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七章 無藥可救（二） 文 / 唯愛唯熙
儘管希望十分渺茫，幾人也沒有就此放棄，抓緊時間。只是與閻羅搶時間，凡人總歸力有窮時，即便是醫術超群的三位名家不吃不免，日夜專研，也沒能挽救一條生命，改變一條條生命離去的結果。
即便是這段時間，看慣了生死的秦霜，在每天面對一個個生命的離去，聽到村民那虛弱的聲音問道：「醫生，我們是不是沒救了。」
面對村民等待死亡時，無助、祈求目光，自嘲的神情，所有人心裡，都莫名的酸楚，不知該如何回答。寬慰，只是自欺自人罷了。
黃少華一來，便已經下了定論，無藥可救。雖然開始還有些人不信這個邪。然而如今，臨時研究所裡的眾人，也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並非人力所能改變，我們已經盡力了，如今能做的只是讓這些人，能走得舒服一些、安詳一些。自我安慰。雖然一定層度上，能自我舒緩情緒，再次飽滿投入工作之中，然而卻始終無法驅散籠罩在所有人頭頂的那片烏雲……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便只是一張張陌生的臉龐消失，心裡也不免會產生悸動。
午飯過後，整個學校便看不到秦霜的身影。在山村裡，找了半天，黃少華總算在村外的軍營附近的小溪旁，看到皺著眉，口吐著煙圈的秦霜，也許是技術不熟，並沒有看到煙圈，只是一團煙霧，從秦霜口中吐出。
看著秦霜，黃少華輕聲慢步走了過去，坐到了秦霜身邊的石頭上，歎了口氣，「原來你在這，找了你半天，幸好李護士長跟我說，剛看到你往這邊走。我記得你不抽煙的。」
是的，以前在學校，秦霜極為自律，煙酒不沾，即便是有時聚餐，也僅僅用飲料代替。
秦霜，抬頭望著不遠處的群山，山頂積累著一層白雪，自嘲笑道：「我以前總以為，憑借自己的醫術，即便不能從閻羅手中，搶走每一個生命，也能為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黃少華重重的拍了拍秦霜的肩膀，「人不是萬能的，醫生也不可能是萬能的，沒有人那個醫生可以保證，每一個病患都能痊癒，我們能做的只是，盡最大的努力，救治每一個病患。」
看著秦霜，黃少華突然，笑著道：「也許應該讓胡志明與李漢他們一起來看一看。」
「也許是應該。」秦霜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點頭，「對了，你找我有事。」
「你不問，我都差點忘了，能不能借個車，我們出去接個人」
秦霜眉宇微微一皺，猶豫了一會，點頭道：「你等會，我去和路營長說說。」
路營長，是這山村的最高軍事長官，負責山村的一切，在山村裡駐紮的也是他的營。屬於嚴格意義上的軍人，剛正、嚴格、認真，說直接了點，有些較真，一根筋，很難講什麼情分。就拿黃少華來山村這件事。
原本秦霜，只是打算讓黃少華過來看看，能幫忙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不耽擱黃少華，好讓他盡快回學校去，所以私下裡曾找路營協商這件事。
路營長雖然有權力決定，不過也一副鐵面無私，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只能秦兀臬親自給路營的上級，寫的，才批准下來。
結果，黃少華如今也被困在這山村，只能等這件事解決才能離開。這種性子，在如今的軍營裡，倒不覺得什麼。
找路營長拿批條，要車的事情，並不是十分順利，非要弄問清楚兩人出去接誰，有沒有得到上面的允許。
對此，黃少華也只得無奈，說道：「我們出去接我師叔，他和我師父一起研究了這種病症很長時間，如果有他幫忙，也許能延續這些村民的生命，給我們提供充足的時間找到救治的方法。」
儘管最後秦兀臬、方博文、歐陽玟三人在得知此事後，也一同出面作保。
較真的路營，還是嚴格執行了山村軍官條例與規章制度，通過衛星電話，向上一級匯報了此事，得到上級的許可，方才給了批條。
不過這也已經到了日落時分，待黃少華驅車，火急火燎的往村外最近的小鎮趕去，才走了一般的路，突然黃少華一個緊急剎車，將車給停在了山裡半道上。
弄得秦霜也是一臉茫然不解，看過來，問道：「怎麼？」
黃少華無奈搖頭苦笑道：「不用去了，我師叔已經來了。」
可不死只聽見「嗖」的一聲，身著灰色長跑，銀髮白鬚的柳下士，好似一陣清風落地，站在車前，只是看到車內的黃少華，臉色登時耷拉了下來，看來對黃少華這個敗家子門主，還是有些不待見。
黃少華苦笑，下車，「師叔，你來了，我們正要去接你呢？」
「晚輩秦霜，見過前輩。」秦霜下車後，也極為有禮貌的行禮道：
「秦家的，秦兀臬是你爺爺？」打量了一眼秦霜，柳下士問道：
「正是，前輩認識我爺爺。」秦霜點頭，眼裡卻也滿是奇異之色，可不是也沒聽秦兀臬提過認識這麼一位前輩。
「談不上認識，金陵秦家，誰人不知？」柳下士又白鬚一動，板色，看向黃少華，問道：「那個小丫頭呢？怎麼沒見和你一起。」
提到龍虞卿，黃少華心裡，也無奈苦笑，只從玄音門那檔子事後，這個師叔，總不是那麼待見自己，要是龍虞卿在，倒還好一些，只可惜，兩人還在鬧彆扭，這次來的沖忙，也沒來的及通知她，燦燦道：「哦，虞卿在京都，馬上要期末考了，所以……」
「鬧彆扭了，就鬧彆扭了，還找這些借口，別人還不知道，那小丫頭，就算你下地獄，她會跟著你。」
還沒等黃少華說完，柳下士便很不留情面的戳穿了黃少華的謊言。反倒弄得黃少華一愣，也難怪，柳下士對龍虞卿與黃少華的瞭解，比起他日夜研究的草藥，還要精深。黃少華尷尬的撓了撓鼻樑。
「小子，我可告訴你，那小丫頭，可是真心不錯，你要是敢辜負了她，看我……」說柳下士憤憤不平說著，忍不住就要抬手，給黃少華一耳瓜子時，卻猛然發現，自己還真拿黃少華沒有辦法，不僅武功修為比自己高，還是玄門如今門主。
倒是黃少華，極為配合，連忙求饒，「師叔，我哪敢啊……」心裡卻也犯嘀咕，虞卿什麼時候和柳師叔這麼熟絡了。
「不敢最好……」
藉著黃少華的給的台階，柳下士也順勢平復了氣息。黃少華又連忙道：「師叔，天色不早了，先上車，邊走邊說。」
秦霜也連忙點頭附和道：「是啊，前輩，一路辛苦，我們先回山村。」
柳下士擺了擺手，拒絕道：「不必了，我說兩句就走。」
秦霜聞言，登時一愣，滿是詫異道：「前輩，你不跟我們一起。」
柳下士並沒有回答秦霜的話，反問道：「少華，你是最早接觸到這種情況的，還有你秦家小子，你也研究了這麼長時間，你認為那些人還有得救。」
被柳下士一問，兩人都登時黯然失色。
柳下士看著兩人，又道：「說實話，雖然老頭我，也研究了大半年，對這種病症，也依然沒有找到什麼有效的救治方法，只能讓他們苟延殘喘，延續些時日罷了。」
「既然有一線希望，我們……」
也不等秦霜說完，柳下士，便擺了擺手，打斷道：「秦家小子，不是我見死不救，延續他們生命的藥單你看過了吧，這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而是要長年累月，直到找到治癒的法子，這個時間要多久，一年，還是兩年，或者更久，問這世間，誰能有如此大的財力與物力。」
雖然知道柳下士所言是事實，不過秦霜，還是有些不甘心，還欲在說什麼時，卻被黃少華攔了下來。只見黃少華看著柳下士，沉思道：「師叔，你的意思。」
柳下士看了一眼秦霜，輕聲歎了口氣，道：「這些人，都是中了血脈，被血脈吞噬身體精元才導致，雖然無法救治，不過對於這種修煉之法，我和師兄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黃少華聞言，眉宇不由一皺，忍不住問道：「師叔，有何發現？你快說……」
雖然早就知道這些村民，都無藥可救，而自己等人能做的，只有防範，盡快追查到源頭，將源頭掐滅。只是山村，軍事管理，除了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都受到了諸多的限制。如今柳下士帶來了消息，心裡，卻也是一急。
柳下士沉思了一會，說道：「五百年前，曾經出過一個萬壽山莊。」
「萬壽山莊」黃少華眉宇登時一皺，有種熟悉的感覺，然而一時間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說過，心中不由想起龍虞卿，若是小妮子在，一定知道。
柳下士看著黃少華，點了點頭，「不錯，這個萬壽山莊，原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山莊，然而就在五百年前，最後一代山莊莊主壽人文，橫空出世，功力及其深厚、詭異，據傳聞，他所修煉的便是這門邪功。憑借這邪功，橫掃江湖，一臉挫敗數十高手。」
「那這次是不是萬壽山莊的後人，又衝出武林。」黃少華看著柳下士問道：
柳下士搖頭，道：「萬壽山莊壽人文雖然縱橫江湖一時，不過最終因為走火入魔，加之吸食了過多高手內勁，最終爆體而亡，而萬壽山莊，在武林各大門派協力之下，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聽到柳下士的話，黃少華不由的有些失落，輕聲嘟囔道：「這不是說了和沒說一樣。」
柳下士瞪了一眼黃少華，「我找到的資料，就這些，至於萬壽山莊從何得到的這門功法，是否有後人遺漏活了下來，誰又知道呢。」