彿對胖子很感興趣,笑著道:「伍迪,德魯伊?幻形魔法師?」

    一大口烈酒下肚,胖子伍迪有點飄飄然:「是的,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德魯伊了,受生存條件的限制,我們德魯伊家族從數百年前開始逐步衰敗,就像我,在沒遇到大人之前,我只不過是魔法界的一個廢物,呵呵。」伍迪自嘲的一笑,舉起酒瓶任由烈酒燎燒著他的喉嚨,今天是他的大日子,嗜血狂狼的狼魂與他密不可分的契合在一起,他需要宣洩。

    福斯廷不解的看著伍迪,戲謔的道:「就因為他給你了一枚牌子?你就要為他賣命?」說著一指遠處呆立的小飛。

    「不,他給我的不是一枚牌子」伍迪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給我的是尊嚴。」說完,伍迪將手裡的酒瓶扔還給福斯廷,頭也不回的走開了,在他看來,和福斯廷沒什麼好說的了,槍聖又如何?

    福斯廷驚訝的看著伍迪的背影,一向懦弱的伍迪竟也有如此堅定的時候。福斯廷搖頭苦笑,轉而看向小飛,臉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意,點頭自語道:「孺子可教。」

    小飛依舊保持著開始時的姿勢,整整兩個時辰過去,如同磐石般一動不動,瘋斧見天色漸晚,跑到左近的林子裡打獵去了,胖子無聊的看管著四名俘虜,時不時的查看下小飛的動靜。

    三個時辰,四個時辰過去了,當胖子以為今晚的晚餐將要泡湯時,小飛動了,再次睜開雙眼的小飛猶如長槍的鋒芒,犀利、深邃、悠遠的像天際的雲,總之讓人心悸,讓人捉摸不定。

    福斯廷驚訝於小飛的變化,心中驚歎:「幾個時辰的冥想居然得利如此之多,這小子的領悟力遠遠超過了自己,將來」福斯廷不敢想下去,心中的感覺卻是欣喜居多。

    龍血魔馬「紅魔」撒著歡奔向小飛,碩大的馬頭在小飛頸項間拱來拱去,不時發出歡快的嘶鳴。

    小飛盯了一眼福斯廷,正經八百的鞠了一躬,福斯廷笑著點頭,生受了這一禮。

    瘋斧手持巨斧站在四名俘虜面前,見小飛走來,裂開大嘴憨直一笑,黃板牙全露在外面。

    小飛大步行去,腳下一挑,一柄薄刃戰斧握在手中,心中憤怒的感覺愈來愈烈:「這是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讓人威脅到我和朋友的安危,最後一次,娘的,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次,總是當小爺我放屁,那就從今天開始,犯我者十倍還之,無論富貴、貧賤,即使你是萬人敬仰的帝王,小爺也敢戳你個窟窿。」

    巴道夫看到小飛一臉血污,煞氣*人的樣子,開始後悔不該出這餿主意,現在自作孽,有苦自己知。

    小飛陰沉著臉審視四人,三名狼騎士,一名聖丹帝國裝束的商人,看來這名商人該是主事之人。

    小飛稍作計較,信步走到最後一名狼騎士面前,斧尖托起滿是血污的臉,小飛寒聲道:「是誰讓你們來的,我需要一個名字?」

    那名狼騎倒是硬氣得很,臉色猙獰的一通喊叫,顯然是在痛罵,小飛一句沒聽懂,那不是火雲帝國的語言,不過這就夠了,他要的是震懾,那名商人既然是話事人,他知道的一定比這些打手知道得多,這幾名狼騎只是迫他開口的工具。()

    「噗」薄刃戰斧輕易的削掉了那名狼騎的半個腦袋,腥紅的血漿泉湧而出,巴道夫感到心頭一顫,一陣陣的直犯噁心。

    小飛一腳將那名狼騎的屍身踢了出去,轉身走到第二名狼騎面前:「是誰?我需要一個名字。」

    受脅的狼騎士眼見自己同伴慘死,竟是毫不畏懼,喉嚨聳動「呸」的一聲,竟向小飛啐了一口濃痰,只是受傷嚴重氣力不濟,合著鮮血滴落在自己胸前,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小飛神情古怪,心中正天人交戰,殺吧?對方確為令人敬佩的硬漢,不殺?那麼當狼騎有機會殺死自己的時候,他們會手軟嗎?如果跪在這裡的是自己和朋友,狼騎會心生憐憫?小飛一咬牙,手起斧落接連將兩名狼騎斬殺殆盡。

    巴道夫早已駭的肝膽俱喪,心裡早已準備的說辭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正努力準備胡編亂造,忽的,那煞星的斧頭再次掄起,照準自己的頭顱砍了下來。

    「這個混蛋,居然不按條理出牌。」巴道夫心中大駭,原本準備的腹稿忘得一乾二淨,衝口喊道:「桑尼,是桑尼,求你」

    小飛的戰斧貼著巴道夫的額頭停了下來,幾縷頭髮飄落,小飛將戰斧抵在巴道夫頸上,鋒利的斧刃使對方的頸項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口中厲喝道:「繼續說,不要停,不要思考,說得越慢死得越快。」

    「桑桑尼,是他讓我們來的,他是哈洛克家族的,他看上了你的馬,準備送給他父親也就是哈洛克家族的族長作為壽禮,就這麼多了。」巴道夫有點大舌頭,努力讓自己說的話足夠清楚。

    小飛指著狼騎的屍身道:「哈洛克家族與魔族糾纏不清,現在又與黑暗帝國攪在一起,哈洛克家族為達目的,居然如此不擇手段,視天下人為何物?虧的你們還是聖丹帝國的子民,通敵叛國,該殺!」說完戰斧劃過巴道夫的喉嚨。

    滿地的屍骸,殘肢斷臂,神經再大的人也不可能在這種情形下談笑自如;四人尋了一處河水,洗淨身上的血污,認準前往火雲帝國的路策騎向西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小飛正兒八百的跟著福斯廷練槍,再無怨言,福斯廷的槍法徹底震駭了他,小飛喜歡有真本事的人,而且這個人的自由還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更令他高興。

    幾天後的一個正午,烈日依舊,幾隻野狗圍著幾十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轉圈,地上的屍骸開始腐爛,散發著陣陣腐臭,許多都已經只剩下白骨,顯然這幾條野狗不是第一個找到這些獵物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野狗群不甘的咆哮幾聲,叼起幾塊殘肢迅速的消失在遠處的樹林裡。

    馬蹄聲在剛剛野狗聚集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名黑衣騎士翻身下馬,汗濕的衣服緊緊的貼在健碩的身軀上,勾勒出騎士另類的陽剛之美,黝黑的皮膚,線條硬朗的面部一道刀疤從額頭斜劃到嘴角,整個右頰幾乎被這道刀疤佔據,刀疤也許毀壞了他的容貌,卻更添彪悍之氣,不怒自威;身後背著一柄長劍,劍長足有一米六,相較火雲大陸傳統劍長一米來說,確為長劍。

    黑衣武士圍著血腥的戰場細細察看了一遍,並不避諱那些血糊糊的屍骸,忽然他在一處站定,眉頭緊皺,在他周圍,一圈九名狼騎的屍體整齊的排列著,雖然殘缺不全,但依稀看出他們臉上恐怖的表情;黑衣騎士查看他們身上的傷口後,低頭沉思起來。

    良久,黑衣騎士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思討:「龍血魔馬的蹄印在此出現,難道是那個要命的小飛?不會,不會,那個小飛據情報所說善使短刃、近身搏擊,並不擅長槍法,可這傷口確為長槍所致,即為長槍那就更為蹊蹺,大陸上騎士慣用劍、斧、刀等兵器,這都源於古老的騎士傳說,傳說史上最為著名的三位騎士就是使用這三件武器,長槍和矛一度被貶為賤民所用的武器,只有軍隊的長槍兵和長矛手因為兵種原因被迫使用這種武器,現在大陸上幾乎沒有騎士修習槍法,自傳聞「槍聖」福斯廷隕落於死亡三角域之後,無論是紅榜還是黑榜,亦或是危險人物榜再沒出現過使槍的強者,黑暗帝國現在是全大陸的敵人,榜單不包括黑暗帝國的騎士,不過黑暗帝國倒是有幾個槍法大家,利瓦多戈算是一個。算了,不想了,下一個就輪到小飛了,到時亦會真相大白,不知那個要命的小飛現在幹嘛呢?」

    小飛現在正站在一處山口的高處,瘋斧等人跟在他身邊,四人瞪大眼睛正震撼的看著山谷裡廝殺的兩撥人馬。

    山谷的盡處是一座小城,小城雖小卻掐住了整個山谷的咽喉,與周圍的峭壁融為一體,此時城牆上正飄揚著火雲帝國的旗幟,城門緊閉,城牆上站滿了士卒,正為城下山谷中鏖戰的己方戰士吶喊助威,由於山谷呈喇叭狀,聲音傳播比較集中,喊殺聲,助威聲混成一片,直衝雲霄。

    背城一戰的火雲帝*士身穿銀白色板甲,罩頭盔,只露口眼,右手短劍左手持盾,近萬人的隊形整齊劃一的向前推進,手中短劍藏於盾側,不時的捅刺收割著敵人的生命,三排兵士之後是零散的士兵,隨著大隊的推進,搜索地上的傷兵,己方的戰友會被抬下去治傷,如果是敵人,那就簡單的多,一劍刺穿對方的喉嚨。

    火雲帝國對面的敵人陣型要鬆散得多,看那黑色軍旗中間一頭怪獸,居然有三顆猙獰的頭,怪獸兩支前爪分別抓著權杖和利劍,分明是黑暗帝國的軍旗;黑暗帝國的戰士雙手持厚背重劍,身上甲冑均為黑色鎧甲的輕裝步兵,人數在五千上下,身體素質高於對方的黑暗帝國士兵正狠命的劈砍著敵人的盾牌,試圖打開缺口,火雲帝國的士兵顯然訓練有素,一旦有人受傷倒地,就會有士兵遞補而上,迅速的堵住缺口,井然有序的繼續推進。

    小飛看得熱血沸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規模的戰役,興奮的道:「看來黑暗帝國的士兵頂不住了,五千對一萬,對方的戰術又十分適合狹窄地域作戰,這次恐怕黑暗帝國要吃癟了。」

    「哼哼」福斯廷陰陽怪氣的道:「我看未必,你看那黑暗帝*隊敗而不亂,穩步後撤,很有可能是想將對方這支出城作戰的軍隊引離要塞,然後再圍而殲之。」

    兩人正各抒己見,爭得不可開交,忽然黑暗帝國的軍隊潰敗,迅速退出谷去,火雲帝國的士兵銜尾直追,原本齊整的陣型頓時大亂;小飛哈哈一笑,挑釁的看著福斯廷,對方直接給了他一記白眼。

    小飛沒高興多久,只聽谷中喊聲傳來:「是極北狂熊,結陣,穩住,啊」話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人剪斷一般。

    十幾頭身長五米,渾身覆蓋厚重鎧甲的巨熊衝入火雲帝國士兵陣中,大肆殺戮,面對這些非人的巨獸,火雲帝國的軍隊終於崩潰,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大軍四散而逃,軍中長官全力想要重新組織士兵結成陣線,奈何兵敗如山倒,敗軍如洪水般將他們淹沒,身後黑暗帝國士兵在極北狂熊的配合下掩殺上來,真正的屠殺開始了。

    潰兵沿著山谷向小城逃去,可是他們現在才意識到,他們追得太遠了;士兵不斷的倒下,身上堅固的板甲成了累贅,逃向小城的三千士兵頃刻間被追上,黑暗帝國士兵瘋狂的砍殺著失去鬥志的潰兵,沒有一絲憐憫;剩餘的潰兵沿著陡峭的山壁艱難地向山上攀爬,武器、板甲,一切阻礙逃亡的東西全被丟棄,他們鬥志已逝,信心全無,只祈求能夠趕快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小飛瞠目結舌,原本看似精銳的帝*隊,轉眼潰不成軍,任人宰割,變化之快讓人無所適從。

    福斯廷窺見小飛的表情,譏問道:「很奇怪嗎?哼!火雲帝國空有遼闊的土地,數以千萬計的子民,卻沒有一個可以貫穿首尾的體制,今日所見只不過是一個小的方面,這樣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在上演,整個火雲帝國就像一具腐朽的屍骸,如何抗拒黑暗帝國這只野狼的侵襲。」

    小飛不解的道:「你說的這些與眼前的統兵打仗有何關係,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福斯廷頭都沒轉,悶聲道:「偌大的火雲帝國表面看似強大無比,統屬的王國、公國無數,可是它卻有一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分封制。」

    「分封制?」

    「是的,分封制」福斯廷厲聲道:「帝王將自己的領土分封給有功的大臣,或是顯赫軍功的將士,這些擁有自己封邑的貴族負起繳納貢賦、鎮守疆土的職責,但在其自己的領土上他們就是王,時間長了難免持寵而嬌,帝國的指揮會受到或多或少的消極抵制,各王國的國王擁兵自重,致使帝國面對強敵時不能有效地調動軍隊,協同作戰,偌大的疆土卻是一盤散沙,反觀黑暗帝國,權利完全掌控在帝王手中,這群生活在極北苦寒之地,被大陸視為賤民的種族,正以雷霆之勢橫掃大陸;正是由於各王國擁兵自重,閉門造車,致使無論是帝*隊還是封邑諸軍在黑暗帝國的狼軍面前脆弱的如同嬰孩。」

    小飛辯解道:「可是開始的時候明顯佔優,而後而後只不過敗於敵人的詭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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